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不了的男朋友就当做养子吧》一坨XXL

3、第 3 章

　　25
　　余十一上场的时候，乔白的五千字检讨还在打草稿。
　　乔白认识到了错误，承认错误且会改正错误，但乔白拒绝写检讨，手写的检讨不一定能让余十一原谅他，但讨好的行为可以，在余十一的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乔白已经充分的掌握了惹怒余十一和获取余十一原谅的正确方法，看着余十一走了，乔白挪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休息椅上。
　　余十一上场换下来了小师弟，小师弟拖了大褂坐在了乔白的身边，“不写了？”
　　“不写了！”乔白低下头敲着自己蹲麻的腿，小师弟翘着二郎腿看着乔白，“要不你跟着大师哥说相声吧，学了相声之后就能在舞台上公报私仇了，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种，那时候别说是骂傻逼王八蛋了，就是把祖宗十九代拉出来溜一圈也不是不可以，说的好了二师哥还能给你发工资。”
　　乔白也想过跟着余十一说相声，可是这个不挣钱，他对这个也没兴趣，做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可以，可是做的时间久了乔白没有那个决心坚持不下来，乔白不想做余十一一辈子的寄生虫，他得有自己满意的收入来源。
　　“我怕我在舞台上骂了小爸，他回家找我的麻烦。”
　　“说的也是。”小师弟喝了口水，走了。

　　26
　　乔白在后台呆的无聊，索性躲在舞台的帘子后面偷看余十一。
　　乔白平时都是坐在观众席上看的，那是一个仰望的姿势，从下到上看得最清楚是余十一那张妙语莲花的嘴，现在不一样，乔白能看到的只有余十一的背影，今天的余十一和大师哥穿着的是墨绿色的大褂，两个人青葱一样的站在桌子的后面，脊梁挺得笔直。
　　作为了总是被拉来凑数的观众，乔白听过了很多段相声，有些词说得多了，乔白也就记下来了，就像余十一现在唱的这段《照花台》，乔白也能哼唱几句。
　　“牡丹亭前我们多恩爱，但愿得鸾凤早早配和谐，坐等也不来呀，右等也不来……”
　　乔白小声的哼唱着，舞台上的余十一拿着折扇当道具，细长的手指在折扇上投下了一层阴影，伴随着曲调声，手中的折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分明是一道眨眼而过的痕迹，但却在乔白的眼中留下了一道挥散不去的光芒，光影处是醉的两耳发红的余十一，他看着乔白说“你搬出去了我喝醉了就只能打车回家了……”
　　那是之前的事情了，余十一喝醉了，他可能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那句话，可乔白记得，乔白不光记得那句话，乔白还记得余十一说那句话是落寞的样子，乔白在脑海里冒出来了寂寞这个词眼，就像是量身定做一般，不觉得有丝毫的违和。
　　乔白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觉得余十一寂寞，像余十一那种的人来疯，怎么会感觉到寂寞，可当时的余十一就是寂寞的，虽然只是醉酒后的一瞬，却比往日的余十一都要真实。
　　“二呀嘛更儿里呀，月了影儿照花前，华相府困住了，多情的唐解元。痴心的才子，我风流的汉……”
　　余十一继续往下唱着，折扇打开在手中转了一圈，又很快的合到了一起，站在余十一身侧的大师兄目不转睛的看着余十一，眼神中是溢出来的欣赏，乔白原本跟唱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那样的眼神忽然让乔白感觉到害怕。
　　他的小爸被除了他之外的人觊觎了。

　　27
　　“我也想说相声。”
　　余十一也不知道乔白是哪根筋搭错了，从小园子里出来之后就一直说这一件事情，事先也没有任何的预兆，看起来完全是一时冲动。
　　果然是个小孩子，想干什么全凭心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想学也行，”余十一终于松了口，乔白推着自行车高兴的跟了上来，“想学就先把那五千字的检讨交给我，然后再写五千字的拜师理由，我审批合格了就让你跟着大师哥学。”
　　“我就不能跟着你吗？”
　　余十一转身看了一眼乔白，“我这行拜师不拜亲爹，小爸虽小，但也是爹。”

　　28
　　乔白还是没有写那五千字的检讨，但是他手写了六千字的拜师理由。
　　乔白写了整整一夜，停笔的时候天都亮了，乔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迫不及待的拿给余十一去看，余十一正在和周公约会，被乔白吵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更蒙的是看到眼前的这一摞信纸。
　　乔白仔细的给每一页信纸标了页码，最后一页还统计了字数。
　　余十一抖了抖，分量很足，“这么快，是网上抄的还是自己写的？”
　　“网上抄还没有我自己写的快。”乔白坐到了床上，等着余十一同意他拜师。
　　“高考都不熬夜，为了写这个熬夜，果然年轻人的想法已经猜不透了。”余十一把那摞纸放在了枕边，眼睛又闭上了。
　　乔白摇着余十一的胳膊，把人又晃醒了，“小爸，看在我熬夜的份上，就点个头吧！”
　　余十一眯着眼睛拉住了乔白的胳膊，乔白没防备，一个不小心就被拽翻到了床上，余十一还十分体贴的拉了一半的被子盖在了乔白的身上，“先睡觉，睡醒了再看。”
　　乔白刚想爬起来，就被余十一伸过来的手压住了，乔白还想反抗挣扎就听到耳边传来余十一疲惫困倦的声音，“乖，睡觉。”
　　余十一闭着眼睛，没有看到此刻乔白眼中的惊慌失措，余十一的手像块麦芽糖一样放在乔白的腰上，他们靠的那么近，乔白甚至能看到余十一胸口上的红粒，而在红粒下面又是一览无遗的躯体，盛夏酷暑，余十一向来都是裸睡的。
　　乔白不敢向下看，可越是克制眼神，身体就越是炽热，一盆火在乔白的胸口大肆燃烧着，心被炙烤，身体也难逃一劫，乔白红了脸，下面也发生了变化。

　　29
　　也许是感受到了乔白的炽热，余十一翻了一个身将乔白抛在了脑后。
　　腰上的手松开了，乔白却不敢松气，他一刻也不敢停留的从余十一的房间溜走了，回了自己卧室的乔白将自己锁在了浴室里，冷水浇灌而下，冷却着胸口汹涌的火焰。
　　乔白抬头，一只手挡在眼前，一只手放在身下，这种时候乔白满脑子想的都是余十一，越是想越是燥热，越是燥热越是想。
　　手停下来的时候，乔白靠在了墙上，睁眼的时候乔白感觉到了一阵恍惚，他脑子里从刚才开始就紧绷着的弦忽然断了，他还是他，可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乔白是想在余十一的身边待一辈子，可他没想过要把自己的一辈子也搭上。
　　乔白从来都是清醒的，他知道弱小会被保护，所以到了余家之后时刻都维持着一种楚楚可怜的姿态，他知道余十一将是和他相处最长时间的人，所以乔白想尽办法让余十一保护自己放不下自己，余十一是个重感情的人，乔白享受余十一的偏爱，那份偏爱让乔白感觉到踏实，乔白想拥有这份偏爱一辈子。
　　乔白把余十一当做坚定的靠山，可是现在当他靠在靠山上的时候，竟然起了邪念，想压住靠山的想法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整颗心都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乔白将欲望释放在了手里，可心里的那种感情依旧无处安放，那种陌生的，想要占有，想要拥有更多的感情是乔白所陌生的，乔白低头看着自己被冲刷干净的手，意识到他的感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乔白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思绪变得清晰明朗，乔白满脑子不由自主的开始想余十一那张沉睡的侧脸，呼吸轻拂，却又像钟锤一样，敲得他原本木讷的一颗心都在摇摆，钟声遥遥，心绪漫漫，乔白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心被震动了，而震动他那颗心的人他还要叫一声小爸。
　　不过是小爸而已，又不是亲生的，想到此，乔白忽然笑了。

　　30
　　熬夜和冷水澡的后果就是发烧，乔白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感觉自己就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纵有一颗上天下海的本事，却毫无用武之地。
　　余父余母接了一档夫妻综艺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了余十一和乔白，乔白虽然烧的迷迷糊糊的，但还是异常坚定的说，“我不去医院，不去。”
　　乔白在医院里送走了父母，从那时起在乔白的心里医院就与死亡划上了等号，所以乔白生病都是靠着自身的免疫力和几颗药活下来了，余十一不放心留着发烧的乔白一个人在家里，只能打电话到小园子让大师哥改一改晚上的节目单。
　　发烧这种病，余十一留下来也没有用，但还是要留下来心里才能有底一点，余十一把家里的被子都盖到了乔白的身上，时不时的沾点酒精抹在乔白的太阳穴上，又哄着劝着喂了几颗药。
　　吃了退烧药的乔白已经睡了一天了，余十一是早上量了体温是37.6摄氏度，晚上的体温明显降下去了，余十一甩了甩温度计，把拿着温度计的手从乔白的脑后伸了进去，余十一摸到了乔白身上汗津津的衣服，也摸到了乔白抱在胸前的双手，余十一顺着记忆把温度计塞进了乔白的腋窝里。
　　乔白咕哝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小爸。”因为发烧，乔白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余十一揉了揉乔白杂乱的头发，“怎么样了，感觉好一点了没有。”
　　乔白却不回答余十一的问题，只是眯着眼睛说了一句，“小爸，好喜欢你。”就又睡了过去。
　　余十一拉被子的手停顿了一会儿，还是轻轻的把乔白裹了进去。
　　“我也喜欢我自己。”余十一回应道。

　　31
　　乔白凌晨五点的时候醒了，身体的燥热和沉重已经降了下去，乔白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很多，只是身上的衣服裹着穿了一天，不太舒服。
　　乔白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想出去下床喝口水，就看到余十一从客厅里搬了半片沙发到他的卧室里面，快要一米八的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睡的很是委屈。
　　乔白小声的喊了一句小爸，余十一没有反应，乔白喝了口水回来之后，余十一还是没有反应，乔白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余十一旁边，余十一侧身睡着，一只脚缩在怀里，一只脚搭在地上，原本盖在身上的毛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半都掉在了地上，乔白把毛毯捡起来放在了床上，试探着想要把余十一挪到床上。
　　乔白刚把手伸了出去，还没有碰到余十一，余十一就忽然睁开了眼睛，乔白愣了一下，就看到余十一原本睡蒙了的脸忽然皱了起来，余十一倒吸了一口冷气，“嘶，麻了麻了麻了……”
　　乔白看着余十一坐起来拍着僵硬的右腿，眼神都落在了余十一衣服卷起来的半边胸膛上，余十一的身材保持的很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此刻卷起来的腹部上还隐约有浅浅的腹肌，乔白咽了一口唾沫，坐回了床上。
　　“怎么不上床睡啊！”
　　“病你一个就行了，我可不想被你传染。”
　　“那你可以回去睡！”
　　“啧啧，听听你说的这话，”余十一拍了拍肩膀，爬到了乔白的床上，“是哪个小兔崽子每次生病都像个大爷一样，找不到人就开始哭，一哭就停不下来，我可不想出门的时候别人都说我不是个好爹。”
　　乔白想说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的了，可一转眼余十一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32
　　乔白还是成为了大师哥座下的第12个徒弟，没有拜师，只是先学着，至于没写的五千字检讨，余十一已经不追究了。
　　大师哥看着乔白对余十一说，“来学学也行，反正也没事干，就当打发打发时间了。”
　　乔白说自己是认真的，大师哥笑着说自己知道了，然后就告诉余十一，“昨晚来了几个人，说是收集喜剧人的召集者，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个竞赛综艺节目，他让我看了之前办了的视频录像，我觉得挺靠谱的，就留了联系方式，那人说今晚还要再过来一次……”
　　乔白看着余十一和大师哥商讨的样子，那副成熟且认真的样子，不同于他面前嬉戏玩笑的余十一，虽然不陌生，可乔白觉得遥远，那副在梦想面前较真努力的样子像一面镜子一样，照的此刻的乔白分外的狼狈。
　　乔白觉得为了靠近余十一而来到这里的这个决定是那么的可笑，余十一在这里拼搏事业，而他只是为了心底的私欲，看起来靠近了余十一，却离得越来越远了。
　　乔白心里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的确是太匆促了，可既然都来了……

　　33
　　晚上的演出，乔白坐在了角落里。
　　今天来的观众格外多，尤其是中间的那个位置，做了四五个新的观众，台上大声表演，台下小声谈论，他们不是来捧场的，他们是收集喜剧人的招募者和招募者的助理与朋友。
　　那天表演结束，乔白在园子里等了好久余十一才从后台里面出来，表演时穿的那身藏蓝色大褂还未换下，下摆上有刚压的细细的褶子，余十一送走了今天来的人，转身又进了后台，乔白也跟了进去。
　　“小爸，你要去上节目了吗？”
　　余十一解开了大褂的扣子，顺手把衣服挂在了手边的衣架上，“就是商量一下，最后去不去还要看节目组的需求。”余十一的衣服挂了一半，又掀开后台的帘子喊着给舞台做卫生的人，“小师弟。”
　　小师弟跑了两步，从帘子里面钻了过来，“怎么了？”
　　余十一把大褂递到了乔白的手里，然后和小师弟坐了下来，“你知道他们那个节目吗，那个喜剧综艺之首的名号是他们自己取的还是真有，还有，昨天那些人来的时候你也在吧，你感觉他们态度怎么样……”
　　“大师兄呢，如果真的能去，我们这边要派出去的人有没有决定，节目是老段子还是要新编的有没有想法……”
　　乔白在旁边听着，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34
　　收集喜剧人的人选定下来是在一个月之后，定的是余十一和大师哥的对口相声。
　　录制节目在一周后。
　　第一次上电视表演相声，余十一自己也难免紧张，乔白好几次半夜醒来都看到余十一的卧室灯还是亮着的。
　　紧张了四天的余十一又带着小园子的人出去喝酒唱歌了，在酒桌上喝的醉醺醺的又举起了酒杯，“这是个好机会啊，咱们师兄弟几个熬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这要是表现的好了，咱们就能飞黄腾达登上人生的巅峰了，要是表现的不好我就自刎谢罪。”
　　小师弟颤巍巍的端着酒杯碰了一下，“冷静，冷静，冷静！”
　　乔白参加的小园子聚会不多，但也看得出来余十一是他们的主心骨，余十一只是说话偶尔不着调，但做事很踏实认真，不止乔白一个人信任他，很多人都信任他。
　　乔白靠的离余十一越来越近的时候，就越感觉余十一离他越来越远，乔白的心里憋着一口气，看到余十一的时候那口气会沸腾，看不到的时候那口气又很沉重，好像怎么着心里都很难受。

　　35
　　整晚乔白都滴酒不沾，也不是不愿意喝酒，可余十一已经醉了，乔白还要带他回家，他们两个，总有一个是要保持清醒的。
　　大师哥也喝了不少，但看起来还算是清醒的，分开的时候大师兄还交代着的乔白，“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大师哥是妥帖的，可越是妥帖，乔白就越是紧张他，生活上的大师哥面面俱到，舞台上的大师哥又和余十一严丝缝合，乔白现在很怕他们合着合着就合成了一对儿。
　　乔白想拆了余十一的搭档，如果能够取而代之更好。

　　乔白不止一次的故意说出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对付大师哥不能像对付别人一样心直口快，乔白必须要慢工出细活，乔白就想让自己的那些话像一阵风一样时不时的吹到大师哥的耳边，吹着吹着耳朵松散了，心灵了腐朽，人自然而然就散开了。
　　也不是真的散开了，只是让大师兄没事的时候离余十一远一点。

　　36
　　乔白把余十一安顿在了床上，可余十一却翻身起来钻到了浴室里。
　　乔白跑了几步搀着余十一的胳膊，“小爸，怎么了？”
　　余十一推着乔白，一脚踏进去坐进了浴缸里，“没事，别管我，我洗个澡，洗完了就睡。”
　　余十一打开了水龙头，把自己浸泡到了水里，被水打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身体的轮廓，“我没醉，你回去睡吧，我能行。”
　　乔白没走，转身出去拿了浴巾放在了浴缸旁边，水越涨越高，余十一的头越来越低，眼看着水就要把整个人淹没了，乔白伸手过去把余十一拉了起来，余十一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乔白，酒气扑在了乔白的脖子里，误会了乔白的想法，“都多大了，还想跟我一起洗澡，行了行了，来吧！”
　　余十一向旁边挪了挪屁股，腾出了一半的浴缸，余十一拍着水，“进来吧！”
　　余十一越是这样毫无防备，乔白就越是感觉到焦躁难耐，看着余十一那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乔白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脱下衣服踩进了浴缸里。
　　水被溅起的一瞬间，乔白坐进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