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独孤泠鸢

107、第 107 章：咳嗽

　　“轻舟，今天谢谢你。”桑柔跟顾轻舟说。
　　她看见了，顾轻舟明明害怕却想把她抱在怀里。

　　顾轻舟松了一口气，说：“没事没事。你不用被这种人影响心情，一中什么人都有。”

　　“嗯，我知道。但还是谢谢你。”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了。”顾轻舟顿了顿，说，“那你和秦神走，我和烟烟走了。”
　　“嗯。拜拜。”

　　桑柔看着秦霄，秦霄点了点头。

　　徐彦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会，忽然跟秦霄说：“霄哥，我回趟教室。”
　　秦霄嗯了一声。

　　桑柔和秦霄一起下楼。秦霄问：“被吓到了？”

　　桑柔摇头：“没有。”

　　秦霄说：“这几天你先跟我一起走，放学了再教室等我，我过来了你再出来。”
　　桑柔心间一颤，说：“好。”

　　秦霄又说：“不必理会这种人，下次遇见他，无视他即可。”
　　桑柔：“好。”

　　秦霄还是担心她被吓到了，问她：“饿了吗？”
　　桑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秦霄：“去吃点夜宵？”
　　桑柔点头：“可以。”她没什么食欲，只是单纯想跟秦霄一起。

　　秦霄又问：“你想吃点什么？”
　　桑柔想了想，说：“我没有什么很想吃的东西，去吃你平常吃的东西吧。”
　　秦霄：“行，那我们喝粥。”

　　桑柔脚步停顿，诧异地看着秦霄：“粥？这个点还有粥？”
　　秦霄：“有。不过不在教育路口，得去别的地方。去吗？”

　　桑柔毫不犹豫：“去。”

　　秦霄轻轻一笑，揉了揉她的头，问：“不问问去哪？”
　　桑柔莞尔一笑，顿了顿，半开玩笑道：“难不成你还要把我卖了啊？”

　　秦霄心一惊，诧异地看着桑柔。桑柔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秦霄摇了摇头，说：“只是觉得你性子活泼了不少。”

　　桑柔愣了一下。她反思了自己近来的行为。
　　好像，确实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秦霄又说：“不过这样也好。无欲无求容易导致生活沉闷乏味。”
　　他追求刺激，追求极致，追求热闹。并不喜欢太过平淡的生活。但小青梅性子寡淡，不喜与别人交流。小的时候，他怕她太过沉闷，总喜欢拉着小青梅出去玩。

　　桑柔正正经经地说：“我也觉得挺好的。”
　　听到小青梅不同以往的回答，秦霄轻笑。

　　秦霄开着车往家里走。桑柔看着那条熟悉的路，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自己没认错之后，她惊愕道：“不是说去吃饭吗？”

　　秦霄闻言，哈哈大笑，笑着说：“对啊，不是去喝粥吗？桑桑，你是不是傻，这会外面哪还有粥卖啊？粥一般只有早餐店有，都是早上煮的，就算现在还有，那也是嗖的。要不就是现煮，没有那家店在准备关门的时候给你煮粥的。”
　　桑柔微囧，说：“你骗我。”

　　秦霄大笑，“我可没有骗你，我妈确实煮了粥。她最近喜欢煮粥，每天晚上都煮点粥等我回去。我刚才问她了，她说煮了。”

　　桑柔下车之后，跟秦霄上了楼。

　　秦霄开门，一边在玄关柜换鞋，一边往里喊：“妈，我回来了。”
　　秦霄弯下腰给桑柔拿了一双鞋，轻声说：“换这个。”

　　桑柔低头看着放在她鞋尖处的拖鞋，点头：“嗯，好。”
　　秦丽从卧室里出来，身上穿了大衣，还围了一条围巾，把半张脸都遮住了。

　　秦霄问：“很冷吗？那为什么不开空调？”

　　秦丽笑着说：“我刚刚在床上呢，被窝里暖和。”秦丽走到桌前，把盖子打开，说，“还热着，你们趁热吃。”

　　秦霄走进厨房洗了个手。秦丽说：“阿霄，我不饿，你和桑桑吃就可以了。”
　　秦霄：“好。”他拿了两个碗和两双筷子出来。

　　秦霄盛了粥，一碗递给桑柔，一碗自己拿着。秦霄说：“吃完我送你回去。”

　　秦丽皱了皱眉：“这都几点了，这么晚回去安全，今晚就在这里睡了。”
　　秦霄：“也好，那一会我把我房间收拾一下，桑桑去睡我房间，我在书房里睡。”

　　桑柔一愣，抬起头来。

　　秦丽漂亮虚弱的眉宇皱着，说：“怎么能睡你床呢？”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毕竟两人都长大了，得有点男女大防。

　　秦霄疑惑：“怎么了，小时候又不是没挤过一张床，睡我床而已，又不是跟我一起睡。”
　　听到这话，桑柔被呛到了，往旁边咳了咳。

　　秦丽略感无奈，当下下决定：“桑桑跟我睡。”
　　桑柔点头同意。

　　秦霄没什么意见：“也好。”

　　吃完，秦丽问桑柔：“桑桑，洗澡了吗？”
　　桑柔说：“傍晚洗过了。”

　　秦丽：“行，你跟我走，我那有件裙子没见过，你应该可以当睡衣。”
　　桑柔看着眼前的碗：“碗……”

　　秦丽摆手，说：“让你哥洗。”

　　秦霄还在吃，闻言抬头，点头：“嗯，我洗。”

　　秦丽带着带着桑柔进了自己卧室。她顺手把脖子上的围巾解开放在床上，然后给桑柔找裙子。

　　桑柔看着她的脸色，担忧道：“丽姨，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秦丽面色一顿，手顿在衣架上，过了几秒，秦丽把衣服拿出来，笑道：“我刚出院，身体没养好。”

　　桑柔：“可是我看着比上次苍白多了。”

　　秦丽笑着说：“不是入冬了吗，受凉了。”

　　桑柔皱着眉头，半信半疑地看着秦丽。

　　秦丽把裙子对比到桑柔身上，笑着说：“好了，我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吗？”她满意地看着桑柔穿着这条裙子，把裙子递给她，又碰了碰她的鼻子，说，“瞎操心。去试试。”

　　桑柔顿了一下，点头：“好。”

　　桑柔走进主卧里的洗手间换。秦丽看着她的背影，顿了顿，扫视屋内的东西，把药藏了起来。
　　桑柔没出来，秦丽藏好东西之后，就走了出去。秦霄在厨房洗碗。

　　秦丽戴好了围巾，走进去。
　　秦霄一边洗碗，一边问：“妈，你进来干嘛？”

　　秦丽脱口而出：“看看你。”

　　秦霄回头，看了她几秒，笑着说：“妈，你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
　　秦丽：“大概是人上了年纪，家里又冷清，你又不让我出去工作，我一个人闷得慌。”

　　秦霄洗完碗，把碗塞到消毒柜里，说：“不是我不让你出去，是你得好好养病。”

　　秦丽靠着门，问：“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
　　秦霄无奈地看着秦丽，说：“妈，您还真的是闲得慌。我才刚满十七，哪里去给你找儿媳？”

　　秦丽：“也对，就你这性子，瞧着也没有哪个姑娘喜欢。”

　　秦霄顺着她的话，无奈地说：“我给你找个男儿媳，可成？”
　　秦丽：“成啊，有儿媳就行。”

　　“……”秦霄顿了顿，说，“我不早恋，也没有喜欢的女生。您估计得等久。”
　　秦丽：“我不介意你早恋。反正人带回来给我看看就行。”

　　秦霄无奈喊了一声：“妈。”

　　“行行行，我不跟你开玩笑了。”秦丽转身，“我去问问桑桑，她有没有男朋友。”
　　听到这个，秦霄一顿，想到了今晚的时候。

　　秦霄喊：“妈，我有事跟您说。”

　　秦丽听着他冷静的声音，回头看，秦霄神色严肃。秦霄跟秦丽说完了今晚的事情。
　　秦丽表情严肃：“我会安抚桑桑的。”

　　秦霄：“嗯，我怕她被吓到了。”

　　话音刚落，桑柔穿着裙子从秦丽房间出来了。一袭白色的长裙，腰间有条绳，被桑柔绑了一个蝴蝶结，显得腰身特别细。

　　秦霄和秦丽看过去。秦丽走过去，语气里都是满意：“好看。”
　　桑柔低头看了看这条裙子，看向自己的胸部，问：“会不会太紧身了？”

　　秦丽满意地说：“不会，刚好合适。我家桑桑发育的真不错。”

　　桑柔往秦丽身后看，秦霄愣在原地。对上桑柔的视线，秦霄回过神来，说：“挺好看的，不过，现在是冬天，会不会有点冷？”

　　秦丽：“睡衣而已，又不穿出门。”

　　秦霄别过头，没再看。

　　秦丽往后看了一眼秦霄，嫌弃地说：“没眼光的东西，走，桑桑，我们娘俩自己欣赏。”秦丽拉着桑柔进了房间。

　　桑柔回头看了秦霄一眼，秦霄面对着窗口。

　　秦丽拉着桑柔到床边坐下，问：“今晚的事情，阿霄跟我说了。”
　　桑柔一愣，她不明白秦霄为什么要说给秦丽听。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事。

　　秦丽：“你觉得这事很小？”
　　桑柔点头。

　　秦丽笑着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觉得没事就好。阿霄只是太过担心你了，担心那人给你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依我看，我们桑桑已经是大姑娘了。”
　　她摸了摸桑柔的头发，看着她的眉眼，眼神越发温柔。

　　桑柔想到顾轻舟说的那句“喜欢你就争取啊，秦霄拒绝了你再说嘛，而且你看，学校里那么多人喜欢秦霄，万一他被别人追走了怎么办”。
　　她垂眸，说：“丽姨，如果……”

　　秦丽：“嗯？怎么了？”

　　桑柔垂眸，不敢看她，说：“如果我喜欢秦霄，怎么办？”

　　秦丽愣了好一会。她看着桑柔一直低着的头，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桑柔低头没说话。对于喜欢秦霄这件事情，她一向没什么自信。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了。

　　秦丽抱着桑柔，想到秦霄对桑柔的态度，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心中自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在一起，但是终是妾有情郎无意。
　　她好半天才说：“喜欢秦霄……并不是你的错。青春期萌动，这很正常。”

　　桑柔面色丧气。看，就连秦丽都知道秦霄对她是兄妹之情。她又在奢求什么。

　　半夜。桑柔被秦丽的咳嗽声吵醒，桑柔起身看着秦丽，喊了一声：“丽姨。”

　　“吵到你了？”秦丽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笑问。说完不久，她又开始剧烈咳嗽。
　　桑柔连忙起身，半跪在秦丽身后，拍了拍秦丽的背。好半会，秦丽停歇下来。

　　秦丽笑着握着她的手，说：“感冒了，桑桑，你去帮我倒杯水。”
　　“好。”桑柔起身，穿鞋，出门开灯，然后到饮水器前开热水。

　　秦霄从房间走出来，问，“怎么了？”

　　桑柔说：“丽姨咳嗽了，我出来倒水给她。”

　　秦霄顿了顿，诧异：“咳嗽了？怎么回事？”秦霄滴肉看着烧壶，伸手关了，并说，“半烧开就好了，这个水烧开过，要是滚了，一会烫。”

　　桑柔点了点头，她刚想伸出手去倒水，秦霄拦住了她。秦霄说：“我来吧。”
　　秦霄倒了水，和桑柔走到秦丽门口。秦霄想推门而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手顿在原地，又敲了敲门，问：“妈，我进来了？”

　　秦丽闭着眼，说：“阿霄，你让桑桑进来就好了。”
　　秦霄回头看桑柔，桑柔伸出手接过秦霄手上的水。秦霄说：“有情况跟我说。”

　　桑柔点头。

　　桑柔走进去。秦霄待在门口。桑柔把手端给秦丽，秦丽喝了两口润喉。她垂着眼眸，眼神疲倦。

　　秦丽深呼吸，把水杯递给桑柔。秦丽看着桑柔，说：“辛苦了。”
　　桑柔：“丽姨，你要不要吃药？”

　　秦丽说：“不用，我已经吃过了。最近准备点保暖就可以了。”
　　桑柔：“好吧。”

　　秦丽：“你让阿霄回去睡觉吧，你们明天还要上课。”

　　桑柔走出去，秦霄手上拿着体温计，递给桑柔，说：“你看看有没有发烧，是不是感染了新冠。”

　　桑柔点头，又走了进去。

　　秦丽看着桑柔手上的体温计，愣了一下。桑柔说：“秦霄说让您量一□□温。”
　　桑柔甩了甩体温计，递给秦丽。

　　最终体温36.5。没发烧。
　　秦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你们早点睡。我明天回来带点感冒药给她。”
　　桑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