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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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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会在意的吧？」
岩泉一回想起自家发小在分别前丢下的这句话，叹了口气，甚至能猜到对方会如何在Line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小岩难道不觉得他很像「银弹」吗？』
『拦网姿势可以慢慢纠正吧？』
岩泉一看着手机上闪烁的消息，没有意外地发现内容与自己想象的如出一辙，就是措辞——
『你这家伙、是有多恶劣才会把人家比成狼人之类的怪物啊……』
『诶——但小岩马上意识到了，说明小岩也觉得很贴切吧？』
岩泉一为了宝贵的时间着想，决定将这句话忽略。
『不只是姿势的问题吧？』
『他和天童那家伙的拦网根本是两种不同的拦网。』
『他是比赛后半场才逐步能预测准的，如果我没猜错，他前半场应该是在观察。』
但人不是机器，按照固定模式行事的太少了，
而且——
对手要是那场以后更换了队员怎么办？
对手在赛场上想到新的策略，突然实践怎么办？
……
那个新生的拦网，可能遇到的阻碍也太多了。
但岩泉一也知道，及川那家伙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对方是在了解这些的基础上、不想要放弃这些可能。
只是、
他垂眸看了一会儿发送区的『别扼杀人家快攻的潜质啊。』
总要有人为此作出警示，不是吗？
这么想着的岩泉一，按下了发送键。
扼杀？
及川彻看到发小的这个信息一瞬间诧异地睁大了眼眸。
『才没有！小岩可不要曲解及川大人的意思！都进青城的排球部了，当然是都要练啦，只是侧重啦、侧重！小岩的国文老师难道没教过小岩这个词的意思吗？』
『你刚才路上分明说的是「干脆先拜托教练让他练一段时间拦网好了」，「侧重」这个词连提都没提！』
『……就算是这样小青野也肯定想先练拦网！』
『他的意愿是他的意愿，你的安排是你的安排，不管怎么样，你刚才就是没说。』
『……肯定是小岩记错了，我说了！』
『你刚才的那番话就是在承认自己「没说」吧。』
『说了！及川先生说「说了」，那就是说了！』
『没说！还有不要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垃圾川！』
在聊天软件上像个幼稚鬼一样争吵了起来的二人，在现实中，却又不约而同地为自己幼稚的举动而笑出了声。
但同样是人与人间的争吵，如若换个地点回溯时间，可就不一定这么和谐了。
“为什么要这么早走？”影山抿着唇，深蓝色的眼眸满是不解，他攥紧了拳头，即使是压低了的声音也无法掩盖住那话语中的怒火，“你那个扣球、还没有刁钻到能避开拦网和一传、也没有力气大到能轰开防守的地步吧？”
桂木抬头盯着拦住自己的人，与对方同色系的眸子中盛满了漠然。
熟悉桂木的日向一看就意识到了好友开始不耐烦了，他慌张地调解起了看起来马上就要争执起来的二人：“makimaki，别太在意这家伙的话，他就是这样的啦，在意只会让自己烦躁罢了。”
说着又捅了捅影山，嘟嘴小声道：“makimaki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做，快道歉啊，白痴。”
眉眼都紧锁在一起的影山本想反驳，但垂眸时借着灯光看清桂木的神色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愣住了，回神以后的语气放软了一点：
“刚才的事我道歉，但是，”影山表情狰狞地撇开头去，“你也不想输吧，扣球……”
桂木面无表情：“我不会因为事不关我、就不用心，这点影山君可以放心。但是，我也确实有要事去做。”
说着，桂木也不管影山对此什么意见地对着对方点头示意：“所以，抱歉，今天就先失陪了。”他绕开了对方，又和翔阳挥了挥手，融入了夜色之中。
日向放下了与好友告别的手，尴尬的神情在转向影山后又变得极其不满，他皱眉指着影山：“你这家伙，不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拦住makimaki啊！他回去可是要帮忙做家、”
日向说到一半，想起方才桂木没有想要透露自己家庭情况的意思，又捂住了嘴巴。
好在对于排球以外都颇为顿感的影山，对日向说漏的事情没有丝毫察觉，就更别提对这句说一半就断掉的话语有什么猜测了。
这句话在影山眼里的重点是：“我道歉了吧？”
“你那个能算道歉吗？！”
“……练球了，你那个接球技术太差劲了！”
2
『因为回来晚了，我就不过去了，万一打扰到阿姨休息就不好了。』
『对了！和那家伙约好了明早五点到排球馆，makimaki赶得来吗？要不还是坐我单车后面吧，我可以载makimaki一程！』
依旧抱持着初中习惯的桂木在两点转醒才看到这几则短信，他将客厅布置好后，在放入佐藤師匠这周借给他的录像带的间隙中，见缝插针地回复起了翔阳。
『没事的，我会加油赶过去的，所以翔阳准备好了就先走吧，不用在意我。』
他按下发送键的同时，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影山怒斥自己的那些话语。
不够刁钻……吗？
桂木轻按遥控器，被电视光照得诡异的眼眸却泛起了与轻柔动作不相符的阴沉。
不过这份不爽很快就转化为了雀跃。
毕竟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认真地观察过攻手的扣球姿势——虽然在分析整体战略和接球的时候，他确实也注意过这些，但因为视角不同，一些细节不会像这次这样被分析得如此透彻。
真有意思。
这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他踏入排球馆，都没有消散。
“太慢了！”影山停下了帮日向练习接发球的手，转头看向垂眸换运动鞋的桂木，语气里溢满了指责。
日向心下一惊，马上站在了二人的中间，生怕他们吵起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阵脚大乱地左右转头上下摆手。
“喂喂喂，”一旁的田中龙之介也弯下眉梢，一脸困扰，“你们再吵架的话会没时间的。”说着，他从大地前辈的禁令发言，想到被发现的下场，不禁打了个寒颤。
果然那个点出门太过匆忙了吗……起身的桂木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懊恼：“抱歉。”
见对方不似没有对这件事上心的神色，影山心底的急躁缓解了些许，他点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面过多浪费时间：“那田中前辈，拜托你帮忙这家伙练习接发球，我去给他传球。”
田中龙之介理解地点了点头，显然也想起了那场比赛中桂木并不算出彩的扣球表现。但很快，他又顿住了领着日向去旁边的脚步，回头的神色带着些许郑重：“事先声明啊，大地前辈虽然看上去好说话，但实际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这个我们知道。”
听着新生平静中带着一丝后怕的语气，门外的菅原孝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他打开大门，笑吟吟地看着馆内练习的几人：“果然在晨练啊。”
被开门声吓到的田中龙之介放松了一瞬：“菅学长！”随后又慌张地不解道：“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你昨天明显表现很奇怪啊——明明每次都踩点到居然会提出要保管钥匙。”菅原孝支话中带笑，说得田中龙之介睁大眼睛，眼珠子转了又转，是心虚又心慌。
菅原孝支看着提心吊胆的几人，眉眼弯弯，满是轻松地摆了摆手：“别担心，别担心，我不会告大地的。”
虽然，大地可能已经知道、并默许了。
想到昨天告别时，大地的那番话语，他眨了眨眼睛。
不过这就没必要让后辈们知道了。
他嘴角荡起一丝狡黠顽皮的笑意：
“总感觉像秘密特训一样，真让人兴奋。”
影山听着这位眉眼带笑的前辈的这句带着明显兴致的话语，放松了一瞬，还没等他提出继续练习的想法，旁边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思绪：“我有个想法想拜托影山君。”
映入眼帘的是对方满含笑意的眸子。
青野无言了一瞬，不明白为什么这类和监督或者教练商讨的问话，对方要来问自己，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我都可以。”
“这个回答太狡猾了，小青野，给我换一个！”
好烦。
注意到众人视线慢慢集中过来的他郁闷地撇开了头：“那就拦网。”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他一脸茫然地转回头，在触及到对方表情的一瞬间又变得无语了起来。
什么啊——
为什么要眯起眼睛一脸得意的模样啊！
那种仿佛「我赢了」的手势又是什么啊？！
他真的是前辈而不是只有三岁大的小朋友吗？！
今天，青叶城西的青野依旧吐槽个不停。
3
“哦哦哦哦！不错啊你这家伙——”田中龙之介激动地上前拍了拍桂木的肩膀，眼眸中都是对于那一记扣球的兴奋，“身体的柔韧度很强啊！那种角度的扣球都被你打出来了！”
说着，田中龙之介看向影山，眨了下眼睛：“不过影山、你的传球好像有意放慢了？难道是……”
现在说吗？！
菅原孝支一脸紧张，正当他思考怎么配合对方帮助影山克服阴影之际，就见对方咧着嘴，露出了八齿白牙：“——是这么快就发现了桂木的扣球喜好嘛！不错啊你小子！”他说着也跑到影山旁边狠狠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完全是平时那副单纯的模样。
菅原孝支微睁眼眸，笑容还僵在脸上就赶忙将田中龙之介拉到了角落：“你忘了大地说的话了吗？”
田中龙之介不解地歪了歪头：“大地前辈说了什么吗？”
“他在你走之前不是说了吗——让我们看看有没有时机，帮影山克服他初中那场比赛的阴影……”菅原孝支看说到这里对方还一脸「没印象」和「不理解」的神情，忍不住往下提醒道：“那个啊——就是那场比赛的第二局最后一球无人扣影山传球的那个。”
他看着对方逐渐了悟的神情，不解地在回忆里翻找着昨天可能让对方没有认真听这番话的情况，在回想起对方说「好」时正对着的方向后，他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不会是、光注意和清水告别，一不留神就把没听到大地的那番话吧？”
“不！怎么会！”
看着对方移开视线，一脸心虚的模样，他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对方：“放心吧，这件事我也会和大地保密的。”
田中龙之介感动不已：
“菅学长！”
“前辈们在说什么啊？”正练习接桂木的扣球的日向听这声喊叫，不由得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回头望去。
刚扣下一球的桂木摇了摇头。
影山瞥了角落一眼，但又马上将注意力拉了回来，他皱起眉头：“我们不需要管吧？继续咯！”
见三位后辈没有注意这边意思地又开始了训练，被菅原孝支提醒「小声点、被影山听见就不好了」的田中龙之介，松了口气。
他放下了捂着嘴的手，转头凑近对方的耳边，用手藏起嘟起的嘴唇：“我们该怎么帮他啊，话说，那家伙真的在意这种事吗？他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啊。”
菅原孝支也不太清楚影山的想法，他困扰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很快地下了决策：“先静观其变吧。”
4
「抱歉前辈，我们想借一下排球为练习赛练习，马上会还回来的！拜托了——」
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的桂木看着影山抱在手里的排球，眨了下眼睛：“是想要在下午和晚上自主练习的时候用吗？”
影山点头：“毕竟昨天没带。”
有点后悔。
影山脑海中也闪过了昨天三人一起跑去排球馆借排球的境况，那让人想要丢去垃圾箱的回忆和恼人的悔意、使得他那本就不好的神色变得愈加不豫。
“话说，”他略微别扭地移开了视线，“你今天还要早点回去吗？”
桂木愣了下，方才还略带笑意的眸子如同被微风拂过的湖面，微微泛起一点波澜，便又在刹那间变得平静：“抱歉，是的。”
“嗯。”影山抿了抿嘴，努力地咽下了那些质问。
最后还是日向打破了他们的沉默：“走吧！”他抱着一颗排球，笑容灿烂地飞奔下台阶和等在外面的他们汇合。
“太慢了！大地前辈他们都快要来了！”影山扯着刚到的日向就往前走，“而且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排球混在里面啊！你是呆子吗？话说为什么非要我等你不可啊！”
“我才不是！”日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而且我们不是队友吗？等一下我有什么关系！小气鬼影山！”
“对了！”日向握拳拍掌，“影山！下次训练总该轮到你给我托球了吧？”
他兴奋地蹦跳到了影山的前面，转身看向影山的眼眸亮闪闪的：“你不是也能做到吗？——像上次比赛那样快速的托球。你托那种托球给我，我们连同makimaki快速到位的一传，练一下快攻吧？
“——保准能让前辈们，哦不对，有几位前辈已经看到过了——那就、保准能让另外两位新生大吃一惊！”
影山的脚步停了下来，随后移动着站位，拿着自己手上的排球用普通的发球，正面发到了日向手上。
他扭头看着被对方条件反射接起的、划过对二传来说还不能算优美弧度的球，看向日向的眼神和之前一样，是没有妥协的冷冽：“那可是从正面来的——刚才那一球、你这样不到位的一传在比赛中会出很多岔子的。”他说完便与愣在原地的日向擦身而过。
日向不满又郁闷地嘁了一声，刚想捡起被自己丢下的排球，就见一只手帮忙捡了起来，递给了他。
“但是，影山君，”将排球交还给日向的桂木，语气却同样冷静得可怕，“我们这周六就要比赛了，而接球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的，你确定要把扣球得分的可能赌在我一个人身上吗？”
影山的脚步顿了顿，但这次没有停留：“我会搞定的，你们不要拖后腿就好。”
5
“什么嘛，什么叫「你们不要拖后腿就好」！”日向鼓了鼓腮帮子，气呼呼的，“小气鬼影山、讨厌鬼影山、白痴影山！”
桂木沉默地走在日向旁边。
影山君真的只是因为翔阳接球太差，所以才不肯让翔阳练习扣球吗？
他总觉得对方执着地想让翔阳练习接发球还有别的原因。他扶着下巴低头思索了起来，连自己眉头紧皱都没有发现。
“可恶啊！越想越气，我绝对不要输给影山那个家伙！”在岔道路口，日向举拳看向桂木，眼眸中又闪烁起了友人们熟悉的坚定星光：“makimaki，午休时间我们一起练习接球吧！”
回神的桂木抬眸，没有犹豫地和日向对拳一笑：“没问题。”
『……情况就是这样，楸觉得呢？』
看着手机上闪烁着的好几条消息，青野挑了挑眉。
也就是说、
第一晚的A君以「你不是说了『不论是接球、扣球、拦网还是发球都会好好练习』的吗？那你就更应该提升你那没什么长进的接球了！」拒绝了。
第二天的A君以「你这样不到位的一传在比赛中会出很多岔子的。」拒绝了，但却没有对「接球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的。」这句话作出有力的反驳？
有点意思。
他想。
『A君的身份也需要猜吗？』
『……拜托，这又不是什么猜谜游戏。』
『不需要，一个无关紧要的家伙罢了。』
又来了。
分明已经把对方当成队友了吧。
仿佛能看到好友撇下眼帘、故作不在乎地移开视线的模样一般，他轻笑一声。
『真己你其实是个傲娇吧？』
『……你再不快点谈正事的话，别说做法了，配方你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了。』
「你撤回了一条短信。」
『其实第一晚的那个说法结合对方的性格倒也说得过去——这也包括第二天的那个「你这样不到位的一传在比赛中会出很多岔子」的说法。』
『可是，他并没有反驳我那句话——这说明他内心也是知道这一点，但却还是选择让翔阳继续练习接发球，为什么呢？』
他看着真己发来的短信笑了。
『是啊，那我们就不应该从「他为什么让翔阳练习接发球」上考虑了，而应该从「他为什么不让翔阳练习快攻」上思考了。』
『是自己做不到呢、还是怕翔阳做不到呢、亦或是对此有阴影呢？』
做不到？阴影？
桂木恍然地微睁双眸。
『我懂了！谢谢你，楸！回头请你吃饭！』
嘛，既然都说要请吃饭了，那就当作不知道A君和所谓的「为什么」是怎么回事好了。
青野笑着收起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银弹：
又称银色子弹（英文：Silver Bullet），
指由纯银质或镀银的子弹。
在欧洲民间传说及19世纪以来哥特小说风潮的影响下，银色子弹往往被描绘成具有【驱魔】功效的武器，是【针对狼人等超自然怪物】的特效武器。
后来也被比喻为具有极端有效性的解决方法，作为杀手锏、最强杀招、王牌等的代称。
所以……感觉虽然很顽劣，但意外适合呢
（感慨）
①大地前辈为什么知情却不惩罚，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泽村大地：
【知情但依旧默许的原因】
他们练习也是可以的，而且顺便可以让影山从阴影中走出来。
【装作不知情的原因】
队长的威严还是要有的，如果这次他们知道我知道但没有罚他们的话，以后还有人听队长的话吗？
PS：剧中大地前辈对这件事应该是知道的（毕竟有那句「你们俩暗地里没少活跃吧？」的话语）
（但因为前辈们去看了那场比赛，所以……我就擅自追加了「大地前辈拜托二人帮助影山」的这个情节）
②青野和桂木
这章应该是最直观能反映出他们的区别了吧www
③青野怎么知道的A君是谁
因为日向说「……不论是接球、扣球、拦网还是发球都会好好练习……」的时候，他在场，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④短信
因为桂木家庭的原因应该买不起那种可以发Line的手机吧？
话说我不太了解当时的手机和短信，短信能撤回吗？（算了，当它能撤回吧（摆烂了）
⑤日向对影山的触动
啊，这个大家放心，不会被我魔改掉，因为我很喜欢那个场景www
感谢在2023-02-20 11:13:51~2023-02-22 09:5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临禾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