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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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落了冬雪
情止看向窗外，不禁扶额无奈道：“你看看，你把长安的雪带到江南来了。”
沈樊雀思考了一下：“难道不是北地的雪？”
“北地的雪没这么温和。”情止托着下颔说：“嗯...或许长安也是。但百年一场雪，恰好被你赶上了。”
“为何？”
“江南地处南方，”情止坐着说：“又四季如春，在此处，是很少见雪的。”
“......”沈樊雀关注点意外的奇怪：“所以，真的是百年一次雪？”
“嗯？”情止见他感兴趣，笑了笑说：“差不多吧，虽然说不是这么夸张，但也差不了多少。”
“哦。”沈樊雀又收回神情，看向窗外的雪，像是没有刚刚那回事儿一样。
“你再和我说说话呗！”情止扯了扯他袖子：“我太无聊了。”
“无聊你自己找女人去。”沈樊雀嗔道：“找我做什么？”
“女人？”情止托腮，无聊地说：“再貌比天仙的女人，又能有几分姿色？”
“......”沈樊雀无语地说：“你能收一收你即将发////情的样子么？”
“嗯.....”情止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怎么能说我发////情呢？”
沈樊雀无语，他选择闭嘴。
“若真是我发////情，光是女人可不够。”情止还在那儿喋喋不休：“还要一个床笫技高之人用嘴，吸......”他神秘一笑，未尽之言也不必多说。
沈樊雀无语地扔了个砚台，朝他头上砸去，说道：“闭嘴吧你！”
“哟！”情止赶紧抬手将砚台接住：“这砚台可贵！你连看都不看？”
“......”沈樊雀忍无可忍，暴躁道：“滚。”
“好，”情止无法，只得说：“我滚，我真滚了？”
“滚回来。”沈樊雀淡淡地望他一眼，问：“你这眼睛，一直遮着做什么？”
“不遮着，这不是怕你动情么？”情止逮着机会就开始见缝插针：“话说，你不过就与他相处了四个月。你到底是为什么会看上辛家那小子？”
“上辈子的恩怨罢了。”沈樊雀坦然道：“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是想要一个像他的，还是只要他？”情止挑眉问。
“我......”沈樊雀犹豫一会儿，最终道：“我不知道。”
“嗯......”情止垂头沉吟了一下，问：“那若是我变成他的模样，学他做过的事情，说他说过的话。你会喜欢么？”
“不会。”沈樊雀看了他一会儿，果断道：“你和他不一样。”
“若是我变成他的样貌，学他呢？”情止又问。
“比不上他的，”沈樊雀淡淡道：“任你如何努力，终究比不过。”
“是啊，”情止叹道：“哪怕是一个长得同他一模一样，行为举止也挑不出任何错处，但终究不是他。你是不会喜欢的，是么？”
“不光是我吧？”沈樊雀不答反问：“除开那些心智不坚定之人，其它的怕是都会如同我一样。”
“不管了，”情止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反正与我无关。做自己不好么？非要为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做什么？我不太能理解。”
“对啊，我也很茫然。”沈樊雀接他的话说道：“何必呢？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人，抛却所有，就为了换那人一心。可说真的，一人在另一人眼中的地位不可撼动。若是那人已经不在了，找个代替那人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嗯。”情止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他手中揣了一盏酒壶，给沈樊雀填了酒后，将它搁置在一旁的桌子上。
二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儿后，这才聊到正题。
沈樊雀看了那酒水一眼，端起来边喝便说：“顺其自然吧！我最近也不想打扰他了。”他说着掏出铜镜，搁在桌面，朝他推去，说道：“这铜镜，还请你用法术封禁。见他一面，已是有违天意且，你根本就不该在这时候去见他。”
情止一脸无语加委屈：“......这难道不是你想见他的么？”
“但，此事于他而言，也不为坏事一桩。”沈樊雀淡淡扫他一眼，慢吞吞地补完后面一句：“是我想见他的。但也没让你去见他啊？”
情止：“......”
“去把窗户打开吧。”沈樊雀忽然道：“我想看看窗外的夜色。”
“打开了一样是院子里。”情止不情不愿地去打开窗棂：“你是没见过么？”
“我只是想看看月下玉兰，”沈樊雀毫不在意他的话，声音勾人似的说：“到底有多美......”
沈樊雀透过隔窗纱帘，看到了在霁月的清辉下，玉兰花开得正好。满树都是，叶片稀薄。
沈樊雀抬眸，看向最上方的那朵玉兰花。
玉兰花瓣还未全开，月光透过玉兰花花瓣的缝隙。清冷而舒适。
——这种感觉......真的好舒适。
“留下来吧。”情止说。
沈樊雀想了想，摇摇头说：“算了。此处风景虽美，可还是非我心中所想，还是算了。”
“那好。”情止说：“费京最近爱上了赌。”
“亏不死他。”沈樊雀真心实意地骂了一句：“对了，你会爱上赌吗？”
“我一般不会在金钱上面赌。”情止嗓音勾人：“费京如是，我，亦如是。”
“那你在哪里赌？”沈樊雀问。
“赌嘛，自然是要玩大的。”情止神秘一笑：“基本上都是人命。”
“好吧。那你赌了多少条？”
“在我的手下，能赌的，配让我赌的，不过百人。”情止抬指比了个“一”说道：“怎么？你也想赌？”
“那你是成功的机率大，还是失败的几率大？”
“我只失败过一次。”情止说：“那次，丧失了我最亲近的人。”
“是谁？”沈樊雀好奇地问。
“浅舒君。”情止坦然道：“我兄长。”
沈樊雀思索着问：“是...与天帝齐名的那个浅舒君？”
“那是曾经了。”情止隔着眼纱，望着窗外的玉兰花，说：“我兄长一生守着天帝的六界。结果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
“那你是怎么与他相识的呢？”沈樊雀问。
“秋云神之前，”情止淡淡地说：“望枫君之后。”
“怎么认识的？”
“当时，”情止抬手，他手中出现了烟斗，烟雾缭绕中，他说：“他正在瑶池边栽花。当时望枫君让瑶池边上等他。并且还给我设了结界。”他嘬了一口，嘴里吐出仙云。
“我那时只是离他远远的，没想到他回头一望，将我的结界打开了。”情止一笑，一手执着烟斗说：“接着我与他聊了不过一刻钟，望枫君便赶来了。与他对礼后，望枫君便把我带走了。接着我见到了天帝，秋云神等人。”他又嘬了口烟，吐出白茫茫的烟雾。
“当时我还不知道，后来望枫君告诉我，望浅君是护过六界，所向无敌的大英雄。”情止说：“这是我对他的初步印象。当时我们还没有这么熟悉。直到我成了望枫君的侍童后与他接触的便多了。”
“再后来，我与他彻夜长谈。”情止说到此处，僵硬的脸上才逐渐有了生机：“这才知道，天帝为了巩固他令人不齿的地位，要置他于死地。我当时便问他：‘为什么你不反击呢？’他给我说：‘为了六界的苍生，为了整个世界的美好’。接着我便成了他的弟弟。”
“当时我完全不懂这些。而后我回去问了望枫君。他说话时遮遮掩掩，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情止微微蹙眉，接着说：“再后来，我又问了秋云神，他告诉我了一切。可当我要去为望浅君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宫里的人却告诉我，他不在了。”
情止说到此处又开始笑起来：“我原先一直以为，我有机会，我至少还可以等一切事情都处理完后，去找他。但是天道告诉我，就算我一切事情都处理完成后，还是会有遗憾。”
“从此，我就不敢信天道了。”情止边说，边吸着烟斗：“接着我就来人间了。我做逃兵了。因为我不敢再与天道有什么牵扯了。我害怕我成为第二个哥哥。”
沈樊雀听完，拍了拍他的脊背，叹息道：“节哀。”
“你说，为什么我所珍视的神，我所爱的人，都要为这个天道付出？难道不付出，六界就不能生活了吗？那六界苍生去哪儿呢？”情止一字一句地问。
“......”沈樊雀垂眸，低声说：“我无法回答你。”
北地
这几日，雪又大了不少，雪海好像淹没了天空，使天空与它同色。
辛景逸一直计算着日子。
一个月后，辛景逸率领三万大军北上，将天泉到燕州的千里防线拿下。
那一日，是辛景逸这辈子也忘不掉的日子。
子时，辛景逸带着三万大军开始北上。
寅时，到达匈奴定居在天泉的巢穴。
午时，匈奴兵投降，辛景逸带着一万三千名士兵清理掉剩余的匈奴士兵。大获全胜。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