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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酒(1) ...

  •   啪!

      太白醉雅间的榆木桌被拍的脆响,正往隔壁送菜的小二惊了一跳,细想那房是谁包下,便立马蹑手蹑脚下了楼。

      “白玉堂,你别太无礼!”展昭压低了声。

      “展大人……”拉长了音好让面前这只年关将近诸事不顺的猫别那么大火气,不过对方不耐烦的眼神看过来白玉堂顺势扯出一个笑脸:
      “若不是知道开封府有事,我还不稀罕来呢。怎么?一顿饭都请不起?”

      展昭回身坐下问了句:“谁叫你来的?”

      “公孙先生”白玉堂笑答。

      才怪!要不是陷空岛在开封的米店掌柜汇报之时无意中和卢方、蒋平提过几句,开封府那帮人怎么可能因为分内之事就找五鼠帮忙。说者无心,白玉堂听后正好撂了陷空岛年前的繁物琐事往开封而去。晌午到了开封府却没见到展昭人,白玉堂揪了巡街回来的马汉得知展昭请了人在酒楼吃饭。

      这么忙的时候居然还约人吃饭?

      白玉堂二话不说催马到酒楼,随即找到端坐在桌前连官服都未来得及换下的展昭。展昭乍见白玉堂正讶异这人怎么来了,一衣风尘的白玉堂已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开吃了。白玉堂边吃嘴也不停,“这道油焖茄子不错!”,“这糖醋鲤鱼欠了点火候,改天得找陷空岛的厨子做了让你尝尝。”完全忽略已从惊愕中回过神的展昭,于是被狠狠的拍了桌子。

      罢了罢了,左右是他自己找来的,想摆脱也不易,展昭如此想着便不再言语。白玉堂见展昭不说话便理所当然的风卷残云。

      看着白玉堂自斟自饮喝的极快,展昭便道:“智者品酒,愚者醉酒,你这般喝法不出三刻便要醉。”

      白玉堂呵呵一笑:“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酒。”

      “这酒乃汾州的汾清,也是今年太白醉的新酒。”展昭答道。

      白玉堂仰头又喝了一杯,“这酒的酿法与其他酒有异,你可知?”

      “这个倒不知。”

      见展昭一双眼终于不似先前那般冒火,白玉堂也乐得滔滔不绝,一问一答间桌上的菜便被白玉堂吃了个精光。酒足饭饱白玉堂看着一口没动的展昭揶揄了起来:“你这猫儿是约了谁家的大姑娘,这么久没到莫不是人家看不上你这四品官吧?”

      “口无遮拦!若无事就好好待着。若有事,自便。”展昭唤小二上来撤席换菜再上一桌。白玉堂见展昭忽的眉目凝重,心底冷哼一记便起身要走。

      “白五爷我向来不爱和当官的打交道。”白玉堂说的爽快可刚走到门口酒劲儿上头脚步虚浮略抱了个拳,“先走不送。”

      展昭见状连忙去搀却被一把甩开,那白衣人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太白醉第三层都是雅间,白玉堂带着一身酒气慢慢的往楼下踱,刚走到二楼就听小二的声音:“杜老板,请您高升一步,展大人在楼上等着呐。”

      这便是那猫儿请的人……?

      白玉堂笑着从那杜老板身边蹭过去,杜老板低头上楼浑没在意由上而下的白玉堂,二人肩头相撞杜老板才回过魂来的抬头细看。小二怕是自己带路不妥脸都白了,不想白玉堂点头示歉:“白某酒后鲁莽。”杜老板也拱了拱手而后便随小二上楼而去,下了几节台阶的白玉堂回望一眼便踱出了太白醉。

      ……这便是那猫儿请的人。

      展昭见杜老板入得雅间便起来让座,二人客套两句杜老板便露出一脸愁苦,展昭详加询问之后有些担忧,也只能好言宽慰杜老板后便即刻赶回了开封府。

      入府门就瞧见白玉堂钻到公孙先生书房中,展昭放轻脚步来到廊下就听得白玉堂的声音传出来。
      “公孙先生,若是那猫问起来,你就说是你邀我前来的。”

      “白少侠,你……你这是从何说起?”

      “反正白爷我已经来了,于开封府也是一个助力不是?”

      展昭闻声哭笑不得,抬首间看到院中老槐树已残叶落尽,原来早已是深冬,家家户户也到了团圆的时候……

      未去打扰白玉堂与公孙先生“串供”展昭直接去了包大人的书房。包拯下朝后也被官家询问过最近几件烦心事,正找人去寻展昭不想展昭倒自己来了。

      “大人是否还在因十日前的城外劫案而苦恼?”

      “展护卫,此案已过十日……还有那另一桩,虽不致恶劣也使宫内人心惶惶。”

      十日前一批进贡蜀锦在城郊被劫,押车的数位官兵与劫匪恶斗,双方皆有重伤,大幸的是未有死亡,可其中一车蜀锦不翼而飞不禁让京城官民担心起家财安全。本以为又是一桩麻烦的案子,不想这伙劫匪只当自己劫错了道,居然派人拿着蜀锦堂而皇之到开封最大的布庄换银钱。那布庄老板是何等眼力,讨价还价间就派人送信给开封府,不用麻烦展昭出马便人赃并获。展昭去大牢问讯过一次,打量了这几个人不像是劫道老手便猜到背后另有匪首,可这几人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句话不说。呵,倒真有绿林义气。

      而包拯所说宫内的另一桩案子却让展昭没来由的想到一个人,那人也曾潇洒不羁的顺手牵羊了宫中御酒拉他去赏月,待他发现之时这酒已经一人一半进了腹中,叱他胡闹不懂分寸,那人却也只是哈哈大笑留下一堆烂摊子扬长而去,最终只得他去皇上面前告罪,幸得皇上仁厚并未追究,可临近大年宫中御酒再次丢失,初听时展昭以为又是那人,但见这人今日风尘仆仆的赶来便知定是另有其人。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两件案子恰恰都发生在腊月,正是汴京城人多热闹之时,既要保证京畿安和又要缉拿匪首开封府也着实困难,但这白玉堂又是得知了什么而赶来?

      “包大人,属下还……”展昭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原本年关将至开封府上下已是焦头烂额,此事还是按杜老板的意思暂且私下探查便可。

      “展护卫,还有何事?”

      “不,若大人没有其他事情属下现在再去一次大牢。”

      展昭告辞后转身出门便被一脸捉狭笑意的白玉堂拦了个正着,展昭瞪过一眼绕过白玉堂刚走两步便被白玉堂一个转身又拦在身前。

      “猫儿,今日你请的杜老板可是城西酒庄人称‘酒痴’的杜利?”

      展昭停步看向正得意洋洋的白玉堂,等他下文。

      “我还知道今日并非你约他,而是他约你,只是因家中变故丢了些东西所以来迟了,白爷说的可对?”

      “你是如何知晓的?”展昭奇道。

      “自然是从他身上的酒味‘闻’出来的。”白玉堂笑道。

      杜利乃是山西汾州的酒厂老板,一年前因不知从哪里习得一种酿酒法而声名大噪,用此法而酿出的酒便是白玉堂今日所喝的汾清。白玉堂在太白醉已猜到杜老板与酒有关便立马打听到他姓甚名谁家宅所在。之后潜入杜府对白玉堂来说更是易如反掌,偷听了下家丁之间的对话,便知早些时候杜府的酒窖遭了贼。

      展昭稍一思索便知白玉堂做了何事,正好自己当前分身乏术,无论白玉堂因何而来,这件事交给他正好。

      “白兄……”

      白玉堂双眼一眯,展昭自知又踩了这白耗子的尾巴,马上改口道:
      “玉堂,那将这件事相托于你。”

      “有何报酬?”白玉堂拿着架子哼道。

      “报酬?”

      “案子了结了陪我喝个三天三夜!”白玉堂笑道。

      “你我各办各的,若你能先我一步了结我自然奉陪,若不能,别怪展某小觑于你。”展昭一改了这几日的疲态。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可别拿劣酒来糊弄白爷!”

      院中一阵寒风掠过,白玉堂衣摆随风飘起,展昭眼前恍惚一瞬,只见白玉堂飞身纵跃出了开封府,飞扬的笑声已然飘远。

      这厢白玉堂往城西而去,展昭便也疾步往开封大牢走去。

      话分两头,白玉堂此次大大方方来到杜府门口,见杜利正打发家丁出门便迎了上去。杜利见白玉堂衣着款款,想是哪家的公子便客气一笑。

      “白某受开封府展昭所托前来帮杜老板解燃眉之急。”白玉堂道。

      “不知阁下有何凭证?”杜利见白玉堂年纪轻轻仪表堂堂不似官府办差之人,心下起疑立刻问道。

      凭证……这时哪里来的凭证?

      白玉堂暗恼自己走得快那猫也不提个醒,一急之下干脆从怀中抽出五鼠的令牌。杜利乃京都行商之人,只看一眼那牌子便知是松江水路的五位当家之一。

      “啊,原来是陷空岛的白五爷,久仰久仰!”

      “原来展大人拜托白五爷来帮在下,在下这里先行拜谢。”杜利也不顾府门人来人往躬身就要拜,白玉堂忙伸手便扶了他往府内走,二人到花厅坐下杜利急切道:
      “不知展大人是否说了在下家中之事?”

      “自然是都说了。”白玉堂寻思总不能将在杜府偷听之事说出来,便随口应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小女就拜托白五爷。若能寻回小女,杜某定奉上一船好酒送往贵府。”

      啊?不是丢了酒吗,怎么是丢了女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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