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57、157. 未接来电

　　我一个激灵，把思维从天马行空里拽了回来，也拽回来一直盯在黄玉娇胸前的目光。瞄了瞄舞台上那个连蹦带跳地唱rop的同学，又看了看黄玉娇，平胸妹以及她们的几个姐妹心不在焉的样子，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于是起身借过，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外，我拿出了手机，先开机，然后立刻拨给了晓婉。
　　“晓婉，黄玉娇来了。”我像个看见了鬼子进村的小屁孩一样把消息报告了上去，而却语气也跟这种小屁孩一模一样。
　　“严心来了么？”晓婉问了一句不搭话题的话。
　　“他……他应该来了吧。”我胡乱回答了，又赶紧说我关心的重点。“黄玉娇来了，带着一堆她的伙伴呢。”
　　“哦。他来了就好，我给他发了信息，他还说过会来呢。”
　　“不是，晓婉，黄玉娇不会等你出场的时候报复你吧。”
　　“我不跟你说了，我得练一下歌了。”
　　电话挂了后，我豆大的一粒汗珠在脑门上开始茁壮长大了。晓婉关心的重点根本就不在黄玉娇身上。

　　忽然，我又想起了一个人，于是，立刻把电话拨给她。
　　“喂，陶若红！”
　　“啥事？”
　　“呃～我看到黄玉娇了。”
　　电话另一端没有回话。
　　“喂～喂～能听见么？”
　　“你想咋样？”红桃的语气就像喷着火药一样。“好你个王强，刚刚冲我表白了，心里居然还惦记着玉娇妹子，你说，你昨天怎么欺负她了！亏着我一直心向我们家黑桃，要是爱上你，还不得跟玉娇妹子一样夜夜以泪洗面啊。你真是禽兽不如的人渣！”
　　红桃这电话，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呀。
　　我闹着头皮，烦躁不安地往回走。

　　一个选手唱破了音，通过麦克放大后，显得特别刺耳。我往我们那个位置看去，黑桃和六六鼓动着“晓婉助威团”开始起哄，孙茜“哈哈”地笑着，肩膀却随着鼓点晃着。梁蕊带着学校礼仪队的一个高个女同学在给每个评委老师倒水。
　　这时，两个姑娘进入了我的眼帘，她们有说有笑，也正在往卫生间这边走。我想：求人不如求己。这种事，亲历亲为是最简单，最粗暴的解决手段。
　　“黄玉娇～”我在后面叫着她，声音足够大，她不但没反应，甚至都没被干扰。继续跟旁边的平胸妹说话。
　　我快步赶了上去，跟着她俩的脚步，边走边说：“黄玉娇，先别走，你听我说几句话好吧。”
　　她们依旧陶醉在她们的话题里。于是，我继续说：“黄玉娇，都是我的问题。你冲我怎么样都可以。那天，我不清楚你和晓婉发上了什么，我推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脑袋一热。我现在很后悔，心里十分内疚。我知道，现在道歉根本没用，你怎怪我都行。可在这，一会晓婉上台时，你的保持冷静，千万不能任性呀。”
　　我絮叨了半天，可她们仍然没人搭理我。别说正眼了，连余光我都没进去过。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忽然哈哈地全乐了。
　　我有些着急，这种被视为透明人的感觉就像被当众拍了裸照一样毫无面子。
　　“黄玉娇，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罢休？”
　　黄玉娇这时才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还没等我看清楚她眼神里有什么的时候，她举起胳膊，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挥挥手，没带走一片云彩。
　　黄玉娇耸了耸肩，两人如若无事一样，回复了刚才的表情，神态，气氛和话题，继续有说有笑地，进了女卫生间。
　　我驻足站在女卫生间门前，摸着脸，木纳着。门忽然开了，出来了一个门牙比鼻尖还高的处女，透过她厚厚的眼镜片，她瞟了我一眼，小声地说了句：“流氓”！然后，快步走开了。
　　那条黑体加粗初号黑线布满了整个面门，我仿佛听见了一只乌鸦“哇”“哇”地叫着在头顶飞过。
　　我咔吧了两下眼睛，吞了一口浓重的唾沫，心想：这些坏人，她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既然苦口婆心没有效果，那只能施暴阻止了，今晚我就一步不离地跟着黄玉娇，看她要搞什么鬼。
　　两个小姑娘从卫生间出来，又回到演播厅座位上，我们就跟她们，像个痴汉一样。我就纳闷了，这个年代的小姑娘哪那么多好笑的话题，让她们开心到这个地步。
　　当我刚坐下，孙茜晃着她的手机，冲我说着什么。可演播厅的声音实在太大，我没听清。然后隔着六六和黑桃，凑了过去。
　　“你的电话。”孙茜大声说。
　　“我的？”我接过了电话，一看屏幕，上面的两个字让我皱紧了眉头。
　　孙茜把手机给了我之后，就坐正了身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脸平静，目视着舞台，游离于这喧闹之外。动感十足的音乐也没让这个刚才还闻乐舞肩的女孩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她的这种过分的平静显得很不合时宜。
　　我冲着孙茜朝演播厅的门口指了指，用手势告诉她，我拿着你的电话出去接一下。她朝我尴尬地一笑，点头默许了。而此时坐在她边上起哄的黑桃，显得格外别扭。
　　“喂！”
　　“我擦，你小子跑哪去了，手机也不接。”
　　老严的语气带着浓重的焦急和责怒。
　　我赶紧拿出手机一看，三个未接来电。估计是刚才跟黄玉娇较劲，没注意到手机的颤抖。
　　“我在小礼堂呢，这太吵了，没听到。老严，还不来，晓婉都快出场了。”
　　“先顾不上她，你赶紧来公司，这边有个急事，你得帮忙处理。”
　　“啥事啊。”
　　“给你15分钟时间，赶紧来公司。到了就知道了。”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去，还不知道黄玉娇这鬼丫头要上演哪一处，我很为她闹出什么大事来。可老严那边，听着老严焦急的语气，我根本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好。我马上到。”

　　回到座位上，我把手机还给了孙茜，她接手机的时候没有看我。
　　我又嘱咐了六六，让他看住他的这个娇妹妹。他问我干嘛去？我说有点事。
　　此时，天色暗黑，星光闪耀，月光明亮，一黑影宛如行刺的忍者一样穿梭在校园的小路上，飞快地奔除了学校门口。
　　公司里，老严跟朱董和石总通着视频会议。李明在电脑前忙碌着，见我到了，简单地说明了他们从下午忙到现在遇到的问题。
　　项目的服务器部署在北京，之前我们按照梁主任提供的数据规格文档，造了一堆假数据，导入到了数据库中，整个系统都基于这份底层数据做的。今天上午，梁主任把数据替换成了真实数据。真实数据有很多不符合数据规格的记录，导致系统出现了很多问题。
　　这是数据的兼容性的问题。我之前想到了，但一直没办法验证的，因为我没真实数据。而明天，朱董他们就要为甲方进行阶段性汇报，时间太紧。
　　这事确实很棘手。
　　李明大哥还交代了一些地址，环境配置，就闪人了。说剩下的活，他也不熟悉，全靠我了。
　　老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是梁元君用的小手段。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坐回了自己的工位，打开了电脑，开始干活。

　　我开始对新接入的数据进行解码和分析，写了个小程序，逐条检查，遇到的特殊情况就输出记录。然后再一个一个的击破，把这些特殊情况考虑进去。
　　这是我一开始的想法，可编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心不静则事不顺，代码敲着敲着就拿显示器当成了岛国老师，死死地，呆呆地盯着了。脑子里一堆的问题浮现出来。

　　晓婉上场了没？
　　六六能不能看得住黄玉娇啊！
　　这黄玉娇到底请来了多少姐们帮忙？
　　万一场面失控可咋办？
　　还是赶紧干完，赶紧回去。这才最要紧。
　　于是我又开始敲起代码，把最后一个大括号敲完，按下调试的快捷键，调试信息框飞快地滚动后，83个error！
　　这么干活不行，既耽误了老严的事，可能今晚都得呆在这儿了。
　　老严见我心猿意马，便给我做了一大杯咖啡，放在电脑桌上，看了一眼到处是错误的屏幕，说道：“不急，慢慢来。”
　　“这一大杯，明晚我都睡不着啦。你这心比日本鬼子还黑。”
　　“睡不着来找哥，哥找个地儿教你如何让女人觉得你不是处男。”
　　“还是算了吧。还是在洞房之夜，让我媳妇看出来比较好。”
　　“这傻孩子呀！来尝尝这咖啡，我磨的。”
　　我喝了一口，差点没烫掉舌头。
　　“放这，我一会喝。对了，晓婉让你去学校小礼堂呢。”
　　“公司里事这么多，那还有空陪她呀，让她自己疯去吧。”
　　说完，老严进了会议室。继续跟朱董和石总开会。

　　我潜下心来，开启了编码模式，进入了二进制异次元世界，只要在这个状态下，83个错误，在我手指面前，就跟摆在青龙偃月刀边上83个华雄将军一样。二马一错蹬，温酒斩华雄。
　　编程就如同作曲，当灵感来了，一首旷世之作很快就能问世。因为之前的模块是我写的，现在有了真实数据，我只记录了每个错误的类型和原有，自检纠错程序很快就问世了。
　　这所谓知彼知己，会者不难。
　　我最后验证无误后，就开始往北京的服务器上远程拷贝。
　　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赶紧给六六发了条信息，问那边什么情况。
　　六六回我，已经结束，苏晓婉差点登顶，亚军。
　　黄玉娇没闹腾，这让我的心安定下来。看来我还真是多心了呀。不过没看到晓婉的表演，还真的是可惜。我应该发个消息祝贺一下。
　　我翻动着手机，忽然看到了老严的那两个未接来电，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