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朝霞漫天》GinnySue

10、10

　　令他恼火的是，布雷斯·扎比尼正在楼下的客厅里等他。
　　德拉科勉强挤出笑容，和他以前的同学打招呼，示意他在壁炉前舒适的扶手椅上坐下。“布雷斯。真是个惊喜。”
　　“想在我们今晚出发执行任务之前顺便来看看，”另一个男孩说。“我们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你总是待在房间里。看来你最近有很多乐趣，根本顾不上我们了！”
　　德拉科对这场谈话的走向暗暗生疑，他能感觉到心中涌起的愤怒。他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作为掩饰。“我不会管我的工作叫做乐趣。但你知道黑魔王不顺心时是什么样子。我只是想让我们所有人的生活更轻松。”
　　布雷斯狡猾地笑了笑。“那么告诉我，什么时候轮到我和那个争强好胜的小韦斯莱玩一玩？”
　　炽热的怒火几欲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德拉科握紧长袍口袋里的魔杖，克制着想要攻击布雷斯的冲动。布雷斯在学校时就从不隐瞒他觉得金妮很迷人的事实，德拉科拥有非凡的控制力，才没有在他那样谈论金妮时狠狠地诅咒他。
　　“你已经霸占她一个星期了，”布雷斯继续说，没有注意到德拉科的愤怒。“得了吧，马尔福，你应该和我们其他人一起分享战利品。”
　　德拉科眯起眼睛。“她是一个备受关注的囚犯，我目前正在审问她，以获得与凤凰社有关的宝贵信息，”他平静地说。“等我从她那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后，你可以拿她找乐子。”
　　他知道布雷斯对女囚犯做什么，这让他感到恶心。不幸的是，布雷斯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父亲——他几乎也没有母亲——当伏地魔强迫他效忠时，他很震惊。他们以不同的方式来应对战争的恐怖；布雷斯的方式是尽可能地追求乐趣。
　　“别那么严肃，马尔福，你真扫兴，”布雷斯慢吞吞地说，翻了个白眼。“她听起来确实很棘手。让我试试吧——我也许能帮你说服她说出宝贵的信息。她可能需要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如果你真的对那个贱人有那么强的占有欲，我也不拒绝三人行。”
　　布雷斯因为自己的笑话而笑了起来，但德拉科只是继续冷冷地盯着他。
　　“我记得你曾经宣称肮脏的小泥巴种和纯血叛徒在你之下，扎比尼。”
　　黑发男孩耸了耸肩。“是的。但和她们玩玩也很有趣。”布雷斯露出坏笑，暗示地斜睨了他一眼。“你不同意吗，德拉科？”
　　“我不同意。这是一场战争，扎比尼，”他冷冷地说。“也许这些日子你玩得太开心了，忘记了这个重要的事实，但我不是来玩的。”
　　布雷斯扬起眉毛，似乎被他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
　　“我一会儿要和我母亲共进晚餐。”德拉科突然站起来，等着另一个男孩离开，但他似乎没明白这个暗示。“你没有被邀请。”他刻意地补充道。
　　布雷斯最后瞪了他一眼，然后气愤地离开了房间。“随便你，马尔福——别乱发脾气。真不知道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扫兴。”他生气地嘟囔着，把门在身后用力关上了。

　　***

　　“我听说你在审讯一个新犯人。”纳西莎说，喝了一小口水晶高脚杯里的酒。
　　听到金妮的名字，德拉科一直盯着他的盘子。他不想在他母亲面前谈论她。他一直难以对纳西莎说谎。
　　“是的。我们在霍格沃茨的突袭中发现了她。她和凤凰社的重要人物有不少联系。我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纳西莎点了点头。“我听说了。吉妮维娅·韦斯莱。哈利·波特的女朋友，是吗？”
　　德拉科眯起眼睛盯着盘子，恶狠狠地戳着食物。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波特的女朋友？不，我绝对不会让她成为波特的女朋友，他暴躁地想。
　　“可以这么说。”他耸了耸肩，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而冷淡，希望不要让人听出他咬紧的牙关。
　　“嗯，”他母亲说，吃了一小口沙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一直把她关在你的房间里，而不是地牢里，这是真的吗？”
　　德拉科假装忙着仔细地切下一块牛排。他真的不想和他母亲谈论这件事。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没有心情再吃饭了。纳西莎知道的总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多；他不知道她对金妮了解多少，或者怀疑多少。
　　“是的。”他没有抬头，简单地答道。沉默了很长时间。德拉科把牛排放到嘴边，慢慢地咀嚼。它尝起来像纸板。他觉得自己咽不下去。纳西莎无疑在等着他详细说明，但他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去拿水杯。
　　“我一直教导你要做一个绅士，德拉科。”纳西莎最后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失望。
　　德拉科还是没有回答。他喝了一口水，勉强把食物咽了下去。
　　“我知道这是一场战争，”她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些食死徒很那喜欢那种折磨。”她厌恶地皱起了嘴唇。“但无论如何，这不是对待女士的方式。我还以为你会更加清楚。你父亲也不会赞同的。”
　　他咽了口唾沫，尴尬地涨红了脸。他丝毫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但他不想让母亲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尤其是那并不是事实。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变成一个小男孩，被发现做了错事。
　　“不，妈妈——事情不是看起来那样的。对不起，我不能解释。”他沮丧地摇了摇头；他已经和她说得太多了。“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需要别人相信我……他们可以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他看着纳西莎那双锐利的蓝眼睛，试图向她传达这个秘密有多么重要。他的性命都依托于此。金妮的性命都依托于此。
　　他母亲慢慢地点了点头。德拉科几乎以为她会继续追问，但她似乎觉得够了，继续默默地吃着晚饭。
　　他低头看着吃了一半的盘子，发现自己突然没了食欲。他推开盘子，拿掉腿上的餐巾，扔到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
　　“请原谅我，妈妈。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他礼貌对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他母亲叫着他的名字时，他在门口停了下来。
　　“德拉科。”
　　德拉科挺起肩膀，转过身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嗯，妈妈？”
　　纳西莎沉默了一会儿，只是用敏锐的目光看着他。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再次开始猜测他的母亲知道多少，或怀疑多少。
　　“德拉科，请记住，我一直在你身边，”她最后轻声说。“你可以告诉我最近有什么烦恼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你知道的，不是吗？”
　　他看着母亲平静的蓝眼睛，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把一切都告诉她。他突然发现他很想这么做——把过去几天里压在他心头的秘密卸下来。纳西莎不会像卢修斯那样评判、斥责或贬低他。她总是善解人意，为他的问题提供答案。
　　但他立刻打消了这个稍纵即逝的念头。不——他不能冒险。他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这对金妮来说太危险了。
　　“谢谢你，妈妈。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会记得的。”
　　“还有一件事，德拉科——我接到了你父亲的消息。今晚他可能没有机会亲自告诉你，所以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他明天要从苏格兰回来。”
　　德拉科点了点头，等她说完，他就可以离开房间了。卢修斯在威尔特郡还是苏格兰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也许会让金妮的处境稍微麻烦一些，但他能应付过去。
　　“黑魔王显然对成功占领霍格莫德非常满意。他已经结束了在苏格兰的工作，决定也回到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愣住了，脸上的血色完全消失了。胃里积聚着冰冷的恐惧。伏地魔要回来了？
　　“他们明天会在午后不久到达，”纳西莎接着说。“我会为黑魔王的归来做适当的准备，我建议你也准备好。”
　　他麻木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说完，他离开了餐厅。

　　***

　　德拉科躲在一堆碎石后面的角落里，发射了一道咒语，击昏了攻击他的人，给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他想到了金妮，独自坐在马尔福庄园他的房间里，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快没有时间了——他必须把她救出去。其他食死徒已经开始不耐烦和起疑了，不过既然黑魔王要回来，他不能再冒险等待了。他成功拖住了卡罗兄妹和其他人——甚至还有扎比尼，尽管他更难对付——但如果伏地魔要见她，那他没有办法拒绝。如果金妮落到黑魔王手里，他可能做出任何事情。毫无疑问，他们俘虏了这么有用的囚犯，他一定会欣喜若狂。
　　也许他已经听说了金妮的事——毕竟，其他人很可能已经找机会向伏地魔提到他们抓住了哈利·波特的前女友，以证明自己的价值。他甚至可能决定用她作为诱饵来抓住波特。
　　德拉科知道他别无选择——他必须想办法今天就带金妮离开马尔福庄园。一想到黑魔王发现金妮在他的监视下逃跑后会对他做什么，他就感到一股冰冷的恐惧……但他强迫自己把这种恐惧抛到脑后。他之后再去担心——他会想到办法的。他必须想到办法。
　　唯一的问题是，他还要被这场突袭困在这里至少几个小时。这是他迫切需要用来帮助金妮的宝贵时间。
　　但也许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前离开。德拉科环顾着周围混乱的景象——咒语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反弹，每个人都在疯狂地发射诅咒。大多数食死徒仍然戴着面具和兜帽，让人无法辨认身份。就算他走了，他们可能也不会发现。另外，这只是一场相对小规模的战斗，所以即使他们注意到了，可能也没人会问他缺席的事。
　　德拉科想都没想，就转身幻影显形回到了马尔福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