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阴阳纪》舟木

42、接吻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天生的，我好像天生就能识别一部分来自外星的元素，就连无色透明的气体在我眼中都能自动加上颜色。”夏怀仁说。

　　“天生的？太神奇了，舰队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有上报。”

　　“应该上报的，这在太空任务中非常有用，舰队需要这样的技能，上报之后你就是特殊人才了。”

　　“还特殊人才呢，我都被赶出舰队了。”夏怀仁假装平静，实际上内心已经惊涛骇浪，他并不想把这项技能上报舰队，因为伴随着这项技能的是另一个他不愿意暴露的秘密。

　　“会回去的。”白星程道。

　　白星程平淡的语气让夏怀仁误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心中的疑问，夏怀仁暗暗松了口气。

　　进了房间，白星程把伤员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而自己却没有走。

　　白星程弯着腰，两只手撑在床上，分别位于夏怀仁身体两侧，他观察夏怀仁的瞳孔，拿起夏怀仁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掰开手心看了看。

　　“瞳孔放大、手心出汗、心跳加速，怀仁，你在说谎。”白星程用平静的语气给刚才夏怀仁的一番回答下了定论。

　　夏怀仁被白星程看穿，忽然恼羞成怒，他用力把自己的手从白星程手里抽回来，怒道：“我没有。就算有，那请问学长，你是在审问我吗？以什么身份审问我呢？我需要事事跟你说实话吗？”

　　夏怀仁的反应有点大，白星程连忙起身，坐到离床有一定距离的一把椅子上，以免给夏怀仁造成压力。

　　白星程把手抵在额头上，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后，说：“实话实说吧，怀仁，我总觉得你身上背负着秘密，可你不愿意告诉我，你不信任我吗？”

　　夏怀仁很少见到白星程这种无可奈何的姿态，印象中只见过一两次，还都是因为自己。

　　事实上，不是夏怀仁不信任白星程，而是夏怀仁不信任任何人，他的早年经历，无论是家庭变故也好其他经历也好，都导致了他比较独立。夏怀仁从不轻易把秘密告诉任何人，他觉得秘密只要告诉过一个人，那就等同于昭告了全天下。

　　夏怀仁不愿回答白星程的问题，干脆执拗地坐在床上，跟白星程耗着，反正只要他不开口，白星程就拿他没办法，难不成白星程还能把他送到监狱去，用监狱审讯室里的那些仪器读他的脑子？

　　白星程猜到了夏怀仁心中所想，他重新走到床边，蹲在地上，仰望着夏怀仁说：“怀仁，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开口，我就拿你没办法？”

　　夏怀仁闭紧嘴巴，点了点头。

　　“张嘴，说话。”

　　夏怀仁依然闭紧嘴巴，摇了摇头。

　　白星程气急，他觉得夏怀仁真的有点欠收拾。他这么想着，竟然脑袋一热，双手撑着床站了起来，俯下身子朝夏怀仁的嘴唇亲了过去。

　　真软，白星程想。

　　夏怀仁始料未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把夏怀仁的嘴巴撬开后，白星程才松了嘴，重复道：“张嘴，说话。”

　　夏怀仁回过神来，死死盯着白星程看。虽然这个吻来得很突然，但夏怀仁一点都没有感到害羞，他甚至舔了舔下唇。

　　夏怀仁说：“虽然跟学长接吻感觉很不错，但是……”说着，夏怀仁突然双眉一竖，怒目圆睁，毫不留情地抬脚往白星程胸口一踹，吼道：“老子最讨厌别人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这一回，白星程不仅没问到问题的答案，更是灰溜溜地被赶了出来。

　　走廊上，白星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轻声自言自语道：“嗯，感觉还不错。”

　　房间里，夏怀仁郁闷地往后一倒，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头捂住。

　　和白星程的那一吻在脑中挥之不去，夏怀仁只好用转移思绪的方法，让自己不再想那一吻。

　　夏怀仁的思绪飘回他还在星际舰队的时候，回忆起他向白星程隐藏的那个秘密。那时夏怀仁还没有晋升，只是个三级战士，新兵喽啰。

　　虽然大四实习的时候夏怀仁也在星际舰队，但大四实习时的团队跟正式工作时的团队不是同一个，两个团队天差地别，实习时遇到的团队上司性格温和，对夏怀仁很好，而现在这个上司从见到夏怀仁的第一眼开始就看夏怀仁不爽，上司讨厌夏怀仁这种个子小、长得漂亮的男生，他认为战士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相信夏怀仁会有什么实力，所以经常对夏怀仁冷嘲热讽。

　　这个时候的夏怀仁比起刚进学院时成熟，知道要收敛锋芒，绝对不能得罪上司，然而愈是这样，上司愈是觉得夏怀仁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