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独孤泠鸢

106、第 106 章：表白

　　2022.12.13，周二。

　　第一第二节是语文。纪兴提醒：“你们明天要带好身份证和笔。这件事情我已经强调很多遍了。明天别出岔子。外宿的同学，要是真的忘记了，考前记得找我说明，我陪你去派出所办一个临时的身份证。”

　　第三节是生物课。

　　9:58的时候，生物老师停止讲课，并敲了敲讲台上的桌子，郑重地说：“没醒睡的赶紧醒了，一会十点的时候，全体起立。防空警报响的时候，全体默哀。”

　　十点的时候，楼上楼下传来椅子响动的声音。一班全体起立。

　　防空警报在10:01的时候响的，响了一分钟。

　　大家坐下之后，生物老师不讲课了。她问：“你们知道为什么每年的南京大屠杀都要鸣笛吗？”

　　底下的人沉默。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这个答案太过沉重。

　　生物老师继续说：“鸣笛是警示，也是告诫。在座的各位，不出意外，一年之后，你们每个人应该都是985院校的，但我希望你们的德行要配得上你们的才华，要做一个有德有才的人，而不是一个有才无德的……垃圾。”

　　“相信你们初中都学习过近代史，知道鸦片战争以来的情况，我能送你们的只有一句话：勿忘国耻，牢记历史。”

　　“好了，祝你们明天会考顺利。”

　　今天出了上课铃声正常响动之外，学校广播站禁止播放音乐。

　　放学的时候，顾轻舟背起书包，拉了拉肩带。她说：“我咧个去，生物老师锐评。不要做一个有才无德的垃圾。她说到垃圾两个字的时候，还顿了一下，我觉得以生物老师的性格，她大概率是想换个词，但是她还是很直白说出来了。”

　　姜烟说：“主要是现在社会上有才无德的人确实是多了起来。”
　　苏念说：“有德有才是正品，有德无才是次品，无德无才是废品，有才无德是危险品。”

　　＊
　　2022.12.14。

　　——“各位考生：大家好！为了保证考试的公平、公正和顺利进行，下面开始宣读考场纪律，请各位考生务必遵守。”

　　桑柔带好考试用品，随着人流走上去。

　　“卧槽，我没带橡皮擦。”
　　“我分你一半得了。”

　　“妈的，忘记带尺子了。”
　　“我也没带。”
　　“妈的，不管了，不是有身份证吗，现成的尺子。”
　　“也对。”

　　“……”

　　在过安检的时候，桑柔听到旁边的人对话。她很平静地跟着队伍走。
　　她和顾轻舟、姜烟、苏念并不是同一楼的。所以几人没待一起。

　　桑柔写完数学的时候，抬头看表，还有四十五分钟。
　　在她放下笔之后，周边陆陆续续传来笔盖关上的声音。桑柔发呆了一会，在草稿纸上开始画画。

　　“距离考试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广播站传来咬字清晰的声音，然后开始有人举手。监考员挨个收走举手的人桌上的答题卡、试卷、草稿纸。

　　桑柔把答题卡、试卷、草稿纸正确地摆放。然后举手，等待监考员收集。

　　考试时间结束早，食堂还没开饭，她们几个没有相约吃饭，桑柔出了校门。

　　……
　　顾轻舟出考场之后，快快乐乐地去超市买零食和一桶泡面，又在超市附近的奶茶店买了奶茶。

　　走到新宿舍楼，顾轻舟看见已经有人在楼下打羽毛球了。顾轻舟在心里感概一句：不愧是一中，这松弛感绝了。

　　顾轻舟心情很好的去打了两把游戏。

　　结果，两把都被碾压，输了。心情一落千丈。吃完泡面，她又不死心来了两局。赢一局输一局。

　　顾轻舟纳闷：“不是，我跟情侣撞邪了？怎么我的队友是情侣，我这边就菜菜的。对面是情侣，就碾压我呢？”
　　她看着战绩，一边说，一遍吃着零食，很快，超市里买的一小袋零食就被她吃光了。

　　姜烟在看课外书，顾轻舟抱着姜烟哭嘤嘤：“啊啊啊啊，烟烟，我打了四局游戏，输了三局，都是情侣。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们队的情侣那么菜，对面的情侣那么牛逼，我好不容易打上去的星星，它掉下来了！！啊啊啊——”

　　姜烟等她情绪稳定了一些，问：“你不是和祁烁他们一起打吗？”
　　顾轻舟：“哪里啊，他们段位太高了，我和他们打不了排位。”

　　姜烟：“那不是可以打匹配吗？”
　　顾轻舟无辜地看着她：“我要上分。”

　　考完两天。顾轻舟趴在桌上，语气厌厌，说：“我还想考试。”

　　桑柔诧异：“这两天还不够你考啊？”

　　顾轻舟说：“我从未见过那么简单的题目，还有那么长的休息时间。我可以用来打游戏、刷剧、刷视频，还不用复习。”
　　桑柔：“……”

　　顾轻舟忽然回头：“我跟你说哦，我考英语的时候，英语听力开始的时候，我已经AB篇的阅读了。播放英语听力的时候，我听完一遍我就写后面，那个叮咚想起的时候，我才返回来。英语听力结束，我已经写到完形了。”

　　桑柔说：“我也是。”

　　顾轻舟喜出望外：“你也是！我就说嘛，那张试卷根本就没有难度。没多久就写完了，就语文需要时间长一点。因为要写作文，我写了一个半钟头。”

　　桑柔说：“我没写那么久。可能你写的比较认真吧。”
　　顾轻舟：“嗯，我写的挺认真的，写到最后，我都感概我的文笔居然如此好。我还记得我开头和结尾怎么写呢，我读给你听……”

　　“咳咳——”

　　＊
　　下自习。

　　桑柔一个人出教室的门。

　　忽然有个男生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往左，他拦着，她往右，他拦着。
　　桑柔皱了皱眉，说：“同学，麻烦你让一下路。”

　　男生伸出手想要抓她，桑柔后退两步，男生说：“桑柔，不，桑柔同学，我有话跟你说。”

　　桑柔说：“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顾轻舟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了，顾轻舟凑近看，发现里面的女主角是桑柔之后，她想要挤进去。
　　祁烁见状，用手把周围几个男生拉开。

　　顾轻舟看了祁烁一眼，然后走进去。顾轻舟轻声问：“怎么了？”
　　桑柔说：“他拦我。”
　　顾轻舟问：“你认识他吗？”
　　桑柔说：“我不认识。”

　　男生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是来跟你表白的。我们两个是认识的呀，你忘了吗，第一次月考的时候，我们就坐邻座的。”

　　顾轻舟看向桑柔，桑柔皱着眉。

　　男生走近，顾轻舟心惊，抓住桑柔的手，她吼骂道：“你干嘛，我们桑桑又不认识你，你表白，表白什么，你吓到她了！”

　　男生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单纯只是来表个白，送封情书。”

　　顾轻舟抱住桑柔，手轻轻拍着桑柔的肩膀，提防着男生：“那你表白就表白，你干嘛叫那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打架。”
　　桑柔眼里无惊无喜，很冷漠地看着男生。

　　男生递过来一封情书，说：“桑柔同学，我，我喜欢你。”

　　忽然，男生后领被人往后拽。

　　情书掉在地上。

　　桑柔一看，是秦霄。

　　秦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男生，道：“你要干嘛？”
　　男生眼睛看着地上的情书，想要伸手过去拿，可是秦霄拉着他，他动不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表白啊。”

　　秦霄身后的徐彦说：“兄弟，你这不道德啊，表白跟打架一样，叫那么多人，想干嘛。你看你，把人家女孩吓了个不轻。”

　　徐彦笑眯眯的，眼神却很危险。
　　他和秦霄已经走到二楼了，祁烁一个电话过来，两人几乎是从北二跑到南四的。

　　男生看了看秦霄，又看了看徐彦，说：“关你们什么事？”
　　秦霄气笑了，反问他：“你说你喜欢她，那你知不知道她在这个学校里还有个哥？我们去厕所聊聊？”

　　男生瞪大了眼睛。

　　桑柔走过来，拉着秦霄的衣服，语速平缓，说：“秦霄，没必要跟他吵。”
　　秦霄皱了皱眉，接着，桑柔对着男生说：“我不喜欢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男生：“我可以追你的。”
　　桑柔：“可是我不喜欢你，你的出现已经给我带来打扰了。你要是再纠缠，我不介意上报年级部。”

　　男生脸色一僵。

　　或许当过学生的都知道，老师有多喜欢学霸。而且还是年级第一。年级部用来冲状元的学霸。

　　桑柔说：“你走吧。”

　　男生和他朋友对视一眼，然后离开了。接着，一班围着的人也开始散场。

　　齐盛在后门啧啧两声，说：“距离我上次见过那么大的表白场合，还是去年宁大小姐跟你表白的时候。”
　　祁烁语气很冷，撩起眼帘看他：“你很闲？”

　　齐盛：“话说你为什么要通知秦霄他们，咱看戏不就好了？”
　　祁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齐盛惊愕地说：“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祁烁不想理他。

　　齐盛回想了一番，问：“你不是喜欢宁大小姐吗？”
　　祁烁反问他：“神经病？”

　　齐盛：“你不喜欢宁大小姐？可是你们分了那么久，也不见你找下一个。”
　　祁烁嗤笑：“找个女朋友，然后当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齐盛啧啧两声，说：“这不是你自找的？你要是不喜欢宁大小姐，你会愿意干这些东西？”
　　祁烁不说话，直接走了。

　　齐盛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虽然大家都在传宁虞和祁烁在一起一年了。只有齐盛知道，宁虞追了祁烁半年，祁烁烦的不行才跟她在一起的。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祁烁又跟宁虞分手了。

　　他觉得祁烁是腻了。但分手之后，祁烁也没再找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