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姿摇曳时》百川鱼海

13、第十三步——武器多样样神通

　　“花丫头喜欢？”左敌这一笑，别有深意。“值不少钱呢！”也不是因着这是魏眠送的才会如此宝贝，花姿认得这玉，在丁香小镇最有钱的杜老爷大拇指上戴着一枚，他常拿出来炫耀。巫方白玉，世上罕有，就他手上扳指那一小圈，便是千万两黄金！

　　如今这白玉盘扣，好歹有几个扳指的料，那得是多少银子了？！花姿眼中闪着钱币的光亮，左敌见她是真的只看重这盘扣的价钱，才稍缓过一口气，将盘扣递给她，她立马伸手夺过，小心翼翼地打量好一会儿，这可都是钱啊！

　　“财迷！”左敌心情也好起来，便有了劲道嬉笑花姿。“我就是财迷，穷人家的孩子，还是那种欠债无数的穷人，能不财迷？！”花姿说得理直气壮。

　　“你与你师父…为何时常出逃？”“你不是啥都知道么，还问我？”花姿仰头，一这副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的嘲笑模样。

　　左敌扶额：“这事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说这事古姜会不会知道？”花姿问得很认真，眼睛还一眨一眨的。左敌笑出来。“有啥好笑的！不是万事通嘛。”

　　花丫头有的时候，真是天真得讨喜。“师父…恩…好赌，手气又从来不好，一输钱，就把我给卖了。”看到左敌惊诧的眼神，花姿苦笑，“倒也不是把我真的买了，就是骗点钱，然后带着我跑路。”

　　“你们这次？…”左敌其实明白了。“又跑路了呗，不过这次这个杜老爷虽然权势不很大，却是极难缠的。以前还遇到个权利更大的，师父带着我那才叫狼狈，差点都讨饭了。”说起往事，花姿一副淡然的表情，心里头却是翻腾得厉害。

　　左敌半晌没说话，花姿不禁忐忑，师父带着她做的那点坑蒙拐骗的破事，她极少拿出来说，羞于启齿啊。如今鼓起勇气向左敌坦白，他不会从今往后看不起她吧？

　　突地出声，还把花姿吓了一跳：“花丫头，左哥哥以后会好好照顾你。”说得很坚定，不带着俏皮调侃，眸子莹莹，闪着光华。

　　花姿心头一怔，面刷地红透，别看脸，低低地应下，虽然轻，左敌却听得清清楚楚。左敌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却听花姿道：“你还不放弃收我做妹妹的念头呢。”她那一副了然的表情，让左敌哭笑不得，这丫头，忒煞风景了。

　　无奈地抓住花姿的手：“走走走，左哥哥带你再出去逛逛。”此时，已然恢复了往常的嬉皮笑脸。花姿腹诽，真是正经不了一时半会儿的。

　　两人出了西厢别院，往存放着童家家宝环丝鞭法的书楼而去。“童家堡藏着的家宝就是鞭法啊？”听左敌一说，果然更适合女子研习。

　　“童家堡本是以一条环丝鞭和一本环丝鞭法扬名武林，可是二十多年前，环丝鞭被毁，如今童堡主腰上那条飞鸿鞭是托了方家再制的，虽也是极品，可与环丝鞭是不可相较的。”花姿记得，童沐雨腰间别着一条艳红色的长鞭，大概便是飞鸿鞭了。

　　“鞭法能有多厉害？”花姿觉得这鞭子也没锋没韧的，最多只能伤人，绝对杀不了人的。“花丫头哼看不上眼？”左敌拉着花姿加快步子，直到一堆乱石前。

　　“怎的童家堡里还有这样的废墟？”她不解，这一堆，很明显是什么东西塌下来留下的痕迹。

　　左敌咧着嘴，指着这堆石头：“这儿本是一处亭子，二十几年前，现任童堡主的母亲，前任堡主，脾气极为暴躁，因着夫君移情别恋，这亭子又是两人爱情的见证，一怒之下毁了这亭子，只三鞭而已。”

　　花姿瞠目结舌，三鞭，这么大一个亭子？“看来啥武器，只要练好了，都是威力无穷。”自言自语地点头。

　　转头露出奸猾的笑：“左敌，你用的啥武器？”左敌看她那表情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抱着胸洋洋得意：“你左哥哥，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她掏掏耳朵，自顾自地往前走。“怎么，不信？”“信。”看着发自内心地点点头，眸子里流出的蔑视让左敌气得牙痒痒。

　　“哎对了，那我见那碧卿彦两手空空，他的武器是啥？”左敌本就因着花姿的无视而郁闷着，这会儿又提到了碧卿彦，真真是气愤难平。

　　“不会是啥掌法拳法腿法的吧？这样一个美男子，要是突然抬腿踢上几脚，得多煞风景啊。”花姿用力地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左敌也笑起来：“他的武器，是乌葵爪，缠在腰间，一般人自然认不得。”“乌葵爪？”花姿撇嘴，“听着怎的像是邪门歪道的东西。”

　　他连忙附和：“我也觉得是邪门歪道，据传他那爪子一出，必是饮血才收的。那乌葵爪锋利无比，一般的武器根本没法儿比。”

　　“明明是碧容山庄庄主，怎的就不像正人君子呢？”花姿感叹，左敌似是想到什么，立马接上：“这乌葵爪还算好，还有更旁门左道的。”

　　“啥？”果然引来了花姿的注意。“凤罗宫主喜用暗器，摘叶为刀，落水为弹，一手暗器是使得出神入化。”

　　可他不知花姿最最崇拜的，便是暗器使得好的。“真的？”见她眼中那股崇拜之情，左敌才发觉自己失策了。奈何花姿已经来了劲儿：“我们啥时候才能见到凤罗宫主啊？”

　　“江湖事多，作为□□之首，自然不会错过，况且□□上一些小帮小派早已蠢蠢欲动，甚至先发夺人了。”那日阮府后门就埋伏了好些□□第二的罗刹殿的罗刹。

　　罗刹殿或是势力不及凤罗宫十分之一，可殿中独有的火药弹煞是厉害，可谓威力无穷。那日罗刹将火药弹丢入阮府，死伤多名正道中人。白道自然不服。要向□□统领的凤罗宫讨个说法。无论是帮是罚，凤罗宫总的不会坐视不理，左敌不信凤罗宫主对这宝物不存心思。

　　江湖上看着清爽，其实到处都是血腥，左敌是从不让花姿瞧见那一面的，既然只是想凑凑热闹，便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那儿，就是书楼，鞭法，就存放在楼顶。”花姿仰头，这楼有些高，几十丈的高度，花姿想：就算是顺着楼梯爬上去，也不知要喘成啥样了。

　　“真高！”“不高。”左敌看这花姿一脸果然高不可攀的表情，敲敲她的额头，“若是轻功好的，眨眨眼，便到楼顶了。”关于轻功这事，花姿对左敌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可怎的不见有人把手？”这一路逛来，兵哨齐全，可这附近，竟是不见一人。“有的，都在暗处，花丫头要不要见见？”左敌掂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笑着问花姿。

　　知道左敌这厮又有坏主意，花姿兴奋地点头：“要！”腰上被人一托，两人躲进一旁的大树上，他嘴角一挑，手腕一翻转，那块石头便飞出，打在书楼二楼的窗台上。

　　嗖嗖地从书楼里抑或是周围草丛壁角里往外冒出几十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二楼，四下一寻，不过是一块石头。花姿则被这阵势惊住，原来埋伏了这么些人，果然防得紧。

　　一名蓝衣男子挥手让众人退下，花姿记得早上还在花园里见过这人，那时他正与宏山派大师姐打情骂俏呢，昆山派弟子。

　　“那人不是昆山派的吗？这样严备的事怎的能交由外人管？”奇怪地问左敌，他点点头：“这是童家长子童沐俊，因着童家传女不传男，自幼便被送去昆山学武。”

　　花姿明了，突然想起今早碧卿彦口中的童二小姐：“童府有几个小姐？”“三位，怎么了？”见花姿一脸坏笑，左敌也被吊起了胃口。

　　“今早我见着童二小姐向碧卿彦一诉衷情呢。”想起那场面，人倒是般配，只是碧卿彦太过绝情了些。

　　“哦？江湖是有所传闻，五年前，童二小姐随双亲去了一趟碧容山庄，回府后便一病不起，碧容山庄因此还送来童家堡不少珍贵药材。如今书楼里还存着一支千年的紫草人参。”

　　紫草人参，别说是江湖，就是普通百姓也是人人知晓，说得夸张些，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的。花姿自然知道，突地问道：“那明晚这紫草人参怕也是人人垂涎的宝物了。”

　　左敌笑言：“花丫头倒是做偷儿的料。”“你说，那宝物会不会在这座楼里？”花姿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书楼。“等着明晚上十三手来偷一偷不就知道了？”他不在乎地抱着花姿落回地上，“我饿了。”花姿回神，原来已是晌午。

　　第二日，明明是夜里才有大事，堡里的气氛却是从大清早的便开始紧张起来。大家都起得极早，花姿被吵得实在无法，醒来时，才过寅时，不满地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嘈杂声是愈演愈烈。

　　从床上坐起来，软榻上的人不在了？左敌这厮大清早的就出门去了？果真是喜欢凑热闹。门被轻轻推开，睡眼朦胧的花姿徒然警惕起来，揉巴眼睛，半晌才看清是左敌回来了。“回来还贼头贼脑的！”

　　“不是怕你还睡着么。”看她的样子怕是刚刚醒，花丫头起床气向来大，这会儿左敌倒是好声好气地回答。

　　“这也忒吵了，怎么，十三手改白天来了？”花姿嘟着嘴，样子可爱。左敌看她这样，面色更是温柔：“凤罗宫送了几个罗刹过来，还附了信函。外面闹的是这事。”

　　“怎么说的？”清醒泰半的花姿蹭蹭地跑来左敌身边坐下。“把衣裳穿起来。”冷冷静静的声音。花姿面色绯红，她竟然忘记这茬了。

　　“信函上大概说了罗刹殿偷袭阮家庄确实不守道义，故送来几个罗刹赔罪，可他们对宝物，定是会一探究。”前半截客气，后半截霸气，先礼后兵呢。

　　“这话啥意思？”花姿不很懂，托着脑袋，“罗刹是啥？”“罗刹是罗刹殿的死士。”左敌一句带过，“或许今夜，凤罗宫主便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