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chapter 4 ...
-
“晴儿这么惊吓,哎,定是不记得这天下有三绝。‘重生’,‘奈何’,和‘生生不离’,‘重生’顾名思义,无论你受了什么伤,只要还有最后一口气,将它喝下,在配上独门药方,整整三十天不间断的喝下,必然痊愈,内脏和身体无论受了什么冲击,它都会使器官如重生般重新生长。三十天后,一切便如新。而‘奈何’则是天下至毒,效果如你刚刚所见,它不似‘重生’是药丸,而是液体,天下独有一瓶,但至毒却也是‘重生’药引,‘重生’的独门秘方中就必须搭配此药方能见效,最后我看了这瓶子大约只剩四滴的样子,而你又只要再喝三次,总不能浪费,可留下一滴还用整个瓶子带在身上又显累赘,便用掉算了,因此我昨天把药留了一小勺,将门口摘的这根狗尾巴草泡了整整一夜,并且将药倒在手上还擦了擦脸,在此之后才将‘奈何’滴在这狗尾巴草上的呢。”
我没有看他,视线瞟到了其他方向。心里面,还是有些闷。
“这‘奈何’还能刺激你,让你恢复知觉呢,可是终究不敌‘重生’,知觉只能持续那么一下,哎,二十七天了,你都没有醒来。我当时也只是根据它的药效推测能让你恢复知觉,毕竟这天下独一无二的药,谁也没有用过。”
我把脖子扭向他,瞪着他,心里想着,卫容一你傻啊,这万一不如你推测的那般,你的手岂不就是废了?就刚刚那冒烟的情形,万一出现在你的手上你想过后果没。
“你要是这三十天内不醒来,就是‘重生’和‘奈何’想冲,那么,就永远醒不过来了。”他幽幽的说。
所以你就想让我恢复知觉,再用手掐痛我,好让我能醒过来,不至于这般睡死过去?
“总之晴儿现在醒过来了,那就可以了,其他的也莫要想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最重要的就在你身边呢。”
只是卫容一,你不知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余水晴。我不是那个被你心心念叨,愿意死生相随的余水晴。我更不是你的妻。
我叫余弃。
心里对这个男子是有些愧疚的,总觉得占用了别人应该得到的好,可是,现在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即便我想告诉你,也无可奈何啊。
要怪也只怪你自己,未过门的妻,虽然是没见过的,那你就能随便认错了?搞不好她现在还跌落在某处等着人去救呢,你就随便捡了一个回来,说是你的妻子拉?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我就在心里不断的这么对自己说,努力的实行自我催眠。
呃,他在吃什么?
我随意的朝他望去,只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碟篮子,里面装着三荤一汤。
“晴儿想吃么?”
我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
“想吃也不给,第一,你现在身体的状况只能吃些流质物,喏,这下面还有一碗粥,等我吃完再喂你。第二,反正你也没知觉,吃什么吃,还不是糟蹋食物,这样的佳肴和泥土在你口中能有什么区别?所以,本着不浪费的精神,你还是看我吃比较好。”
说完,他当真在我面前慢条斯理的用起膳来。
光看他用食的姿势,只觉得此人极受教养,就如王室一般尊贵。呸呸呸,先不说这穷乡僻壤和他之前的话语是多么的气人,像这样的人能和优雅有半点牵连么?再说,中国都解除帝制快百年
了,哪来的什么鬼王室。我真是躺糊涂了。
“味道淡了点呢,盐是不够么,肉也不够滑嫩。”
我努力当做自己不知道他在吃什么,虽然闻不到味道,可是总不自觉的用眼角瞟他碗里的东西,凭记忆,这色泽应该是很好吃的。
还不知道是谁在糟蹋食物呢,我在心里嘀咕着。
三两下他碗里就没有东西了,端起那碗粥便用勺子递到了我口边。
“啊。”他嘴巴跟着略略张开,我看着只觉得好笑,却无奈发不出一丝声音,憋的干咳了两声。
卫容一显然是没有想到我咳嗽的理由,刚急忙把手伸了出来,准备帮我拍拍胸口顺气,却又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只能将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对。
“喝个粥都能把自己弄成咳嗽,又没人跟你抢,瞧你猴急的,喏,慢慢把气顺了,这躺着起不了身,难受的不还是自己。”
于是把手又放回原处,不断的搅着那碗可怜的粥。
我瞧着那碗明明已经冷的发干的粥,估计被他这么一捣鼓,好好地白米粥也变成浆糊了。然后我的视线不断的在他与粥之间徘徊,他才看了看我,再停下手中的行为,立马端在我的嘴边。
“张口。”
我一勺还没吞咽下去,另一勺又已到嘴边,真是欺负我口不能言,可看他那无所适从的样子,我心里也没有了捉弄之意,那样子当真是没有伺候过人呢。于是尽管口中的粥还没来得及细嚼慢咽就急忙吞了下去。不一会儿这碗粥也就见底了。
环视一下房子,确定没有什么桌子以后,我好整以暇的想看他把东西放哪里,却见他把碗放在篮子里,然后便直接堆到床底。我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我不喜欢房子乱七八糟的,这东西放到别的地方多碍眼啊,反正是你的床底,我眼不见心静。”
他理直气壮的拍了拍手,便踏出了门。随即又转过身来,走到了床前,朝下方踢了一脚,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刚刚只瞧了一眼,他踢的那东西,好像是把木琴。
我准备唤他回来,却想起自己现在可是连个“啊”都发不出,于是撇了撇嘴。还是休息吧。
“难怪打小就跟我家订下姻亲,这么个嗜睡法,怕是没人敢娶呢,也怪我运气不好,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妻子。”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我完全可以想象他说这句话时挤眉弄眼的样子。
说也奇怪,自从那天醒来后这两天虽然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可是眼睛却好像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似的,楞是这不开,意识也很疲惫,人飘飘乎的,除了他偶尔扯我的两颊,能让理智凝聚,其他时候我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梦着。
开始的时候,他这么喊我,我还有些急迫,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开口说话,告诉他,他认错认了,都怪封建害死人,现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什么指腹为婚,哎,面都未曾谋过,何来感情之说。不过后来躺久了心里还是觉得侥幸的,如果他没有拾得我,那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呢,照他说的我如果真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跟他非情非故,他定是不会给我那样稀有的药。
所以骨子里的那种自私就让自己忽略了他真正妻子可能面临的问题,不是我能解决的,自然也不是我需要去面对的。
只是想起他那天所说的什么“三绝”怎么总觉得有丝诡异,当真这世上有这种药么?“重生”的原理不外乎就是让人的组织回到母婴阶段,从而再次进行分化和分裂,可是我们的技术难道真的就发展到这个层次了?倘若真的有这种技术,就没必要再进行器官克隆的探研,可是,即便真的有这样的技术,怕是也没推广吧,那我岂不就是真人版小白鼠?
算了,就当时那个情景,估计死马也得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