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晨義散人

29、林家

　　蓝歌和法华走到一幢五层的老建筑前，楼道里灯光十分昏暗。他们在狭窄的楼道里走上五楼，来到一间公寓门口。公寓的门缝里透出黄色的灯光，门内响起隐约的脚步声。
　　蓝歌走到公寓门口，敲响了公寓大门。一名年轻女子打开门，她睁大双眼打量着蓝歌和法华，丝毫没有怯懦之情。
　　”不好意思，我们来找林瞳。“蓝歌礼貌地微笑着。
　　”我就是。“女子声音十分悦耳、柔和。
　　眼前的林瞳和蓝歌想象的不太一样。她面容清秀，五官精致，眉目间透着一股淡淡的优雅与从容。在她身边仿佛总能感觉到一种安静的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
　　“是这样，郑家大小姐郑多燕近日出了一点事。出事前，她和你见过面，所以我们来打听一下消息。”蓝歌直截了当地道。
　　“等等，多燕出事了吗？”林瞳睁大眼睛，刚才一直宁静的气质也少了几分，“你们是巡捕房的人？她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她没事。正在郑家大宅里修养身体。”蓝歌安慰道，“我们是巡捕房请来的私家侦探，今日来也只是例行问话而已。”
　　林瞳松一口气，“那可太好了，两位就进来说话吧。”
　　林家的公寓自然和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办法相提并论，但总体算干净整洁。浅黄色的墙壁，配着实木花纹的座椅显得十分舒适而温馨。
　　蓝歌和法华在林瞳的指引下，在一张棕色的沙发上坐下。
　　一名长相十分普通的女人将两杯热茶塞进法华和蓝歌手中。“招呼不周，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二位的。如果不嫌弃，就喝杯热茶吧。”林瞳有些不过意地道。
　　蓝歌连忙摆手，“是我们打扰林小姐才是。”他将一口热茶送入口中，清新带着花香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我喜欢正山小种茶，这种茶便宜又好喝。如今林家的家境也不能允许我喝更贵的茶了。”林瞳解释。
　　蓝歌不太懂茶，他只是觉得茶味道清新好喝。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法华一口未喝，而是将茶杯放在沙发前的一张木椅上。
　　林瞳在侧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两位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你最后一次见郑家小姐是什么时候？”蓝歌开口问道。
　　林瞳将落下的一绺长发别到耳后，仔细回想一阵，“我记得是在百货商店回多燕家的路上。”
　　“路上？”蓝歌皱眉。
　　“你们也无需套我的话，我想多燕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林瞳笑笑，“那天我约了多燕在淮海路的百货商店逛街。逛完街后，她本想让她自家的司机来接。但是，由于我们许久不见，又十分谈得来，于是她临时决定跟着我的车回家。结果在去往郑家大宅的半路上，我家的车中途抛锚。抛锚的地点离郑家大宅不远，于是她坚持自己走回去。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家的车中途抛锚？事情如此之巧合？”法华眯起眼睛。
　　林瞳十分镇定，“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看我家现在的环境，如今还愿意跟着我们的司机和家仆都是我父亲当年对他们有恩之人。车嘛，自然老旧一些，不过能有量车代步，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对郑多燕的事情一无所知？”法华语气有些冰冷。
　　林瞳耸耸肩，“多燕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为什么要害她？何况你们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多燕到底怎么了？”
　　蓝歌有些愧疚，“是这样，郑家小姐失踪了几天，突然又在三天前出现在郑家大宅里。现在身体和精神都恢复得不错，就是不明白究竟谁绑架了她，目的又是什么。”
　　“那还用说？”林瞳嗤笑一声，“我说你们这些私家侦探真的不靠谱。绑走郑家大小姐，自然是为财。”
　　“我们起初也是这么想。但是问题是，郑家并没有付任何赎金，绑架之人就将她给送了回来。”蓝歌摊手。
　　林瞳挑挑眉毛。
　　法华则一直盯着林瞳的表情。
　　突然，公寓会客厅侧面的一间卧室里响起“哐当”一声。法华和蓝歌齐齐将目光投向卧室门口。卧室门半开着一条缝，暗淡的灯光从门缝中射出。
　　“卧室里有人？需要帮助吗？”蓝歌站起身企图靠近卧室看个究竟，却被林瞳拦住。
　　“抱歉，私人地方我想二位还是不便进入吧。”蓝歌往后退一步，和法华对视一眼。
　　法华又盯着门缝看了一阵，最终站起身。“那既然不太方便，我们也不便打扰。”
　　“对了，如果林小姐想起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蓝歌递给林瞳一张印有自己联系方式的卡片。
　　林瞳勾起嘴角，“真没想到，你是蓝家的少爷。蓝少爷什么时候开始当起了私家侦探？”
　　蓝歌颇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哦，我只是帮朋友而已。懂点外科知识。”
　　林瞳脸色不变，“那我就不送二位了。如果两位见到多燕，告诉她待她身体好些，我会去看她。”
　　法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林家公寓，蓝歌赶紧跟上。再次穿过狭窄的走廊，两人走出这幢五层的楼房。
　　“我觉得这件事可能和这位林家小姐没有什么关系。”蓝歌下结论道，“如果她嫉妒郑家小姐，完全可以绑架她后勒索郑家，或者将她关起来折磨。没有必要让人吃了一点苦头之后，又将人放回来。”
　　“这并不能证明林瞳是无辜的，所有的绑匪都没有必要原封不动地放人。”法华摇头，“相反这个林瞳十分可疑。郑多燕是临时起意上了林家的车，林家的车也是在郑家大宅附近意料之外抛锚的。普通的绑匪很难预料到这些变故，而事先埋伏在郑家大宅附近。而林瞳则完全可以控制事态发展的方向，比如劝郑多燕坐她的车，并在车上做手脚，让车刚好在一个离郑家不远的地方抛锚。”
　　蓝歌仔细想了一下法华的分析，的确不无道理，“不过，如果这一切正好是一个巧合呢？比如有人打算在郑家附近劫持郑家大小姐，上次在晚宴现场的停车场里就发生过一次。”
　　“所以我们现在也只能判定林瞳比较可疑，关键还是得找到绑架的动机。”法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