《紫竹（秦时明月同人）》景荇

8、星象纵横

　　“高渐离，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我再一次眯起双眼。
　　他紧握双拳，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他因为过度用力儿泛白的骨节。末了，他低下头，双目逼视着我：“这个算是你的一个要求？”
　　“不是。”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如果，我刚才说，是一个要求呢？”我把玩着手中的竹笛，“你会告诉我实话么？”
　　放松的身子又立刻紧绷。
　　他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只有五岁吗？”
　　“你说呢？小高——哥哥——”我特意的加重了“哥哥”两个字。
　　“不过后又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我有点好奇，小高一个人是怎么闯入幻阵的。看来，我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随便走走，都能在六合阵内找到一条安全的路，捡回来一个小高……
　　“是前辈带我来的。”
　　“师父？”
　　“前辈说，只要我能从这里安全地走到山下，就算达到了他的要求。”说道这里，小高苦笑了一下，“但是，我却连一步也没有踏出。”
　　“你确定你们只是切磋琴艺，而不是剑术？”我怀疑地问。幻阵的出发点是人的心魔，我只道心魔会阻碍剑客对剑的领悟，难道心魔也会阻碍琴技的提高？我有点不懂了。
　　“你见过前辈用剑？”小高反问道。
　　“那个——当然——没有——”我“嘿嘿”地干笑了几声，“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知道怎么出去？”
　　“废话！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那今晚就麻烦你了。”小高收剑入鞘，准备出发。
　　“不过——”
　　“怎么了？”
　　我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进来这六合阵。”
　　小高再一次沉默。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嘛？虽然是第一次进来，但我又没说不会破绽个阵啊！”我忍不住叫道。
　　他静静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呃——这是干嘛？难道要我爬到他背上？我又一次不确定了。
　　“你——不上来么？”他微微偏了偏头。
　　见我还是没动，他又补充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力气走么？”
　　我这才感到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哀怨地看着他：“我会这样，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对不起。”
　　“唉，行了行了，只要你记得欠我三个要求就行了。”我慢慢地爬到他的背上，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在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了上去。
　　“喂——一会儿别睡着了。”他提醒道。
　　“嗯——知道啦——”我懒懒地说。唉，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困了，不行，不能让这个小高看扁了。我强打起精神。
　　“向左——”
　　“向右——”
　　“错了，不是这条，是那条！”
　　“右边——”
　　……
　　我努力回想着刚才来时的路，不是说我不会破阵，只是懒得去破，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

　　黑灯瞎火地摸了半天的路，我跟小高终于走出了六合阵。当我再一次看到镜离湖畔的竹屋时，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激动！我忽然愣住了，在以前，我只有回到家时，才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我把这里已经看做是家了？
　　家？我释然一笑，原来，这就是归属感啊！

　　快到竹屋时，小高突然停下。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他。
　　“你自己回去吧，这么长时间，你的体力也应该恢复一点了。”他蹲下身子，将我放下。
　　“你不去见我师父？”我有些纳闷。
　　“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小高低声道。
　　就为这个？我“扑哧”一笑：“我问你，师父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他想了想，道：“‘如果那你能够从这里安全地走回去，我便答应你的要求。’前辈的原话是这么讲的。”
　　“那么，我师父可曾说过，一定要让你通过自己的力量回来？”我笑眯眯地问他。
　　“好像——没有——”
　　“那不就结了？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我拉着他的袖子，一起向师父的书房走去，嘴里还不断念叨，“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啊？还没有我这个小孩子爽快，你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我把他领到门前，还没开口，里面就传来师父的声音：“都进来吧。”
　　我慢慢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去，小高也跟在我后面进来。
　　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道“师父——”
　　“嗯——”师父放下手中的竹简，抬起头来望着我们。
　　“我答应你。”师父笑了笑。
　　我看了看小高，只见他表情明显比刚才放松，抱拳道：“多谢前辈。”
　　“若是前辈无事，晚生便告退了。”
　　师父点点头，又继续捧起竹简，读了起来。
　　临出门之前，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道：“不知师父是否能夜观星象而知世间之事？”
　　“你说呢？”师父淡淡道。
　　我了然地笑了笑。

　　看着门外的小高，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今晚上要睡哪儿？嗯，这的确是一个值得研究问题。
　　“小高，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晚上要睡在什么地方？”我摸了摸下巴。
　　果然，小高愣住了。
　　“睡我房间吧！”我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向他发出邀请。
　　“不成，你是女孩子。”小高摇了摇头。
　　切——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砸了咂嘴。
　　“没事没事，我还只是个小孩子，穿上男孩儿的衣服，就算你说我是女孩子，别人都不会相信的！”
　　“还是不行。”小高又一次的拒绝，让我一颗火热的心霎时间天寒地冻。呜——小高——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算了——”我气馁地低下头，“你到我房间睡，我去跟师父睡。”说完，不等他拒绝，我就拉着他的袖子，拖着他走进我的竹屋。
　　“今晚你就睡这里吧。”
　　“那你——”
　　“都说我去跟师父睡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随后气恼地关上门，走了出去，不再给他机会拒绝。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书房，直接推门进去，惨兮兮地叫了声：“师父——“
　　“乖徒儿，你又怎么了？”师父看着我恹恹的脸，好笑地问道。
　　“小高他不跟我睡——”
　　“所以呢——”师父等待着我的下文。
　　“徒儿我今晚就只能跟您睡了！”我大义凛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师父突然笑出声来，把我吓了一跳。
　　“呃——师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去露宿，绝对不会勉强你的。”我万分严肃地说道。
　　“唉——我这个徒儿终于晓得要跟我找个师父培养培养感情了，为师感到高兴啊——”师父挑了挑眉，对我笑道。
　　我“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走吧。”师父起身。
　　“啊？”
　　“呵呵——走吧——跟师父培养培养感情去——”师父大笑着走了出去。
　　我跟着后面，寻思着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师父突然转身停下，我一不注意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我抬头间，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的高度还不及师父半人高，像现在这样仰头跟他说话的感觉真不好，我砸了咂嘴。
　　他双手轻轻地扶住我，蹲下身子，道：“你得先去洗个澡，再把这身破衣服换掉。”
　　“哦——”我低低地应了声，刚想回自己房间去洗澡，猛然想起那边还有一个小高，苦笑道：“师父啊师父，你是不是就不想让你徒弟我睡觉啊？”可惜师父此时已经走远，听不到我深情的呼唤。
　　唉——我无语仰望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