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邪神的游戏(二) ...
奈布显然莫名其妙,但见我神色紧张、语气急不可耐,估计觉得这是要借着跳舞说点正事,便还算爽快地搂着我进入了舞池。
音乐恰到好处地被调成抒情乐,浅吟低唱的舒缓感爱抚着我的耳蜗,并且我那并不出色的舞步,经奥尔菲斯的鼓励后,也足以应对这支双人舞了————前提是我专心致志地为此投入百分之百。
可现在我不是要分点注意力留心旁人吗!我一边和奈布在舞池里旋转,一边偷瞄舞池边缘的男人们,绝望地发现凯文的目光似乎正落在我的方向;又随着一个急转的音符,奈布引着我换了放向,我也恰好发现了大厅另一边的瑟维与克利切:他俩说着话,时不时看向舞池,似有若无的目光落脚点,像极了集中在我身上……
“也许正被这三人盯着”足够我不安心了,脚下忽的不稳,没能跟上节奏的我成功踩到了舞伴的鞋子。
直到整个人快被奈布有力的胳膊托起来了,我才想起自己要挪开脚。他搂着我慢慢旋转出了舞池的中心:很显然,他也认为我俩不可以当舞会的焦点。
跳着舞靠近角落的同时,他压低了声音假装与我亲密耳语:“你老实说,是不是故意报复?”
“报复”一词叫我一个激灵,也不敢管戴帽子的老男人了:“天地良心,我怎么有这个胆,就一下不小心而已……”
“一下?”奈布表面上跟我和善地咬耳朵,实际上说得气急败坏,“这已经是第三次,不,第四次了!”
“啊?”我低下头,看见他本该只有一个鞋印的鞋面上,依稀可辨有好几个,且明显出自同一人之脚,也就是我……
“行了行了,好歹跳完了。”
奈布忽然如释重负地松开手,我这才发现曲子已经结束了。
共舞完成后,男士会将舞伴护送回原位彰显绅士风度,即使跳舞体验并不美好的奈布也尊重习俗,伸出手要牵着我离开舞池。
我张望了一眼,一个眼熟的大叔正往我的位置靠近……于是我连忙抓住奈布的胳膊:“奈布!求求你再和我跳一支吧!”
奈布低下头给了我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就差把“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写脸上了。
我感觉他抿直的薄唇简直下一秒就会将“不行”脱口而出,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一点耽误过后,下一支曲子已经开前奏了。
因此,奈布不得不将我的肩膀揽到怀里,继续并不翩翩的起舞。
“你就承认在针对我吧。”第n次被笨手笨脚的我踩到鞋子后,昔日冷酷无情的雇佣兵已经从面无表情变成了生无可恋。
毕竟还绑在一起,我极为有必要当心别把他也得罪了,就趁着调子放缓,赶紧赔笑:“我真的是没办法呀!我害怕跟不熟悉的男人跳舞,这里只有你……”
胡言乱语地解释一通后,奈布的表情似乎更无语了,蓝色的目光越过我不再对视;等又一曲艰难舞毕后,我发现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间,被他带到了大厅的另一边。
曲子一完他就松了手,我正准备厚脸皮地继续求他陪我跳,但奈布说通往庭院的小门就藏在帘子后面,我要实在社恐的话,可以去外面透气。
我当然不敢敬酒不吃吃罚酒,忙不迭点头:“好的,你的鞋子,我一定会帮你打理……”
“不……不必了。”说完不待我回答,他就急匆匆地走了:似乎很担心我还缠着他,西装笔挺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珠光炫目的灯影中。
我也担心自己会与花心老男人邂逅,拨开门帘就溜出了舞会现场。
身后闪耀一片的灯火在远去,欢嚣渐变成了静谧,我呼吸着清爽的空气,已经走到了那些耀眼生辉的光芒所能抵达的边缘地带:是花园的范围了,能闻到紫阳花的气息。
这里还站着一个人。我的不期而至,使得舞会全场没个人影的奥尔菲斯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
凭借大厅泄出的几分灯光,我看清了他的衣着:西服是更为复杂的复古款式,依旧是罕见的白色基调,使他与舞会中的男人区别开来。
“奥尔菲斯,你怎么在这里?”我走上前,“我在舞会上居然没见到你。”
他却不先回答,而是仰头喝了一口杯中红酒,再开口时就有了微醺的气息;而我注意到,他的站姿也不像平常那样,而是有些傲慢的气场。
他说:“你尽兴了吗?”
我觉得这语气也不像他日常的风格,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我说,‘你尽兴了吗,缪斯?’————今晚每个人都看到了,包括大厅外面的我。”
“什么尽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反常态、接近质问的话。
奥尔菲斯朝我走近,停在我面前,用那依旧平静、却反常傲慢的眼神看着我:“你连舞会礼仪都毫不在乎,若非为了尽兴,还能图什么?————缪斯小姐,你太失礼了!”
素来文质彬彬的奥尔菲斯说出这种话,让我既困惑又委屈:“我就算哪里做得不对,也不是故意的,请指正吧!”
“首先,看看你的打扮!”他走得更近,然后绕到了我后面,红酒的气息吹拂着耳朵,“难道一位女士不应该戴上全套的首饰,以表示她对这个场合的尊重吗?”
我更委屈了:“可我没有啊!头饰都是找特蕾西借的,至于耳饰,我没耳洞她也没有,大家就干脆都不戴了!”
“那项链呢?你难道没发现,这身具有东方风情的礼服需要更多修饰吗?”
我急了:“都说了我没有首饰……啊你做什么!”
即使隔着旗袍立领却依旧冰凉的触感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身后的奥尔菲斯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别动!”
我一低头,勉强看清了是一串圆润精巧的珍珠勒到了我的脖子,后劲则被似有若无的气息吹拂着。
“好了。”系完了珍珠项链,奥尔菲斯回到我跟前反复打量,但那表情依旧不满意。
我被看得莫名其妙地心虚:“这,这样可以了吗?”
“怎么就可以了?”他眼神一凛,“礼仪光是穿着打扮的事吗?你最大的问题出在你的举止上,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不停地纠缠着同一个男人跳舞!你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情吗?”
“不,奥菲,我不是在纠缠……”我的声音几乎在颤抖。我无法相信,他会对我不耐烦地提高嗓音的分贝,可他现在这么做了:他在对我生气!
“明明就是!”他反驳说,“不仅我看到了,舞会上大多数人都看到了。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吗?你以为这样做只会被当成‘爱上了某个人’吗?————在如今伦敦的上流社会【1】,要是一位你这样年轻的小姐,主动,且不止一次,邀请同一个男人跳舞,那她就会被判定得了‘歇斯底里症’,是要送去治病的!”
他居然说“歇斯底里”症!要知道这种别名癔症的所谓“疾病”,总是被描述在那些坠入情网的疯狂女人身上!
我想解释这是“不科学的”,但奥尔菲斯摇了摇头,不肯听。
他非要对我来自后世的科普充耳不闻,接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连怎么治疗都不知道,慌什么?”
我觉得自己不能牛头不对马嘴地掰扯下去,只好顺着他的话:“那怎么治?”
他再次上前一步,抢在我想后退之前,伸出手搂住了我的后颈,然后声音很低地说:“这样治————”
我根本没来得及躲开,已经被他的吻捷足先登地堵住了嘴。
刹那间,奥尔菲斯今夜所有的反常态度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我在红酒的迷香中,感觉舞会的喧嚣越来越远,什么都听不到了。
夜空不见一片云翳,万千星辰闪烁不已,没有一丝微风;花园里寂静无声,映照着月亮清晖的瓷砖闪闪发光。
随着酒精的弥漫,一种狂迷逐渐在我的肉/体里回荡、在我的血管里流淌,如同一剂瘾/药。意乱情迷中,我只听清了一声温存的耳语:
“晚安,我的缪斯。”
此时此刻的我全然迷失于红酒的芬芳中,完全不会想到,这个吻是让我万劫不复的东西————事实上,我更像是纳西瑟斯,拥抱着即将让自己溺毙的池塘。
.
.
.
黑暗是纯净的,完美的,无止无尽,无边无际,于是在睡眠的黑暗中,我们会做梦。
我知道自己目前处在梦境中,因为漫天大雪里我穿着单衣,却不觉得寒冷。
但我不冷,不代表梦境世界其他生物如此。我脚边跟随着一只茶色的小狗,似乎是童年时代院子里的玩伴,它没走几步就突然站着不动,眼睛盯着什么东西。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用绳子牵着它,但现在它拽着绳子,带我走向了它选中的方向。然后我发现一个黑色的鸟头和一张乌鸦的鸟喙,埋在荒芜而冰凉的雪地里。
乌鸦还活着,它间或嘶哑地发出求生的意志。
我和小狗一起挖出乌鸦周围的雪,把它成功地救出了坟墓,它受伤了。
我就取下自己的丝巾将乌鸦包起来,搂在怀里,回了梦中的住所;然后把乌鸦带到浴室,用温水给它清洗,并给它铺了个床;鸟儿很配合我的照顾,但是它一次次扑动受伤的翅膀,却还是无法起飞。
梦的最后,我呆呆地坐在浴盆沿上,眼睛盯着这只正在死去的乌鸦。————我怀着灾难性的错觉,认为它的凄凉,会成为自己命运的反照。
于是我哭了起来,小狗以为我在因鸟儿的死伤心,也跟着呜咽。
……我哭得醒了过来,发现眼角还有泪痕,可是梦的内容,却是越回想越遗忘:当我从床上坐起身时,已经完全想不起那个有雪,小狗,与乌鸦的梦了。
然后我发现自己不仅想不起梦,还想不起昨晚舞会后面的情况————除了失忆,我还感觉自己头有些发胀,且极度口渴:典型的宿醉症状。
昨晚舞会我和奈布跳完舞,然后呢?记得自己似乎是去了别的地方,那又喝了酒吗?是谁将我送回来的呢?
躺着想是想不起来的,我觉得自己应该去问问朋友们。
————但当我起床时,掀开被子却看见货真价实的漆黑鸟羽,随意散落在床单上。
备注【1】:奥菲说的“如今伦敦”指十九世纪,当时的人们通过使患者达到orgas/m来治“歇斯底里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邪神的游戏(二)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