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和心机男二BE了》何不数寒酥

32、第 32 章

　　糟了。叶从山的事情瞒不住了。
　　我掀开车帘，果然看到马车外面围了一整圈的人。脸上都带着怒气，吵嚷着“贪官”之类的话。我又记起今早走地急，直接坐了叶府的马车，如今叶从山的事情被捅到了大街上，我又坐着马车“招摇过市”，怕是惹了众怒了。
　　我起身想要下车，小棋一把将我拉住：“小姐，你不能出去！”小棋着急道：“他们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太危险了，我们先回府再说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小棋，如果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我们是回不去的。”
　　如今朝廷本就有问题：苛捐杂税，党争不断，在这种情况下，受苦的百姓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叶从山的罪名可以说是不可触碰的雷点，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当街堵路的情况。先不说他们将路堵得严严实实，若是我就这么跑了，就相当于间接地承认了罪名。
　　我强行将小棋的手拿开，赶在她阻拦前先一步撩开帘子走下了车。
　　我起身想要下车，小棋一把将我拉住：“小姐，你不能出去！”小棋着急道：“他们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太危险了，我们先回府再说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小棋，如果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我们是回不去的。”
　　如今朝廷本就有问题：苛捐杂税，党争不断，在这种情况下，受苦的百姓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叶从山的罪名可以说是不可触碰的雷点，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当街堵路的情况。先不说他们将路堵得严严实实，若是我就这么跑了，就相当于间接地承认了罪名。
　　我强行将小棋的手拿开，赶在她阻拦前先一步撩开帘子走下了车。
　　外面的声音先是一静，转瞬间又响了起来：“怎么是个姑娘？”
　　“这姑娘谁啊？是叶家的吗？”
　　“没见过啊，难不成认错了？”
　　…
　　“我认识她！”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她就是那个贪官的女儿！我见过他们一起出门上香来着！”
　　他这话如同泥石入海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炸了锅，各种各样呵斥，辱骂的词汇迎头袭来，我强忍着羞愧，硬着头皮高声道：“各位，我父亲的事情尚未查清，罪名未定，很有可能是他们诬陷，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只是我这几句话还没有说完新的一波言论便争先恐后地袭来将我硬生生地怼了回去：
　　“什么没查清？你爹都被带走了你还在这里狡辩什么？”
　　“你衣食无忧，身上穿金戴银的，也不看看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就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就是，你们这种管家子弟都是吃人血馒头长大的，你爹是贪官，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一样东西彻底将我打成了沉默。
　　我看着衣摆上那个碎裂的鸡蛋，喉间的话哑在了中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前人们愤怒的表情在我面前仿佛走马灯一样地闪过，耳边充斥这他们各样的话，那些往日不堪入耳的言论如今却无比清楚地摆在了我面前。这一刻，我仿佛被放在了高台之上公开处刑，所有人都能指责我，辱骂我，呵斥我，向我扔鸡蛋菜叶，而我只能近乎麻木地站在这里默不作声的承受，同时在心里一遍遍地问：
　　为什么是我。
　　我那从现代到古代都始终坚持的骄傲和自尊在此刻成了笑话，我能怪谁，我能求谁，谁又能救我？
　　小棋和车夫拼命地拦阻近乎疯狂的百姓，但他们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混乱的气氛激起了人们莫名的冲动，而一切则在一块石头砸到我额头的时候再次陷入了寂静。
　　我伸手摸了摸额头，指尖触及到一片粘稠的液体，痛感后知后觉地袭来，我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然而却把小棋吓了一跳。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棋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你把手拿开让我看看好不好？”
　　我僵硬地扭头看向小棋，我很想对她笑一笑，但嘴角却始终提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覆到了我是手上。我听到一个声音平静地吩咐手下疏散百姓，清理街道，我听到他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去请大夫，我听到他让车夫掉头不要去大理寺…
　　这个声音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切，像是温和的春风一点点抚平我的愁绪。
　　最后，这个声音靠近我，对我轻声道：“抬头。”
　　我没有思考，下意识地昂起头直接对上了一双再温柔不过的双眼。苏南玉逆着光看向我，嘴角带着微笑，而我则被他环在怀里，他的一只手仔仔细细地为我按着头上的伤口。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我仿佛身在梦中一般，懵懂之间被带到了苏南玉的房子。一间十分低调的大宅子，坐落在京城的一处角落，门前只挂了一个简单的“苏府”。
　　我被牵引着来到一间屋子里，那里已经有两个医者在等着了。苏南玉叮嘱我不要害怕，低声吩咐了他们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房间。而我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任由她们小心翼翼地给我包扎伤口。
　　“小姐，这个力度可以吗？”医女轻言轻语地开口，我听到问话后抬起头看向她，她却避开了同我对视。
　　“你害怕我吗？”我轻声问道。
　　“没有。”医女连忙摇头，但这样子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苏南玉在哪里？”
　　“公子他出去了。临走前叮嘱我们好好照顾姑娘。姑娘你想吃东西吗？厨房里正在做杏仁羹。”
　　我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支着头坐在那里，任她们如何劝都是沉默，除了中途因为小棋的缘故喝了半碗汤羹之外什么都没吃。
　　我并非是刻意为难她们，只是此刻的我的的确确没有任何的胃口。大抵人的精神紧绷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便会忽略身体上的需求。先前我还在拼命地思索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前后推演所有会发生的可能性，然而之前的大脑有多么拥挤，现在的大脑便有多么空白。明明知道有许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但我依旧近乎呆滞地坐在那里盯着桌上的烛光。、
　　那盏蜡烛静静地燃烧，等到它仅剩了最后一小块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我一直等着的那个消息。
　　“公子回来了。”
　　我没有犹豫，直接站了起来，快步跑了出去。苏南玉的这初住宅占地虽大但布局却极其简单，不需要旁人来领，我自己便一路跑到了前厅。正撞上刚刚回来的苏南玉。他正同侧头同旁人吩咐些什么，身上的斗篷甚至还没有取下。见我过来，苏南玉微微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让那人离开，自己则快步走到我面前：“你没有吃饭吗？”
　　我摇了摇头：“苏南玉，你去查我父亲了吗？”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苏南玉眉头皱地更深，拉着我在厅中的椅子上坐下，示意跟来的医女给我检查一下。
　　“对。我之前便查过一次，方才又出去核对了一遍。”
　　“他真的…贪污了吗？”
　　苏南玉没有回答我，而是看向为我把脉的医女。直到她解释完我并无大碍，只需要喝些汤药调理一下便好，这才坐在了我身边同我缓声解释：“没有，如果我查了两次都查不出来什么的那么只能可能是假的。”
　　“叶寒衣，你的父亲的确在私下经商，但他不是贪官。”
　　我看着地面久久没有说话，但就像是漂泊在海面上的浮舟终于靠了岸一样，悬着的一切都有了归宿。最为重要的，是我过了心里的那一关。
　　“谢谢你。”我轻声道。
　　“真要谢我的话，把这碗粥喝了。”苏南玉从旁人端着的托盘上拿过一碗粥，又用手背在碗壁上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了我：“你先喝着喝完我同你说些事情。”
　　白粥里还加了瘦肉和蔬菜，熬地极其软烂，温度也是恰到好处，入口之后的顺滑温暖仿佛在身体里注入了一股暖流一样，整个人都鲜活了过来。
　　“你父亲的事情虽然是假的，但在有心人的操纵之下未必不会变成真的。我在大理寺那边没有路子，故而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只知道你父亲并没有受刑，只是被审问了一下午，现在关在牢房之中，大理寺卿是你父亲的旧识，不会太苛待他。但有些事情必须早做打算。”
　　“此番能否保住你父亲的官职不好说，还要看那些人手上的假证有多少。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毁了你父亲经商的痕迹，至少不能让他们抓住这个大做文章。你不必担心，这些都交给我，我都会帮你。”
　　我垂着头轻轻搅动着手中碗里仅剩的粥，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苏南玉，我不是想要保我父亲的官。”
　　苏南玉怔了一下。
　　我重复了一遍：“我不保他的官，只保他的命。”
　　说罢之后我自己都没忍住苦笑了一下，自嘲道：“我是不是一个很不孝的人？”
　　苏南玉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忽然道：“不是。”
　　“你只是太特别了。特别到旁人都不理解你。可是没关系。”
　　苏南玉道：“我理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