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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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圣诞前的平安夜本该令本身就是繁华商区的新宿更加人流密集。然而因夏油杰的宣战言，来往此地的交通枢纽早已经被咒术界人士切断，为了避免引发恐慌，帐也已降下——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
「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逢魔时分，百鬼夜行——
能回去的话，把那个音乐盒带给响子吧。
藤野集三有些不着调地这么想着，将凝聚了咒力的短匕插进三层楼高的咒灵内。疾跑躲避追击而来的条状咒灵，又从巨型咒灵的腹部滑铲出去。
借势一滚，凭借咒力增幅，双腿发力跃至半空。
将咒力注入左手的刀鞘，远处还半插在咒灵上的匕首似是应和般响起翁鸣。下一刻，它便凌空向刀鞘直射而来！
那只巨型咒灵被短匕贯穿，条形咒灵亦是被其斩断，做到这些的短匕却安然收入鞘内，下一秒又被投掷出去，扎进大张着竖型嘴的咒物咽喉！
失复归术，就像会吸引异名磁极的磁体，他的术式可以将物品赋予那般特征，甚至可以通过更改咒力的量，来操纵物品之间的距离。
虽然只能控制金属，但也是应用性相当高的咒术了。
藤野从腰包里掏出数枚刀片，注入咒力后合掌相击，那些杀器便向外直射出去，贯穿数只咒灵！
而当他调整咒力输出，在又一次围攻来的咒灵碰到他之前，回归的刀片再度收割了一波。
“虽说是上千……”
闪着寒芒的利器静止在藤野身周，他顺着咒灵消散时的黑烟抬起头，望向对面，“也太夸张了吧……”
各种异状的咒灵肆横在建筑间，具有飞行能力的咒物于空中黑压而来，穷极人类想象也无法描述的怪物于目光所及处便有无数。即便是再如何身经百战的术师，面对如此场景也不自觉得后背发毛。
至于接触咒术没多久的小鬼——
乙骨忧太用太刀格挡住类似于长着人脸的巨大蜱虫攻击来的足，凝聚力量灌注于刀中，用力一抽便将其砍下。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腹部的破绽，又有一击正向那里袭来！
乙骨调转重心，单手撑地，手臂用力推地，调转方向临于咒灵之上，返握太刀，将咒力灌注后便刺入右眼！
在脚下的咒灵坍缩之时，乙骨立刻向后一退，又有蝇翅蜥蜴型咒灵坠在原地。
就在乙骨调转刀口对准咒灵时，从天桥处被击飞的黑人便撞在那只蝇翅蜥蜴上。于是一人一咒灵以一种几近于直线的曲线，用身躯撞碎了商店的玻璃。
从碎玻璃堆里挣扎站起的米格尔不由庆幸自己找好角度拉了只咒灵垫背，不然这一下硬抗自己不死也得废。
台阶样式的货架摆满毛绒熊，为了圣诞而准备的冷杉树也挂了小型布偶，这样可爱温馨的店面和缓步进来的男人实在不好搭调。
米格尔将剩下的黑绳正握，防备踩着玻璃进来的白发最强。
“濒死之际就能看见咒灵……也就是说我现在正命悬一线吗？！”
米格尔一惊，突然出现的声音在他的正上方，那个第三人正以一种奇异的兴奋状态说些什么。
“生亦是死、死亦是生，我正踩在生与死的交界！啊！多么新鲜的体验！！”
“喂！你！”
米格尔的视界里突然出现一个青年的上半身。他处在二楼，倒悬下来的头和肩膀以及沙色风衣的一角大概能猜到他此时的姿势，想必是握着护栏将身体倒挂下来。
米格尔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同样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青年吸引到的五条悟身上，分出部分回应对方，“我？”
“对，就是你。”青年以那样的姿势略微夸张地点头，“那个墨镜和高领制服……你是五条悟吧？”
“……”米格尔看看那边的五条悟又看看这个恐怕已经脑充血的家伙，“不是。”
“不是？”青年——姑且叫他风衣男吧——风衣男有些惊讶的样子，“但是她告诉我五条悟是个会把眼睛特意遮住的家伙。”
“她？”五条悟捕捉到关键字，此前没有印象却对咒灵颇感兴趣的陌生普通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帐内，联想昨天在医务室的对话姑且能知道答案。
“见崎吗？”
“喔——！”风衣男一下子把上半身直回来，又立刻倒转过来将整个身体翻越过栏杆，屈膝卸力跳下二楼后，他立刻来到五条面前。
端详五条一番，风衣男将手里的黑色泰迪熊塞到他的怀里。
“麻烦五条老师把这个交给她。”
五条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
“我带着的话会不小心烧坏的。”
未等五条细想这是什么意思，二楼又下来一个人。
“喂。”只穿了一件背心和黑色连帽外套的男人把烟头踩在脚下，压抑的气质令人不安。然而就是这样仿佛随时能给周围造成破坏的家伙，腋下却夹着一只格格不入的红色布偶熊。
他抬了眼皮，不甚在意地向风衣男问道，“还没好吗？”
五条觉得这个红头发的家伙声音有些耳熟。
“让你久等了，周防先生。”风衣男接过红色小熊，拜托五条一起拿着后。便向男人微微弯腰，双手摊开向外，“不必考虑会造成多大的破坏，除了要注意不能让剑掉下来……在青服和特务科来之前我们先大闹一通吧！”
风衣男说着，像是鼓劲一般单手握拳高举，“喔！”
风衣男的提案显然颇合这位周防先生的心意。
他从鼻腔内发出一声哼笑，身周出现的赤色火焰瞬间轰开墙壁，而后便如巡视领地的狮类，从容不迫地缓步向外。
就连数米远的米格尔都能感受到那极高温度的火焰中裹挟的暴力，直面这种无法反抗的狂躁力量令他不自主地颤抖。
即便那份力量并非针对他，完全处于被捕食地位的黑鹿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哎呀，这可真是大场面。”五条掐着两只可怜小熊的后颈，把手搭在眉上做棚，远眺周防冲入战场后的瞬间便焚烧了数百咒灵的场景。
虽然看不到传说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有些可惜，但六眼能感受到有一件巨物在半空显现。
完全不考虑后果的火焰连钢筋水泥都能焚烧成灰烬，在可以媲美核｜弹的力量下，咒灵与面对热浆的蚁群无异。
风衣男是不分敌我的火焰伤及自身的保险装置。在不断倾泻的力量将咒术师卷入漩涡前，那狂躁的赤焰便被尽数隔离。
将其他人的力量无效化的能力？
五条看着在那片火海中显得不甚起眼的风衣男，眼见漏网的咒灵向他扑杀来却骤然消散的样子，忍不住惊叹一声。
连咒力都可以无效？这可真是究极的反能力者，是所有异能力者和咒灵、咒术师的天敌。
就在火焰肆虐着焚烧一切时，帐被打开了。
“哦呀？”宗像看着高悬半空的赤色巨剑有些惊讶，耳边不断传来的爆破声令他不自觉地冷笑。
与宗像礼司同行的异能特务科参事官助理坂口安吾先生扶了一下眼镜，只觉得神经隐隐作痛。
他接到的命令是带武装部队与青之王配合，处理出现在东京新宿的大型异常现象——即便有接到报告，确认了那巨型黑幕是咒术界为了隐匿踪迹而布下的帐。然而政｜府方面并未接到相关通知，况且这种牵扯了整座城市的异常事件，他们异能特务科以及同样拥有管理权限的青王有必要出面干预。
——但这些只是表面上的漂亮话。
坂口安吾很清楚，政府高层早已经对仗着拥有历史渊源而不服从管理、用着另一套规则体系横行霸道的咒术界感到不爽了。
这次事情闹得太大，是将触手伸进其中进行干预、甚至拆解那古老腐朽体制的极好机会。
利用青王的力量摆平动乱，以影响治安、或者其他无所谓的名义向咒术界发难，逼使那些半只脚入土了的老人们交出权力，将咒术界把持在政府手里。
——这是坂口在那些机密文件里读到的，那些大人物的意思。
——所以赤王是从哪里来的？！
坂口安吾看着烧毁的建筑和街道，想到之后除了任务报告外还要和财务部门扯皮，恨不得就地消失装作自己从没来过！
但他只是个卑微的政府底层人员，再怎么头疼都要先完成工作，再者青王的人已经列队捕杀咒灵，宗像礼司本人也已动身前去阻止赤王继续破坏商铺将损失扩大，坂口安吾只能转身命令武装部队尽力减小影响。
——虽然站在政｜府的立场上，这次事件的造成的伤害越大越好，但赤王做的这些显然已经超出范围了。
坂口在另外两位武斗派成员的护卫下绕到战场后方，在过街桥上找到现场指挥的夜蛾正道。
然而就在他距离夜蛾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冲出来的男人正以相当夸张的抑挫音——类似于歌剧演员喊着自己久未相见的爱人的名字一般的语调——喊着他的名字：
“安吾——！！”
坂口安吾立刻预感到大事不妙——他看见对方是从火场里出来的，也已经几乎闻到他身上的焦臭味道。
然而四下寻找躲藏地无果，坂口只能像遇见流氓的良家女般尖叫，“等下！太宰！我还有工作！先不要靠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4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