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56、156. 你个臭不要脸的

　　“你在哪呢？”
　　“在公司呢。”
　　“没去陪陪玉娇呀。”
　　“呃～”我能听出来，这是晓婉的客套话。“找我啥事？”
　　“严心在公司么？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
　　“开了一下午会。要不，我帮你叫他？”
　　“不用了，他开完会你跟他说，晚上来小礼堂来啊。”
　　“好。”
　　挂了电话，我发呆了好一阵。联想到昨天老严该有的一次商业谈判，却跟她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游乐园里。我忽然想明白了这看似平淡无异的电话背后隐含着她多少焦虑。
　　真累！
　　我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公司。我想我是故意的。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往各大食堂里汇聚，都怀揣着吃饭的好心情，有说有笑地在我身边经过。校园的大广播再次响起，正一遍遍地广播今晚精彩的院歌咏比赛。那里面的家伙我很久以前就像揍他一顿。他那带的浓重的家乡口音，一直把W和F音混淆在一起说的声音严重污染我的耳朵。
　　我其实一直在犹豫晚上去不去凑这个热闹。
　　梁蕊肯定去，她跟晓婉是好朋友，加上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于公于私都应该捧着个场。
　　六六肯定去，那是个取妻从妻的主，梁主席指哪，六六立刻飞奔打过去，赶紧刨个坑，时刻准备着跟梁蕊玩撒尿和稀泥。
　　黑桃肯定去，那是厚脸皮，他有本来不可告人却人人皆知的秘密。
　　红桃肯定去，有黑桃的地方就有红桃，这时一个扑克定律。
　　黄玉娇……
　　忽然想起来在游乐场黄玉娇骑在晓婉身上的画面。
　　我浑身一抖，我必须去。

　　晚饭，我奢侈地吃了溜肝尖和家常豆腐，那些可爱的铁，钙，铁，磷，镁，锌和各种维生素，可以帮我营养血液，保护视力，精力充沛，强健体魄。其中的钙让我骨骼强壮，还让我遇事镇静；镁可以舒缓紧张情绪，减少我神经性的忧郁。
　　所有这些都是为了提高精神的紧张度，时刻保持警惕，做好随时随刻冲上去，阻止一场撕扯，拉拽，抠挠带来的血雨腥风。

　　手机响了，是莹姐。
　　“莹姐。”
　　“王强，晚上有时间么？我去找你拿项链。”
　　“有有，莹姐啥时候过来。”
　　“说不好，11点之前我肯定去找你，我连夜还得赶回北京。”
　　“这么急啊。要不，我帮你送过去吧。”
　　“不用了，我开车找你方便。”
　　“好，那到了给我打电话。”
　　“行。”
　　我挂了电话，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赶紧把剩下的饭装进了嘴里，回了趟宿舍，把莹姐的项链装进了拉链衣兜里，然后就杀向了晚上决赛的场地——校内小礼堂。

　　入夜，天忽然翻了脸，云朵手拉着手，慢慢的变得又多又厚，空气中渐渐的滋生出了凉意游子，却无法改变校园里躁动的气氛。远处的小礼堂全院歌咏比赛决赛的彩灯已高高悬挂。那几张美丽和帅气的宣传海报按顺序摆在门口，都是进入决赛的选手。
　　我老远就看见红桃，她带着她的几个伙伴在小礼堂门口挂苏晓婉的海报。
　　红桃可真没少下功夫！
　　我走过去，看着苏晓婉那张海报。那可爱的笑脸前映印着晓婉一个全身身影。体现了晓婉的脸，胸，腰，腿全方位，立体感的优势，在所有选手中显得格外突出。
　　“呦！大才子来啦，看看我的作品，怎么样？晓婉漂亮不？”红桃发现了我。
　　“你照的？”
　　“我合成的。”
　　“不错嘛，没想到还有这手艺。”
　　“那当然，我手艺多着呢。”
　　“这个我知道，要不然，那几个晚上，黑桃也不能□□成那样。”
　　说完，我就意识到说错话了。红黑桃这么敏感的时期，我提这事真是嘴贱。这要是时间退回半年前，红桃用她那手指盖就能把我给凌迟了。
　　可现在的红桃，她愣了一下，就跟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一样。指着海报里的苏晓婉问：
　　“你说，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我一怔，最怕女人问这种问题。特别是现在的红桃，崩溃的情绪靠意志力压抑着，不哄马上崩溃。
　　我双手按在红桃的肩膀，跟她四目相对，神情的望着她说：
　　“陶若红，我不说别的，就说数星星这件事，我只想跟你做。你还不懂么？”
　　红桃的脸绯红一片，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怪不得昨天玉娇妹子哭着喊着要杀了你。没想到你……你……喜欢我。”
　　听完，我咽了口唾沫，心头一痛，不知泛起多少内疚。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玉娇妹子。我是禁得起考验的，任凭你怎么表白，怎么诱惑都是没用的。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我平复了一下内疚的心情，着眼于眼前的这场戏。我还真怕她当真了。不过，既然演了，就要演得足，演得到位才行。
　　“我是真心的。”
　　“你就当我是个无情的女人吧。”
　　恰当好处，见好收了！
　　我松开了红桃。转过身去，一个人盯着海报里，苏晓婉的大长腿，犹豫着从上往下看，还是从下往上看。
　　红桃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走吧，我带你进去看表演，他们都给你留座了。”
　　我感觉我俩手里全是汗。

　　演播厅矩阵排列的座位，早已经座无虚席，座位上甚至还坐着两个人。男女罗座我还能接受，可居然还发现了两个爷们罗在一起坐着，不仅一个寒颤。过道上到处都是所谓的站票持有者，基本都是色大胆小的男生，把过道挤得跟脑淤血患者的血管一样，完全是水泄不通。
　　我估计：哺乳动物，除了老鼠，中国人最多。
　　进了大厅，红桃就松开了我的手，双手撑开站在过道上的同学，说着：“劳驾同学，让一让。”
　　声音，仪态，都淑女。
　　我咒这眉头，别扭地看着。
　　同学们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个美女了，目光中里从惊讶，欣赏，一直滑向贪婪，觊觎。纷纷闪身，让开了一条路。
　　红桃轻摆裙帘，轻巧迈步而行。我还没来得及赶紧跟上，众同学们非常配合地又把路给封住了。
　　顿时，一条暗线布在我阴暗的额头上。
　　我心里暗骂：这帮孙子，还真TMD只会怜香惜玉啊。
　　这时只听红桃的声音在前面的人堆中响起：“人呢？”
　　随后，我前面的人群又让出一条缝隙，一个美丽的身影从缝隙里探了出来，在演播厅暗淡的灯光下，她仿佛带着金色的光芒一样，伸出了她的纤纤玉手，拽住了我的衣襟。脸上的表情：温柔，美丽，近似游离在凡人中间的七仙女。
　　我心旷神怡地盯着她的脸，没想到，红桃还这么惦记我。看着她轻轻地开启玉唇说：
　　“你个废物，赶紧跟上！”
　　顿时又是一条黑线布在我的额头上，而且这是条黑体加粗体的初号字黑线。

　　红桃带我来到了中间第三排，我跟梁蕊点头示意。红桃说她坐主席边上，然后又给我指了指六六他们，他们坐在第五排。
　　这时，六六也看见我了，操着他那公鸭嗓叫我的名字。
　　“强子，这呢。”
　　“你去找六六吧，我还的去后台看看苏晓婉。”红桃说完也去了后台。

　　我来到了六六边上，座了下来，黑桃在六六的另一边，正训练着后排他的“晓婉助威团”。我听说今晚过后，晓婉助威团的每个成员都有100块的赏钱。当然，看着黑桃的大脑袋就知道谁是出钱的冤大头了。
　　黑桃向我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又忙他的去了。倒是坐在隔黑桃另一侧的孙茜特意伸下头，向我示意了一下。她一身纱粉衣裙，长发披肩，仿佛一个风韵千种的成熟女人。心想：这不伦不类的位置，她怎么坐这了。
　　我冲她还了个礼貌的微笑。

　　舞台上，大灯照的通亮，把上世纪80年代的舞台布景照得一览无遗。两个主持人已经不分男女地抹了个浓重的腮红出场了。比赛也随之拉开了大幕。第一个上来的是个很敦实的姐们。其貌不扬身材全无，可以张嘴就飘扬出必顺子还响亮地《回家》震撼了全场，绝对实力派的。
　　我问这六六：“苏晓婉第几个出场？”
　　“好像倒数第三个吧。”
　　前排的几个姑娘明显很不感冒这位实力派的选手，心不在焉地看着。
　　“这位姐颇有韩大娘的神韵啊。”
　　“特别是腰。”
　　“你俩的嘴留点口德吧，唱的不错。”
　　“有啥用？这年头到哪都是先看长相，谁会一见面就嚎啊，非当成精神病不可。”
　　几个女孩一遍吃着爆米花，一遍哄笑着。
　　我起初并没留意她们，可瞧着我前面那个女孩的后脑很眼熟。大一家教的时候，黄玉娇经常用她这个部位对着我，来保护她胸前的每个宝贝。我开始还不太确认，当第二个选手又是个势力派女星的时候，她说了句话让我确信无疑了。
　　“擦！现在大学教授的口味变得也太TMD重了吧，没帅哥也罢了，怎么连女人也这质量！”
　　我想起了游乐园她跟苏晓婉撕吧在地上的场面，不禁哆嗦。耳鸣般的警报声嗷嗷地响着。
　　我俯身向前，从两个女孩的中间，偷偷前探看去：左边的两个□□，扁平无物，小衫已经敞口到这个地步了，仍然跟华北平原一样，不禁让人为她未来的老公的人生感到悲伤。而右边的两个□□，拔地而起两驼峰，领禁的第一个扣子紧紧扣着，可还是让沟壑里的余暗释放出来，我稍微动了一下□□，然后惊恐地看着黄玉娇手中那碗敞口的果粒奶……

　　晓婉出场了，那件白色的晚礼服把她装束的格外高贵，她迈步走到舞台中间，迷人的微笑瞬间给她带来了全场的人气，所有的放光的荧光棒，印满“加油”的文字牌在空中兴奋地摇逸着，整个小礼堂瞬间躁动，沸腾。不知从来个方向传来一声颇具雄性的吼叫：苏晓婉，我爱你！
　　晓婉向下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颔首前倾了15度，礼貌地鞠了个躬，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她朝放音师点了点头，悠扬的音乐随即响起。我弄不清其她红唇中唱出来的是哪首歌，但弄清楚的是轻盈嘹亮的声音如无数美丽的小仙子在小礼堂上空飘荡游弋。
　　小礼堂局了几千人，没有一人舍得破话这诗情画意的境界。就在所有人都在回味，都在陶醉的时候，突然，从一个人跳到了舞台上，操起手中的果粒奶，朝着晓婉迎头盖脸地泼溅了过去，嘴里大骂：你个臭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