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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1. 有仇必报 ...

  •   “对啊,然后才有你认识黄玉娇的。”
      我十分意外,赶紧吞下了紧张的唾沫,故作镇定。
      孙茜看着我,半天没说话,诡异地笑着。我自认为表面上已经很沉着了。可还是被她一眼识破。不禁心里惊呼,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说完这句话,我就挺后悔,这比求她告诉我还暴露我的不自信。
      她从烟盒里又要拿烟。我阻止了她,说:“先别抽,继续说。”
      她笑了笑,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
      “我很嫉妒苏晓婉,有个小脸蛋,连勤工俭学找工作都那么顺利。而那时,黄玉娇的妈妈正焦急地让你们那个严老板帮忙找个好家教。本来苏晓婉已经答应介绍我了。可当她知道你正好在找家教,就瞒着我,把这个机会给了你。”
      我听着她的话,飞快地逻辑着。她短短几句,貌似毫无破绽。可大一时候,我和苏晓婉也不熟,她为什么执意要帮我。是报答考高相助的恩情么?不会她那时候就认出了我?
      不过,我又想了想,黄玉娇当时还是匹无法驯服的小野马。眼前这位要是当了黄玉娇的家教,俩人混在一起,不得立刻成为两个女魔头啊。
      我耸了耸肩,说道:“这又怎样?让你记恨了?”
      “当我觉得该记恨的事,我当然不会忘记。不过,我更会直面结果。而且果就是因,因果有报应。”
      这时她身子前探了一下,朝我招了招手。我配合地过了去,从她胸口蒸腾出来的香味扑鼻而来,几乎混乱了我的三观。只听她小声地说:“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我的生日是改过的,其实,我是11月22日出生的。”
      我眨巴了两下眼皮,却没听懂什么意思。
      她看着我,满意地乐着。

      要结帐的时候,她说她来请。我问为什么,她给的理由是这钱是严老板,石成鑫还有……呃……他们花的就行了。”
      我想了想,于是就却之不恭了。
      出门时,天阴云密布,阵雨前的狂风吹灌着衣服,有些凉。露着胳膊和大腿的孙茜抱着肩膀,深呼吸着雨前的潮气。
      “你是第一个让我把我的观点都说出来,而且你还能听进去的人。”
      “不知道这算是我的幸运还是你的幸运。”
      “我们的幸运吧。”
      她“呵呵“一笑,说:“黑桃的事,说明你足够聪明。不过,你还没有赢。”
      说完她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女生公寓。连句“再见”也不打算说。
      “孙茜!”我叫住了她。“刀尖起舞,乱修一世,还是好自为之吧。”
      她点头微笑一下,说:“谢谢。我记得了。”
      回住处的路上,我总觉得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正气凛然地主动约会,却仿佛被别人上了一课。
      孙茜,让我想起了北京那个KTV里老严叫她叮呤的露露;想起了与梁元军第一次吃饭时的那个女秘书。她们无一例外地,都是以色侍人。在露与不露之间展示着开放的诱惑,这足以具备让不正经的男人和装正经的男人甘心付出其价值的致命杀伤力。而这价值或者是皮肉,或者是说笑,或者都有。
      就像人类的三大本性,食欲,□□和惰欲。食欲的价值在于食物,于是有了小吃,饭店,宴会。惰欲的价值在于科技,于是有了火车,机器人,电子设备。可在这个社会上,□□的价值又在哪呢?只用婚姻能装得下嘛?
      小雨滴落,打在头顶,除热,去燥,清爽。雨打树叶的声音星星点点,同学们如临大敌般快跑躲避。我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弥漫,雨点却稀疏。
      这世道,老天都会骗人了。
      迎着水汽,我埋头向前。觉得有些东西,想与不想,它就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擦不去,除不掉。其实,只要内心不阴暗,它们无处藏身。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到了住处,打开房门,屋子里漆黑一片。即使打开了灯,也是空荡荡的。这俩丫头在这已经住了一段日子了,屋子里从脚熏咸汗的爷们味顺利的过度到柔和美香的女人味,连家里的家具,家电都带着阴柔之美。
      我换了鞋,嚷了一嘴:“有人么?”
      除了冰箱的“嗡嗡”地回应了我,再没其他动静。
      我已经习惯了玉娇和晓婉的周末的夜不归寝。其实,不用红桃提醒,我也知道玉娇为什么要带着晓婉这样没日没夜地疯。依玉娇的性格即使我跟她说我和晓婉只能是好朋友,她都宁愿带着晓婉疗伤也不相信我的话。
      我洗漱完,就躺在了床上。今天有些身心疲惫。如果说白天为玉娇买玉坠,还有对黄玉娇的内心小冲动支撑着的话,那晚上与孙茜的辩论则完全成了一场负能量的教育课。我闭上眼睛,想赶紧睡进去。可那个问题的困扰却越来越强烈。
      我的记忆里依稀记得严心帮晓婉为我找到家教后说漏嘴的情节。无论是苏晓婉,还是严心,他们对我的好意,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伤了我的自尊心?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不过,梦里最后一个画面我却记得很清楚:孙茜朝我招手,低身含胸地前探着身子。我被那低胸衫里的东西弄得五迷三道,伸着脖子往里看。孙茜抱住了我的脖子,那鬼魅般的手指在脖子长挠出道道红痕,却毫无疼痛,反倒那一股诱人的鼻息,吹在耳畔,让人浑身酥麻……
      “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我的生日是改过的,其实,我是11月22日出生的。”
      接着,她露出獠牙,张嘴吐舌地咬住了我的颈动脉,血如同喷水般飞溅。
      伴随着一通雷声的巨响,我吓得坐了起来。
      窗外的暴雨让月光朦胧得可怕,巨大的雨声让我瑟瑟颤栗,我哆里哆嗦地打开灯。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刚过凌晨。感觉睡了好久,却仅仅过了个把小时。
      头好晕,耳边好像还能听见孙茜说的这个秘密。我回想了一下她当时的表情,那种戏虐和得意,绝不是简单的说说。我打开手机浏览器,把11月22日输入进了搜索引擎。这一天,在历史上,并没什么大事情,倒是甲午战争的这一天,日本鬼子占领的旅顺,开始了对中国的侵略。
      不对,这绝不是她想告诉我的。
      我又翻了翻,忽然发现,11月22日,是十二星座之黄道第八宫的天蝎座的最后一天,代表着天蝎之尾,是所有十二星座里,最毒的一天。这天出生的人,有个最大的特点——有仇必报!
      我头皮一阵发麻,眼睛盯着这四个字,脑子里飞速地过滤着孙茜跟我说的每一句话。突然,思绪停住了……
      我下了床,走出了卧室,打开了客厅的灯,喊着:“黄玉娇,苏晓婉!”
      声音在屋子里游走,如同女孩们的卧室一样空荡荡的。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我心里却没办法像往常她俩一夜通宵地嗨玩那么安心落意。我给玉娇打了电话,对面的女人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对方已关机。
      我紧皱眉头,感觉有些不妙。玉娇的手机,很少有关机不开的情况。特别是最近晚上跟晓婉出去疯的时候,最不济就是在酒吧,声音太吵,拨通了没人接。可很少关机。
      我又播了晓婉的手机,还是关机。我顿时慌了。俩人一起关机,这不对啊!
      窗外一声炸雷,吓得我惊恐万分。盯着手机屏幕,竟然不知所措。这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整个人。
      我想起了红桃,这些疯丫头很可能还在一起。可振铃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我又想起了平胸妹,赶紧电话拨了过去。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最后总算接了起来。平胸妹慵懒又不耐烦的语气问:“谁啊。”
      “我王强。”
      “你啊。大晚上不睡觉,这都几点了,你疯啦。”
      “你们没和黄玉娇在一起?”
      “我们早就散part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要坏。
      “你们在哪聚的?”
      “迎馨公园北坡亭,玩了一场灯光化妆歌舞会。要不是下雨,估计能玩到天亮。怎么,玉娇还没回去?”
      “没有啊,而且电话也关机。”
      “那估计她和晓婉姐换了场,我说怎么催着让我们先走,还拿晓婉姐不舒服当借口。”
      “你们没一起回来?”
      “没有啊。我们走的时候,她和晓婉姐还没走呢。”
      “那陶若红呢?”
      “若红姐早就走了。”这是平胸妹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哎呀,我要睡觉了。困死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挂了电话,来到窗前,看着外面湿淋淋的世界,漆黑一片。唯一的点点灯光,在玻璃上流淌的水痕里,显映得鬼魅般的形状,模糊不清。
      我又给玉娇和晓婉打了几遍电话,得到的反馈依旧是关机。惶恐和担心已经让我无法再等下去了,那紧绷的咀嚼肌,几乎要咬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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