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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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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还有疑问吗？”
就在见崎如此提问之后，有人犹豫着将手举起。
在会议席中段的男人留着寸头，盘腿而坐，年轻的脸上有一条斜过眼角鼻梁直到下颚的长疤。
名为藤野集三的男人带着不符合外表的紧张和局促，在见崎颔首后，才说道，“请问……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种问题不是一个学生该回答的，见崎不发一言，只转头向夜蛾正道。
她展现出的情报收集能力和分析能力实在令人惊讶。意识到五条喊的那声军师不是无的放矢，夜蛾直接问道，“胜率多少？”
见崎报出了令人惊讶的数字：
“十成。在明确了对手的最终目的且敌对集团的战力规模远小于己方的情况下，如果还能失败未免过于可笑了。集合现今所有可调动的术师共同抗敌，夏油集团的失败可以预见。”
她所说的并非狂想者的妄言，而是通过线索按图索骥寻得的未来。
有了成算的夜蛾正道吩咐道：
“通知往期毕业生和三大家族以及给阿伊努的咒术联盟发出援助申请。”带着墨镜的校长先生动员道，“这是一场全面战争！这次一定要将夏油杰这个诅咒给彻底祓除！”
“走吧。”
“？去哪？？”
“五条老师要带你去坐跳楼机了。”
“……”
会议结束后，走在医务室路上的五条与见崎发生了如上对话。
在被当做犯错的猫提住后领前，见崎难得有些慌乱，“请等一下，我已经照您吩咐参加了动员会，另外此时前往游乐园也已经暂停营业，您此举不合理又没有任何必要！”
即便慌成这样也满口敬语，陈情求饶符合逻辑，无辜又可怜得好像真是被无良老师迫害到绝境的老实孩子。
可实际上呢？
老实个屁！
五条冷笑一声。
用好孩子的伪装暗戳戳做坏事的滑头，他可是在高专时期就从眯眯眼同学那里领教过的！
比夏油更聪明、更懂伪装的臭小孩完全没有疑惑为什么要找她麻烦，也就是说他的反应在她预想之内！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却死不悔改！
“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小动作？”五条阴沉着脸威胁，然而他蹲下的姿势降低了整体海拔，自下而上的压迫感并不能让见崎觉得恐惧。
“你说的，不会让任何人被咒杀的办法是什么？”
这是五条一开始就要她在会议上说的东西，然而却被见崎以相当狡猾的方法绕过。
即便她提供的、关于夏油等人的情报详实，其价值对于他们而言相当宝贵，在她主张下，凭借两大咒术院校之一的校长夜蛾正道的动员和号召力，集结将夏油等人击溃的部队是简单的事，但绝对胜利和零伤亡胜利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数千只咒灵集结在建筑林立的城市里，凭人数要将其尽数歼灭虽然可以做到，但没有伤亡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个比泥鳅还滑溜的家伙一定隐瞒了什么！
然而面对五条的追问，见崎却陷入了相当纠结的思考里。
要明牌吗？
把牌面交给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代行人？
——算了吧，不必节外生枝。
见崎轻叹一声，“我在会上不是说了吗？只要留意不让乙骨同学死亡，夏油先生的失败是……”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五条沉声打断她的话。他拉开脸上的绷带，总被遮挡的苍天之瞳此刻全然暴露在外。
他观察着见崎的一切咒力变化、肌肉收缩、呼吸节奏，以其中的细微变化猜测她的想法，并且逼迫她吐露实情。
见崎没有想到他会摘下绷带，在一瞬间的惊讶之后，便不为所动地与似乎不断往天际延伸的双眼对视，并同时将对方资料在脑中过了一遍。
没有眼的辅助，资料室与‘五条悟’关联的文件除了他自己十余年来的涂鸦报告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东西。即便是其他人的任务报告书里对他的描述，也大多是‘幼稚’、‘白痴’、‘很强’之类的词，书写人的主观意识太过强烈，并不能作为很好的参考资料。
五条因任务长期在外，偶尔有所接触也只是在极少的理论课上，或者是为了检验她的术式效果在操场对波。
除了很强以及性格过于活跃之外，见崎对他的了解并不比书写报告的人多多少。
十年前他与挚友夏油分道扬镳，其原因不可考证。除了正义感和道义之外，对方的身份是不可忽视的考量因素。
无法掌控的事态和对他没有清晰认知的人都会令见崎感到不安，而现下显然是她一直以来极力避免却不得不面对的状况。
灰犀牛和黑羊啊……
当时说出那番话是为了出席作战会议，将夏油集团的规模告知咒术方令其早做准备，而五条如今的行动才算得上出乎意料。
零死亡是早已经制定好的剧本，让人知道详情其实无伤大雅，但五条悟作为其中的影响因素之一实在变数太大，不得不谨慎对待。
虽然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那样做只会让未来的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所以这个想法普一出现时便被见崎否决了。
不能逃跑又透露不能太多信息的见崎有些自暴自弃地捏住自己的食指，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态度，“……在明确了结果的时候还要追寻过程，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本以为是滑不溜手的泥鳅，结果是又不好抓又会扎人的黄腊丁？
温和手段撬不开嘴，对学生又不能采取激进手段的五条悟这下是真没办法了。
就算现在立刻在地上撒泼打滚要她把秘密说出来，她也只会一脸无所谓地等他发泄完再递上手帕吧？
揍又不能揍，骂又骂不动。油盐不进，性格孤僻，这种怪异又固执的小屁孩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寒风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学生叛逆伤透吾的心。
用力挠头致力于把自己打造成银毛狮王的五条深切悠长地叹气。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听听！这是学生对一个满目愁容的老师会说的话吗！？
冷心冷肺！铁石心肠！真就一点人性没有吗见崎眠？！
五条憋着火把见崎拎给硝子，大声将前因后果说给她听后又当着见崎的面骂了两句。
“防备意识这么强的家伙肯定没人爱吧！真可怜啊见崎眠！！”
双手插兜的家入硝子瞥了下六眼神子。
翘着二郎腿瘫坐在椅子上的五条悟半耷拉着眼，下巴外撇做鬼脸，显然是破了大防。
硝子照着原样问了见崎，“你做了什么小动作？”
五条摊手带上小墨镜，吊儿郎当的样子与gai溜子无异，“放弃吧硝子，这家伙嘴严得很，说不定接受过什么抵抗审讯的训练呢！”
“没什么。”
五条一副‘看，我就说吧’的样子。
“只是给朋友写了封信而已。”
“……？！”
五条一下子看向见崎，转头的时候仿佛伴随了某种人耳捕捉不到的特殊音效，再加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但他的凶恶神情显然给错了人。
——见崎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盯上了一般，没有分给他半点眼神的打算。
而硝子的问话还在继续，“信？关于什么的？”
见崎坐在病床上，显出相当配合的老实样子，“拜托他来帮忙的。”
“他能让伤亡降到0？”
“是的。”
“是谁啊？”
“以前的同事，现在因为一些事，暂时在另一个单位帮忙跑腿。”
“很强？”
“很强吗……？”见崎低头有些苦恼地思考一会，而后像是确信了什么一般，脸上显露笑意，“是的。”
“他很强。”
她的反应出乎意料，愈发好奇那位朋友是什么人的硝子声音没什么波动地‘诶——’了一声，然后就被同级生把嘴憋着皱起脸、夸张又憋屈得好像生吞了半斤柠檬的蠢样子逗笑。
“接受现实吧，悟。”半揽着见崎肩膀的硝子显露出胜利者的志得意满，“很显然在这个孩子的心里，你的地位在我之下。”
五条悟……
五条悟被心硬如铁的学生和意气洋洋的同僚爆杀，再起不能。
把胡言乱语碎碎念着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老师真的很受伤’‘这种事情不要啊’‘不管肯定是五条老师更厉害’的白毛笨蛋扔出校医室。在外面抽了根烟又等味道散尽，确认了五条不会回来后，硝子才到见崎身边。
刚等她站稳，像是早已经想到硝子会说些什么一般，见崎率先开口，“您不必担心。”
硝子说得没错。
和五条比起来，有相当数量的医疗报告和日常接触作为侧面信息，再加上有眼时常跟随在影子里。家入硝子是能够掌握并预测未来行动的人之一，是能够吐露信息对象。换言之，她在见崎心中的地位在五条之上，如此说法是相当准确的。
所以她能够向家入硝子坦诚地作出承诺。
见崎抬起头，与这位照顾自己许久的老师对视，向她宣告道，“不会有人死。”
“——我向您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