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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没一会儿,果然有人推门进来。

      两人都装作自己昏死过去,各自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来人先开口。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晕倒了。”一个年轻些的声音响起,就是之前的学徒。

      “你看看他们吃饭了没?”另一个年老的声音问道,正是老大夫。他们带着浸了水的面罩走进来,显是在防止吸入迷药。

      “没有,一口都没吃。”学徒检视了一下饭菜方才答道。

      “那就是了。两人早上没有吃饭,腹内空空,更容易受迷药影响。”老大夫极有经验地分析起来。

      “那我拿绳子,将他们都捆起来,你也来搭把手。”学徒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里间门口,拿出绳子,走了过来。

      老大夫也不废话,走到凌钺舟旁边,道:“先绑这个,我看他走路比他这兄弟稳当,应当有些拳脚功夫。”

      “好。”学徒应道,拿着绳子快步走过来,正要动手,眼前突然一花,原本桌上趴着的人,竟然暴起发难。

      学徒曾经学过些腿脚功夫,当即一个矮身试图回退,结果直接被击倒在地,动弹不得。一旁的老大夫见状正要逃跑,可刚跑两步,同样被人按倒在地。

      “不要乱动,也不要出声,否则我就杀了你。”凌钺舟声音冷冷地说道,听得在场几人心底都是一阵寒意。

      谢洵在凌钺舟开始动手的时候,就爬了起来,顺手拿起了附近的板凳,本来预备偷袭的,无奈同伴身手太好,完全没给自己动手的机会。

      凌钺舟将人打倒在地后,利落地将二人捆好了扔在地上,谢洵也没闲着,忙去一旁打开窗户散味。

      打开窗子后,新鲜的空气流淌进来,谢洵觉得神智清明了许多。他又跑去看了看躺在榻上的病老伯,呼吸虽然缓慢,可依旧匀称。谢洵放下心来,又走到凌钺舟旁边。

      掀起老大夫和学徒的面罩后,凌钺舟道:“你们两个是要做什么?”

      地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副抵死不说的样子。

      凌钺舟没再多话,直接掏出一把短剑,抵在老头的脖子处。

      这两年凌钺舟愈发气势迫人,如今脸上虽无怒色,老大夫仍旧控制不住身体哆嗦了一下,说道:“我说,我说。我们两个看你们兄弟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又是外来人,偶然到我们这,想是没有亲朋知道。就一时被迷了心,想劫走财物。”

      “一时起意?”谢洵不信,跟着道:“你们这迷药不像是临时准备的。”

      “我们是开药铺的,平日里有乡亲摔倒,若是骨头断了,都是来我们这里。老汉只好常备些安眠的药粉,减少些疼痛。”老大夫的理由十分充分。

      “那你们抢了我们,不怕后续不好处理?”谢洵不相信,追问道。

      “那迷药不过是让二位恍惚一阵子,我们得手后,自然就将东西藏起来。而你们得出去很长时间,才能模糊意识到哪里不对,就算再回来,哪还有证据呢?”老大夫解释道。

      “看起来经常干这种事情啊。”谢洵没料到自己竟是进了黑店。

      “这是头一次啊。”老大夫瑟瑟发抖道:“我们平日在镇上,很少来外人的。而乡里乡亲的时常见面,哪会做这种事情。”

      谢洵听了,没再说话,内心半信半疑。

      凌钺舟收回短剑,老大夫心下一松,忽见那只手又回到了自己脸上。那手猛地一扯老大夫的胡须,竟是一整条胡须掉了下来。

      原来贴的是假胡子。

      “这是个假老头?”谢洵咦了一声。

      “你为何要假扮老头?”凌钺舟再次逼问。

      假老头再次沉默。

      “要不我把你拉出去,让你的邻居们看看你的样子?”凌钺舟平静地说道,好像不是在威胁,只是再阐述一件事情。

      屋内的气氛依旧寂静,外面虽然依旧有叫卖声,却似乎不能穿透这里,谢洵觉得气氛诡异,不由得往凌钺舟旁边靠了靠。

      凌钺舟瞥了旁边一眼,没有做什么反应,面前的假老头被绳子捆住,如一根大棒突然弹起,直直地打过来。

      不过是一瞬之间发生的事情,凌钺舟及时护着谢洵轻巧一躲,让假老头栽倒在地上。他正要提起假老头,继续盘问,忽见假老头整个人像只入了滚水的活虾一样,狠命地一抽,再也没动作了。

      凌钺舟将假老头整个人翻过来,看见他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液。他忙又去看那晕死的学徒,学徒的嘴角同样如此。

      他们服毒自尽了。

      谢洵看了凌钺舟一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音从床上传了过来。

      “老伯,你醒了?”谢洵赶上前去,问道。

      老伯似是感叹又似是痛苦道:“这是一家害人的黑店啊,害人啊。”

      “怎么了,老伯,你知道些什么?”谢洵感觉出不对来,问道。

      “我从前就是甜水东村的人,我之前说的去西村看亲戚,是骗你的。我只是快要死了,才想着再回去看一眼。”老伯说话有些吃力。

      “那你为什么住在南李子村?”谢洵先前被老伯骗过一次,多少警惕了些。

      “家中本来是有几个人的,可谁知从五年前,村里的人都生了一种怪病,行动间都很困难,自然不能做农活。我带着家里人治来治去,越发体弱,偏那年冬天大寒,发了高热都去了。剩我一个老头子,不想待在那个村子里,慢慢搬过来,倒是熬到今天。”老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脸色痛苦。

      这个起因,听上去像是传染了。谢洵皱眉想到,但没有说出来,他对这方面懂的不多,可导致一个村落都染病的原因,很容易想到这个。

      凌钺舟也有同样的想法,但下一刻他心里有疑惑,若是瘟疫,不会有人在后面跟着灭口。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现在才说?”谢洵问道。

      “我现在才明白,这附近的大夫,不少都是有问题的。”老伯惨笑了一声,又道:“而且你们心好,我知道你们对我一直有疑惑,却肯送我回家,回到我一家老小所在的地方,并不逼问我。就像现在,还送我来看大夫。”

      “可这不是什么好大夫。”谢洵有些愧疚。

      “一家老小?”凌钺舟把握住另一个重点。

      “我在住处前面的空地安置了我的一家老小,只是我悄悄在那过活,并不敢真的立坟在那。”老伯慢慢地说道,又宽慰谢洵说:“你肯来送我这种几乎埋进土里的人见大夫,这份心就很好了。至于大夫是坏人,谁能想到呢?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当年实情。”

      “我们带你走,我们去找别的大夫,”谢洵当即决定道。

      老伯摇了摇头,他已经支撑不住,没必要多做折腾。他正要拒绝,突然脸色变了变,说道:“不行,你们得快点走。”

      “为什么?”谢洵忙问。

      “这里是他们灭口我们的地方,附近一定不止他们两个人。若是他们的同伙发现我们都离开了,一定会立刻招致追杀的。”老伯用着方才从未有过的语速,尽可能快地说道:“你们两个假装出门买饭,不要回来,我不出去,他们会先过来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追击。”

      谢洵和凌钺舟同时沉默下来。

      “我已经活不了太久了。我知道你们是来查案子的人,不必管我。若是能真相大白,我死也瞑目了。”老伯催促道。

      “嗖”的一声,有声音破空传来。

      凌钺舟拉着谢洵一个闪躲,半蹲着躲在桌子旁边,他正要回身救老伯,却看见老伯迎着一支箭扑了上去。

      “快走!”老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谢洵惊愕地看着那一幕,看着那把箭钉在了老头后心,鲜血直流。

      凌钺舟虽然也震惊,可知道眼下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半是安慰,半是提醒地推了谢洵一把,道:“找机会,逃!”

      进镇之前,他们将马匹拴在了镇外,那把长剑藏在了树上,如今最好是返回到那里,才能骑马离开。凌钺舟观察着飞箭的方向,只来自西面,意味着临街的东面暂时还是安全的。他从桌上拿起先前放碗筷的托盘,塞到了谢洵手里,说道:“外面来人不多,应当只有三个弓箭手,每一波箭后会有很短的空隙,我先趁第一波到门口,门外若是没有问题,你就在那波箭结束后,立刻跟上我。”

      话说完,一波箭射了过来,凌钺舟趁他们补充箭矢的空隙,一个翻身跃到了门口,快速开了一条缝隙,发现外面依旧正常,没有敌人,忙将那扇门开大了些,挡住自己。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家药铺虽然有鬼,但镇上的百姓并不是他们的同伙。

      下一波箭抵达后,凌钺舟说:“趁机过来!”

      谢洵听到,保持着半蹲,像以前参与各类消防演习时,灵活地向门口跑去,手上则举着托盘,挡着箭雨来临的方向。

      到了门口,凌钺舟拉着谢洵往来时的镇口跑去。那些箭矢并没有同样跟上来,想必灭口者也怕被来往的镇民发现,他们只能隐蔽地追踪。

      他们得在追杀来临前到达马匹所在之处。

      在现代的时候,得益于诸多球类运动,谢洵体力算是不错,每次运动会三千米都会报名,成绩也都不错。可目前的这具身体,虽然并不沉迷于男宠,但原主为了伪装,时常和大家嬉戏到很晚,是以并不强壮。

      这半年来,谢洵逐渐增加了不少运动,可还是不如在现代的体魄。从昨晚到今天,他一直在外面奔波,只小睡了一会儿,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跑了没多久,有点遭不住。要不是凌钺舟死死地拉住自己,怕是已经不能跑了。

      谢洵的思绪不由得开始发散,感叹起凌钺舟确实是个不错的好人。自己可是实打实地坑过他,他都没有在危险的时候将自己扔掉,要知道没有自己,他已经能逃到马匹所在的地方了。

      这等胸怀,换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怕是都不能如此。

      一路奔跑着,凌钺舟和谢洵都望到了马匹,后面的追杀者终于赶到,竟然有十几个人。银刃在晨曦的光照下,闪过金色的光芒。

      “继续跑。”凌钺舟推了谢洵一把,自己则回身迎敌,三五下之间,将那位速度最快的追赶者踹倒在地,并夺下了对方手里的刀。

      谢洵跑到了马匹旁边,凌钺舟很快追了上来。追杀者们似乎是被凌钺舟的身手震慑,没有再追,此刻镇外没人注视,他们一字排开,准备射箭。

      凌钺舟向树上一跃,取下藏好的剑,翻身上马,又将谢洵拉到马上,纵马向前奔逃。顾及到后面的弓箭手,这次他们没有走大路,直接进入了草丛足有一人高的野地。

      后面的追杀者因为没有马匹,追了一会儿,很快失去了踪迹。凌钺舟正要思索,是否能重新返回大道时,天上忽有烟花一亮。

      “这是通知?”谢洵很快反应过来:“附近还有他们的同伙?”

      “是,下马。”凌钺舟并没有多做思考,当即说道。在这样的丛林里,骑马容易惊起飞鸟,很容易成为目标。

      “好。”谢洵明白对方是一个具有丰富野战经验的将军,当即跟着跳了下来。这半夜的反复练习,让他对上下马匹的起落动作熟悉了很多。

      凌钺舟将马匹调转了一个方向,猛地一抽,马匹立刻奔跑起来,惊起数只飞鸟。他则紧紧地拉着谢洵的胳膊,往另一个方向躲去。

      很快,他们听到了更多的马蹄声音,明白追杀者被自己误导了。凌钺舟拉着谢洵,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想等追杀者都跑过去,再继续行动。

      只听“啪嗒”一声,两人一齐向声音传出的地方望去,那是一条红蓝交织的蛇,颜色鲜艳,有三尺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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