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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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逆风而行，贺茂赤川整个人紧张的快要疯掉，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震的他耳膜生疼，但这一次他身边再也没有那个能轻声安抚的人。
他心里很清楚这种行为以后难免会遭人诟病，“个人主义”、“抢功绩”、“独行侠”这些只怕还是可以入耳的一些。可孤身一人，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心中唯一期望的就是身边的人不要因为他而平白受难，被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校车在一个分叉口离开高速，开入与乡间连通的小道。贺茂赤川骑着车紧紧咬在其后，双方距离一点点的缩小。
孩子们的生命安全暂时威胁不大。贺茂赤川在心中估量，组织这次行动的目标是他，这些小孩只是顺带的猎物，那么相应的行动组就不会第一时间杀掉这些小孩，而是会抓住一切机会至他于死地，如果能够顺利带走这些孩子们，最大概率的归宿就是组织的实验室。年龄适当的孩子，无论是作为供体还是实验受体都是最好的材料，从这一方面来说，他们此刻的安全保障又多了一层。
贺茂赤川突然有些焦躁，他很怕这次的行动人员最后会来一个鱼死网破。
现在的局面不允许他想太多，随着双方距离不断拉近，校车上的人也察觉到他的存在。后车窗拉开一条缝，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探出，朝着他的方向开了几枪。贺茂赤川立刻放松油门，灵敏的压车闪避开呼啸而来的子弹。
一枪不成，又有几支枪从不同的窗口伸出来，接连开枪。贺茂赤川顶着脸上、胳膊上几处挂彩才勉强躲开。一味防守不是办法，后面的支援更是和他还有一大段距离，贺茂赤川从武装带中掏出配枪，压低重心躲闪子弹的同时对准前方开枪。
鉴于校车上还有几十个小孩子，贺茂赤川没办法想绑匪一样随心所欲的开枪，他的每一次射击必须都经过谨慎的考量。
不断有子弹擦着贺茂赤川的脸颊或是耳际飞过，即将被击中的那种刺激感使得他肾上腺素飙升，瞳孔紧缩。
“嘭！”
这一个弹夹中的最后一发子弹成功击穿在后车窗的绑匪的手腕，漆黑的手枪和鲜血一同飞出窗户“吧嗒”一声跌落在地。这一成功的代价就是迎面而来的子弹变得更加密集。
贺茂赤川一时间无暇换弹夹，迎着弹雨丝毫未曾减速，直到他彻底赶上校车后，趁着自己恰好处在后角落的视野盲区的几秒钟匆忙换上新的弹夹。右侧的耳朵里嗡嗡嗡的什么东西都听不太清，贺茂赤川估计是刚刚有一发子弹开枪距离里自己太近导致的，但他现在管不了这些。校车里剩余的绑匪在确定出他的位置后攻击一轮比一轮猛烈。
两枪解决掉右后侧窗口的一个绑匪，贺茂赤川迅速打碎这一侧的玻璃，抬起左腿搭在哈雷上，整个人呈半蹲姿态，车身一摆让哈雷紧紧贴上校车，下一秒立刻直起身对着车内连开三枪！三发子弹准确无误的击中车内三名蒙面人持枪的手腕，而贺茂赤川也打空了这一发弹夹。电光火石间他毫不犹豫地攀住破碎的车窗，脚下一个发力飞身翻滚入校车，借着惯性横扑到唯一还健全的蒙面司机旁十字扣锁住他的咽喉。
见到这样的场景，车内的孩子们终于忍不住纷纷大哭起来，尖锐的哭声像钻头一样钻进贺茂赤川的头，扎的他脑袋嗡嗡的疼。
司机下意识挣扎，贺茂赤川三两下缴了他的枪，枪口对准他的脑袋，威胁道：“慢慢减速，靠边停车。”
就在这一瞬，贺茂赤川恰好瞥见后视镜，原本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的诸伏景光突然很是着急地站起来，好看的凤眼里盛满惊恐。
——！
贺茂赤川后背突然一颤，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松开司机就地一滚！
下一刻，一枚子弹穿过前挡风玻璃，留下一大片蛛网纹。
最先被贺茂赤川击中手腕打掉枪的那个蒙面人不知何时站起来，用尚且完好的手颤巍巍的开了一枪。
眼见这一枪打空，蒙面人弯腰就要抓向蹲在一旁哭嚎的小孩。贺茂赤川不给他找人质的机会，干净利落的一枪过去，见血封喉。
蓝灰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愁绪，贺茂赤川有些苦恼的说道：“当着孩子们的面开枪，吓到他们了啊。”
诸伏景光现在已经傻在原地，他从来没见过贺茂赤川这么恐怖的样子，怔愣的模样完美的帮他混入周围吓傻的孩子们中。
来回的翻滚和躲避让贺茂赤川弄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伤到头部，鲜血弄脏了他灰粽色的头发，顺着额头流下来，有一些流进眼睛里，给贺茂赤川的视野蒙上一层浓稠的红。
“嘭！嘭！嘭！嘭！”
贺茂赤川面无表情的对着还躺在地上的三个人连着开枪，在保证形态完好的前提下完完全全的废掉他们的四肢，断绝他们还能站起来开黑枪的可能。比起死人，伤口不算惨烈的伤者对于小孩们的刺激总归要小一些。
此情此景下，司机也彻底放弃做小动作的心思，老老实实依照贺茂赤川的要求减速停车。
翻窗时被碎玻璃割破的手臂血流个不停，贺茂赤川淡漠的看着汩汩的鲜血轻轻皱眉，下一秒就暴力撕开司机的上衣直接把他用这些布条反捆在驾驶座上。
嫌疑人抓捕归案，孩子们安然无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结局。可贺茂赤川面对一车哭的伤心的孩子们头都要大了，他的腿上扒拉这几个孩子，刚刚还杀伐果决的警官现在原地变成一个豆豆眼大金毛，望着一堆小孩呆滞到褪色。
山间隐约传来的警笛声仿佛是什么救命神药，贺茂赤川前一秒还空洞无神的眼睛下一秒就重新焕发出生机，他兴冲冲地看向诸伏景光，露出一个还带着几分血气的笑容；“宪司！马上就能回家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
贺茂赤川被诸伏景光扑倒，他下意识揽住怀里的小孩。一抬头看见其他小孩惊惧的眼神，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下去，殷红狠狠灼伤了他的眼睛。
“宪司！宪司！”贺茂赤川的声音里透着仓皇，他一边踉跄地站起来，一边疯狂摇晃着怀里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脸色惨白，扒拉着他大声吼着什么，但是贺茂赤川听不清也没作出什么反应——他这才发现，校车最后一排的座位下的铁皮散落一地。
还有一名蒙面人，刚刚就藏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下。
诸伏景光刚刚并没有告知贺茂赤川这件事，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前一天他们露营时甚至更早藏身与此地。
“放下枪。”
嘶哑如砂纸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
蒙面人一枪对准贺茂赤川，一枪对准临近的一个小孩。
贺茂赤川依言照做，把诸伏景光放在身旁的座位上和两个小孩挤在一起，拍拍他的背以作安慰。诸伏景光急的满脸通红，扯住他的衣角使劲拽了几下，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贺茂赤川呼吸乱了一拍。他这才顺着诸伏景光的意思低头看了眼自己。
右侧腹上多出一个狰狞的枪口，正往外涌着血。
“把枪踢过来。”
枪口的痛楚并不明显，贺茂赤川抬脚将手枪踢向对面。
“你也不想吓到这些孩子们吧？下去。”
前门打开，贺茂赤川缓步退出车厢，在经过诸伏景光时微微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蒙面人来到前车门，将枪口对准贺茂赤川的脑袋——
车里的孩子们有些还在哭，有些已经捂住眼睛，就连愈发响亮的警笛声也没能安慰到任何一个人。诸伏景光抱着身边两个快要哭脱水的小丫头，一张小脸上尽显焦灼之色。
子弹出膛的巨响再次激起一串此起彼伏的尖叫，诸伏景光大喊着贺茂赤川的名字扑过去，却被绊住脚差点跌个跟头，低头一看，刚刚还叫嚣着的蒙面人已经变成一具温热的尸体，唯有额心一处红色的血洞无声证明前一刻所发生的的一切。
几百米开外的一处密林中，趴伏在一棵大树上的赤井秀一正在将□□装进琴盒。前不久与另一位行动组成员在组织旗下的酒吧喝酒收集情报的时候他偶然得知针对这位警官的暗杀，出于某种原因，他还是冒了个险跑来顺手把人救下了。
“贺茂君，我现在很好奇你的酬金会是什么。”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小心抹掉自己的痕迹，闪身消失在密林中。
另一边，贺茂赤川得益于赤井秀一远程一枪捡回一条命，子弹只是打在他的肩膀上。
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在一辆车上，松田警官油门到底把车开的飞快，一马当先赶到现场。伊达航来不及等车停稳就急吼吼的要下车，结果猝不及防被松田阵平一个急转向被吓出一身冷汗。原本跟在末尾的一辆警车突然加速，蛮横撞开前方所有的警车，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冲向勉强站起来的贺茂赤川。
□□落地发出一声闷响，那辆突然失控的警车微微拐了个弯，从地上的人影身上碾压而过，下一秒结结实实地撞上车道隔离栏上的路墩！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高高飞起，然后“咚”一声巨响落地，再无动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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