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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进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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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的孩子,如果他要的是月亮的话,溺爱着他的长辈也会有去摘来的想法……可如果一个八岁的男孩想要一辆法拉利跑车来开呢?
和用自己的力量去修习魔法一样,对零点撒娇央求用奖励点数兑换魔法这件事,对艾文来说就是永恒的被拒绝、被拒绝,以及被拒绝。
虽然时常担心着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实际上的“主人”会因为被他纠缠烦了而露出什么狰狞的面目,可实际上艾文在这件事上执着得可怕——即便他能在恐怖片中自己赚取奖励点数,可如果这个哥哥想要霸占属于他的东西来强化自身,起码在现阶段,艾文是毫无办法去反抗的。
于是他除了时刻注意观察零点是否有流露出厌烦的情绪,一面锲而不舍的如同小尾巴一样跟在哥哥身后,拉着他的衣角,可耻的用虚伪的萝莉音一遍遍地唠叨着:“哥哥,给我换吧换吧换吧换吧换吧吧吧~~~~~~~”
零点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自己的弟弟逼疯了。现在他无论是训练、刷牙、洗脸、吃饭还是睡觉,都是步履蹒跚的拖着身后的人形负重。
自从少年时经历了家族的覆灭和母亲的背叛,他就彻底告别了所有属于同龄人的东西,一心只为报仇而活着。很多年,他习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和自己手里的枪亲近。他当然并没有完全脱离普通人的世界,不过是有时走在街上,观察着那些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普通人,会觉得那已经是一种自己再也无法融入的生活。
如果他能回到那个时候,告诉那个站在街头孤独的年轻人,有一天会被与自己血脉相同的弟弟拉着衣角缠得头晕耳鸣,像所有普通的哥哥那样烦恼无奈应接不暇……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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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情复杂、烦恼又暗爽,但当第二天十点将近,终于可以暂时摆脱艾文、获得耳根清静去与轮回小队其他成员会面的零点,还是深深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要回到现世去的郑吒,是他们中间最强的一个。回到现世安抚父母,分明是两三天就可以解决的事,偏偏这个人要奢侈的用一千五百点兑换一个月的时间。艾文故技重施,躲在房门后面听墙角时不由感慨万分,如果把这些白白浪费掉的奖励点数暂借给他的话……
艾文知道零点虽然一直没有松口过,晚上其实还是曾经悄悄出门去,连接过一阵子主神的。他这个倒霉的哥哥也没有足够的奖励点数,甚至于对楚轩建议兑换的高斯离子狙击步枪都只能垂涎着却没法兑换。
如果这个人有足够的奖励点数,就算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在他眼中是无理取闹又任性的,也会满足自己的吧?艾文透过门缝看着广场上的男人时,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将这位哥哥朝好的方面无限的去想象。他心声警惕。刚醒来时因为感情被灌注的太突兀刻意,才会被察觉。可是这样相处下去,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忘记对这个人所有的好感都并非本意。
郑吒带着自己造出的女人消失在广场上,又重新出现,经历的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两个人却都受了重伤惨不忍睹。张杰夺过郑吒的女人,用自己的点数帮他修复,用的是“我知道你的奖励点数不多了,一旦奖励点数成负数,你就将被‘主神’抹杀掉!”这种恐怖的理由。
虽然没办法知道郑吒具体的点数,艾文还是在心里默默推测着他现在所剩的点数,并且为他因为之前不给自己留后路浪费点数而面临这种险境而露出一丝嘲讽的表情。可他真的没想到事态会变化得那么迅速,让他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修复好身体的郑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造人护在身后,抖出一把匕首冲向楚轩。站的离楚轩最近的哥哥没有一秒迟疑地扑向楚轩,把他压倒在地。可是郑吒却并没有收住攻击,锋利的匕首挨到哥哥手臂的时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将它整个割了下来。
艾文虽然看到了整个过程,却几乎没有听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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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确信自己完全忘记了思考。
他的眼中只有一片暗红,好像跌进了一条血色的甬道。
当那个男人被广场中央的光球散发出来的光笼罩,艾文才渐渐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还有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动。
他的手又一次摸进睡衣的口袋,用力的想要握住虚空中的什么。就好像两天前他在虚无的沉睡中醒来一样,他的一些记忆——与生命与意识同等重要的记忆,终于在层层荆棘中破土而出。
他想要握住一根魔杖,虽然他现在使不出任何一个最基础的法术。
因为他是一个法师。
他神色复杂地远远望着广场中那个沉默着抛开同伴的争议,独自修复的男人。他因为他的私欲从久远的沉睡中苏醒,又因为被强加的对他的爱而挣开他加诸在灵魂上的束缚……
“等这一切都结束……”摩挲着光滑的下巴,艾文却没有对自己说出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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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艾文不再提起任何他想要魔法的事。但还是求着零点给他兑换了价值7个奖励点数的大堆小东西。
零点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起锻炼,之后上楼陪他吃早饭,锻炼,午饭,中午小憩,下午偶尔陪他打打电动或者玩些别的,然后是晚饭,训练,按时睡觉。
艾文的生活同样很规律,每天醒来躺在床上梳理记忆,陪零点吃饭,学习感兴趣的东西,午饭,假装小憩实际上继续梳理记忆,下午陪着偶尔想要与他亲情互动的哥哥玩一会电动或者别的,然后是晚饭,学习,然后按时睡觉。
他其实还是想不起自己的来历、失去身体的原因和生平,只记得他坐在舒适明亮的房间里,房间里有整面墙的书籍;只记得他握着魔杖施展绚烂的魔法,击败各式各样的人类或者魔兽……他记不得自己从前的样子,但知道自己精通很多语言,研究过炼金术,会吟诵很多很多的魔法。
十天飞快的过去,零点需要进入恐怖片的日子转眼来临。艾文偷听来的那些信息不幸的并不包括他们需要进入恐怖片的时间,而想要从一心将所有危险在弟弟面前全部隐藏的好哥哥话中打探出这个又实在困难。
直到第十天早饭后,零点说:“艾文,敢不敢自己在家?我要走一天一夜,你去张杰大哥家里住一天怎么养?”艾文才知道这就是他们再次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刻。
他自然乖巧的摇头,“我不怕,我就在家里等着哥哥回来。”
零点一贯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点温暖的笑意,揉了揉他的头,最后又忍不住抱了抱他,才拎起一个旅行袋出了门。
“三十秒内进入光柱……”
随着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响起,艾文轻轻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零点已经站在光柱中,却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弟弟的所在。
以为弟弟只是担心害怕的好哥哥愧疚的扯出安抚的笑容,朝他精致漂亮的弟弟挥手告别。他可爱的弟弟羞涩的回以微笑,并且在心里默默的倒数着。
“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如果太早被发现他想进入光柱的意图,哪怕是郑吒造出来的那个女孩都用能力将他拉住,更别提零点只要轻轻一推就会让他的图谋彻底落空。时间和路程,还有敏捷的动作……要经历这些从来都不擅长方面的考验,艾文很紧张。
“十九、十八、十七……”
在不跑出去的话也许就来不及了……可是还得再等等……
“十、九、八、七……”
他拉过自己的小书包,冲出门口。哥哥本来就不是这些人中吸引眼球的存在,他刚刚更是完全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这时笨拙的冲刺,却一下子成了广场上所有人类和人造人视线的焦点。
“艾文!”连一直关注着他的零点也只来得及短促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似乎想要迈出光柱,却被身边的郑吒一把拉住。
“三、二……”
戴眼镜的楚轩从造人背后的背包里拽出什么东西准确的砸在他膝盖上。平衡感并不出众的艾文一下子摔倒了。他侧着倒下去,肩膀重重砸在地上,生理性的眼泪一下子模糊了视线。身后不知哪个人造的女性跑过来想要搀扶他。艾文打了个滚,连爬起来的时间都没有,一把抓住光柱里不知谁的脚腕。
“转移目标锁定……”
有人飞快伸出手拽住他,可是这时候他已经把另一只手也缠上了那只救命的大腿,甚至为了弥补力量的不足张嘴咬上去。拽住他的人可能也发现想要把他踹出光柱的时间已然不够,一把拖起他的脚将他倒提起来捞进光柱。
“咒怨开始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