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同人]零度》晓月流苏

6、价值

　　一种神奇的半睡半醒状态持续了很久，好像处在难以挣脱的梦魇中。当艾文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的时候，零点正将他揽在怀里。本来牢牢背着书包已经不在他身上，而是在青年的手中，面临着全面的检查。

　　艾文瞥了一眼他可怜的装备：花费一个奖励点数兑换的整套实验设施……虽然号称结实耐用，大部分却还是没有通过由他的全部体重所构成的考验，变成了玻璃碎末。其他用各种瓶瓶罐罐装好的重要原料，也损失惨重。

　　这真是令人绝望的现实——艾文在内心苦笑：早知道会这么倒霉，刚才还不如什么都不带，大大方方出门去送他亲爱的哥哥，等倒数到最后一秒，就可以悠闲自在地迈入光柱。

　　零点察觉到艾文的动静，发现他醒了，便将原本抱在他膝盖上的孩子推到地板上，把书包放在他身边，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屋子里其他人的身上，不再理会艾文。这让原本做好了挨顿暴打准备的法师微微惊诧，继而也观察起四周。

　　包括他在内，二十二个人挤在一间风格古怪的房间里。艾文看着地板上铺着的纺织品，走了一会神，用手尝试着摸了摸：“真是古怪的审美，怎么会有这种像被子一样的地毯……”（正憋着气的零点语：弟……那是榻榻米。）

　　太多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叽叽喳喳地吵闹，艾文头疼地简直想要捂住耳朵。所以当一个壮汉带领着八个人大步流星的离开这个房间时，他觉得自己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发现了问题……

　　他所在的房间，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领域。虽然丧失了魔力甚至感受元素的能力，但与灵魂密不可分的敏锐与直觉还没有离开。艾文觉得鱼贯而出的九个人，在迈出房门的瞬间，好像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墙壁，而外面的世界……他闭上眼睛，打了个寒颤。

　　现在屋里只剩下十三个人了。艾文边听着他们谈话，边低下头整理他的书包，因为瓶子碎裂而流出的一些材料，他脱下自己的所有上衣，再套回外套，把棉布的T恤按在书包底层……他神态专注、手指灵活，就算在满是锋利玻璃碎片的书包里整理，手指上没有哪怕一丝细微的划痕。

　　六个新的同伴：三个是青年学生，剩下一个少年、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他们在一个名为日本的国家里。时间嘛，大约是这些人所处的时间点再倒退十年。艾文默默收拾好东西，毫不意外的等待到了四周无形墙壁的碎裂——保护这些人的壁垒消失了，就好像角斗场里关押奴隶和猛兽的栅栏缓缓上升。周围阴冷的气息像涨潮的海水一样漫过每一个人，可惜似乎没有人察觉到？

　　艾文打了个冷战，却并没有感觉到害怕。他扫视周围一张张毫无异样的脸，在几乎要失望的时候，号称这些人当中最强的郑吒终于颤抖着跳了起来，凌空摸出一把冲锋枪，朝阴潮蔓延的源头啪啪啪的扫射。

　　“这……就是咒怨吗？”郑吒心有余悸地小声道。

　　阴冷无形的潮水终于退去，可是每个人都已经被“浸湿”了……并且无论多么灿烂的阳光，也没办法将他们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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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过后，楚轩率先站了起来，“……那就这样吧，咒怨的电影我也看过，这部恐怖片活下来的几率，和人数的多少没有丝毫干系，即使你逃到外国也会被杀掉，即使你身边有几十个护卫也一样无法苟活……我就此退出团队……”

　　说完，他就和他的造人走下楼，消失在楼梯口。

　　“他在骗人，”艾文耐心地等待着楚轩的背影完全离开所有人的视线，才用新得到的身体，第一次响亮地开口，“这部恐怖片活下来的几率，和人数的多少有直接的关系。”

　　“咒怨的电影中，每一个进入到伽椰子家的人都死了，无论有多少人保护都是枉然。但那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没有能够伤害鬼魂的能力。我们虽然不能分析出鬼怪靠什么杀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躲避它们，但实际上，即使是这部影片当中的普通人，也能在被攻击时看到恐怖的‘黑影’或者怪物。也就是说，虽然我们没办法躲避他们，但是却能发现他们，对抗他们，就像郑吒大哥刚才用枪就打退了咒怨那样。”

　　十二岁的孩子用稚气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说话，而周围的人用一种好像第一次注意到他存在般的眼神注视着他。艾文停顿了一小会，缓缓扫视那些高出他许多的人，自信地笑了笑，继续道：“所以只要大家保持团结，夜里任何时候都有保持清醒的人来守夜，发现鬼怪的袭击就立刻反击……那么一把枪和十把枪的火力，又怎么会一样呢？”

　　说着他还特地拍了拍身边最为诧异的哥哥，玩笑道：“况且我哥哥可是个神枪手，他的一把枪可顶得上平常人好几把哦。”

　　“那他……我是说楚轩……”出乎艾文的意料，提出关于楚轩的疑问的人，竟然是被他害惨了的郑吒，这个青年人挠着头苦恼地问：“他又为什么要……”

　　这难道不是很好理解吗？艾文有些惊奇地瞥了郑吒一眼，却勉强压下了已经涌到嘴边的嘲讽，反而耐心并且有选择性地解释道，“据说进入这个轮回世界的人，都曾经对现实世界感到失望。有些人进入这个世界，反而找到了生活的目标。可是难免有些人，还是仍旧会觉得活下去没什么意义吧？”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古怪了几分。艾文这次一点都没有模仿孩子的语气说话，如果他书包里的东西还在，他当然愿意安静地躲在角落里隐藏好自己，不叫任何人注意，默默地帮零点积攒奖励点数。可是在几乎损失了所有准备的现在，没有经过拥有人允许地冲进恐怖片，然后再毫无建树地成为拖油瓶……他实在不想费脑筋考虑在那样的情况下再如何翻盘。

　　他的机会实在太少也太小，才不得不拼命抓住每一次机会，像孔雀开屏一样的展示自己，趁着这个队伍中最有头脑的人物离去的机会，趁着每个人都因为缺少智者而产生隐忧又偏偏找不到人来替代的时候，让每一个人都认识到他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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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注视着零点身边那个仅有十一二岁的俊美少年，所有人的目光都诧异又诡异。零点几乎能想象出他们的疑问，虽然他的内心也充满了疑问，还是淡淡的开口解释道：“这……是我弟弟。”

　　“好聪明……”詹岚第一个回过神来，赞叹着凑近了试探着想要摸摸艾文的头顶，“你弟弟是也是天才吗？像楚轩那种……智商超高的？”

　　这次零点摇了摇头，反手搂住为了躲避詹岚的抚摸缩回他背后的艾文，“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方才郑吒开了枪，我担心有人已经报警了。”

作者有话说

　　这里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反正我觉得说什么“人数没关系”只是楚轩在忽悠人。怎么会没关系呢？落单的新人甚至楚轩都死了，和大部队在一起的连武力废柴齐藤一都活着。
当然了，如果不同意见，欢迎批评指正~
PS.我本来是想去正经看一次咒怨的，结果只看剧照海报和简介就手脚冰凉嘤嘤嘤败退了……等我中午阳气足的时候再去试试吧——从来没看过鬼片的胆小作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