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49、149. 黑暗天使

　　“你误会了，我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放弃你。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我当初的承诺还在，我一直在等你。而严心他不但抛弃了你，现在正在还跟一个女大学生搞在一起。”
　　“老梁，你的意思我懂。” 莹姐又看了看老严的公司资料，看着梁元军，缓缓地说：“其实这些钱，老严从银行贷出来，都拿去风投了。置于抵押，那是他还处于风投回报周期中。这并不致他的命，最多重伤他，同时可会伤及无辜的。”
　　“什么意思？”
　　“但会把朱春生拖垮！”
　　梁元军也一惊！
　　“不会吧，他们公司不是……”
　　“老梁，于你职业前程，请相信我，这个项目给朱春生和严心做，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只是想帮你们，没别的意思。”
　　莹姐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也放松了梁主任的戒备。
　　“其实，我挺感激你的。我在北京开始那几年，感谢你对在老家我父母的照顾。”
　　“这没什么，他们二老也是集团公司的老领导，举手之劳。”
　　“老梁，你人不坏，这我知道。我想象不出你会做公报私仇的事。你不是这种人。”
　　“唉~我……我只是想见你了。”
　　看着梁主任严肃的语气瞬间消失，我忽然明白莹姐这以柔克刚的用意了。
　　“其实，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咱们都变老了，年轻时的任性已经被磨没了，你没必要在跟严心较劲。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很好。”
　　“可你为什么不结婚？我曾经说过你一天不结婚，我就要追你，保护你。”
　　“别傻了。老梁，那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说的话。”
　　“晶莹，我不会放弃的。”
　　“老梁，别逗了。你身边的女人很多。”
　　“那都是逢场作戏，我……我太寂寞了，这么多年，我都走不出来。”
　　“我们还是先把这放下，说说项目吧。这个项目，是集团公司新任董事长亲抓的项目，之前只是苦于它的规模和实施难度无人能担起来。而严心他们的技术力量，你也看到了。所有的合同条款和系统架构甚至都超出了这个项目的基本需求。可以说，在国内，你再也找不出这样一个物美价廉的小企业为你拼命了。一旦成功了，你可能就平步青云。”
　　“你不用再说，这个其实我也知道。”
　　“你确实可以让严心日子过的不好，来发泄当初他的种种不妥做法。可他也可以是你政治仕途的垫脚石。我想，你这么聪明，谁重谁轻，你心里应该有数。”
　　莹姐的诚恳温婉，也让梁元军冷静了许多。
　　“如果你选择了任性，那你就太让人失望了。”
　　“可我也要防着严心，毕竟我们曾经是情敌，他一定心存芥蒂的。”
　　“如果他想玩，你防不住的”莹姐随后说出，马上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要是想玩，就把自己给玩死了。他也没那么傻。”
　　梁元军站起身来，来到窗前朝外望去。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晶莹，我不会玩死严心，也不会放弃你。”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希望你俩都好。”
　　“你能选一个么？”
　　“好了，老梁，我们三个年级都不小了。把正事做了。好不好？”
　　莹姐的似水柔情岂能是梁元军挡得住的。他诚恳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
　　“别这样，真不用。”
　　“好吧，那我公司里还有事，得先走了。”
　　莹姐起身，就要走。
　　“再坐一会吧。”梁元军礼貌地站起挽留。
　　“算了，一会严心不就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梁主任一愣。“是朱董跟你说的吧。”
　　“你希望我和他相见么？”
　　“你们还没见过面？”梁元军有些惊讶。
　　“呵呵。”莹姐轻轻一笑。“我走了，不打扰了。”
　　说完，莹姐就往外走。梁元军几步跟了上来，将莹姐送了出去。

　　此时的我已经满头是汗，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慌张了。我趁着没人，我赶紧溜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刚才的办公格子。惊魂未定地坐了下来。
　　一段无意中偷听到的对话，我在脑海里重放着，庞大的信息量里，我仿佛捋出了一场为爱纠结了几年的故事。而且仍在继续。
　　不久，我看见梁元军回来了，而身后跟着的人让我惊讶。因为这人我也认识，他就是我的北京司机。
　　我一阵紧张，莹姐刚离开不久，老严就回来了，难道他们在大厦里遇到了？
　　只见老严皮笑肉不笑地跟梁元军说着客套话，来到我边上。老严让我给梁元军演示一下成果，梁元军叫来了小付，几个人一起听我进行了讲解。
　　后来，老严跟梁元军进了他的办公室。我能听见他俩在办公室里有说有笑的。看起来一切都很美好。

　　出了大厦，我坐进了副驾驶，老严说问我隐藏字段怎么加的。我跟他说了我的做法。他说活干的漂亮。
　　我观察了老严的脸，沉稳中略有得意。真看不出来这表情是否跟莹姐有关。不过，老严这人，有些事情他藏得很深。特别是关于莹姐的事。真遇到了，他也能装出这幅德行。
　　于是，我好奇地问：
　　“老严，我觉得咱们多心了，梁主任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对咱们还挺热情呀，你回来了，他还主动去接你。”
　　“接我？”
　　“是啊，你不是和他一起进来的嘛。”
　　“哦，那是巧遇，我刚出电梯，他正在另一个电梯门外送客人。”
　　“是嘛，是下午那个大美女吧。”
　　“没看到啊，美女嘛？太可惜了。那门刚好关上了。这老色胚，回头问问，有美女不给介绍介绍。”
　　看着老严自然地犯了“没正经”的病，我“呵呵”一笑。换了个话题。
　　“咱们啥时候回去？”
　　“现在就回。估计今天晚上，你还能跟你的玉娇妹子约个会。”
　　“别逗我了。你自己想苏晓婉了吧。”
　　“你丫敢这么调戏你老板，这个月奖金没了。”
　　“操～”
　　我俩“哈哈”一笑。
　　车在北京的高楼大厦之间，走走停停。我们就跟计划生育中的家庭妇女一样，上了环，就很难下来。下了环，又不愿意上去。老严见我迷迷糊糊地在休息，心生嫉妒，说回学校就让我学车去。我说你掏钱，我就去。
　　“要不，你去后面睡吧。”
　　“不用，麻烦。我也就打个盹。”
　　老严说得很自然。可正是因为太自然了，我完全没想到，他这里还有其他的含义。
　　不久，老严接了个电话。他只说了一句话：“你等会，我马上就到。”
　　他把车开进了个小胡同，加起了速度，摆脱了这堵车大军。
　　“我们去哪？”我不禁问着。
　　“去接个人。”

　　当我看到这个人，着实吃惊。乌发，黑装加上几乎遮住全部脸的暗色墨镜，站在刺眼的阳光下，仿佛吸纳了所有的色彩一样空洞，虚幻。像个误入地狱的黑暗天使，高傲得脆弱，仁慈得邪恶。
　　尽管看不出什么面部特征，可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