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这一刻，楚励行瞳孔紧缩，面红耳赤，连呼吸都要忘记了似的，骤得撒手朝后退了一大步。
而本在有点儿“茫”的状态的刘心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观察力爆棚，眼看着他的耳朵一点点变得通红，等他退后站直时又脸色恍惚眼神躲闪——忽然就觉得好笑。
好笑就笑嘛，刘心言咯咯咯地乐个不停：“哎呀我这嘴嘟噜出来了，你别当我占你便宜。喂，我说，被盯着看的人是我，怎么你一副被调戏非礼的样子啊？”
楚励行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被小小的刺激冲击到，有些羞愧。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长到二十二岁，出国前就偷偷跟人去非法录像厅看过那些港城限制片，出国后又随处可见奔放热情肆意穿衣的女孩们，说实在的，他还接触过海边的比基尼，可比今天刺激多了。要不是他骨子里还有着儒家道德君子的自制和对于各类不体面病症的担忧，或许还能更刺激。
但今天，仅仅是一截儿细腰就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关注到她上翘的尾音，感受到她双手的触感和温度，突然就耳朵眼儿发痒，管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或者换种说法，即使那不是女孩的本意，他也被勾引到了！
这太不体面，也太尴尬了。
楚励行退到墙边重新捂住胃，迅速平稳下呼吸，虚弱地笑笑，“抱歉，是我唐突了。”
“……”刘心言终于注意到他的脸，停下笑，看着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她忽然知道了玉面书生这个词的形象是什么样，却又忽然想到美人病弱和美人微醺，都有种战损的吸引力。可这时间和地点，这么想好像有点儿不合时宜，甚至特别滑稽——
她嘴里重新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楚励行也跟着笑起来。不知是酒精的问题还是笑声会传染，总之两个人像醉鬼一样狂笑个不停，就连服务员都探头探脑地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来询问。
××
项鸿朗出来也想上厕所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楚励行仿佛虚弱又不虚弱，银色衣服的长发女人扶着墙笑得浑身发颤。
“哥们儿喝多啦？还是遇上啥好事儿了？”项鸿朗掏着裤兜吊儿郎当地走过来。
楚励行这才注意到他，清咳一声端正脸色，说：“啊，有点胃疼。想找服务员问问有没有药呢。”
他开口的时候刘心言也转过了头来，一脸狂欢后饕足过的迷蒙眼神看向楚励行。
项鸿朗这才认出她。一时顾不上理楚励行，只满脸兴味地走到刘心言身边：“哟，这不是停车场那妹妹吗？怎么不早说你们认识呢！没看出来呀妹妹，换件儿衣服就能清纯变狂野。跟着我去演戏当明星吧？”
嘴里画着演艺圈习惯性的大饼，项鸿朗抬起手就想搭到她肩膀上，可那只手也不知道为什么，转个弯就搂上了晃眼的细腰。
刘心言彻底不笑了：“……”
项鸿朗：“？”
他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越线的时候，根本没当回事，甚至混不吝地继续嘻皮笑脸。可不嘛，影视圈大把大把漂亮女孩想让他搂腰他都看不上呢，这能算得上啥？
但他身边的两人并不这么认为。
楚励行走上前拽他，表情生气地要开口，刘心言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她一用力，把项鸿朗的中指撅成了锐角！
“嗷！！放手放手放手啊！！”
说真的，听到他的嚎叫，刘心言浑身舒爽得仿佛所有生存的压力、噩梦的预言都消失不见。她她整个人轻飘飘地，仿佛回归了省城农科所的大山，变回那个哭笑打闹随心所欲的小女孩，还没有失去妈妈，也还没有经历那些艰难……
这让刘心言的表情有些扭曲。她俏面含霜，霜中却又带笑，连着梦里的新仇旧恨一起施展出来：“耍流氓耍到姑奶奶身上了，我的腰也是你能随便碰的！”
你甚至打断了姑奶奶欣赏美色的心情！
恨不得找块板儿砖一拍呼死！
若不是尚有理智的楚励行制止了刘心言，项鸿朗非得少一根手指不行。
楚励行意意思思地劝她，“好了好了，给他个教训就行了，不然回头还得赔礼道歉、赔医药费。项老板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手怎么那么快啊。”
明摆着拉偏架不让他计较——谁让楚励行也看不上他的作为呢？甚至看不上到想放弃拉他的投资了。
提到钱，简直是解酒良药，瞬间刺入刘心言的心坎里。她马上清醒了：这不是她真正的前夫，只是个手贱的陌生人，可以教训，倒也不用骨折。
“我开个玩笑！你怎么反应那么大啊？！”项鸿朗几乎要跪下了，委屈地抽回手，“哥们这也怪你，你要早给我介绍说这个妹妹不能碰，我也不会不注意啊。我只是表达赞美呀！”
楚励行心想我也刚知道，幸好自己没做什么越线的事……
楚励行瑟瑟发抖。
“玩个屁的笑！你这是性/骚扰！”刘心言看着他咬牙切齿。她非常不理解自己梦里怎么嫁给这么个东西？看来还是太没见识以至于把油腻当霸总、拿流氓当不羁吧？说不定还把骚扰当常态呢。
或者被剧情下降头了。
洗手间门口人来人往，僵持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等到蓝卉宁见刘心言久不回去不放心找出来的时候，项鸿朗已经死皮赖脸地喊妹妹，问她想怎么补偿他了。
刘心言也已经收敛醉态，甚至顾不上楚励行的美色，反而只剩下面对苍蝇的烦——毕竟啊，美色只是休闲生活的点缀，只有远离项鸿朗和舅舅家那种噩梦、赚钱搞事业才是最重要的啊！
蓝卉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刘心言全须全尾的在跟这两个帅哥聊天，其中一个还是宋雯的菜，索性顺水推舟：“刚才小雯子还说起你们呢。到我们包厢喝杯酒认识一下吧，诺大的京城让咱们遇上也是缘分呢。”
刘心言没来得及阻止，不过倒也无所谓，人一多他自然没空烦自己了。
于是两好并一好，项鸿朗带着楚励行游鱼入水一般融入了以宋雯为代表的人群中。
项鸿朗没敢再挨着刘心言，楚励行则被宋雯拉了过去，每个人都避开原本在谈的话题，比如投资和人脉，开始吆五喝六地拼酒，侃大山，说哲学聊明星，绕着弯儿地打听背景、评估地位，看把对方塞到哪个圈子里可以以后用上……
那满桌子撒的心眼儿听得刘心言都懵圈了，她把梦记得再详细，一时半会也分析不出每句话的意思啊！
她只能努力吸收自己能记住的，顾不上看宋雯跟楚励行的互动，也顾不上拒绝别人的敬酒，只顾着转动越来越僵化的脑细胞，思考。
也不知道几点钟，这场饭局才结束，还有人想继续第二场。
扶着刘心言的蓝卉宁拒绝了：“她都喝醉了，我们没法继续了。小雯子你们跟小楚他们去吧？”
努力保持直线行走的刘心言早忘了小楚是谁，她摇头笑呵呵：“我没有醉。我就是有点晕而已。”
“嗯嗯，你没醉。今儿跟我回家睡客房，啊？”蓝卉宁好声好气地哄她，刘心言一顿一顿地点头，“行。我可以跟女人睡。珍惜生命远离男人和酒桌。这是人生至理。”
大家哄堂大笑，蓝卉宁也没好气地扭她脸蛋，“臭丫头，喝点儿酒就原形毕露了。”
××
刘心言醉到忘记了楚励行，楚励行却还记得那一抹纤腰的颜色。这不能怪他也像普通男人一样，毕竟食色性也，很多交集都是从欣赏美好事物开始的。就像他也记得她哈哈笑时闪亮的眼、耍狠时凌厉的眉甚至酒桌上倾听时不脱稚气的乖。
这些全部的特质组合成一个她，慢慢慢慢吸引了他，显得她是如此……与众不同！
所以楚励行委婉拒绝了宋雯的邀请，也拒绝了项鸿朗的酒驾相送，选择打车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多年后头一次翻出铅笔，把一个女孩的形象落于纸上……
这头艺术创作欲大发，那头刘心言醒来时头痛欲裂，却还记得昨晚的一切。行醉态、说醉话、最后还睡进老板的家里，跟老板的婆婆打了个照面！
老板为啥不问问我自己家住哪儿？
纠结了半天，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选择破罐子破摔——知足吧，她没照着入职登记找到配件厂家属院去就不错了。刘心言这才放下尴尬，坦然地出门去找蓝卉宁吃早饭，再一起开车赶往桃乐丝。
时间不算早，她的家里除了蓝卉宁自己全都不在，“连保姆都买菜回来又出去了。也就我舍不得叫你，迟到了都无所谓。以后可不能再带你喝酒去了。”
听到这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刘心言吐吐舌头笑两声，聪明地转换话题聊起其他事来。
蓝卉宁说起昨晚的朋友们，说宋雯难得看上个男的又嫌人家年纪小放弃了，说她准备过几天去海省出差顺便转道广府进货，让刘心言也去广府找她会合云云。
刘心言把宋楚的事变成过耳清风，出差的事也草草记在脑子里。她被蓝卉宁提醒到，昨晚醉前就有灵感要怎么赚钱了！
不过，这事儿还得找杜非去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