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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再次中断 ...

  •   情况跟想象的一样糟,金枝跟付冬春都查无此人,甚至那个有些怪怪的宁夫人都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能这么凑巧就全都死了还全都消失?不管这场暴乱是不是他们直接组织的,但肯定不会跟他们无关。

      有展昭在,浔阳县令完全没有阻碍他们的行动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乌纱帽戴展昭头上,可怜浔阳县令每日烧香拜佛兢兢业业求自己能安全离任,这么一出差点让他悬梁自尽。因此一听说他们有怀疑的人毫不犹豫的放行。

      “这县令怎么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艾虎嘀嘀咕咕。“非也非也,京官在此,要是能把这个大事全部甩出去才好呢。”方锦松摇摇头“人家精得很。”

      展昭巡视身前三个小豆丁,发觉一路上方锦葵都很安静,应该说,从客栈出发那会儿就很安静,让人怪不安的。白玉堂也在发呆,展昭捏着胳膊甩了好几次都没搭理,明明展昭只要挑头两人最后都能打起来。

      “玉堂,你不会知道什么吧?”展昭眯起眼睛,丢出来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白玉堂也跟着一起眯起眼睛“哟,护卫大人也炸我呢。”

      ”展太公钓鼠咯。“

      “真不害臊。”

      白玉堂不再扯皮“当时也是乱糟糟的环境,很多记忆可能没那么准确,如果一会儿搜查还是无果,你和艾虎那傻小子就先去饶州,我们耽搁太久,说不定欧阳大哥和那个死狐狸已经到了。看我干嘛,有没有结果我都会回开封找你的。“白玉堂一眼就看懂了展昭的欲言又止“还不好说,但是我觉得应该去验证一下。如果你回了开封府还没见到我就来金华花海潮,有的事青天白日的不好讲。”

      金枝的住处与金石楼都没什么发现,但是到了现在才回过味儿来,金石女,金石楼,这所谓的消失已久的杀手应当是有一个组织在背后运行。

      不过在调查付冬春时,却有点意外发现,那一堆书童说,有一个叫季青的书童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谈及付冬春的时候,明显众人都是畏畏缩缩,但是还是有一个书童鼓足勇气“我记得这位爷,当时您收下了一张人像,其实那并不是付大人的手笔,那是季青的。一般付大人用了谁的画作都会把他带在身边,但这次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我们都是付大人收养的流浪儿,能活到现在学个手艺也确实都是仰仗付大人,其他的也都不求什么,但是现在他和季青都下落不明,我们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大人可以做主放我们出去讨个生路吗?”

      白玉堂若有所思,这些书童讲话颠三倒四,语句之间很是割裂,倒有种耍一个拙劣的心眼的既视感。

      “既是下落不明,那你们自行出去也无人阻拦啊?”艾虎不明就里。但是这群书童的态度和模样也很好猜测,付冬春对待他们可不会这么友好,至少是很有威严的存在,他们害怕。但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收留这么多书童?

      不过很有意思的是,就付府打眼望去的人,无论男女都是还不错的面相。但这有证明不了什么,白玉堂觉得心焦,他潜意识里知道肯定有什么信息就摆在这里但他接收不到。搜寻无果,是去是留便变得急迫起来。

      “我们仨回去,你俩直奔饶州与欧阳大哥会和。”白玉堂看向艾虎和展昭,耽误这么久,很可能欧阳大哥两人已经到了。白玉堂解下吊坠丢给展昭“盘缠不够自己去找,不要搞得惨兮兮的叫人还以为五爷不会养猫。”

      几人收拾收拾行礼在客栈门外分别,到底没好意思在仨小孩面前抱一个。

      白玉堂和方锦葵的猜测是一样的,那些水鬼的姿态真的很像无相蛊池里的失败品,但是又不完全一样,浔阳的那些有些像药人,还有些像僵尸。

      这一路走下来给仨人都走的有点恍惚,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似乎有一个正在酝酿的风暴,或者水面下逐渐躁动的暗流正在跃跃欲试的突破水面,隐隐让人不安。

      三人目标明确不做停留,一路上不管闲事不听闲话,几乎是日夜兼程进了金华。

      “你俩回去先不要声张,如果那些水鬼真有蛊池一份,那花海潮内部可能就有蛀虫。”白玉堂神色凝重,这样的事既然能被摆到明面上被发现,背地里说不定早就盘根错节的建立好了各种势力,贸然提到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

      “那你呢?先去看看大嫂?”方锦葵问到。

      “对,许久未见,去看看大嫂最近如何。”

      “反正离得又不远,都到家门口了也不急着这一时,一起去看看嫂子呗。”方锦葵觉得求证也不急在一时,正好聊聊上次介绍的合作,监视调查丘晚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这个合作确实很有价值,如果能巩固一下说不定以后顺着这个缺口把路铺进京城。

      三人直奔白府而去。

      仙子山绵延数座,白府考虑到生意建在山脚,跟花海潮就隔着一座山头。只是进门就被告知大嫂前脚刚去花海潮,晚来一步。白家现存的生意虽然不多,但大嫂不愿亡夫仅剩的一些念想假手他人,因此几乎都是在忙碌,很少有时间去串门,怎的大中午的跑去花海潮?白玉堂有种不好的预感。

      花海潮地如其名,四季繁花不断,青山绿水环绕,整个留仙涧全部是他们的地盘,人在其中仿佛被繁花汇聚的浪潮淹没因此得名。花海潮自唐末从苗疆迁徙,断断续续搬迁过数次最终才在金华扎了根,经过整个乱世的洗礼与融合苗疆血统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甚至最开始的武功都在与琼楼派的合作中缺失大半。除了无相蛊池,花海潮与最初的模样已经大相径庭,随着血统的稀释,无相蛊池的宿主也日益稀少,到了方锦葵的父辈甚至连内池三十六仙都凑不齐,不过在南武林依然也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三人进了正门,乘竹筏从连天的荷花荡里往东北方向去。

      不多时,远远遥望一座二层水榭伫立水边,九曲桥藏在密密麻麻的荷叶荷花里,背后是苍翠欲滴的青山,交错着各色花树,空气中都带着微微的难以辨认的花香。

      他们回来并未让下人通传,但是方父还是在门口等着他们。方锦葵没瞧见她娘,欢欢喜喜的奔向她爹,挂着脖子撒娇。

      “多大个人了也不嫌丢人。”方父虽然欢喜但是脸色并不是很好看“难得哦,小玉怎么有时间回家一趟?”

      白玉堂早已免疫这个名字,就跟听不见一般回礼搭话“许久未归,自是应当探望干爹干娘。”方锦葵的爹名叫司空弋,江湖人称雪将军,正儿八经天山派的传人,面相都是冰雕雪刻一般的精灵模样,但在方骆遥的攻势下起不到一点用处,最终放弃了大好的前程南下......然后错过了天山派的解体,奋斗半生,唯一的成就是花海潮的赘婿。

      司空弋跟白玉堂文绉绉的客套了几句,两人有来有往无比熟练看着似乎像是讲过无数遍了一般。

      方锦松听得头大“爹,您二位何时直奔主题?”

      “该走的流程要走完,这是规矩。”

      三个小辈敷衍着点头,等走进大厅流程走完,司空弋大门一关,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跟白玉堂勾肩搭背往正座走。“我的儿,你跟爹说实话,你跟那御猫......啊?"

      白玉堂眯起眼睛,面前的男人虽说看起来丰神俊朗的跟二三十的大小伙子一般,但是已经四十好几,这热切的模样跟陷空岛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眷别无二致,白玉堂确实佩服这人能把淡漠出尘的人设维持十几年,这是真本事。“道听途说。”

      司空弋面色一喜“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炎枫寨寨主赛寅雷的二女儿今年芳龄二八,武功家室都是一流,除了模样比你次点儿,但是想比你模样再拔一节儿的也不好找......这么看着为父作甚?他们家嫁妆,愿意出这个数!”司空弋伸出手指比了个八,眼神里满是热切。“花海潮已经到了需要卖我维持运转的地步了吗?”白玉堂熟练的跟着他演。

      “哎,为父的资金链被掐断了,这么久了你都不管管我,你小时候......"”差不多得了,这次回来有正事的。“白玉堂眼看着没完没了出言打断。

      “锦芙失踪?”

      “不,在外面出了点事,我跟小葵想进一趟池子。”

      “那你来晚了,锦芙丫头没了以后池子就封了,老头子派人封锁的,谁都不能进。”司空弋耸肩。

      白玉堂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这一切看起来又很合理。

      “那,那朝雾在哪?我有点儿事找他。”白玉堂突然想起来那个匆匆一瞥的孩子,当时被孟西村一大堆事打岔也没去卧底看看什么情况。方锦葵一年里绝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家里问了也是白问。

      “朝雾......你说小葵屋里那对双胞胎?他俩已经失踪好久了,你不在小葵也不在,你们应该不知道。他们姐弟俩偷了小葵好些首饰跑了。”司空弋面色不悦,但是不过两个下人,想想他们姐弟俩也算是陪着小葵长大的,抓了处死也觉得犯不着,左不过是想给自己寻个出路不想一直当下人。夫妻俩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玉堂心下了然,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 怎么了?“

      “如果我没看错,他在汴京。”

      司空弋不是很意外。

      “投了海月宫。”

      司空弋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海月宫?好好好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真是白养这么些年!”

      司空弋在屋里团团转“我要去找你们娘,晚上吃了饭在家住几天往外跑,听见没,尤其你俩这不着家的!”司空弋都出门了又折回来“蛊池的事等晚上给你们讲,事情还挺严重的,我可跟你们说了不能去,你要问我我可绝对不会让你们去,也不会有人开放给你们的。”

      司空弋千叮咛万嘱咐,生怕白玉堂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直到白玉堂给他一个我懂我懂的眼神才放心离去。

      “行了,那锦松放哨,我俩进去。”白玉堂看向姐弟俩,迅速解决分工的问题。

      那边司空弋暗示完立马去寻他的妻子方骆遥,平时会客处理宗门的几个地方都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干儿媳似乎跟仨孩子前后脚错开了,干儿媳跟自己媳妇儿在柳叶亭。

      真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到家了,平时是一个也见不着,今儿一来来了俩。

      司空弋摸不着头脑,但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柳叶亭建在水边,曲径通幽后被几株巨大的垂柳遮掩,炎炎夏日柳荫怡人,水面凉风拂面颇有一番野趣。

      司空弋没刻意遮掩行迹,但是媳妇儿突然变了的脸色和吐口而出的谁在那里让他加重了内心的猜测。

      “咋,你俩密谋要害了我吗?”司空弋面上波澜不惊。

      方骆遥松了口气“对,你一点都不听话,早就想给孩子们换个爹了。正好你也来了,快来想想怎么办。”方骆遥一身缥碧色纱衣,站在微微摇摆的柳枝中更显得气质挺拔,不似寻常温婉人妇,倒是旁边起身见礼的女子更显柔软。

      此女正是白金堂的遗孀,白玉堂本家的大嫂,看她面上是难掩的焦虑神色,司空弋也不再多发疯“怎么了?”

      “云生没了。”

      没了?司空弋皱眉,刚想说会不会是小孩子贪玩乱跑,但云生自幼便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很能为母亲分担,并非自己家里那个闲不住的孽障。但是没了又是怎么个说法?是失踪了,还是像方锦芙那样没了?

      “干爹干娘是知道的,奴家素日自力更生,并不想借着幼弟的关系去沾染陷空岛的照顾,但是多少会有些合作,云生也与岛上的孩子交情颇好,他虽不说,但奴家有机会也会放他出去见见,这次本想借着压货的由头让他去岛上玩几天,谁知这去了半月也没有消息。云生并非贪玩没有分寸的孩子,若是久留也会寄一份家书。奴家此前届寄过一封给幼弟的家书,但也石沉大海,无奈......”

      “你这孩子就是倔,小玉跟小葵是如出一辙的流浪性子,也是经常不在岛上,况且寄的家书又有谁会擅自拆开呢?”司空弋点到即止不再多言,他也明白这个要强的姑娘不是山穷水尽也不会上门求助。“你先别走,陪你干娘说说话晚上留下吃个饭,我收着信儿了,那仨野猴子晚上应该也能到。”司空弋张嘴就编了个起承转合的由头,叫守在路口的侍从领她先走一步。

      多年的夫妻,他这个样子方骆遥一看就知道他又在谎话连篇,等着他重新说。

      “小玉小葵已经到了,但是去蛊池了。”

      司空弋偏头凑近媳妇儿用气声讲,眼神安抚震惊的媳妇儿。“暗探暗探。”

      方骆遥压下谴责的心,狠狠瞪了一眼自作主张的相公,一直到回屋才开始骂他,骂他不要脸拿孩子探路,司空弋也冤枉,这不是赶巧了才出此下策。“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小玉小葵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俩正巧也有事需要取证......”

      “什么事!?”

      司空弋哑火,聊着聊着他看白玉堂没主动说就没细问,这回正好撞枪口上。

      “好了好了,小葵不靠谱,小玉可是靠谱的吧?如果说谁能发现那个蛊池到底有什么问题,还有比两个蛊母更合适的组合吗?”

      方骆遥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那是孩子!那不是你的孩子吗!清涟就剩下这点骨血你......”眼瞧着话题又要往老一套进行,司空弋抓紧打住“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如果再没有个突破口,下一个你知道会是谁吗?如果芙丫头的失踪真的是跟蛊池有关,小葵能幸免吗?往远了说,白玉堂就安全吗?现在封池看似水到渠成合情合理,但是芙丫头人在家中失踪,自己家里人没有半点问题你信吗?”

      方骆遥如何不知这是比较好的安排,但是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和闺蜜遗孤被卷进这场灾祸她又如何甘心认命?

      “姑射君和紫雾夫人回来了吗?”

      “都没回来,也是急死人了,凭她二位出入个襄阳王府算的什么难事?到底怎么了还不回来?”方骆遥生气。

      “半道上绊住几率不大,这会子还不回来大概率是在王府绊住了,其实很大可能......”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猜测,除了没有直接性的证据,基本能肯定这后面就是襄阳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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