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和心机男二BE了》何不数寒酥

5、第 5 章

　　五日以后，文人馆中迎来了史上最突然也是双方数量最为悬殊的一场辩论：我一个人对除我之外的所有学子。
　　我原以为今日多少会有几个人同我站在一起，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当聊到“为官还是为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全部选择了“为官”。以至于位置不够大，直接撤了凳子，所有人都站着。如果不是因为馆长突然公布了题目的话，怕是来的人更多。
　　“小姐，要不咱不吵了吧。”小棋看着对面的架势瑟瑟发抖：“他们人太多了。”
　　“没事没事，他们都是读书人，读书人不打人的。”我一边安慰小棋一边往台下四处瞥，然而却没找到我想要找到的人。所说如此，却也没看到苏南玉，不得不说，没他在这我倒是能轻松不少。
　　“好了好了，我这就上去了啊。”我拍拍小棋的头：“乖乖在这等着你家公子啊。”
　　在我上台之后，对面原本吵吵嚷嚷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大部分都带着好奇的目光，许是在诧异我竟然会选择“为商。”
　　我这边虽然有数把空着的椅子，但我却没有坐下，而是同他们一同面对着面站着。
　　“在下认为，今日的辩题实在愚蠢。”
　　众人皆愣住了。
　　台下暗处，褚院长没忍住白了我一眼：再愚蠢的辩题不还是你出的。
　　我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继续道：“毕竟为官与为商之间，并无区别。”
　　此话一出，仿佛沉石入海，瞬间激起千层浪。如今天下士农工商之中，商人乃是最次。如今我竟然将它与人人所向往的官位相提并论，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对面已经有人跃跃欲试想要反驳我，然而奈何规则早已定下，在我说完之前他们都不可发言。
　　“为官者固然是国家栋梁，上乘天威，下拂黎民，可难道商人便整日碌碌无为，对国家，对社会没有一丝贡献？为官者在朝上为黎民发声，为商者在民间为百姓服务，前者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后者处江湖之远亦忧其君。这天下无官也一日不可运，无商亦一日不可行。”
　　“有人说商人皆是贪图小利之徒，一身铜臭，不足与之交，那么我且问诸位，这世间若无钱货交易，你从何处买衣？从何处买食？这世间若就此无商，何人变贵贱,调余缺,度远近？”
　　“我今日出见此题，只觉得它乏味如鸡肋，只是未曾料到在场诸位竟然如此狭隘，除我之外，近百名学子竟无一人愿意为商人发声。”
　　“此等不公，请恕我无能为力。纵使辩地过百余书生，也辩不正人心偏见。”
　　迎着他们或是震惊或是羞愧或是不满的种种目光，我缓缓地将手中所执的木牌放在了桌子上：“此回，在下认输。”
　　自辩论开始时每回皆胜的贾公子终于输了一次。然而在场的书生们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就连几个始终对他不满的学子此刻也同众人一起默默地看着那个身影一步步走下台，走出门，那个消瘦的背影挺地笔直，显得无奈又固执，他凭一己之力对抗他们，最终铩羽而归，他们不战而胜，却又觉得赢地实在无趣。
　　我自从台上下来起，便一脸严肃地高昂着头走了出去，将一个“忧国忧民的悲愤的书生”的形象演绎到了极致。然而当我坐到马车上之后才发现我那向来大大咧咧的丫鬟小棋竟然红了眼眶。
　　我吃了一惊 “小棋，你这是怎么了？”
　　小棋独自坐在那里抽泣了半天，再开口时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小姐，你今天说地太好了。我，我舅舅就是卖货的商人，那些当官的都瞧不起他，动不动就欺负他。只有小姐你替商人说好话，还把那些读书的书生都说服了。”
　　原来如此。我虽然很满意今天的效果，但还是摸了摸小棋的头，笑道：“傻丫头，我方才只是在诡辩而已。”
　　我利用了那些学子的忧国忧民的心理偷偷调换了概念，不去论谁好谁坏，而是直接指责他们的偏颇。他们还是经验太少，也才轻易被我唬住。
　　身为一个文科生，我曾经数次遇到过有关于“重农抑商”的题目，深知这一局面很难改变。今天我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不过是为给我自己的未来铺路，同时也是为了引出那个人。
　　只是看着眼前小丫头即使哭地红肿却依旧闪闪发光的双眸，我还是对她笑了笑，柔声道：“不过以后，你舅舅他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小棋重重地点了点头，先前的各种担心也一扫而空，变地充满了干劲似地。
　　“先回府。三日之后，我们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