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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31错过的真心
      “你不觉得自己很悲惨吗?”晋扬把目光从月奴的画像上移回到面前站着的活生生的人身上,语出讽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哑巴的了,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有机会站在这里,你掩藏还来不及,竟然还明目张胆地拿出来见人。尤其还是在遭到你背叛的人面前。”
      他的话从最初的讽刺说到后来已经带了几分恨意,那是他到现在都解不开的结,痊愈不了的伤。虽然因为月奴已经被掩饰过去了,但有因为此刻阿萱的出现清清楚楚地展现。
      竟然那么深,已经溃烂。只是这样的伤,因为伪装得太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更何况是此刻已经没有立场为别人疗伤的阿萱。
      那句话重重伤到阿萱,她的眼睛瞬间蒙上脆弱。戒备也随之而来,她不想理会醉酒的人,也不道别转身就要推门出去。又是在手触到门的时候后面那个声音追来了,低低的,那么的软弱飘忽:“那时候,我去找过你。”
      阿萱的手一顿,动作停止。说完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后晋扬仿佛终于卸下了心中的重担,拿起酒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手腕一甩空瓶子落地碎裂。他看着她,醉意的脸上目光却是清醒的,如黑夜的星辰,炯炯有神。
      “从黛国到紫国,以及其它你有可能去的国家,我都去找了一遍。”他去开新的酒瓶,目光沉沉地陷在回忆里,“抛弃了好不容易的得来的太子之位,把那么多利害关系都抛诸脑后,留了一封书信就出走了,满脑子就只想找到你。”
      他看着门旁身体微微颤抖的妻子,语气平静,“那时候疯了一样想把你带回到我身边,。”
      阿萱微微愕然——遭到那样背叛的人会有多疯狂她大概想得到,不过据说原山国太子是举国称赞的人物,不应该如此冲动容易失去理智才对。阿萱知道他有话要说,因此也没插嘴,静静听着。
      “你猜,我的国家为什么要向黛国提亲?”他看着她问,不等她回答又自作主张给了答案,“当然不只是因为结盟的利害关系,那时候以我太子的身份选择多着呢。小小的黛国并不是最合适的。”
      有什么呼之欲出,阿萱的心在颤动。陷在回忆里的晋扬忽然一笑,脸颊泛着红,“那年在桃花林我只看到了你穿着白色修女装的背影,就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你了。”
      咚的一声,有什么重击阿萱的心,瞬间连她的灵魂都为之震颤,几乎散掉。她勉力维持住呼吸的平稳,看着晋扬的脸,想知道他那些话的真实性。
      “遇见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阿萱的目光还死死地定在他的脸上,他却闭上了眼睛,阻隔了外界的窥探,痴痴地呢喃着,“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心都活了。因为权谋被隐藏冰冻的心复苏过来了,我甚至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我第一次体会到。满心里都是幸福,满满的。”
      他睁开眼睛盯着烛光,握紧了瓶口,抵在心口的位置。
      “所以我请求父王去求婚,父王在这方面很开明,一口就答应下来。然后便有了后来的事情。”他举起瓶子喝了一口,用手背擦洒在下巴上的酒,“那时候我还是有些担心的。你在闺阁中呆了十九年,多少国的王子上门求婚都被你父王给拒绝掉了。说是因为疼你,想多留几年。所以我担心我也会和他们一样。”
      “不是的,拒绝那些人的不是父王,是我。父王很疼我,只要我摇头他连问都不问就回绝掉。而我,不过想等到一个真正能让我动心的那个人。”
      阿萱不能说话,只剩下心在为自己辩白。
      “可是求婚竟然出乎意料地顺利,据说是你首肯。”晋扬说到这段时微微一笑,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多年不见的年轻人该有的表情,“那时候我以为我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你也是我的。”

      意料之外的话,阿萱全无招架之力。往事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如烟散去,相反地那么深深的刻在心底,时时浮上来,刺痛着她。此刻,他那样风轻云淡地说着与她相关却没有她参与的往事,恍如隔世却又清晰如昨日。
      同一个空间,同样一段时间,两条原本该交汇的线被强行拉开,各自经历着不同,自此再无牵扯,却又有着斩不断的瓜葛。六年之后听到这些,阿萱该是怎样的心情。
      她心内的墙瞬间崩塌,柔弱如同婴孩。
      32移情
      后来的事情,就像阿萱猜到的。半年的漫长寻找后没有想要的结果,在这中间经历的煎熬已经足以让原山国太子放弃,他把该做的都做了,心中曾经浓浓的不甘也被一点一点消耗掉。他们回国,求得父王和全体臣子的原谅,然后重新回到太子的位置,继续着成为原山国未来的生活。
      在那以后的岁月……在那之后的结果,现在已经看到了——月奴用自己真实的身份得到了晋扬的爱,用福星这件华美的外衣和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原山国全体的认可。成为了联系黛国和原山国最重要的纽带。
      一切已成定局,等到阿萱回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没她的立足之地。
      回忆落下帷幕,
      她离开阁楼,外面雨意依旧,关门,下楼,她步伐凌乱急促,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拼命地想要逃离,背影那么狼狈。下到第三个台阶的时候她腿一软,仿佛一直支撑她的身体里的力量被抽出来,身子猛然向前一枪,扶住栏杆的残废的手也没什么力道,身子失控栽下去,在向下的台阶上滚了几下到底部,头重重撞到墙角才停下来。
      身上不用看也知道各处淤青,头更是痛得仿佛要炸开,她扶着头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无力的双腿不足以支撑起身体,只得将手也用上来,按在冰冷潮湿的雨水里,刚想手脚用力地爬起来,眼角的余光一瞥,楼上的人影进入眼帘,她身子一僵,转过脸——
      君王站在台阶的顶端,冷冷地睥睨着台下狼狈不堪的女子,不屑、鄙视、羞辱……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离开前,君王说了让她狼狈如此的话。
      “你是被月拐骗出去,亲自残害成这个样子的。”他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对她说,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一件小事。
      她如遭雷劈,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朕知道,几年前就知道了。”他看着她措手不及的表情笑,眼中满是恶毒,“月儿亲自告诉我的。”
      “为什么?”她震惊,甚至忘了比划手语,哑着嗓子喃喃问出来。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他笑,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进一步刺伤她,“是月儿为什么要这么恨你呢,还是朕明明知道真相却坐视不理呢?”
      他看阿萱,阿萱在发抖,身体不受控制连神情都有些错乱——是难以置信!受了打击之后因为不在接受的范围内还下意识地去抵触,说服自己是假的,是谎言,是自己听错了。直白的真相如果比谎言更伤人,那么宁可缩在谎言的淤泥里窒息,也不愿意清醒。
      经历了这么多的丑恶,这个女人竟然还妄想有单纯,还幻想着这个世界远没有那么彻底的绝望。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害的这么惨吗?”君王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同情的太过满满就演变成了鄙视,嫌弃。
      雨忽然就大来了,几乎就是滂沱而下,落在狼狈地倒在地上的王后身上,仿佛从高处泼下的羞辱,劈头盖脸而来,呛得王后来不及抬手阻挡,说不了一句话,连呼吸都困难。可是身体还在陆地上,连挣扎着跃出水面的机会都没有,窒息无处不在,也就没有可以躲避喘息的地方了。
      原来雨水太急真的会让人无法呼吸。
      尽管狼狈,王后还是用两手撑地站了起来,摇晃了几下后才站稳,挺直了腰转过身背对着君王迈开了步子,她身子僵硬,在这种情况下已经算是尽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尊严。暴雨滂沱,天边甚至有闪电一次次划过,由远及近地一点点地向这边靠近。短暂地照亮了没有星星的夜晚,也清楚地照出了原山国王后行尸走肉的表情。
      那一声声炸雷是阁楼密室里君王最后说过的话,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着王后千疮百孔的心,找出仅存的柔软,彻底地毁掉,寸土不留全部化为瓦砾。
      “我为什么要管,她只是要回了本该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不是吗?在黛国生活的十七年,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别跟我说你们不记得……”

      “人一生的幸运是有限的,福星公主。你前二十年把这一辈子的幸运都用光了,所以未来你就只剩下厄运——别那么想不开,上天是公平的……”
      “怎么?原来这五年的噩梦还没做够,还不足以让你清醒地看清楚啊。那么这些年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万物循环因因果果,从月儿那里抢走的,也该还回去了。”
      王后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最后连划过夜空的闪电也捕捉不到了。君王还站在雨中,大雨倾盆而下,将他的心湮灭成一片汪洋,茫茫地找不到一点边际。
      他毁了她,在阁楼密室里说了世间最残忍的话。先说爱她,再说冷漠,这中间隔了一个背叛,足以颠覆一个人全部的认知,将那个人从这个世界推出去。
      背叛,当然不是她,是他。
      有些东西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因为未知所以有趣,所以才更有命运的感觉。在转折之前,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但过去了就是命,没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也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无法向前。
      就像他一个普通的贵族少年,出生时注定与王位无缘,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他全部的人生,现在他却站在一个国家的最高处决定着千万人的命运;就像当初十里桃花林的一见钟情,他以为那是他全部的情感,后来在他身边与举案齐眉的却是另一个女子。
      他有了与当初以为的截然不同的人生。
      所以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经过了震惊和短暂的思考后,他选择这个成为了他的命运。
      十里桃花林里的怦然心动终究成为了分岔路口美丽短暂的风景,被选择无情地遗弃了。
      他的话第二次将阿萱杀死了。
      一直活得像行尸走肉的人忽然间怒了,丑陋不堪的脸上竟也表现出了异常悲愤的表情,她冲上前来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你凭什么。凭什么?”就算被折磨得快死的时候也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的人失去了理智,嘶哑地喊着,嚎啕着,“那是我的人生,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轻易。凭什么用我的人生为这世界的过错赎罪。
      凭什么,你们到底凭什么把我看得这么轻贱。凭什么。”
      残废的人,早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那一巴掌尽管用尽了全力,但挨在君王脸上还不足以造成什么,她胡乱地挥起手打他,质问他,歇斯底里,但还不足以表达她的愤怒,她忽然抓过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上天给人的器官中,最有力的就是牙齿。一个人在极端愤怒之下所爆发的力道简直难以想象——他手腕的骨头差点被咬断。
      君王冷静地站着,任由她发泄心里的憎恨,等到差不多了才抓住她的手臂一使劲将她推开。练过武功的男人的力道大多了,一下子就将盛怒中的女子推倒在地,重重摔在坚硬的地上。疼痛让她清醒,她伏在地上脸贴着砖,忽然笑了起来,哭着笑的。
      离开阁楼,不是因为躲避什么狼狈地逃走,是因为受了太大打击体力也被摧毁,已经失去了清醒的意识,连她究竟是走是跑也不知道了。
      “该被别人恨,那也是你的命。”
      闪电再一次划过天际,耀眼的程度可见接下来要引起的震荡不容小觑,君王所在的地方被清楚地照亮了,他颓废的身姿,自伤后再伤他人的表情,以及还在流着血的手臂。血淌下来,被雨水冲淡后以更快的速度落到地面上,有殷红淡化为浅红,最后混合在透明的雨水里,看不出颜色。惟有被雨水洗涤过的深可见骨头的伤口,清晰地印证着有伤曾经来过。
      33逃离?
      经过这么大的打击,她出人意料的没有病倒,这也是她没有想到的。或许这些年的经历,真的足以让她心如死灰,什么都被磨平了吧。
      只是,原本以为他的残忍是被蒙骗的后果,但没有料到他早就知道真相。既然这样还执意如此,看来真的是爱月奴胜过一切。连人性都可以颠倒。
      月奴曾说过,输的人是因为能力不够,没什么该被同情的,手段本就没有光明卑劣之分,赢的人自然也不存在罪过。
      那样扭曲的话曾经被她深恶痛绝,但如今看来,倒是这世界的真理了。
      人们并不愿意相信怪物的话,但其实怪物的话往往是最真实的。月奴这个怪物,看清楚了这个世界,并且不只是看清而已。
      秋风萧瑟,在不需要好年景也能过活的宫里,外面的丰收的喜悦忙碌都不存在,秋天就只是百花肃杀黄叶凋零,一片繁盛衰落之象。宫里的日子过的本来就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毫无希望可言,这些日子更是人心低迷,一处一处的白发早生、有气无力了。
      好在菊花很快就送过来了,一盆接一盆的姹紫嫣红填充着中宫,给颓败的宫殿增添了不少生气。王后也没事,索性借着养病也不外出,一日日守着这些生命。
      阁楼密室的长谈之后就没了下文,君王本来说过的惊喜也没有兑现,像是忘了一般。他忽然间就忙了起来,每天被朝政的事缠得焦头烂额,也无暇分心过来找她,对她的折磨当然也就暂告一段落。阿萱难得的过了一段时间平静的日子。
      平静,如果她不把君王之外的人的欺凌当回事的话,这些日子过得算是舒心的了。一转眼就到了秋天。
      诸事不问,她差点以为自己成为了一具被风干了的尸体,连血液的流动都感觉不到了,直到那一天,黛国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惊觉她被幽禁的时间里,外面的翻天覆地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参与就停止甚至是消失。
      来人说他奉黛国军王之命来带公主回去。不是名正言顺地接回去,而是没经过人允许的偷,甚至是抢。一心想折磨的晋扬自然是不肯放过她的,因此黛国的行动便少了许多环节,直接用上了最惊险的。
      阿萱直到现在还处于震惊之中,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有月光的房间里,她在梦魇中挣扎,忽然有人无声侵入,用一条熏了香的手帕捂在她的嘴上,然后背开众人将她带出了戒备森严的中宫殿。
      黛国的福星公主用的香料是专门找人调配的,世间绝无仅有,嫁过来之后她换了原山国为她准备的,旧的就留在了黛国。现在,能用这种香表明身份的是谁,萱公主一下子就明白了。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她冷静下来跟着大着胆子来人走了,到了一座废弃的小院
      然后就听到了那些话。
      见萱公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做声,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来人更加急切地诉说着,把君王交给他的话详尽地转述。时间紧迫,计划里容不得拖沓,稍一出差池就功亏一篑。
      “当初原山国威胁,如果不把您送过去他们就追究之前假冒公主和真公主与人私奔事件,以此为理由大举出兵。黛国当时实在无法与之抗衡,所以才被迫将您送到魔鬼手里……”
      “陛下和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公主,用公主牺牲争取的时间加紧布防……”
      “陛下说,就算倾了黛国也要将您从魔鬼身边带离。”
      “公主殿下,黛国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时间紧迫,他在有限的时间里急切地说了那么多,全是君王的嘱咐,那些在离别时无法出口的话,全经另一人出口,清清楚楚地进入到萱公主的耳朵里,然而她仍旧木然着,像噩梦未醒一样。
      然而她是明白的,明白时间紧迫的计划里,父王为什么还要让来人费口舌说这么多。他是怕她不跟她回去。当初,陛下一句解释也没有只用对不起三个字便将她送过来了,她听到那决定瞬间眼中的震惊、恐惧、无助还有其它复杂的感情,他一定都看到了。
      她乖巧如往昔,一点反抗没有就穿上了嫁衣,走了。离开之前最后回头看一眼,似乎在为今生告别。那时候她清楚看到了父王眼中的痛苦。那个钢铁一般坚强的人啊,女儿是他永远都克服不了的软肋。
      为了国家,他什么都舍弃了。可是如今,竟然又反悔了。
      他是怕女儿怨恨他吗?一个承担起一个国家的君王,竟然是那样一个没有自信的父亲。
      “公主殿下,不能再耽误时间了。”那人催促,说着不顾尊卑上前要拉还处于混沌中的公主,公主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地拒绝了下一步。
      “殿下?”那人不敢相信。
      萱公主游离的思绪回来,抽回被抓住的袖子,抬起,露出了骨瘦如柴的手,清楚地比起一串手语。来人经过专门的训练,手语也是精通的,因此也清晰地解读出了那些话:
      “我不回去。”
      “公主殿下!”那人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眼睛瞪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看到的。
      萱公主还在比划着,一下一下全是拒绝的理由和要转给黛国家人的话——从蛮荒回来一年后终于有黛国的人愿意来倾听她的话了,却是最后的离别。
      跋涉千里只为了倾听最后一次道别,那是在她无忧无虑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萱公主的眼睛沁出泪珠,模糊了她的视线。牙齿却咬住唇,将心里的所有纠结都锁回去。
      “父王、母后,女儿已嫁作人妇,便不再是黛国的人了。就算是死,尸骨也要埋在这里,回不去的。”
      “我是黛国的福星,既已担了这个虚名会好好尽职,就算不能保护也不想给黛国带来灾难——成为灾星。他当初既已放弃我,就彻底底放弃吧。”

      “还有,我不曾怨恨。对你们,对这个世界,都没有。”
      “谢谢你们的爱,忘掉我吧,就像我忘掉你们。”
      夜色如墨,王后走到阁楼顶上,借着彻夜不息的灯光俯瞰着下面的世界。干燥的秋风吹打在脸上,连原本该湿润的的眼睛都生出些寂寞,涩涩地疼。
      黛国的人不愿意就此放弃,冒着生命危险又几次乔装混进来找她,试图说服她那让人无法理解的坚持。萱公主却再也没跟着他出去过,也不再理会他。她的话都说完了,态度如此坚决,不能给人那个人错觉,让他以为还有机会,冒着生命危险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离开吧。你已经完成了你的职责。回到你的世界,再也不要我这样的人做什么。”阁楼顶上,王后的残发被萧瑟的风吹起,迷了她的眼睛,迷了她的表情。最后一句祈求,为了他,向神,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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