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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没什么,你暂时不要碰我。”台球厅内的盛璨拨开时蕴搭上肩的手,眼神淡漠着走开,时蕴手张在半空,神情跟傻了似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

      “你,我,我没犯罪啊……”

      盛璨觉得时蕴真傻,不想解释却也还是解释了句:“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有事。”
      时蕴听这话脑子炸了,他费尽心思想要人开心点,哪知得来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他没马上去招惹这人,又拐到屋外的停车场那里掏盛璨的后备箱,东翻西翻,确定有好几大箱娃哈哈后脸上笑了下,然后又拆了一排带去刚才盛璨在的台球厅里头了。

      远处便利店一个穿白色卫衣黑色运动裤的人接了通电话,声音冷冷淡淡,嘴中叼着个橙子味棒棒糖嘬了口后,眉头挤着问:“你确定?没照片吗?长得比较漂亮,是个大美女模样,气质非常好,他妈的是个男的吗?听你这形容?”

      喻堂静因为要还家里的债,还有个妹妹要念高中。本来不接活了的他接了单隔壁小弟的杀手推荐订单,一单能挣十万,起码一年的利息都平掉了。

      “嗯,美艳到不可方物的高冷美女……”姚文天摸着额头上出血的伤口,他对电话说话,而姚文姝挽好自己的头发,她瞪着姚文天,等他挂断电话后嘲讽:“你这种风流的男人,连给时蕴提鞋都不配。”

      姚文天:“文姝,你真的胳膊肘往外拐了。”离开前的姚文姝擦着自己的嘴唇,心中却惶然,刚刚姚文天亲她又把她当成了谁?

      滚滚的车流声,喻堂静在便利店门口蹲下,他眼神微垂,又蹲下来抽烟。
      声音飘,又走神,甚至瞪着时蕴在的方向看了好久,才说:“啊,应该不是那家伙吧,刚才我看到了时蕴吗?他不是离开……江城了?”

      那排娃哈哈看得他神情郁闷,当他想跟姚文天要照片对照一下时,青年俊美的脸在看到喻雅路过十字路口时霎然瞪大,“咦?那孤儿院的喻雅怎么也在这里?”

      时蕴跟喻堂静曾经是一个师父手底下学习跆拳道的同门师兄弟,而他跟喻雅是同一个杀手组织的上下辈。虽然杀手组织已经覆灭了,但是喻雅却仍干着这份工作,而时蕴,只是看了看,就已单手挑了他们这个杀手组织的所有高手……然后就……出名了。

      喻堂静眼神茫然,抽烟蹲在地上衬得他更加眼神迷茫。

      “啊……姚文天是不是找错人了?高冷……”喻堂静深深吸了口烟,“这大总裁品味是真不咋样啊,难怪这么风流……美女,美女……看人这么肤浅,”他咬碎棒棒糖,“这可是个狠角色啊……”

      “时蕴,这可是个大祸害……”喻堂静咔咔嚼着糖果碎。

      清吧内,时蕴拿吸管,表情悠闲地喝娃哈哈,他坐到倪娅身旁,又给盛璨准备了一杯保温杯装的热水,然后问:“怎么不喊我?”

      倪娅正跟收货商较劲,“那个明清大瓷盘,我是不是被骗了啊……怎么那老板的钱打我卡上我的卡就被封了?”

      时蕴念叨:“嗯,有人借你的卡洗钱呗。”
      倪娅懵逼:“那怎么办啊?”

      时蕴问:“嗯,是谁啊,你找周雨宁报个警,查下账户号人是谁,然后等着呗……”

      倪娅:“十几万呢……”他挑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时蕴笑了下,指着盛璨道:“他怎么了,我比较忙,电话打不通……”

      倪娅:“他不是要跟你结婚吗?你们吵架?原本我去他家给他送大闸蟹,然后他飙车飚了好久,我都被吓死了,哎,可能他跟父亲吵架了吧……”

      时蕴懂了。十几分钟后,盛璨终于觉得口渴要喝水,他随手捞到熟悉的保温杯,仰头干完了温水。他走到清吧外自动贩卖机旁,准备掏钱买个水,结果发现手机没有了,他一脸些微的烦躁,又叹气转身,哪知时蕴就蹲守在对面,拿钱付了款,然后取出一瓶椰汁递给他。

      时蕴眼神专注,贩卖机的冷光衬得他肤色冷白。嘴角浅浅的笑意让他有种不切真实的柔和感,上挑折叠的双眼皮扫动着……睫毛很长,甚至还有头顶灯光投下的小光斑慢慢漾动。

      “嗯,给你。”

      盛璨噎了下。
      怪就怪时蕴长太好,盛璨这下的郁闷一扫光,他晃了下椰汁,又说:“我想喝可乐。”
      “不可以。”时蕴话音刚落,便是毫无犹豫地打横抱起盛璨,大步流星地往自己家去了……今晚他们不回家,估计得歇在外面,而他早就等着疲惫的盛璨回来一起睡觉了。

      盛璨闻到熟悉的清香,他把椰汁揣时蕴兜里,头软软地挨着时蕴的颈子,又抿起了唇。

      他大抵是什么也做不了的,时蕴把风衣脱下盖在他身上,嘴中念叨出来也不知道打我电话,盛璨没回,靠得更紧了。时望的司机在等时蕴。时蕴让他开车门说先去华添酒店十字路口方向往南的清和苑,他带着盛璨坐在后驾驶座位上。

      一个亲吻落在盛璨额头,又低声哄他说:“跟你爸妈吵架了?”

      盛璨靠他怀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咕哝了句:“时美人。”

      时蕴难能看见盛璨这般骨头都碎掉的模样,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屋外车水马龙就这样流淌而过,红绿灯旁是打着双闪的私家车,时蕴给倪娅打电话说人我先带走,车你先开着。倪娅回嗯,我来处理,这里还有几箱大闸蟹要怎么处理?

      时蕴让他先等等,过几天再说,找个临时冷库处理下。

      时蕴带着盛璨去了自己买的新房子。在还没告知盛璨的情况下,他又又买了一套大复式。其实是给父亲的礼物,但是父亲是个不太讲究的人,拒绝了。他吃穿用度都跟寻常人没什么两样,更不用说什么贪污受贿啥啥啥的。以前时蕴没什么想法,现在时蕴反而庆幸自己小时候是跟在时望身边长大。即使自己要去当杀手尝试下生活,父亲时望也没太大的怨言,反而叮嘱自己小心为上。

      他想,父亲会那么照顾家庭,的确是有理由的。可是时文韬真不是个东西!
      为了家庭和谐,时文韬会放弃他应得利益吗?不会呢,这不前阵子,时文韬推荐周明宇来当上头检察组的组长……而且爷爷时先文力荐,这不是就是贼喊捉贼吗?

      时蕴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也有点为怀疑时望感到有点后悔,他摸着盛璨骨节分明的手,开玩笑道:“我能碰一下你吗?”

      司机停车了。

      时蕴抱着好几分钟没回话的盛璨开门进了屋,然后又用很快的速度把自己跟盛璨给收拾干净,重新洗了个澡,就这么二十多分钟,盛璨也没跟他说话,恍若一尊雕像。
      盛璨坐在时蕴膝盖上,手牢牢锁着人的颈子,脸贴脸忽道:“我想吃哈密瓜。”

      “……可以!”时蕴单手抱着人,马上去拿手机下订单,嘴中还絮叨着还想吃什么就跟我说,盛璨紧搂着人的脖子不放,又道:“我想摸你的腹肌。”

      时蕴刚合上手机,乍然听到盛璨这么一句,他眼睛眨巴眨巴,微微愣住,眼神从诧异到小小的脸红,茶棕色的眸子一下染上了害羞。

      空气静寂几秒,盛璨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胡言乱语,还嘟囔:“我想摸美人的腹肌。”

      时蕴嘴唇微张,他忙把手机放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晚的盛璨跟平时太不一样了。他抱稳着人,让他头后脑勺靠在自己颈窝,从时蕴的视角看过去,他能够看到盛璨月牙白的指尖,这个时候盛璨又仰起头在他耳畔道:“我爸爸……我失踪那么久,也没有给我打个电话,好像,我只是陌生人。”

      滚烫的泪珠子掉下来,滴在大拇指上。它烫化了时蕴柔软的心脏,盛璨的声音听上去可怜而无助,一股微热的呼气吹在时蕴耳边,盛璨微红了眼,又说:“他疼沈知夏,比疼我更多,明明我才是亲生孩子。”

      “我犯了什么罪吗?”盛璨声音无助到不行,他又隐忍着声音说:“我连哭都没哭过几回,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时蕴听得认真,下一秒,盛璨又扯他头发,抱怨道:“你说话啊!”

      时蕴头发揪得疼,他攥住人的手腕,控诉说:“疼啊……”

      盛璨就这样看到时蕴跟自己对峙,然后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使劲说,该说了一句话也不说,他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骄矜与娇气齐齐爆发,索性直接不想理人,气呼呼鼓起腮帮子就跳下时蕴的膝盖,然后摸了摸眼睛,赤着脚就要跑出门。

      时蕴身材高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他是家里人宠大的,心想万一说错话,那怎么得了。他手比脑子快,人还没跑出去,马上就打横捞起盛璨往床上去,还是怕摔到头,右手习惯性垫住后脑勺,然后以吻封缄,逮住人狠亲了下,又如实说:“我不会安慰你这样子的状态,说多了怕你生气,做狠了怕你哭,我也很为难……你又别扭,又强硬,只吃软不吃硬,我怎么说都感觉会错,所以……”

      盛璨手擦着自己的嘴,时蕴又给他抱膝盖上,最后看上去似乎是觉得腿坐久了疼,又把他圈在自己怀里,然后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不是看了好多次吗?我们都坦诚——”

      盛璨转身捂住他的嘴,他看到时蕴一双长腿蜷起,自己就被禁锢在他的领域范围之内,盛璨抿起嘴角瞪视他问:“你多高?”

      时蕴右手压上他的腰,让他背靠自己胸膛,随意讲了句:“185。”

      “不对……”盛璨话音刚落,时蕴的手把他上半身搂在怀中,声音闷闷的,还带着莫名其妙地较真。

      他们落在柔软的床单上,屋内是暖黄的灯光。灯光照下来,投下暧昧而轻荡的模糊影像。

      时蕴说:“184,昨天刚量的。”他脸上也有较真,然后又低下头玩盛璨的手指,咕哝道:“我爸说……”

      “说什么……”时蕴抱得他更紧了,表情跟吃了苍蝇般又变成刻意的计较,他道:“不要叫我时美人,牛高马大的武松弟弟都能娶到如花似玉的老婆,这男人长太漂亮了,娶不到媳妇儿的……”

      “……”什么歪理?
      盛璨知道时蕴长得好,可对方的脸大概就是天生的,别人晒太阳晒个黢黑,要抹防晒霜,这个家伙军训一个月,白到发光。又或者是很久前他们一起去江城边境的某处窝点处理要被销毁的东西,人家踩着军靴灰头土脸被蚊子咬个半死,这人进去是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

      居然有脸说这种话,盛璨内心腹诽到不行。
      “那我算什么?”

      “我是你男人啊……”时蕴非常自然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就脸红耳臊地别开脸,改口说:“你是我老婆……”
      “不对不对,你是我初恋,我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都只有你一个……”时蕴不知怎么的慌不择言了,他听见盛璨清朗的调笑声,又搂紧了他的肩膀道:“都可以,你好看。”

      “我喜欢。”
      “嗯,就这样。”

      盛璨笑得爽朗干净,眼角有一丝丝的明媚……

      时蕴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他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对方也不是会在乎什么上面跟下面的人,但自己就是忍不住想把他护在自己身后,虽然,平时对方也很在乎自己,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样一句话啊!

      “阿璨。”
      “嗯。”

      “明天动手术。”
      时蕴睁开眼睛时,眼中闪过了一点点锐利的光,变回了熟悉的隐藏的锋利,他揽过盛璨的腰在自己臂弯中。对方腰很细,他很喜欢。时蕴从盛璨的腰线又摸到人的肋骨,然后鼻尖挑开蹭在他熟悉的脖子上,又轻又柔的吻落下,有点撩人心扉。

      时蕴的声音变得暗哑,“小乖?”
      “嗯……”盛璨头侧到一边,两个人换了个姿势,他跨坐在时蕴的腰腹两侧,眼神有点落寞,又说:“想我没有?”

      时蕴抽出自己的手,他手撑在床面,却也毫不避讳说:“想,我哪里都很想,想你想得骨头都酥了,”他吻烙上盛璨的嘴唇,然后又流连到他脸颊处,手也开始解开盛璨的衣扣,他慢慢地慢慢地,以很轻的力道掰住了盛璨的下巴,轻轻地说:“你自己看?”

      “自己摸。”时蕴话语刚落,盛璨已经有点烦了,他手指反掰人的下巴,不忘道了句:“嗯,我回来了。”

      时蕴嘴角晕出得意有点轻狂的笑,“今晚陪我?”

      盛璨觑着他,他丝毫不怀疑,对方纯情是真,食肉动物也真的是真。
      他眼神中有满满地很想把他摁住的侵略性,又舍不得伤他。

      “好,哥哥。”

      时蕴翻身把人压在了枕头边。
      柔和的灯光漾出晃动的人影,有一种安静美好的初恋意味,盛璨跟时蕴闹到半夜,两个人纠缠不休,盛璨跟时蕴纵情了些,然后时蕴又跟盛璨在浴室闹了会儿。等到两个人洗完澡差不多凌晨三四点了,时蕴打开手机查收消息,他去到窗台吹了会儿风,又去拿了门口挂着的外卖。

      姚文姝发了姜糖的消息自然对时蕴大有助益,不过他已经查出来了。
      时蕴心想不急着一时,他关闭手机回到屋内,又自言自语:“还好。”

      他找了瓶娃哈哈喝起,又悲伤地发现自己刷了牙了。
      等他撑着腰愣神埋怨自己时,喻堂静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时蕴以为自己眼花,他怎么看到了鱼塘精?

      喻堂静看时蕴往自己这边看,他迅猛蹲下身,不小心动作太快,棒棒糖戳了自己的喉咙,他看着到账的十万,又接了个催债的电话,表情慌到不行:“你妈的!你怎么不说坏美人是时蕴??”

      电话摁掉。

      时蕴拉起窗帘,把周围捂了个严严实实。
      盛璨上半身伏在床上,脚窝在柔软的地毯里。时蕴为了两个人住得舒服,他在这间房子铺了很多地毯,但是怎么也改不了某人喜欢赤脚的习惯,所以,他偷偷侧过去,又抿起唇往盛璨的方向挪……时蕴悄摸摸地,又偷了个吻。

      “欢迎回家。”
      盛璨呼吸起伏,很平稳。

      隔壁的喻堂静倒吸一口凉气,“狗粮都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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