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天凉了，该让酒厂破产了》各木易楊

12、第 12 章

　　“这怎么可能！”目暮十三震惊道，可他还没说什么就被怪腔怪调的打断：“啊嘞——？我只是在和贺茂警官玩游戏啊，你又是谁？”

　　对方态度之恶劣，语气之嚣张，在今天之前目暮十三闻所未闻。

　　贺茂赤川一贯的温和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杀的冰冷，紧绷的下颚和逐渐凝实的眼神让他此刻莫名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警视厅的同事们今天才真正意识到，褪去温柔绅士外皮的贺茂赤川骨子里是怎样的冷峻。

　　“你的条件和目的。”贺茂赤川稍作思考后开口，语调平缓冰冷让人听不出感情，“条件和目的，告诉我。”

　　“我就是想和您玩个游戏罢了，哪里来的——”

　　贺茂赤川干脆地打断他，“放屁。”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词语的同事们纷纷呆愣一瞬，意识到今天的意外真的把贺茂赤川激怒了。

　　“精心筹备的计划，大批量的人质，准备充分的武器——就为了和我玩游戏？”他毫不客气的反讽道，“你逗谁呢？”

　　“......”对面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不说是吧？”贺茂赤川流氓似的一甩腿跨上那辆哈雷，“不说我可就走了，看看到底是谁快。”

　　与大家猜测的不同，贺茂赤川的嘲讽是发自内心的。原本还在紧张防备着组织会在暗中下黑手，但以如今这个阵仗估计，只有贺茂良治那个老疯子才会干出这么离谱的谋杀。组织要杀谁，向来是于暗中一击毙命，而贺茂良治的法子......无非是想着就算弄不死他也能搞臭他的名声，让他在日本待不下去。

　　愚蠢。

　　贺茂赤川在心底暗骂。不过不得不承认，疯子还是有疯子的可怕之处，毕竟今天的局面确实变得有些棘手，能想到电车难题来整他，估计老疯子手下的智囊团出了不少力气。

　　贺茂赤川心思千回百转之际，那边的人终于给出回应，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无奈：“我只是想和您玩个小游戏，您何必这么想？”

　　他一说完话，贺茂赤川立刻捂紧手机悄声对众人道：“对面换人了。”

　　这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只能说明这次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小有规模的团伙。

　　“贺茂先生，快点做出选择吧，游戏也是有时限的。”

　　“搞清楚，是你们来找我玩游戏，而不是我主动，明白吗？”贺茂赤川相当镇定地反呛回去。

　　“......好吧，再给您一些时间吧，我知道的，这个游戏有些难。”对面似乎并不甘心这样被贺茂赤川压着嘲讽，末了补上一句，“哦对了，提醒您一下，这些孩子的父母已经知道他们的小孩参与游戏的事情了。而且我们的对话将在日卖电视台全程报道哦。”

　　贺茂赤川的脸色骤然阴冷！他攥紧手机近乎咆哮道：“什么？!”

　　在场的人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震惊、愤怒、无力混合在一起，也难以形容现在警察们复杂的心情。

　　“是的，每一个家长都有被通知到哦~”电子音都掩盖不了绑匪的愉悦。

　　贺茂赤川心脏猛然一缩，呼吸窒了一瞬，紧接着心率迅速上升，鼻尖渗出几滴汗珠。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目暮十三跟前，凑过去看目前警方做出的分析和防控。白鸟任三郎正在新宿那边带着大批警察在外围小动作的搜山，考虑到人质数量大年龄小，动静不敢太大，导致进度很慢，从事发到现在也只是从最外围摸进去了一丁点。

　　“新宿那边的地图呢？”贺茂赤川关掉公放，把手机捂好，侧头问高木涉。

　　突然被点名的高木涉忙不迭把地图递过来，贺茂赤川一手摁地图一手拉过眉头快能夹死蚊子的松田阵平，“别急，去通知爆处科现在立刻去新宿，再另派一队人过来，装备带齐。”

　　“这么严重？”松田阵平嘴上这么说，打电话的手倒是没停。

　　“想弄死我可不得准备的齐全点吗？”

　　这话叫松田阵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好在贺茂赤川也就是顺嘴一说，没指望他能回什么，转身就被目暮十三拉去安排行动。

　　贺茂赤川侧耳倾听目暮十三和白鸟任三郎两人不断沟通行动细节，突然摸出另一部手机给白马警视总监拨电话。内容言简意赅；“先生，如果我干出什么大事，能别让我写检讨吗？”

　　白马先生明显也知道了这起案子，没多想便明白贺茂赤川的意思，直接同意了。

　　顾虑减少，贺茂赤川顿觉轻松不少，他插进两位警部的对话，“两位，孩子们现在大概在这个位置。”他的指尖在地图上圈出一块儿区域，“根据地形，这里属于新宿唯一一处地势较高且较为平坦的山顶，并且山路允许校车行驶。”

　　“符合绑匪的需求啊......”

　　“没错，”贺茂赤川接着道；“白鸟警官，新宿这边你们需要找几位身手不错的警官先行一步，靠近山顶的位置。”

　　高速这边的情况更为棘手，校车不仅占据地理优势，而且横占整个车道，警方接近很快就会被发现。

　　就在警方有些一筹莫展之时，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打进来。

　　“Grouss，好久不见。”

　　赤井秀一漫不经心的声音自电话中传出，瞬间点醒贺茂赤川。

　　狙击手。

　　“多谢。”

　　贺茂赤川立刻着手申请狙击枪使用，同时毫不含糊的道谢。

　　“You owe me more.”说完这句话，赤井秀一那边主动断掉通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期间贺茂赤川又找借口拖延了两次时间，直到交通部的警察们传来路障布置完毕的消息。

　　“贺茂先生，我诚心找您做游戏，但您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电话那头终于忍不住，阴森森道：“我知道你们已经能看到校车了，那就来好好看看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吧。”

　　与此同时，佐藤美和子大惊失色道：“贺茂警官！绑匪在直播！”

　　不远处校车的后车门突然打开，一个带着蒙面的男人拎着一个小孩出现在门口。

　　狙击手已经赶到现场，目暮十三连忙询问是否能进行狙击。后者很遗憾的否认了他的想法，绑匪全副武装，并且背靠车内，以小孩作为遮挡，狙击难度过大，他们不敢冒这个风险。

　　一旁的贺茂赤川忽然开始一言不发脱卸身上的警用装备，最后只拿着还在通话的手机径直上前。

　　随着他的靠近，几个黑洞洞的枪口纷纷调转，指向他。

　　“别紧张，我什么都没带。”

　　他举起双手示意。

　　“贺茂先生，我记得这个游戏只是一个单选题？”

　　“是，我只是来看看小孩，你们吓到他了。”

　　被蒙面男掐在怀里的小女孩泪水流了满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只是怕这孩子过度呼吸引发抽搐，所以过来看看。”目前至少有三把枪对准他的脑袋，一旦贺茂赤川有什么别的动作，随时都有可能被爆头。

　　对面的耐心已然即将耗尽，“所以呢？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选另外124个孩子和他们的三位老师。”

　　这句话犹如一滴水落入沸腾的油锅，无论是在场的警察还是正在关注着新闻的普通人皆是一片哗然。

　　“我选另外124个孩子。”

　　贺茂赤川重复道。

　　这一次，他的话语犹如一道指令，早已在新宿这边准备多时的警察们瞬间从各自的隐蔽处出现，直奔山顶开始救人。

　　目暮十三听着对讲机里接连传来的消息，不由得回想起贺茂赤川不久前的安排。

　　“隐蔽上山，职业组打头阵。解救人质为第一要务，不要管绑匪，小心他们有直升机，做好防护。”

　　“......”对方似乎收到来自新宿那边反馈的消息，电流声明显更加密集。贺茂赤川推测应该是谈话声被收进变声器，音量较小导致。双方一时间都没再说话。

　　心急如焚的贺茂赤川竭力沉住气，按捺下想要顺着通话爬过去把人全部干掉的心情。

　　“贺茂警官，希望您能够记住自己的选择。”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忽然从校车里飞出，贺茂赤川就地一个翻滚堪堪躲过。就在他躲避的同时，拎着孩子的蒙面男一个闪身躲进车内，校车关门、启动，继续沿着高速行驶。

　　贺茂赤川拔腿狂奔回警察这边，劈手躲过一把狙击枪放在车上卡稳，一边交代目暮一边踩油门，“告诉工藤家的小子，这边后续有什么判断失误回来我就宰了他。”

　　“啊咧？”目暮十三瞬间变成豆豆眼，略显尴尬的避开贺茂赤川的目光。

　　“刚刚那几个电话是他给你打的吧？”贺茂赤川咧嘴一笑，“那就让我看看日本警界的救世主到底实力如何。”哈雷起步时的加速声想起，贺茂赤川径直把油门拧到底，“别只顾着发呆，警械齐全的跟上。”

　　这时候没人再敢想贺茂警官的脸有多好看,毕竟“怒极反笑”这个词大家都还是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