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朝霞漫天》GinnySue

11、11

　　他一次迈上三个台阶地冲上楼梯时，庄园里悄无声息。毕竟，已经过了午夜。德拉科急匆匆地走向他的卧室，快速地念咒打开房门的锁，走了进去，在黑暗中举起了点亮的魔杖。
　　当他注意到他的大床是空的时，他皱起了眉头。他扫视着房间，但没有看见金妮。德拉科飞快地走到浴室门口，匆匆敲了一下，然后推开了门。
　　“金妮，我进来了！”
　　但里面也空无一人。
　　他感到一阵恐惧。有人闯进他的房间带走了她？卡罗兄妹不耐烦再等下去了吗？或者……他突然想到了布雷斯·扎比尼和他可能对她做出的可怕事情。他要杀了那个混蛋。
　　“塔利！”他叫道，心里涌起的恐慌威胁着要将他吞噬。
　　过了一会儿，一个恐惧的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了。
　　“塔利在，德拉科主人！主人有什么事？”
　　“金妮·韦斯莱在哪儿？”他问道，声音低沉而危险。
　　小精灵困惑地眨着黄色的大眼睛。“金——金妮·韦斯莱？”
　　“被关在这个房间里的女孩！”德拉科愤怒地说。“她在哪儿？”
　　“塔利不知道，主人。”家养小精灵害怕地说。
　　“好吧，找到她！”德拉科命令道，将拳头重重砸向桌子。
　　那可怜的东西呜咽着，又噼啪一声消失了，只留下德拉科独自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踱步。如果金妮在庄园的任何地方，家养小精灵都能找到她。
　　但如果她不在庄园了呢？如果她已经被带走了呢？德拉科大声咒骂着，沮丧地捶着墙壁，甚至没有察觉指关节的疼痛。
　　不久之后，家养小精灵又出现了，他转过身来，小精灵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塔利搜寻了庄园，找到了金妮·韦斯莱，主人。”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感谢梅林。
　　“她在哪儿？”他不耐烦地问道。
　　“塔利在图书室找到了她，主人。”
　　德拉科皱起了眉头。这个答案让他猝不及防。
　　“她和谁在一起？”他谨慎地问。“她在做什么？”
　　“塔利看到她自己一个人，主人。她在翻阅书籍。塔利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至少听起来金妮没有受伤。德拉科点点头，让家养小精灵离开，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去了图书室。

　　***

　　当他终于在过道尽头的书架前看到她时，宽慰的暖流涌遍了他的全身。德拉科静静地看着她翻阅书卷，专注地皱着眉头，一时忘记了他的愤怒和担忧。当她踮起脚尖去拿一本书时，他欣赏着她背部的曲线，她的红发在壁灯的暖光中闪闪发光。
　　接着，当他意识到她有多么鲁莽，就这样在任何人都能发现她的地方闲逛，他的愤怒又回来了。他将图书室严密地锁好，然后悄无声息地朝她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金妮？”
　　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恐惧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一张羊皮纸飘落到他们中间的地上。
　　“梅林，德拉科，你吓死我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眯起眼睛重复道。“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要是别人在这儿发现你怎么办？”他愤怒地问道。
　　“我也没有粗心大意！”她厉声说。“我使用了幻身咒偷偷溜到这里，这样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它一定已经失效了，毕竟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但这么晚了，除了地牢里的守卫，没有人还醒着——你说过今晚几乎所有人都会参加突袭……”她紧张地咬着嘴唇，声音越来越低。“事情怎么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金妮移开了目光，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既然德拉科知道她目前没有任何危险，脑海里突然警铃大作。为什么她表现得那么可疑，趁他离开时在庄园里鬼鬼祟祟？她在隐瞒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他试图压下开始在心里扎根的阴暗疑虑。
　　“我提早离开了，”他简短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金妮紧张地笑了起来。“我只是觉得无聊，”她无力地说。“你离开了。我只是想找点东西读。”
　　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怀疑种子威胁着要爆发出炽热的愤怒。她为什么对他说谎？他试图保持冷静，双手在袖子下面反复地握紧又松开。
　　“你想看什么书，我都愿意拿给你。别告诉我，你愚蠢到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了在一个满是灰尘的旧图书室里待上一段时间。”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那一小块羊皮纸，读着金妮用圆圆的字体潦草写下的标题：De Spiritus Divisum。尽管他的拉丁文几乎荒废了，但他肯定那是与黑魔法有关的古老书籍。
　　他眯起眼睛看向金妮。“和我说实话，韦斯莱。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她涨红了脸，不自在地动了动。“这是……我不能告诉你细节——实际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所有的细节——但赫敏说如果——哈利杀了伏地魔，他可能也得死——”
　　波特。当然。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该死的哈利·波特。他应该知道的。冰冷可怕的愤怒在他的血管里燃烧；他几乎没有留意金妮在说什么。
　　“……她做了很多这方面的研究，但她找不到相关内容的书。她发现有人引用了这本书，认为里面可能有答案。当然，这并不是你在任何普通图书馆都能找到的书。我们希望能在霍格沃茨找到它，却发现整个禁书区在几年前的战争中被毁掉了。但我想起了你说过的话——马尔福庄园拥有最令人惊叹的黑魔法藏书，甚至比霍格沃茨还要多，所以我想我至少应该趁自己还在这里的时候试一试。梅林，这几天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应该告诉你的，德拉科……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最好别把你牵扯进来。我知道你为了我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我不想让你再陷入危险——”
　　“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一本愚蠢的书，”德拉科愤怒地嘶嘶说。他简直不敢相信，她说得好像她很关心他。好像除了她珍贵的波特，她还在乎其他事情似的。“多方便啊，”他讥笑着说。“那你来对地方了。我想，你很高兴来到这里吧？”
　　金妮朝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被他恶毒的声音和突然的问题弄糊涂了。“我高兴又怎么样？”她生气地辩解道。“也许这很愚蠢，但是没错，有时我很高兴你找到了我……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不后悔发生的事，因为这意味着多年以后又能见到你——”
　　“我受够了这些胡说八道。”德拉科愤怒地说。他回想起一开始让她来到马尔福庄园的那些事情。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吗？她被俘虏只是某个计划的一部分，最终目的是偷这本书来帮助哈利·波特？“但至少你承认了——我敢打赌，你来到这里一定很激动吧。我敢打赌，我在霍格沃茨发现你并不是偶然。你想要被抓，对吧？这样你就可以扮演殉道者，为伟大的哈利·波特牺牲自己。你可真是个格兰芬多。”
　　听到他的指责，金妮既伤心又生气，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德拉科就打断了她。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真的失去意识了吗？还是你一直都在假装？所以我拼命对你施复苏咒时，它才一直不起作用？你当时就在嘲笑我，认为我是一个傻瓜吗？”
　　她好像被人打了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内疚。德拉科的心沉了下去。他不愿意相信金妮一直在对他说谎——他想听她否认这一切，告诉他那只是个误会。但他不会看错她脸上的内疚。
　　他转过身去；他无法再看她了。这太痛苦了。过去一周的事情在脑海中重现——那么，一切都只是谎言；陷阱，对她来说是扭曲的游戏。
　　是的，一定是谎言。全是谎言。他记得她一直十分擅长说谎——事实上，这是他曾经欣赏她的品质之一，所以他才不止一次地说，她真应该被分到斯莱特林。但她从未对他说过谎。当然，现在不是这样了。她为了自己的利益欺骗和操纵了他，当她对他说她爱他时，他愚蠢地相信了她。
　　他回想起她在他房间里度过的第一个晚上，她告诉他，她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他的心痛苦地揪了起来。现在，他不知道这是否又是一个谎言。整个计划非常狡猾，十分的斯莱特林；他没想到金妮会这么残忍。但她自己也说过——战争改变了她。现在很明显，他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对她来说，除了她心爱的波特，什么都不重要。
　　德拉科感觉到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他立刻躲开了她。
　　“别碰我，韦斯莱。”
　　他声音里的恨意让金妮畏缩了一下。“德拉科——”
　　“别那么叫我。”
　　她咽了口唾沫，颤抖地吸了一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德拉科，”她无助地摇着头说。“我不想被抓住。在霍格沃茨时，我被一个食死徒击昏了。但你说得对——你第一次试图唤醒我时，咒语确实起作用了……我只是……我既困惑又迷茫。我听到你的声音，一开始不敢相信那是你——过去三年我一直在想你，在找你。所以真的见到你时，我很震惊。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我不敢相信你真的在那里。起初，我以为我在做梦。感觉到你的双臂再次抱住我，那种感觉太好了……但我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所以我什么都没做；我假装自己仍然失去意识。然后其他食死徒来了，一切都太迟了——”
　　“闭嘴，”德拉科轻蔑地打断了她。“我不想再听了。”可怕的冷意和麻木在他全身蔓延，让他感觉冰冷刺骨。他现在只想伤害她，让她像他一样撕心裂肺。他苦涩地笑了起来。“我想知道波特对此作何感想，嗯，他的女朋友为了一本该死的书向敌人出卖自己？”
　　听到他残忍的话，金妮畏缩了一下，恶狠狠地瞪着他。“我不是哈利的女朋友，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我不得不说，我没想到你能这么骗人。太棒了，韦斯莱。”他嘲弄地对她笑了笑。“过去几天里，你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彻底说服了我。我竟然相信了你……格兰芬多欺骗斯莱特林，真讽刺。”
　　“我没有演戏，”金妮厉声说。“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完全错了，因为我绝不会对我爱的人做那种事。”
　　德拉科刺耳地笑了起来。“对——我敢说波特也是这么想的，对吗？他可能也认为你不会这么做。他知道你在这里吗？他知道他的小女朋友每天晚上都让德拉科·马尔福操她吗？”
　　“你这个混蛋！”
　　她的声音颤抖着，大眼睛里闪着泪光，但德拉科不愿为她感到难过。她还有点胆量，表现得好像她才是可怜的受害者。
　　“也许他知道，而且不在乎。也许他也参与了渗透马尔福庄园的全盘计划。他真是个英雄，为了救他的命，让他的女朋友做所有的脏活。我不得不说，经历这些事之后，如果他还不接受你，那就太可惜了。”
　　“Fuck you，德拉科·马尔福！”
　　“过去几天里你都干得挺不错的，韦斯莱。”他嘲笑道。
　　金妮立刻拔出魔杖，指着他的脸，棕色眼睛闪着怒火。她娇小的身体因为几乎压抑不住的愤怒而颤抖。
　　“继续，韦斯莱——攻击我。使出你最恶劣的手段。它不会比你已经做过的事情更伤人了。”他凝视着她，好像要看她敢不敢动手。他的心脏原来所在的地方现在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可怕的空虚。很久以前，他曾经认为没有人能让他心碎。他以为他比那更坚强。但现在她已经做到了两次。
　　他真应该杀了她，或者把她交给其他食死徒，让他们关照她。这样她就能学会离德拉科·马尔福远点了。
　　但即使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他也知道他不可能做到。不知为什么，即使她做了那么多事，即使他恨自己如此可悲地软弱，他知道他永远无法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