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独孤泠鸢

147、第 147 章：顾轻舟生日

　　2023.4.8，补课。

　　一放晚学，一班就开始挪桌子，把所有的桌子都摆到旁边呈长方形，留出中间那一块空地出来，为晚上的团建做准备。
　　因为这段时间，各班基本都在团建。他们没申请到综合楼的教室，只能在教室团建。

　　男生负责把桌子摆好，把买的东西从校门口拎到班上。女生把所有的水、零食、水果一一分配好，放到各个桌面上。

　　大伙兴高采烈地准备着。

　　到点的时候，一班所有人就位。纪兴来的时候，带了蛋糕。

　　纪兴说：“跟大家相处很久了，一眨眼，明年六月，我又要送你们走了。我自从00年来到我们学校，已经送走了一届又一届学生。兴许明年六月送你们走了，我又开始带下一届的高一。三年又三年，不知今夕是何年。我总跟你们说，我做老师呢，是因为情怀。我带了那么多届学生，不能说哪一届最好，因为每一届对我来说都有不一样的意义。”

　　“我看着你们从青涩走到现在，心里倍感欣慰。接下来，你们将会迎来各个科目的第一轮复习。然后，很快，这一届高三就毕业了，而你们也即将成为新一届的高三。三年不长，且行且珍惜，未来这段时光可能会成为你们最珍贵的一段回忆。一班的孩子们，今晚玩的开心！”

　　底下传来一阵欢呼声。

　　纪兴给她们切完蛋糕就离开了，留下他们疯玩。

　　宁虞和樊梓歌依旧是才艺表演的主要表演者。

　　桑柔上去跳了一支舞助兴。

　　褚卫和裴司烨来了一段说唱。

　　陆垣站起来，跟樊梓歌借了吉他。他走到中间，弹了一曲。

　　顾轻舟激动极了：“卧槽！快两年了，我第一次看到班长有才艺表演！”
　　“卧槽，你看班长的手指，好细好长！简直太符合我的审美了。”

　　桑柔失笑。

　　许是气氛到了，苏念上去唱了一首。顾轻舟全程录着视频，暗戳戳给徐彦发消息炫耀。

　　快结束的时候，顾轻舟扫射了一圈，发现祁烁没来。顾轻舟小声嘀咕：“这家伙不会又去旅游了吧？”
　　桑柔疑惑：“嗯？你说什么？”

　　顾轻舟说：“我说祁烁没来。我有理由怀疑那家伙出国旅游了。”

　　“为什么这么说？”
　　“每次补课，那家伙都不会来的。因为他趁着假期出去玩了。每次玩得可疯了。”
　　“这么自由？”
　　“嗯咧，因为他舅舅不管他，他家长群里的那个号都是他自己在里面。”
　　“啊？”
　　“我听齐盛说，他注册的时候，他舅舅被老纪拉进家长群里了，他舅舅干脆就把那张手机卡给祁烁了，所以每次祁烁都自由请假。想请假，就发个消息，然后OK了。”

　　桑柔想了想，没有多少意外。只是觉得，居然有人比叶映还散养。
　　叶映很惯着她的，虽然没到把手机号给她的份子上，但是只要她想请假，不管什么原因，叶映都会给她请假。

　　顾轻舟说：“我倒要看看，那家伙什么时候来。”

　　＊
　　2023.4.9，顾轻舟生日。

　　从早上到下午，一班教室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给顾轻舟送礼物，有零食、有娃娃、也有奶茶蛋糕。当然，也有同一层的女生送到宿舍的。

　　下午放学后，顾轻舟、桑柔、姜烟和苏念去后门领顾母送的东西，还有蛋糕。
　　顾轻舟要拍个Vlog，苏念给她当摄影师。

　　桑柔接过蛋糕店老板递过来的蛋糕，这是校门口对面的蛋糕店做的，顾轻舟来学校的那一天就订好了。

　　顾母拎了水果和晚餐过来。
　　顾轻舟和姜烟各拿了一个袋子。

　　顾母说：“原本是打算让你回家吃饭的，但你既然想在学校过，那也没事。周末回去，我和你爸再给你补。”
　　顾轻舟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一把抱住顾母，她叫得格外亲切：“纪女士，我爱你。”

　　顾母失笑：“好了，你快走吧。别让你朋友等久了。”

　　顾母给她们拍了照片。

　　四人走到教学楼下面，顾轻舟朝着苏念的方向走过去，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苏念，苏念一只手拿着相机，另一只手接过顾轻舟手上的袋子。她只当顾轻舟累了。谁料，顾轻舟忽然伸出手，把她脖子上带着的相机拿过去。

　　苏念松开手，疑惑地看着她。

　　顾轻舟把相机怼到她脸上，她说：“你也要入镜。”

　　苏念一顿。

　　顾轻舟笑意盈盈：“我们都要入镜。”

　　到了宿舍，她们摆了桌子，把蛋糕和晚餐放在桌子，没一会，胡蝶和林若来了。

　　顾轻舟拿来蛋糕的盒子，开始插蜡烛：“开始吧！”

　　桑柔问：“你的其他朋友呢？不等她们吗？”

　　顾轻舟说：“我没叫别人。我怕你们跟她们不熟，到时候搞的你们尴尬，她们也尴尬。正好，胡蝶和林若你们都认识，我就叫了她们俩。”

　　桑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切完蛋糕，顾轻舟说：“你们先吃，我留几块蛋糕给她们。一会我送去她们班上。”

　　胡蝶吃着顾母送来的菜，心满意足地说：“还得是伯母做的好吃。学校的饭菜我都要吃吐了。”

　　林若说：“那能比吗？学校的饭菜，狗都不吃。”

　　胡蝶幽幽地看着她：“骂谁呢？我天天在吃。”

　　林若：“哦，你自己对号入座，关我屁事。”

　　顾轻舟说：“其实一食堂还好吧？”
　　胡蝶说：“呵呵，我踩了无数个雷，才找到不那么难吃的。”

　　顾轻舟：“是你的嘴太挑了。”
　　胡蝶木着脸说：“是食堂做的太难吃了。每次看到‘珍惜粮食’这四个字，我就想笑，呵呵，饭做的那么难吃，还好意思说让别人珍惜粮食。妈的，想赚我钱，还要求这要求那。让我珍惜粮食，他怎么不做的好吃一点。”

　　林若：“你可以自己做。”
　　胡蝶说：“我做的饭，狗都不吃 。”

　　林若想了想，想到这个假期里，胡蝶自己一个人在家，把鸡蛋煎黑煎糊的事情。
　　她点头：“那确实，狗都不吃。”

　　胡蝶黑着脸。

　　顾轻舟说：“哎呀呀，你们要是想吃我家纪女士的饭菜，周末去我家串门就好了。”

　　胡蝶说：“你觉得我回家还想动？往那一躺就是一天，谁想起床啊？”
　　顾轻舟：“……我想啊。”

　　胡蝶：“呵呵，你那张嘴，整天除了吃就是说。小嘴巴突突突，跟个自动步枪一样。”

　　顾轻舟撅着嘴，委屈巴巴地说：“今天我生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胡蝶一愣，别过脸去不说话了。
　　林若说：“当然可以，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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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习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雨。

　　顾轻舟看着窗外，瞪大眼睛：“又下雨！”

　　桑柔说：“我带伞了。”
　　姜烟说：“我也带伞了。”

　　苏念说：“我也带了。”
　　她从抽屉里抽出一把伞来。自从跟了桑柔之后，她很少带书包回公寓了，伞自然而然就落在抽屉里。

　　下晚自习的时候，周向阳从教室外面进来，他把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顾轻舟，说了一句“生日快乐”，然后就走了。

　　桑柔看着他步履匆匆的背影，低头一看，少年的鞋子和裤脚都是湿的。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外面还下着大雨。

　　顾轻舟一脸好奇地打开袋子看。
　　里面有一个银色的双环银手镯，还有一个檀木色的鲁班锁。

　　顾轻舟把手镯带着手上，手腕转了转，欣赏了一会。她好奇地摇了摇鲁班锁，听里面的动静，又开始尝试撬开，但她没撬开。

　　苏念说：“你可以砸开。”

　　顾轻舟说：“万一拼不起来这么办？”

　　“那就不拼了。”
　　“那多丑啊。”

　　苏念沉默。她看了几秒顾轻舟手上的鲁班锁，直觉告诉她，这个鲁班锁有秘密。

　　此时，齐盛从顾轻舟旁边掠过。

　　顾轻舟叫住他，问：“齐盛，大少爷呢？”

　　齐盛说：“不知道，好几天没见过了。”
　　“哦，你们不联系啊？”
　　“没有。”
　　“行吧，你回家吧。”

　　四人一道回宿舍，顾轻舟把礼物放到教室，轻装简从回宿舍。
　　到了一楼，人多嘴杂。一楼地面是用瓷砖铺的，地面很潮湿，还有很多鞋印。放眼看过去，很多女生挽起裤腿，一直挽到大腿，还有人脱了鞋和袜子装进塑料袋里。当然，也不缺乏直接淌水走的。

　　桑柔看到不少人直接冒着雨跑回宿舍。

　　顾轻舟把鞋子和袜子脱下来，挽起裤腿，姜烟也是。
　　桑柔问：“这是干嘛？”

　　顾轻舟说：“防止我的鞋湿了。这段时间是雨季，鞋子很难干的。我就三双鞋，一双洗了，脚下这双再湿了就完了。”

　　苏念说：“再买呗。”

　　顾轻舟说：“哪能啊？一双鞋几百块钱，我不要命了。”
　　苏念一顿。

　　顾轻舟和姜烟光着脚回去，脚踩着水坑，水流往学校的排水沟流，流过她们的脚。

　　回到宿舍。
　　苏念和桑柔的鞋湿了，有部分水流进鞋里。

　　顾轻舟说：“你看吧，我说了嘛，鞋会湿的。”

　　苏念低头看，往年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但是每一次都是家里阿姨帮她烘干。苏念穿上拖鞋之后，把鞋子和袜子同时扔到垃圾桶。

　　顾轻舟瞪大眼睛：“你干嘛？！”

　　苏念说：“扔掉啊。”
　　顾轻舟：“你你你你你……你不缺钱也不能那么浪费啊。”

　　苏念不解地看着她。

　　顾轻舟把鞋子捡起来，她生怕苏念再次扔掉，她把鞋子晒在阳台上——雨水打不到的地方。

　　桑柔脑子一顿，学着顾轻舟的样子，把鞋子晒在旁边。

　　顾轻舟回来，看着苏念，又问：“那你明天怎么办？”
　　苏念只带了一双鞋子，还有一双拖鞋。

　　苏念看着脚上的拖鞋，淡淡地说：“凑合一早上。”
　　反正又不查。

　　顾轻舟沉默两秒，说：“要不你穿我的吧，我还有一双干的。对了，你穿几码？”
　　苏念说：“37。”

　　顾轻舟：“我36。”

　　姜烟迟疑了片刻，说：“我也是37的，不过……嗯……你别嫌弃就好。”
　　她的鞋子帆布鞋居多。

　　苏念说：“不用，反正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