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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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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科累累、罪行满满的诅咒师；憎恶黑手党的叛逆三人组。
夏油杰在看到接机处的男人时，总算明白见崎完全不怕他打消主意带着六道骸反悔逃跑的理由了。
那个在大火中两枪打落他的咒具、用枪托将他砸晕的男人还是那副平平无奇的颓丧样子。
浅色、长度合适的风衣，暗红发、蓝瞳，胡渣没有剃干净但也没有特意蓄着，是那种一眼看去就知道扎人的长度。
总而言之，是个扔在人群里难以激起水花的男人。
而就是这样的男人，在不久前让夏油杰尝到了败北的屈辱。
夏油杰没有忘记五条悟在他醒来后给他看的大合照。
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在照片里神色各异，但背景明显就是新宿街头，五条揽着不认识的黑发男人笑容灿烂，躺在最底下满脸涂鸦的人明显就是自己！
败北的屈辱、被取笑的屈辱……
夏油杰看着和当初一样向他招手靠近的男人，因屈辱而翻涌的愤怒涌上心头。
但夏油没有选择动手报复，除了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体术确实奈何不了对方外，他还看到了和男人一起来的白毛笨蛋正夸张地举起双手交叉挥舞。
“杰、杰！这里看这里！”
你是被威胁了就拿钳子往上挥的滩涂蟹吗？
夏油低头单手按眉心不愿意去看他那副蠢相，但对方可不是任人无视了就会放弃的乖巧家伙，在接机处同样在等待的人们的惊呼声里轻松翻过护栏的、将近两米的高个子几步过去就揽上了他的肩膀。
“怎么不理人呀，杰君？悟酱要伤心得死掉了哦？”
有被这句话恶心到的夏油黑着脸，真觉自己还不如死在平安夜，“这算报复吗？”
“才不是才不是！小悟对离家出走十年终于决心回来的杰君才没有怨气呢！”操|着一口子JK语气的巨大成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墨镜摘了，黏着声音说话的时候本来就漂亮的蓝眼睛更是pikapika闪着光。
夏油开始怀念之前在监禁室偶尔来看他的黑脸五条。
——至少看那个不至于被闪瞎眼。
——噢，因为那时候他比五条还亮。
——这里有谁能救他一命吗？
夏油看向六道骸的目光堪称凶恶。
走在城岛犬和柿本千种之前、距离夏油杰最近的六道骸自觉不妙，想要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将人硬薅来的夏油将人提到五条眼前，“这位是六道骸君，见崎同学应该有和你提过吧？”
夏油相信，凭六道骸的特殊性，足以转移五条悟的注意力！
但他失算了——
“诶？什么！杰君的孩子居然这么大了吗？！骗人！”悟酱夸张地叫起来，泫然欲泣又马上坚强道，“就、就算是这样，人家也不会放弃的！”
不放弃什么？
夏油看着在胸前握拳给自己鼓劲的五条悟彻底麻了。如果不是在学生面前还想维持点作为师长的威严，他肯定和五条比比究竟谁能更恶心。但看明显乐在其中的五条悟，只有自己被恶心到的现状令他想揍人。
这烂梗你还没玩够？
好好一个五条悟，为什么长了张嘴？
你人话是一点不听是吗？
像是还嫌这里不够混乱一样，那个和五条悟一起来的红发男人举手说道，“要说的话，这孩子的监护人是我。”
你是哪里跑来凑热闹的猴子？！
夏油紧了紧拳，嘴角的笑已经僵住了。
“什么？！杰君和织田作先生吗？！”悟酱惊讶脸，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后眼角泛红，笑得失魂落魄，“织田作先生的话……杰君，要好好对他，不可以再当人渣抛夫弃子了哦。”
谁、抛夫、弃子、了？！
夏油咬着牙笑得狰狞，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断掉，也不顾六道骸看笑话，用力按上五条悟的肩膀。
“久违的先去打一架吧，悟。”
“诶——？为什么？都十年了，杰还怕寂寞啊？”
这对话熟悉得令夏油的手指下意识抽搐，像是在旷野上突然被无名闪电击中的幸存者，在身体中出现一片剧烈的电流后瞳孔收缩，愣在原地的家伙要过了许久才能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究竟经历了什么。
白发的路标终于等回了独行数年后归来的浪人。
褪去了那浮夸怪异的表情，拥有苍天之瞳的男人似乎在这十年间从未变化，只是和上次见面时想比，他的眉目间散去了一份郁气。
“欢迎回来，搭档。”
这句五条悟等了十年才说出来的话，却令夏油杰觉得好像是昨天也听过一样熟悉。
“啊……”夏油像是终于了却一桩大事般长出一口气。
然而真心的笑容并没有出现多久，夏油因为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所以皱眉。在五条忍不住问‘怎么了’之后，他才说道：
“……我忘记给你带伴手礼了。”
“……现在，立刻坐飞机回去，在明天我醒来前把伴手礼放我办公桌上。”
“下次补不可以吗？”
五条的眉梢弹了一下，虽然明显看上去不满，但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行吧。”
结束了好朋友的欢迎仪式，五条终于要处理正事。
“那，这位六道君。”
被点名的六道骸下意识看过去，猝不及防与那双穷极想象也无法描述的苍蓝天空对视，即便是他也为此恍惚了一瞬，但早已经意识到对方就是被见崎口中的‘五条老师’，知道这人可能比他所认识的所有人都强的六道骸立刻反应了过来。
把别人左看右看、在他快要遭不住之前，五条直回身，顺手把墨镜带回去，“真的缺了一块呢……有够好笑的。”
“感觉怎么样？失眠多梦或者脑子钝痛，有类似的感觉吗？”问了之后他又冲着夏油抱怨，“杰也真是的，怎么能随便让人往其他人的生得领域里钻？还好这次后果不太严重，不然六道同学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反噬直接猝死呢。”
夏油叹气，“我看她不像是会主动伤人的类型……”
那种能面无表情地制定杀灭数千万人计划的家伙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善人，但她比起杀人更愿意救人的做法实在难以将她定位为恶。
行事不偏倚、似乎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家伙，居然会把无意冒犯了自己的人伤到精神震恸，这实在令夏油惊讶。
五条从鼻腔里响出一声哼笑，“她确实不是。”
但另外的家伙和她可不一样。
就在五条要接着问六道骸究竟看到了什么前，织田作提醒他继续再这里造成堵塞不太好，一行人才找了个地方坐下。
为四人介绍这位是即将成为三人组监护人的织田作之助，并宣告六道骸需入学下一届咒高的五条悟意外没有遭到什么反对。
即便是城岛犬也只是多问了一句‘这家伙是黑手党吗’，得到否定的答案，在惊讶后也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
把小孩扔给织田作之助这件事，见崎恐怕已经形成路径依赖。
但她也确实没其他地方可以安置三人。他们不喜欢黑手党，那就不能带到港|黑；城岛犬和柿本千种是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也没法放在高专。能托付信任并且有实力限制他们不盲目行动，排除法后的人选也只剩下织田作之助。
见崎不太确定三人会不会反对，但这些天也看过了六道骸与他们之间存在的差距，城岛犬与柿本千种应该已经明白，一直紧抓不放不是好的选择，如果之后没有新的灵感，那他们也确实没有能力再与六道骸一起走下去。
——织田作之助会是个好老师。
六道骸三人是她与Passione之间的私事，即便牵涉到咒术界人士与港口黑手党叛徒，不必报告给森先生也无妨。况且此番来到意大利也并非没有正当理由，维系与Passione之间的同盟关系，并以擅自侵入的无名部队为由向彭格列发难攫取利益，才是她的真正工作。
至今为止的状况都在预想之内，虽然不太擅长应付彭格列九代目，但后续目标完成不过是时间问题。见崎并不着急。
依山的彭格列总部后面有一片隐匿在林中的自然湖。
澄澈碧净，倒映林空，静水深流，有不知名的淡水鱼在其中游动。
没有打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渔具，只带了一把鱼竿的见崎在野田帮忙穿上饵料、米斯达帮忙将钩甩远后，双手拿竿静坐在未加处理、还有些青苔的石面上。
米斯达吐槽见崎这个兴趣完全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的，她简直朝气蓬勃得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
见崎不置可否，在野田因为米斯达乱用成语将他制裁时，握着鱼竿的她才反驳，“但我其实不怎么做这事……”
她看着水面上的鱼标，指示是否有东西上钩的标记此时正在剧烈地抖动。在另外两人的激动中，她仍然冷静放线，把握节奏、转动线圈，用她能够适应的力量，将猎物逐渐拖拽到距离极近的岸边。
比起将鱼竿交给更有力气的米斯达或野田，她固执地选择耗费时间也要自己收线的稳妥办法。
——这是不可假于人手的、她的猎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