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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自作聪明 ...

  •   白玉堂就是这种说走就走的性子,艾虎有点猝不及防,但是义父首肯他也就跟着出门了,临走欧阳春追到门边叮嘱些注意安全的老生常谈,艾虎也没不耐烦,认真回应每一句,展昭反而看着腰牌和玉坠子纠结,白玉堂是表足决心了,但是不拿这个腰牌会不会关键时候没有救场的东西?

      展昭许久没有这种牵挂的感觉,这会儿白玉堂一出去简直把他的心一起带走。白玉堂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也不是只会耍花架子的半吊子,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担心白玉堂会出问题。

      “展护卫,纠结就把腰牌送出去吧,然后悄悄告个别什么的。”公孙策话里带着看热闹的撺掇意味,这里都是自己人,公孙策也不装看不见,王朝他们几个也都偷笑“展大人这可是一夜暴富啊,真的羡慕死我们了。”

      “贤弟与五弟关系确实亲厚,听闻那猫鼠之争时,劣兄还颇为担心你俩闹成仇人,现在真好啊。”欧阳春不明所以,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欣慰。

      “诶~现在哪还是仇人,这比亲人还亲呢,是吧展大人~”王朝跟着拱火,引得屋内都是欢快的气氛。“不过这个项链是什么啊?这么值钱吗?”赵虎好奇,白玉堂的东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价值不菲,但是值一座金库也太夸张了吧?

      “应该不是这个玉值钱,可能,是取钱的一个凭证吧,就跟见腰牌如见官家一样。”展昭把那坠子戴上,仔细地塞进衣服里,他看起来自然且坦荡,倒显得看热闹的人挺无趣。

      欧阳春觉得有点不对,这氛围怎么奇奇怪怪的,五弟把家产给展兄弟做什么?关键展兄弟过几天不也要去饶州找他?这贴身的东西,一个敢给一个敢戴,展贤弟以前不是这么招摇的性子啊......怎么感觉,他俩是不是过于亲厚了?

      联想刚才搭肩拉手的,展贤弟是这么没有边界感的人吗?还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是白五弟更是讨厌别人离他太近啊?欧阳春脑子被一连串的疑问搞得有点混乱,反正这俩肯定有问题,等智化到了跟他分析分析吧。

      欧阳春有个大胆的想法,别到时候卢兄他们来跟展贤弟拼命......

      白玉堂和艾虎二人马不停蹄,但是出发之时就天色渐晚,考虑了一下还是在赤仓留宿一夜再继续南下。两人买了份地图研究路线,打算沿着蔡水一路南下,要是下午能赶到颍昌府,不出意外能在蔡州落脚。

      “话说五哥,你对这个事有什么思路没啊?”

      艾虎趴在桌上百无聊赖,路见不平是一回事,但是真的让他仔细分析他还真的没什么想法,还好只是先来探探路打探一下线索。

      “爷怎么会有?消息爷都是从小报上看来的。”白玉堂皱着眉研究地图,一开始听得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一看这个图怎么看怎么奇怪,南方几个镖局聚集的地州白玉堂还是挺熟的,毕竟陷空岛庞大的商队也不是纯靠自己人能解决的,经常需要和镖局合作,好像一直也没听说房州有什么比较出名的镖局,而且房州周围也没有哪个州......也就襄阳多点吧,都打算把女儿远嫁换取合作了干嘛不在襄阳找?

      而且饶州学风浓厚,神童辈出,能把女儿远嫁证明这个孟家还是很看重家业的,这么看重家业干嘛不换个地方?均州、成都包括洪州都很不错,看不出来饶州有什么优势......还能是想缺什么补什么?

      “五哥,五哥?你看出点啥没啊?”艾虎看白玉堂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来回晃。“哎呀没有!怎么话这么多!欧阳大哥那么沉默寡言的人怎么带出来个话痨。”白玉堂被打断,也懒得再想,左右到了地方调查自有分晓。

      “我义父话少,架不住智化叔话多啊!”艾虎嘚瑟的摇头,成功引起了白玉堂的八卦之心。“你小子,肯定有故事。”白玉堂把地图一合“坦白从宽,不然后面衣食住行你全部自己自费。”

      这个威胁太有力,直接堵死了艾虎想出来的所有拉锯的语言。两人差了不过四岁,一样的少年心性,从欧阳春和智化的八卦一路聊到各门各派的花边新闻,谁家又为了一套剑法的来源大打出手,谁家吹上天的内家弟子在比武大会上输的一败涂地,谁家又上赶着求娶大门派的千金小姐而一掷千金。

      原本还聊得挺好,一说到这个娶亲的事白玉堂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好心情一扫而空,也不知道方锦松那个小鬼,不过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那个蠢货已经被捉拿归案了。想到方锦葵那个面瘫阎王弟弟,白玉堂心情好多了。

      “不是,五哥你怎么都没点八卦讲啊!你这段时间都干嘛了?”

      “你五叔我这段时间不一直在开封府待着?江湖的八卦哪有时间听?”

      “那,那讲讲案子也行呗?“

      白玉堂哽住,讲什么?讲辛苦了一辈子但是无福消受荣华富贵的刘明樟堂妹一家?讲即使忍气吞声还是玉殒香消的满心兰?还是讲辛苦大半辈子最后家破人亡的刘兰和魏强?

      白玉堂不可控制的回想起跟展昭在开封的这段日子“没什么好讲的,都是些......抓紧去睡觉,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也不管艾虎不满的神情,白玉堂不容置疑的把人往隔间赶,艾虎要是再坚持坚持他说不定能跟艾虎骂一晚上,直接到天亮。

      他俩吵嚷归吵嚷,动起来可马不停蹄毫不耽搁,白玉堂嫌晒,幕篱几乎就没离开过脑袋,艾虎一开始还嘲笑白玉堂跟女孩子家家一样娇气,后来大中午被晒得眼都睁不开的时候悔恨万分,在树林里的时候还好,跑那一望无际的两边都是农田的官道才是要了命,远远看到一个茶肆的时候激动坏了,也不想赶到下一个镇子吃点好的了,惹得白玉堂放肆嘲笑。

      “滚!离爷远点!这才跑了一上午你怎么就像臭水里滚出来的!“白玉堂跟艾虎打打闹闹,艾虎灵光一闪去拿白玉堂幕篱上垂下的长长的白纱遮阳,白玉堂哪里愿意,两人你来我往小拆了几招,谁料摊主看见二人竟吞吞吐吐不愿接待,要茶茶卖买完了,要酒酒已经被预定了,要碗面都说缺材料没法做。

      艾虎想不出缘由“你以为我们没钱!?”刚要掏钱袋被白玉堂一把按住,这位少爷连脸都没露,一把抽出艾虎的佩刀砸在灶台上“有没有。”

      这下可能正中下怀,因为那个摊主熟练而迅速地惊恐大喊救命,抱着脑袋往地上一倒,什么吃霸王餐啊没钱啊上有老下有小的一顿输出,其他桌歇脚的客人纷纷围了上来,他们可是看着白玉堂拍刀的,上来就把白玉堂二人围了起来要给摊主打抱不平。

      艾虎人都傻了,他干什么了?他明明啥都没干啊!

      “不是!大爷您起来!您好好说我们干嘛了吗!”

      “把刀收起来,爷最讨厌别人拿刀指着爷。”有个年轻气盛的小伙一看就嚷嚷白玉堂仗势欺人要吃霸王餐,拿着刀指着白玉堂让把钱给了不然别怪他们不客气。

      “给钱?不是兄弟你没搞错吧!我们坐都没坐下......"艾虎沉默了,绝了,出门第一顿中饭就碰上打劫的。

      “五哥你别动,这破地方是我要停的,给你看看弟弟我的本事。”艾虎无语死了,要去摸佩刀的手还被一旁放暗器的给逼停,眼看要打起来,还在吃饭的有几个跑了,有几个过来了,跑的那几个看来是好运没被选中,嘴都来不及抹一把连滚带爬的就走了。

      艾虎拿不着自己的佩刀也不强求,骤然爆发,矮身前进抡了一拳直接打在面前小伙的脸上转了两圈,夺过他的刀与其他人战在一处。艾虎虽然年纪小,本事也还有待精进,但是打一群业余的花架子还是绰绰有余。老头见势不妙想溜,白玉堂头也不回隔空点穴就给他定在原地。

      就是领头的那个有点难缠,白玉堂溜达到灶台边,随手拿瓢舀了一大勺滚烫的面汤眨眼间窜到艾虎和领头之间兜头浇在人家脸上,烫的那领头人一阵惨叫,手捂脸不是不捂也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白玉堂施施然在凳子上落座“说了爷还能放你们走去治你这张脸,不说,爷就找个林子把你一绑,等被人发现的时候说不定你就要顶着这个烂脸过一辈子了。”

      发现还有人想偷跑,白玉堂一个茶杯丢过去正中膝盖,疼的半晌爬不起来。艾虎瞠目结舌,开封一见,他还以为这位凶名在外的白五爷已经变成展叔那般的好脾气了,没想到威力不减当年啊!

      满脸泡的男人实在不能接受被一个看起来只有自己一半厚的年轻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刚朝白玉堂的方向啐了一口白玉堂就一掌震碎了桌子,内力挟着一块满是木刺的碎木头条扎进男人大腿里,在场众人无不胆寒,四周一片寂静只剩男人连续不断的惨叫。

      “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哥!”

      一个年轻人狼狈的爬到白玉堂脚边跪着不停磕头“俺叫王强,那是俺哥王猛,俺们原来是颍昌一家镖局的镖师,但是后来镖局干不下去了,俺们这些兄弟也不会别的,其他镖局也没人要俺们,逼不得已只能摆个摊子收点过路费糊口,这位大侠,你看俺们也没干什么就想讹点饭钱糊口罢了,再说,再说俺们也只劫有钱人,穷人俺们也不碰啊!”

      这一番高见说的艾虎目瞪口呆,这年头居然有人能把打家劫舍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艾虎也不是牙尖嘴利的类型,只觉得这一大段槽点无数,但一下子居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傻在当场。白玉堂隔着两层白纱一言不发,沉默让王强颇为局促。

      白玉堂冷笑一声摘下幕篱,俯下身看着王强,极具攻击性的美貌和锋利的眉眼让王强有些发抖,好像面前逼近的不是人而是要吃了活人的妖怪一样。”诸位高风亮节,令人佩服。既然各位日子过得这么苦,在下倒是有两个好建议。“白玉堂把钱袋里大把大把的银票都拿出来交给艾虎,就留了点碎银子然后丢给王强”第一个一劳永逸,爷爷我送你们直接去见阎王,从此不再受苦;第二个,你们跟爷去颍昌府投案,趁着爷吃饭的时候偷爷的钱袋,脊杖二十,关押三年。”

      “投......案,我们,我们投案。”

      满头大汗嘴唇惨白的王猛替弟弟做决定,大哥发话了其他人也没有敢有异议的,只是每个人都垂头丧气。艾虎被这厚实压手的银票震慑住,更被白玉堂这个处理方式震惊到,既没要了他们命也给了个血腥的教训,突然从白玉堂身上看到了来自上一辈的压迫感,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很恐怖的误区,对义父他们可以把白玉堂看作需要照顾需要关心的幼弟,自己可没这个资格。

      这个大队伍老弱病残齐全,进城就被巡街的官吏注意带进衙门审讯,颍昌府尹看见王猛的时候甚至还记得他,发出了屡教不改的叹息。

      “金大人!这次真的不关我们事!我们兄弟已经老老实实摆摊过活了!是这个贼人仗势欺人非得吃霸王餐!还要讹诈我们!我们不愿意就给我们兄弟打成这样!”

      王猛哪还有半点认错的虚弱模样,见了府尹立即翻供,后面的小弟们见老大如此立马哎呦哎呦跟着附和,看的艾虎火大,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到这份儿上这些人还敢拔白玉堂的老虎胡子。

      白玉堂摘下幕篱,脸上待着危险的笑“哦,你的意思是,爷这种身家,贪图你那三瓜俩枣是吧?”

      颍昌府尹看看白玉堂看看王猛,一个是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少爷,身边还带这个拿刀的护卫;一个是有前科的无业游民,要府尹如何信王猛老老实实做生意?“王猛,你可想好,欺瞒官府罪加一等。”

      王猛有些迟疑,他也清楚他这成分绝对没有优势,但是如果再关三年这些年轻的兄弟们出来要如何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想到这儿王猛满是对白玉堂的怨恨,又没抢到他的钱何必非得跟我们过不去,都这么有钱了还不是欺压老百姓得来的脏钱?

      王猛心一横“草民句句属实,金大人替小的们做主啊!”“金大人!他们胡说!他们偷的钱袋还在王猛身上!”艾虎气愤不已,谁料王猛信心十足,扬言可以来搜。

      艾虎被他这态度搞懵了一下,但是立马反应过来可能路上这个贼精的男人趁乱把钱袋扔了,看看白玉堂看看王猛,好像一下子被人毒哑了嗓子一样不知如何组织语言。白玉堂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笑“真的吗?哎呀大人,那可能是草民误会了,说不定是草民的钱袋,丢在其他地方了。”

      他语气里的威胁太过明显,颍昌府尹镇尺一拍叫白玉堂好好说话。王猛脑子也有点短路,这个小气的魔鬼怎么突然不那么坚持了?不对,他不会想自己动手吧!“金大人!这个刁民不仅污蔑我们还威胁!金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为我们做主啊!”“太对不起了金大人,这些都是草民的不是,草民不如带几位去医馆问药吧,这些断胳膊断腿的留在府里也是负担不是?”

      颍昌府尹仔细观察下边这几人,实在想不出那粉雕玉琢的富贵少爷能跟这几个泥腿子有什么过节,本地的富家少爷多多少少他都有点眼熟,这人看面相听口音都像过路的外地人。府尹懒得管他们的私人恩怨,还讹他们,把这些人全卖了都不一定抵得上人家腰带上那块镶金的玉珏,府尹不想搭理王猛的自作聪明,也懒得陪他演,假模假样的说了白玉堂几句就让衙役把他们赶出去了。

      王猛慌张焦急的表情更是印证了府尹的猜测,最坏不过人家把他们都宰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想赚这种快钱就得做好被黑吃黑的觉悟,府尹不以为意,说不定以后还能少两起投诉宰客的案子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走过路过的宝子们评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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