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秦时明月同人）》景荇

9、琴兮琴兮

　　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因为想听师父跟小高的合奏，所以才赖在床上装睡。
　　感到有人靠近，我连忙调整呼吸，让别人以为我是睡熟的。
　　一阵清幽的竹香钻进我的鼻子，是师父！心道：麻烦了——师父一定会看出我是在装睡——呜——计划泡汤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师父戏谑的声音响起：“我说乖徒儿啊——既然醒了，又何必装睡呢？难道是想让为师替你更衣？”
　　“咳咳——不是的，师父！”我慌忙睁开眼，“穿衣服这种事，就不劳烦师父大人您了。”说罢，就抓起一旁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
　　师父在一边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不住地摇头，叹道：“徒儿啊，你跟着为师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还是同开始一样不让人省心呢？”说着便在床边坐下，伸手为我整理衣裳。
　　我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只愣愣地看着师父细心地帮我整理衣裳。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师父，两道剑眉，斜入鬓里，一双灿若星辰的朗目，深邃、睿智，让人窥不见底，两鬓垂下的几缕碎发，为这张英气逼人的脸，增添了几分不羁、几分沧桑。原来，师父竟也是这般好看的男子。可就是这神仙一样的男子，每每远目镜离湖畔时，眉宇间总会流露出历尽世事的沧桑。蓦地，又想起昨日在林间与他的那番合奏，少了几分前日的欢愉，却无端的多处几分悲凉。我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神仙一样的师父这般痴情？
　　突然，我的脑袋被狠狠地弹了一下，我立刻抱紧头，哀怨地叫道：“师父——”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师父笑道。
　　“我在想，师父生的这般好看，一定有很多女子倾心于师父吧？”我眨了眨眼睛。
　　师父听后，哭笑不得：“你这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整天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我也没说错啊，师父生的本来就很好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师父，发现师父竟是这般耐看。美人到底是美人啊，我砸了咂嘴。
　　“剩下的你自己穿吧。”师父被我盯的不自在，微微撇过脸去。
　　谁知就是这一撇，竟让我瞧见他微微泛红的耳根。
　　“师父，你的耳朵怎么红了？”我煞有其事地说道。
　　师父惊的立刻站起身来，撂下一句“一会儿吃完早饭后继续练剑”，便以疾风一般的速度逃离我的视线。
　　我立即笑喷，想他堂堂一代琴仙，竟会被一个五岁小毛孩儿看的落荒而逃，要是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吧？
　　等等，师父刚才走之前说什么来着？继续练剑？不要啊——
　　“我的小高——我的合奏——”竹屋里顿时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号。
　　结果，师父跟小高，分别带着一脸黑线很一脸茫然，在我“没人性，没人性……”的碎碎念中结束了整顿早饭。

　　我带着一肚子的怨念来到碧幽潭边，看见一旁平时用来休息的大石块，“唰”地一下抽出剑，对着它就是一阵狂砍。
　　等砍够了，便收起剑。我盯着那块大石头看了半天，发现上面除了几道凌乱的剑痕，其他上面也没有。搞什么嘛？就算它不碎的很彻底，好歹也要给我弄出几道裂缝来吧？我不甘心地扒在石头上，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个遍，愣是连个针尖宽的裂缝都没找到。
　　我泄气地靠着石块坐下，难道我的功夫真的这么烂？学了半年，居然连块破石头都砍不碎，那我以后还怎么跟天明、少羽他们混啊？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深蓝色的海水发起呆来。

　　“你怎么不练剑？”一个貌似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望，却见一袭白衣的小高，背着古琴，只身立于长风之中，发丝舞动，衣袂翻飞。
　　“你不是要跟师父切磋琴艺的吗？怎么现在……”我惊讶地问道。
　　“已经好了。”小高淡淡道。
　　“什么？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弹上那么十几、二十首呢……”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消一曲，足矣。”
　　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懂啊！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要走了么？”我问。
　　“嗯。”
　　“啊？这么快啊——我都还没有听过小高弹琴……”我有些失望地说道。
　　“你——要听么？”
　　“啊？哦——要——要——”这个小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难道是因为师父？这么说，我又占了师父的光？心里虽然有点郁闷，不过能听到小高弹琴，本小姐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
　　只见他席地而坐，解下背上的琴，小心翼翼地将它平方在腿上，轻轻地拨了几根弦。“铮——铮——”之音，低沉悠远，又带了几分飘渺，回旋不止。
　　忽又见他眼神一转，眉宇间尽显认真之色，清泠的琴音如淙淙流水般倾泻而出，似和风荡漾，万物知春。

　　一曲终。
　　“阳春——”我轻语。
　　小高点点头。
　　“呵呵——本来我应是以一曲白雪相和之，可惜啊——”我摇了摇头，“我一没有那么高的境界，而没带和曲的家伙。以后吧，要是有机会碰面的话，欠你的这曲再还你吧。”不是有机会见面，是一定会滴~~我偷笑……
　　“一言为定。”小高将古琴背在身上。
　　“好。”
　　“那么，告辞了。”他拱手告别。
　　“后会有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我挥了挥手，大声叫道，“别忘了那三个要求——”
　　我缓缓地放下手手，对着我身后的人说道：“师父，我想学琴。”
　　“好，如你所愿。”依旧是仙人一般的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