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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如沈翊所料,林海宇果然在HaNe酒吧附近现身了,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地方至少有两拨人在守株待兔,警方是一拨,还有一拨喊打喊杀要他性命的,双方先是对峙,然后开始搏斗,穿梭在小巷子里的人们又是逃又是追的,伴随着零星路人的尖叫声,搞得本就凌乱不堪的火灾后现场更是一片狼藉。
      林海宇见势不对,连忙脚底抹油,结果没跑两步就被一哥们重重地抓住了手腕。
      是一只鬼,假面鬼,戴着孙悟空面具的假面鬼。
      林海宇似乎不认得此人,可瞧着势头是领他一块儿跑路的,两人在混乱的脚步声中中左支右绌,好不艰难。林海宇出狱后当了几年建筑公司老板,身体素质远不如处在监狱的改造时期,这才跑了两步路,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对方看不过眼,企图用蛮力拉他,林海宇赶紧摆手,直说再来迈步腿脚,他感觉自己就要去西天拜见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了。
      噔噔噔,背后有人追了过来,神秘的孙悟空隔着面具恨恨地瞪了没用的林海宇一眼,而后“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前方的小巷之中。
      来的人是警察,林海宇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一向跟条子不对付,但是他们的话,也就意味着暂时保住了这条命,幸好幸好!
      领头的人是杜城,他只匆匆扫了满头大汗的林海宇一眼,便下令属下将人带走,然后奋不顾身地继续往前头追了上去。
      这个时候腿长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哪怕让那孙悟空先跑,也会被逐渐拉小距离,紧步逼近,直到追上为止。
      那被追得穷途末路的家伙无奈地从阴影里缓慢踱步出来,他的脸上戴着一张搞笑的塑料面具,孙悟空的面具,可声音却并未进行任何伪装,杜城虽然接触得不多,依然可以清晰分辨得出是从他们队里失踪了的鲁明,尤其他对他的称呼还是如此特别:“城队,我以为你还记得,我的手里有枪,你这么穷追不舍,是很容易遭遇危险的。”他正站在一处土丘上,借着脚下的土堆才可以勉强达到与杜城平视的高度,言辞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引导游戏好玩么?”杜城问,“昨天跟踪我和沈翊的时候不是溜得挺快吗?现在就我一个人你也敢露头,小伙子很有自信嘛!”
      “我想单独跟城队谈谈,”鲁明的声音里似是带上了笑意,“也是无奈之举,请您见谅!”

      蒋峰觉得今天真是个奇葩的日子。
      舒筱菁同父异母的姐姐蔡蔡莫名其妙地来自首了,说一切都是她指使的,跟旁的人没有一点儿关系;一头雾水被说什么都对的城队派来了这里,又遇上蔡葵的舅舅林海宇莫名其妙被搞不清啥路子的家伙正在疯狂追杀;好不容易安置好神经紧张拼命纠结什么“爱不爱我”之类鬼神莫测问题的林海宇,又赶上神秘的面具人正在跟城队对峙——他有印象的,这玩意儿鬼鬼祟祟地使唤过早餐店老板提供麦正撞车的线索给警方,大好青年蒋峰童鞋本想同自家队长配合施展一招从背后迂回过去前后包抄的绝佳妙计,不料被自己人一嗓子断了念想,喊叫的小伙子是刚来不久的实习生小耿,“城队”二字喊得那叫一个绕梁三日余音不绝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然后他们这边就光荣吸引了对方全部的火力,是的,那人蓦地掏枪,一梭子毫不客气地射了过来,瞬间给他们这群并未申请到火力支持的人民警察整得够呛,赶忙四散躲开。
      那人开过枪之后扭头就跑,在场的只有咱们英雄无畏的城队率先拔腿追了上去,蒋峰气得骂骂咧咧的同时不得不认命地爬起来紧随其后往那边赶去,可哪里还见得到半个人影?
      吓得他一边奔忙一边忙不迭摸出无线电请求支援,找了半天找到海边上才发现穿着里衬全身湿哒哒的杜城正阴沉沉地盯着海水的某一处发呆。看到蒋峰戴着一帮子人迈着飓风一样的步伐呼啦啦跑了过来,又抬手扔了一把手(城翊)枪给他,其手背上印着隐隐约约的几道抓痕:“每次都是这样,你怎么不再来得晚些?人跳到海里跑了,只抢到这个!带回去给江雪看看!”
      蒋峰不敢触他霉头,赶紧接过枪,嘴上也不闲着,绞尽脑汁挑点认为值得高兴的事儿叭叭个不停:“城队你看,那些围殴林海宇的人咱们也抓着了几个……”
      “是不是还得给你开个表彰会啊?”杜城不耐烦地薅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飞溅的水珠子令原本喋喋不休的蒋峰眉毛和身体均是重重一颤,感觉极度不妙。脱掉外衣跳入海里一遭再上来吹冬天的风可不是开玩笑,管你是什么铁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大自然那侵入骨髓的冰冷,杜城也不可能例外,讲话的时候忍着哆嗦嘴唇却已经变成了青紫色,“一并带回去审了!”
      蒋峰连忙给杜城拖上车,再一股脑儿将暖气调到了最大,同时双手合十虔诚祈祷道,上天保佑,这年尾的关键时候,咱们队里的顶梁柱城队可千万不要感冒了……

      但是显然,他的临时抱佛脚行为没成功。
      一向身强力壮的杜城成了北江分局这个冬天之中第一个喜提感冒的人,其搓着纸巾狂擦眼泪鼻涕之弱柳扶风的程度,堪比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正好”路过的沈翊保持着半是笑半是愁的表情亲切地慰问了他,将保温杯塞进了他的手里,并且真挚地发出了某些直男常用的万能公式:“多喝热水哈!”
      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的杜城用杜氏表演学历史上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见沈翊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因为被杜某人嫌弃麻烦而扔在一边的毛毯,连忙一把扯过来,再团吧团吧卷到身上,那一瞬间甚至连眼眶都变得红通通的:“……阿嚏!”
      沈翊同时还准备了擦药用的工具,他特别不喜欢做这项工作,但每每如此,必然是生活(杜城)所迫,不得不强行忍耐内心的浮躁,但性子里那点小脾气仍然会时不时跟青芽一样冒出尖尖来,就往笨蛋的心尖子戳:“我都听蒋峰说了……手拿出来!手背上有伤口,又浸泡过海水,直到现在都不吭一声,咱们城队还挺能忍的嘛!要不我将家里那只小龟的甲壳送给你,封一个忍者神龟的名头玩玩?”
      杜城深知“炸了毛的小画家如同张牙舞爪的恶猫,只能乖乖顺毛撸”的道理,赶紧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别啊,咱们家的小乌龟那么自由那么可爱,做什么要惦记它的甲壳呀?”见沈翊依然扬着下巴保持着一副“你休想萌混过关”的神色,才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将伤着的手背端了上来,“伤口不深,没事儿,别听蒋峰那个八卦大王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那小王八羔子就不盼我点好吗……嗷!”瞧,让你在沈老师面前随意跑火车,这下翻车了吧?
      沈翊一手托着杜城宽厚的手掌,一手举着棉签仔细涂药,越是看那些伤口,脸色越发不好看:“下手真狠啊……”
      杜城急忙解释:“这点小口子,真的算不上什么……我的意思是,不要担心啦!”
      沈翊盯着他的脸幽幽叹气:“疼不疼?”
      “疼疼疼,需要老婆亲亲才好……嗷!”
      亲亲?就让棉签头跟你的伤口再来一场热情的法式深吻吧!
      杜城不由自主地拽紧了披在身上的小毯子。
      没辙,冬天里的冰雨正无情地拍打在他玻璃一样纯净透明的心灵上,噼里啪啦的,太特么严寒冷酷了!
      只是城队这人环境如何不好都不可能耽误工作,他抓着纸巾跟鼻涕搏斗的同时还不忘记嘱托沈翊盯紧了林海宇那边,那个家伙似乎是好几条线的突破口,他当然不想错过。
      沈翊面无表情地点头“嗯”了一声,观察半晌,还是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那双好看的眉头立马跟着蹙了起来:“发烧了?我去找何溶月……我去药店找找温度计和退烧药。”
      杜城恋恋不舍地蹭了蹭他的手心,紧接着露出了一个有些幼稚的笑容:“沈翊,你的手……好凉快啊!”
      “需要我帮你向张局请假……算了!”那人一歪头沈翊就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为了不同某个固执且大只眼里只有工作的家伙打起来,不得不暂时退了一步,“先乖乖吃药,要是过了中午体温还退不下去,我亲自押你去医院!”
      之前的杜城不知道偷偷生扛过多少或大或小的疾病和伤痛,他也说不上是故意的还是不在乎,或者是假装不在乎,有时候也确实是太忙了,根本记不得这些,反正主打一个坚强抗造,别说医院了,药店都很少进,尤其感冒发烧这种级别的小事儿,几百年遇不上一次,眼一闭一睁,撑一撑也就过去了。这当然不是什么正确的做法,但本来就没什么人管他,也没什么人能管得住他……沈翊却是非常特别的例外。
      此刻的杜城难得以一个仰视的角度去看小画家如溪水一般清澈干净的瞳孔,话说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经常与极致的恶打交道的刑警,还能拥有这样一双纯净漂亮的眸子,这合理吗?杜城不自觉地被这双亮晶晶的眼睛深深地吸引,有时候会变得很不像他,比如觉得有人宠着和可以跟人撒娇是十分幸福的事情,所谓腻歪的甜蜜,某些单身狗肯定体会不到。
      “好,都听沈老师的!”
      沈翊揉了揉额角,转身出了办公室,关门时突然听到了叮铃的电话铃声,紧随其后的是杜城哑着嗓子的说话声:“喂,北江市刑侦支队……”
      沈翊隔着门轻轻挑了挑眉毛。
      屋里接电话的杜城一边写写画画一边悄悄地给沈翊做口型,看守所。
      又是催着补什么材料吗?还是说……

      因为死里逃生一直惊魂未定的林海宇很快交代了有栖谜子指使他谋害王胜却因为他的失手不小心错杀了其妻女的事实:“谜子说那个警察是害了她父亲但是没得到报应的残党之一,她要报仇雪恨!还有一个,虽然手里有照片,可是人好像不在或如市公安局里头,找不到,只能先咬牙等着。”
      另外一个人,指的就是北江的雷一斐。
      原本宁愿坐牢也不肯出卖爱人的年轻男人说是特别不理解那个他为了她的安全从被捕那一刻忍耐至今不曾联系的女人为什么在这一刻要找人杀他,于是气得不吐不快:“我姐夫跟我说警察已经查到我跟她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是情侣的事儿了,我怕露馅才偷偷去找她,结果,我没想到她竟然要派人来杀我……”
      审讯室里的老闫和蒋峰都未提及栖迷子其实已经失踪数月的消息,而那些嘴上说着是被这个日本女人派来铲除林海宇的小混混纠结了半天,结果谁也说不出她如今的踪迹——这些人,真的是谜子派来的吗?
      至于林咏芳和蔡赟峯的事儿,他说只知道姐姐姐夫的家庭和睦全靠演戏,实际哪里还有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从老爷子那个时候起他就插手不了集团的事务,只拿到一个半死不活的外(城翊)围建筑公司混日子,公司经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跟某些□□势力搅和在了一起,他就不清楚了。
      审讯室内外的人哪个看不出这小子的心思,虽然嘴上不明说,但是心里巴不得警方赶快好好查一查他的姐姐姐夫,最好是能查出个好歹来,双双送进牢里去,这才有机会改变他作为林家唯一男性继承人却被姐姐林咏芳压得如同丧家之犬里外不是人的现状。
      老闫摇晃着透明玻璃杯里的茶叶:“你这一开口就是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不清楚,很影响我们的办案效率啊!”
      “没法子,我就是个边缘人,那是确实不知道啊!”林海宇大力拍掌说,“可我那外甥女蔡葵……听说不是已经进去了吗?你们去问她呀,她特别受我姐姐看重,在集团里混得可好了!那大事小事儿一箩筐的,还能有她不清楚的地儿吗?”
      蒋峰冲他撇了撇嘴,论阴阳怪气,咱什么时候输过:“哟,边缘人,我看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的,没看出有多么边缘呀!”
      “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嘛!不得好好关心一下?话说……她来警局干嘛的?就看那出门时候的小脸蛋,气色可是不好……”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认不认识一户姓冯的人家?”蒋峰问的是冯玉的父母,是监控室里的沈翊通过耳机提醒他的,“突然介绍他们去白家的画展做什么?”
      做贼心虚的林海宇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那还不是因为他们说想要给女儿找一个教画画的老师,又给我带了好酒,就顺便帮帮忙咯!”
      蒋峰学城队那样拍桌子唬人:“我看你是又想进去改造了是吧?”
      效果还是有的,就是得了坐在旁边的老闫一个大大的白眼,差点给他玻璃杯震掉了。
      “哎呀,你们烦不烦啊!”林海宇一脸不高兴地说,“他们就是最近钱赚多了,想要买几幅画装个B,托我介绍介绍门路……”
      蒋峰嗤之以鼻:“你非要把洗钱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是吗?”
      “什么玩意儿!”林海宇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什么洗钱,我不知道,也没参与,顶多就只是给人牵线搭桥收个中介费而已……”
      除了王胜妻女的案子是因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之外,在“撇清自己”这个技能上,林海宇一向做的很好。
      “直接问,”沈翊坐在监控室那头通过耳机跟蒋峰说,“问他知道舒筱菁吗?”
      听到问题的林海宇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那这个人呢?”沈翊指挥蒋峰捡出了坤哥的画像给林海宇看,他自己的声音则是顺着电流声传进了审讯室,这让那个一惯温润如玉的生硬听起来好像有些失真。
      画像师在隔壁的监控室插足审讯神马的……
      破习惯,都是队长杜城给惯的。
      而且现在队长不在……算了,在不在的都是一个样,北江分局的大家已经表现得适应良好了。
      林海宇依旧摇了摇头,与此同时他好像在思考这个问话的人到底是谁,有没有见过,为什么不露面?
      沈翊仍然稳定保持着他的电流麦:“王奔富说过,这个男的跟有栖谜子的关系……似乎很密切的样子。”
      林海宇不爽地皱起了眉头:“所以这就是那个女人把我送进去之后找的新欢?口味还挺花的,这种邋里邋遢的老男人也能看得上!怕不是图人家有钱吧?”
      沈翊轻笑了一声:“你对王奔富是谁,一点儿也没有兴趣么?”
      林海宇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不说话了。
      看他的神情,该是懊悔居多吧,懊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你是在或如市被捕的,若是真的至今一直没有联系,如何知道她离开或如在北江开了酒吧?方才我引用王奔富的话,你既没有质疑过这个人,也没有质疑过这段话的真实性,是因为你认识他,而且这些事儿……早就听过了吧?蔡赟峯跟你说,警方已经查到了你们的关系,这个时候见面,不是徒增她这个幕后主谋被人发现的危险么?可你还是来了……因为你很清楚,她已经不在那个酒吧了,那个因为你的收买而被王奔富烧掉了的酒吧,现在只不过一片荒芜的废墟……不,这只是表面,更深层的原因,是你想去,一定要去,不去的话,怎么告诉警方当年的真相呢?你一片痴心为爱入狱,而这个狠毒的女人只是将你当做一枚弃置棋子,转身就投入他人怀抱的真相。她没被那一把大火烧死,竟然还偷偷躲起来了,真是可惜啊!既然如此,让警察帮忙找人,让她一辈子不见天日地躲藏,或者被抓进牢里,一个多么光明正大又不费吹灰之力的办法呀!”
      “我不是!我没有!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那个叫做什么富的家伙,我不认得他……”
      “难不成你真的相信,钱可以让一个人永远地闭嘴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本来可能是这样。
      除非……有更多的钱。
      打电话给杜城的看守所人员说,王奔富是在今天上午突然改的口供。
      李晗查过了,王奔富的老婆近期突然收到了一笔来自境外银行的大额打款,是匿名捐赠。
      这个时间点……选的刚刚好。
      可目的是什么呢?将林海宇困在警局又或者是重新扔进监狱?
      这么做对那个藏在幕后的人有什么好处吗?
      是有栖迷子,还是……
      林海宇气呼呼地低下了头,复而又目露凶光地咆哮出声:“是她先背叛我的!”
      “在王奔富放火之前,有栖迷子就已经消失了。”沈翊静静地关注着单面镜那头林海宇的神色,“可惜监控里查不到她的去向……关于这方面,你有什么建议吗?”
      林海宇再次转了转眼珠:“她擅长于化装,我的意思是,她可以将自己装扮成另外一副面孔,但不是电视剧中那种使用人皮面具刻意打扮成某个特定对象的易容术哈!貌似做不到那么高精尖……就是,改变某些面部特征或者身体特征之类的,让别人一下子认不出来,听说她老爸以前也是干这个的,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
      “这样啊……感谢你,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沈翊明白林海宇只是将警方当成了他用以复仇的一把刀,可他并不介意被当作利刃,毕竟这是一条听起来十分有用的线索,他恨不得立刻扔下耳机飞奔到李晗那里再次查一查那天的监控,看看到底遗漏了什么。
      林海宇撇了撇嘴:“我才不用你这种连面都不敢露的缩头乌龟来感谢!”
      沈翊笑了笑,才没搭理这么无聊的激将法,将审讯室的节奏重新扔给了老闫和蒋峰,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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