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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行至水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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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本名王禅,道号鬼谷,战国卫人,纵横家的始祖,精通兵法,武术,奇门遁甲和八卦术等。著《鬼谷子》十三卷兵书传世。因隐居在清溪鬼谷,世称鬼谷子。相传他能为一国相其形而知其兴衰盛亡,培养了苏秦、张仪、孙膑、庞涓等举世军事家。苏张因随之学纵横术,苏秦最高封致六国大丞相,张仪更是运用远交近攻为秦国大一统奠下基础,除了苏张二人,商鞅,乐毅,范睢,李牧,李斯等文武将才都是由他传授,可谓神人。
而他居住地鬼谷云梦山其实就在现韩国境内,距此不远。在战国时鬼谷子的名声震天下,他不可能不知道。只盼能这次就此蒙混过去。
他眼睛闪过一丝诧异。“那是自然,所以呢?”
我慢慢说道,“我原本是鬼谷子的侍女,刚才跟在我身边的小兄弟是我的义弟。家父幼时便跟随鬼谷子先生,民女也从小在先生身边长大。先生收弟子向来看秉性天赋,只怪先生名声太响,招来了不速之客。三月前,安阳有个叫王元的富商来拜访先生,希望收他为弟子。先生看他愚钝就拒绝了。那王元气冲冲地离去了。先生料到此人会来寻仇,便携妻儿先行离开了鬼谷,留下我,义弟和其他几个侍女。"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果不然,王元不久便带大帮人来到鬼谷,但先生已在谷前布置了遁甲石阵,料想他们也进不来。未料那王元手下门生不少,其中有个叫高渚奇的精通遁甲之术的人,先生没料到这人竟花了半个月之久破解他的谷前石阵。我和其他侍女便烧了房子,分开躲起来盼能避过这一灾。但我身子骨差,行动较慢,义弟又还年幼,终究是叫那人给抓住了。他虽抓获我二人,却不知我们具体身份,我便说我是先生最疼爱的干女儿,他半信半疑,一路上琢磨着怎么处置我们。却未料回家半途被马贼追杀,偏了路线,闯进了战场,惊慌中让我和小南给逃出,我俩也是慌不择路,竟误打误撞闯进大人的军营。”
这一番话说的似假似真,我不期望他能相信。果然,他一声冷笑,“鬼谷子的侍女?”语气是明显的怀疑。“大人信也罢,不信也罢,杀了我和一个小孩总是有害无益。”我笑了,“况且现在初战未捷,大人应当稳住军心,不宜多生枝节。大人也看到了,我和小南不会武力,根本不会碍着大局。”
他眸子迅速变得锋利:“你怎么知道初战未捷?!”
我笑道,“大家都知道秦国十二万军队攻打韩魏二十四万大军,秦国若想立于不败之地,只能以少胜多,不能浪费一兵一卒,利用而韩、魏两军互相观望的心理,秦军只能以少量兵力钳制联军的主力魏军,趁两大军还未会师,偷袭较弱的韩军。韩军无备,定仓促应战,才能使主力魏军震慑,我刚才见军中士气低落,军医繁忙,猜到应是并未如计划全歼韩军,自己还损失了部分。”
他眸子越变越深,利刀般射来,幽声道,
“就凭刚才那番话我就可以将你杀掉。”
我俏笑嫣然,“大人既然这样说了,就不会这样做了”。
他阴森的目光向我射来,我心中发毛,这话说的是不是太死了?
但不置之死地如何后生。
时间一秒一秒地在我额头上的汗上划过,室内静无声,呼吸可闻,待到我快撑不住时,他转身对门口侍卫道,“将她们先关着。”
我大大松口气,总算是过了这一关。
背上一阵阵凉风,冷汗泛开来。
那侍卫将我带入一个小帐篷,见小南瑟瑟地呆在角落细细哽咽着,我心疼极了,忙上前,“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小南见是我,惊笑着含泪扑上来,“姐姐,你可回来了!”
我抚着他的柔弱的脊背慢慢安慰道,“没事了,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心中自嘲,有可能吗?
小南轻声哽道:“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我心中黯然,无论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我都无法原谅。才来这几天便轻信了一个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人,我竟糊涂到这种地步了?不知道当时的无缘由的相信是出于什么原因,但现在的困境明显地在嘲笑我,我心中糊涂一片,竟不知该怎么给小南解释,只能怪我,一切全怪我,现在落到秦军手中要逃出是很难,只能让他相信我暂时是有用处的。
我见小南削尖的下巴上盈盈一滴泪,心中苦涩,替他轻轻揩掉。轻道,“姐姐会带你离开的,不要着急。”
帐篷内极为简陋,军中不可能有床,有的只是一些梗草,又粗又硬,躺上去很咯背。但兴许是之前用作厨房的原因,室内竟有个很大的灶炉,倒可以煎药。
不一会一个侍卫进来送了些粗粮,几个馒头,两晚粥。我喝了些粥,勉强吃了几口馒头,便觉腹中涨得难受,便让小南都吃了。
到夜晚,小南酣然熟睡着,我极不踏实地躺了半夜,一点儿没着眠。夜晚湿气越来越强,加上前几日跟随军队时的劳累,终是唤醒了我头痛的病根。
这病在现代时自小便有,七岁那年从床上跌下,以头着地,父亲忙将我送去医院,查出引起了颅内器质性病变,医生说因年幼发育尚在进行,不宜动手术,便一直以药物抑制,等到十六岁时才开刀,但九年下来终究还是留下了将伴随终身的病根,之后也需要不间断的药物支持,但病并未好转,初时是隐隐作痛,伴有眩晕,后时轻时重,到二十四岁时头疼已是常事,眩晕倒是少了。久病成医,对中药倒是精通了,没想到的是,这病竟跟我一起穿到战国..
在简宣的军中倒是做好了准备,向军医要了些基本的针灸工具,想到之后若遇头疼,扎几针也是好的。虽前几日并未服药,但也靠针灸稍稍缓解了些,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发作时间已是越来越短。必须早日想个法子寻到草药。
次日清早,和煦的阳光穿过帐篷的缝隙泛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暖人的气息,小南还呼呼熟睡着,我手抚脉一探,仍是内寒而虚,脉无力而迟。我走到门口,轻轻掀起帘子一角,见那两个侍卫仍规矩站着,外面几只军队时而经过。看着帐篷前杂乱地堆满了木桩,沙袋,石块,粘土。定时的几个士兵擎着铁盾来往踱着。
才出来的太阳把半边天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光。整个军队在清晨迷雾的早晨中时隐时现——这就是东周战国秦国大将白起率领的十万雄兵云屯雨集的大营了。
它距离我如此之近,呼吸可闻。
待到午时,小南才迷糊醒来,睁着双大眼,
“姐姐,你几时起来的?”
我笑道,“反正比你早。”
他脸一红,坐到我旁边,
“我们要这里呆很久吗?”
“不久了,你很无聊吗?”
“还行啦,反正以前在简大人军中也这样。”
他是习惯了无聊的,而我却是从有至无。古代男人打仗,女人干嘛呢?这向来不是史学家关注的问题,只能女人自己想法子了。不做无聊之事,难遣有涯之生。
“姐姐——”一双小手在我眼前晃悠,小南嘟着嘴一脸不快,我一瞧他,竟移不开眼:瓜子细脸削尖而流畅,狮子鼻小巧挺拔,菱唇红润,明眸浑然纯粹,眼珠滴溜溜直转——我随着它悠悠转了一圈,真是个小美男。
我看的垂涎,忍不住上前蹂躏他俊俏笑脸,肤如脂玉,细嫩柔滑。
“疼——轻点..”小南的脸被我揉得通红,我嘿嘿住手——
“姐姐教你下跳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