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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手术前,时蕴让陈轲密切注意盛广杰与杨彻的动向,说是万一盛璨比自己先醒,一切全权交给他。陈轲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时蕴为何会……离开了之前那个杀手组织,只是待过很短的时间,却执意不让他去……

      同样的这个疑惑,发生在盛璨身上……

      手术室内,呼吸机上下起伏不定,向好老师一脸凝重。
      深绿色的手术服衬得他神色更为冷峻,向好听老师说:“你走神什么呢?你也像你父亲一样?含恨而死,饮恨而终?事到如今,你还不懂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吗?”

      向好抬眸,现出迷茫,护士们都在紧张地准备器械,他跟着老师的动作冲生理盐水,叹息道:“我知道了,我会反省,我不会像我爸一样,做了错事不承认的,老师您给我点时间……”

      向好老师皱眉:“我是让你像个人一样,学会拿得起,放得下,而不是跟你父亲一样郁郁而终。”

      他把一颗银色子弹放到器皿内。本来他是要交给向好缝合的,但是他看他这个模样,却也放下手术刀,他手持镊子指着那颗子弹,又暂时停下了缝合的手,说:“你父亲也是这么死的,我当年,取过的子弹也是这样一颗,你啊你……”

      作为医者的老师,他心中满满地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因为,向好垂眸,眼睛忽然一下就红了,他道:“老师,我父亲,不是您这样的人。”

      “专心!”

      盛璨躺在手术台上,他脑海中回荡着许多的记忆,比如时蕴终于告诉他,他心中深藏着的,不为人知的,深可见骨的仇恨。

      时蕴叹息,“你不问,是为我好,我知道,我也不愿意提起,”他神情极端落寞,似乎也是习惯性找烟来抽,最后,他挨在盛璨的肩颈旁叹息一口,“我好累啊……”

      隐隐的泪水浸透盛璨的衣领,时蕴嘟囔:“你不该碰上我,但我很幸运碰到你。”

      “你知道吗,原先我在加拿大,我就看着对我最好的师父萧垣在对面的河岸被人分尸,然后分成一块块丢进大海。而我被他绑在一艘小船的船舱底下,拿绳子堵了嘴,一句话的声音也发出来,他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救过我的命,教我傍身的功夫,让我学会安身立命,我以前最庆幸我在时家长大,我爸爸时望教我什么是善良,让我与人为善,爷爷时先文总是说慈悲为怀……”

      “可是啊,我爷爷竟然会同意我刚出生的弟弟被烧死,来祭大仙儿……你知道时砚这名字怎么来的吗,嗯,这就是我弟弟的名字……后来我妈妈就因此精神失常了,她无论怎么疯,我爸爸总是会原谅她,觉得这是他欠她的……虽然知道时砚不是爸爸的孩子,可是我爸就笑着摸我的头说,你爷爷那个性子瞬息万变,有你,看你长大了,你有逃跑的机会,可你弟弟是个早产儿,活不了的。”

      盛璨不知道这些,他没有问很多。他心想,他性子的确很薄凉吧。问又想问,但得知也许是很快的结果却又不愿意去问,但是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说完这段话,时蕴就一直挨着他,紧紧锁住他。
      盛璨回首,与他十指相扣,“是不是觉得我性子太冷了?”
      “还好……”时蕴埋在盛璨颈口,宣松的头发带着明珠般的色泽,又说:“你想让我过得开心点儿,我知道……你最纵容我,我也知道……”

      盛璨上半身被他抱得非常紧,时蕴喃喃呓语:“我只想把你关起来,给锁在暗不见天日的房里,天天抱着你,但你对我这么好,这么用心,还给我买好吃的冰淇淋,我就原谅你了……”

      “你……你松开我点儿……我喘不过气……”盛璨挣不脱,时蕴跟个大变态似的使劲在盛璨颈口嗅,眼神是很深的占有欲,又霸蛮无比娇纵地说:“我是你谁?”

      对盛璨来说,时蕴是恋人,也是一起长大成熟的初恋,也是普世意义上最合拍的伴侣。
      他一个肘击,怒道:“我说我喘不过气,你耳朵聋了?!”

      聋没聋不知道,但时蕴很没底线,故意问:“哦,你想我还是乖宝宝时砚啊……可我是个大坏蛋,怎么办啊……”

      盛璨给他逼得没办法,他冷对方就故意撩,于是他也不太受得了,反过去撩他。
      时蕴故意侧在他耳边道:“有些人啊,本质很闷骚嘛……说两句就受不了,”“咦,瞧这……”

      时蕴是乐得见到盛璨崩溃的,他把某些人强吻的视频给偷偷拍下来了,盛璨气急去抓,时蕴这个时候就笑得特别开心,气死人不偿命,说什么麻烦请你再亲我一遍,记得用力点,我不害羞的……等到盛璨真亲回去,又反客为主,让对方气得脑子发昏,可劲锤他。

      总之,盛璨进手术室前是满肚子的气,时蕴倒是紧闭双眼,一脸赴死,他走进手术室那一天遥遥望着远方的天色,又拿着曾经跆拳道馆中师父给他的名牌,又或者是指节中从未摘下的戒指……或许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师父你会原谅我的吧。

      ·

      茶萃吧内,陈轲让许淼做了杯百香果奶茶,神色不耐烦道:“前几天陆大房来你这里是跟谁来的啊?”

      许淼当店长,皱眉说:“徐淳他老婆程晓今天可是也来了,不会这女人这么厉害猖狂,人如其名,一次比一次大胆。”

      “闺蜜嘛,话说这名字取得一点也不好,我还以为是时蕴取得呢,果然你取名字,真的很没品味……”陈轲喝奶茶,嘴巴往下一别,又道:“你没给我把百香果加糖啊?”

      “哦,我好久看到杨彻跟他那个忘恩负义的老婆了……”许淼把装果糖的塑料瓶递给陈轲,又随意问:“那个周姐带着宋仁透去到姜局长家里,被赶出来了?”

      陈轲喜欢吃甜的,但是挤不出来,现在正跟果糖较劲。
      许淼心道我天,主动抢过,抱怨了句,才想起刚自己想问的真正问题:“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在帮周姐的忙吗?渺渺呢?”

      “啊,这个,我来找李佩拿点东西,这不过个十来天就是院庆晚会了吗,听说也是在华添酒店举行,我来踩点儿……”陈轲不经意喝茶,喝之色变,“怎么全是奶?”

      许淼喊了何梅梅过来,让赶快处理,陈轲看见了便道:“……怎么,你看见你害怕的哪个鬼了?”

      许淼愤愤砸了抹布,眼神凶狠道:“我自然是看见了晦气鬼啊,许继明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呢?”他转了个身,又脱下围裙,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处理好,给塞到柜子里,却又问:“我跟华添酒店的客服经理特别熟,他一直想我去他那里工作……我能帮什么忙啊?”

      陈轲笑:“额,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看向屋外,倪娅来了。陈轲听倪娅说:“呦,大美女,你怎么变成犀利哥了?”

      既要上课又要上货的倪娅无奈骂了声:“你妈的,什么大美女,你死全家啊?老子才不是什么大美女,你他妈的,我操你大爷……你全家都是犀利哥,老子刚去周雨宁那儿挂了失,还烦谁在借我账户洗钱呢,结果奶奶的,居然是李威同事,真是晦气死了!”

      “啊,李威,姓姚还是姓什么?”

      倪娅自从经历了盛立那件事后,动不动国骂,问候人家十八代祖宗,他骂道:“妈的,姓姚呗!日子安宁不得多少,我妈去了趟住建局,就要扯着我,赶紧让我走,我怎么会离开!”

      “还了债,还想要让我强行退租,可你去妈的!”

      陈轲听这话头疼,“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妈啊……”

      倪娅:“你妈的!”

      陈轲无不辛酸地想,虽然时蕴有时嘴损了点,但人家真的不会动不动妈。

      “那个,李佩出来了!”何梅梅友情提醒,陈轲拔地而走,他想起刚心思动荡那会儿,其实他对时先文已经产生了巨大的恨意。那姚家祥诱惑他,唆使他,他险些就上当了!

      陈轲赶忙去见李佩,期间盛广杰接了个电话。李佩目光躲躲闪闪,她赶紧将视频交给陈轲,咬牙道:“对不起,我去给我儿子做个身体检查,我就跟你走……”

      陈轲喊住她,“这就是盛璨让你给我的东西?里头是什么?”

      李佩脸上一片平静,她坦然道:“这你就别管了,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语气很平淡,似乎终于是解脱。

      李佩遥望天空,忽然就想到十七岁那年她流掉的孩子。
      她的天使,回来了。

      盛璨说不上跟他熟,可他却是盛家第一个跟自己问好的人。这点她印象很深,她又把一只装白猫的笼子给陈轲,轻声说:“这是我老公送给我的猫,麻烦您带走它了……”

      猫不是别人的,正是江鹤别的。
      陈轲眼神一下炙热,他忙抓住李佩的手,着急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戴樱花色耳钉的,特别文艺范特别矫情一男的啊?”

      那一头的盛广杰接电话道:“你们准备好了吗?我让你喊的那个司机喊了吗?”

      “给多少钱啊,盛先生?”杨彻撑着腰拿手机,他刚才跟妻子说要让盛阿姨去邵贝玉所在的华天超市闹事。

      盛璨说是让宋仁透绑走了杨潇洁,但是却是伺候得好好的。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杨潇洁才更加肆无忌惮。宋仁透带着杨潇洁去见姜鸿,而杨潇洁见到姜鸿第一眼就吓到失智,马上要跑,她反复说你女儿不是杀的,不是我杀的,我才不是嫉妒她,不是的!

      姜鸿认识杨潇洁,对方曾经是自己女儿的朋友,来过自己家里玩了几次。当周雨宁得知时蕴的消息,他去到坟窝子里——其实那应该说盛家的祖坟。
      在一片荒无人烟处,周雨宁找出了曾经姜糖丢失的书包跟物件儿,总共是一本日记跟一些贴身物品。

      姜鸿看见了自己遗失多年的警徽,还看到了女儿的日记。
      姜糖写说自己想考军校,可惜成绩太差,父亲又好凶。
      姜鸿跟女儿见面的最后一次是姜鸿怒斥姜糖,骂说:“你永远都是这么懒,不知道上进!”
      “生了弟弟,我亏待过你一次吗?你数学考个及格那么难?!”

      姜鸿的眼睛,红了。

      ……

      盛广杰手叉腰:“我们去江城医院的儿科,你准备好车,事成之后,我把我这个茶萃吧让给你……”

      “成交。”“我要你那个孩子……买家说能给三十万。”

      陈轲看到盛广杰在说什么事成,他决定跟上去。
      结果路上就出了车祸,李佩刚考驾驶证,她抖抖索索地打方向盘,盛广杰大喊,怒斥,辱骂:“前面有大货车啊,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滚!废物!娶你当老婆真是祸害!”

      他使劲掐着李佩的脖子,把她掐晕后就下了车,然后他开了自动驾驶,最后盛广杰在短暂的时间内,他飞快抱走孩子。

      杨彻来接他,盛广杰也坐上去了。

      远处。

      轰!
      一辆大货车快要撞上李佩的车子时!

      陈轲开自己的车,迅速别停它,货车司机一愣一愣,他赶忙踩了刹车!
      可车子依旧被撞得七零八落。

      周雨宁紧随而后赶到,她亮出证件,把第一支手铐铐上这个火车司机,又说:“李佩的父亲,是吧……”

      李佩父亲愣愣点头,周雨宁指着小车中,一脸血,头破血流的李佩道:“先生,这司机,是你女儿……”

      李佩父亲如遭五雷轰顶,他脸色惨白万分,无比惊诧,一愣一愣,一动不动问道:“是谁?”

      “您女儿……”

      李佩被送往江城医院的急诊科……
      在江城医院办公室内,祝星也跟母亲江雨薇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他指着资料骂道:“那个司机,跟我说,坐在后驾驶座上的是你们,祝凡,是被你们害死的,是不是?”

      江雨薇横眉竖目:“……这祸害,屡教不改,撞死了又怎么样,你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子!我样样都是为了你……”

      祝荣劝解江雨薇:“你少说点,祝凡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可……”他神色间隐隐有些哀伤,他又对祝星说:“是意外,我们会好好把祝凡安葬的。”

      祝星气得大喊,他刚回国,便是得知自己妹妹还没下葬的消息,他吼道:“她是我妹妹!我从小带着她长大……”他疯狂扫落桌上的许多东西。

      地面上是散乱一地的文件,祝星上气不接下气,他红着眼嘶吼,手指着江雨薇道:“我妹妹死了!我妹妹死了!你们把她还给我……”

      祝星胸膛起伏得厉害。
      江雨薇与祝荣不为所动。
      “你前女友留下的女儿,真的很能耐啊……”江雨薇冷笑,祝荣回了句:“孩子已经死了。”

      祝星瞪着他们,神色极其痛苦,眼泪一下就掉下来。

      倪娅又给祝星打电话,劝告说:“阿星,我跟你商量的那件事,行不行啊……你去开直播,曝光你这对父母,你就忍心让祝凡死得这么惨吗?你爸爸妈妈干了多少腌臜事,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倪娅眼中同样燃烧着恨意,他轻轻飘说:“……周明宇可是当检查组组长了,你想想盛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万一他哪天就出来了,你想想看啊……你想想你自己,人都是为自己规划……那盛立敢囚禁跟剥猫皮,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你妹妹就是因为有那样薄凉的母亲,才会落得今天如此的地步……我姐姐,倪瑶,已经是姚千余手下的一个牺牲品,你要窝囊到什么时候?”

      “倪娅,我……”“我有罪……”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掉。

      那头的倪娅眼睛也很红,许淼看见了问说怎么了,倪娅低头,赶紧擦眼泪,但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他说:“没……没事儿,我就是想我姐了,如果她还活着,应该给我生侄子了吧……”

      天上的云聚散在一起,远处吹来微凉的风,何梅梅蹲在地上,许淼突然过来,他也蹲下来,说:“我想给妈妈上香……”

      许淼兴奋地摇头摆手,又道:“我这个人啊,没什么大能力,我只希望天堂的妈妈能够安宁,其实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如果不是我那个父亲,你伯伯应该也会过得很幸福吧……”

      何梅梅回忆起家中事,想起那个吃得很酸苦的蓝莓蛋糕,她抹了抹眼泪道:“……要是,我哥哥还没死就好了……”

      “你不知道啊,我哥哥小时候也带我喝过奶茶,就那种特别便宜的,两块钱一杯,红豆好甜的,现在一勺红豆都要两块钱,我终于学会骑单车了……”

      何梅梅穿着围裙,她的手撑在板凳上,呢喃道:“我小时候日子过得不是很好,在家里也受欺负,我伯伯给我零花钱用,去年我还在清港区菜市场替我伯伯买菜,你不知道啊,那个盛家的老泼妇撒泼打滚,还有那个盛立,凶残到不行……”

      何梅梅看向许淼,声音轻轻。
      “嗯,我们要感谢下时望,他放了我们走,否则……”何梅梅又说:“嗯,我想复读了,想考我哥那个大学了……”

      许淼指着天空说:“今天天气挺好的……”
      “嗯,很像。”何梅梅抬手,又说:“……改了名,也没有这么好。”

      ……

      江城医院重症监护病房,时蕴跟一个安静的睡美人般,躺在病床上,他已经睡了十来天了,时望守在旁边,不知道何时,门静悄悄开了,于濛濛手持利刃,刷一声捅向病床上的时蕴!

      时望一把擒住妻子的手,目光复杂地看向她,却担忧问:“回来了?”

      于濛濛道:“你让我杀了这个祸害!”

      时望抬头看向来这里的时文韬,无奈道:“文韬,你不能逼我……”

      时文韬道:“哥哥,我逼你什么啊,时蕴是我儿子,我自然保护好他,可他跟盛璨,你只能留一个,要不然,你就把那个盛璨发到你邮箱的文件资料全部都交给我……”

      “你偷翻我东西?”

      “兵不厌诈呐,”时文韬语气冷冷,他说:“你一直调查过江大桥的事,那个盛璨从他原本办假·身份证的一个家伙入手,又跟时蕴抽丝剥茧,准备的资料送到你这里,哥哥,你想害死我吗?”

      “你们一家人吃饭其乐融融,”时文韬摁头苦涩道,“我爱的人为了你跟我反目,我儿子认你当亲生父亲,我好歹是个书记吧,这么不值得人信任了?”

      “时望,你什么都有啊,父亲一直看重你……”时文韬看向于濛濛,又说:“你要儿子,还是要自己的命?”
      时望拦在于濛濛面前,他神色颓丧:“是我对不起你,你放过我妻子,放过我孩子,放过盛璨。”

      “凭什么?我的孩子为什么喊你做爸爸?”时文韬急躁万分,“是我对他不好?我明明也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的啊……”

      “阿蕴怕黑,你做了什么?”时望搂着妻子,“你又对当时的濛濛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承认?濛濛是怎么疯的?”

      时望擦干净自己妻子脸上的泪珠,护在她身旁。于濛濛不停干呕,“你别说了,别说了……”
      时文韬:“我只是喝醉了酒。”

      “爸看濛濛怀孕,以为她坏了家里的风水,”时望摸着妻子的脸,摩挲她的脸颊,又说:“……你不敢说,我来替你说,时砚出生后先天体弱,父亲把他祭大仙弄死了,当着濛濛的面,这么些年,我从来不对你提起这件事,许继明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这么恨我,就冲我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家里人。”
      “那个盛立,那个医生……”

      时文韬掀门而去,又怒火冲天:“你果然是这种伪君子。”

      时望抱紧自己的妻子,于濛濛早就将那柄刀刃,插进了自己的腰腹里。
      “那是阿蕴,是我跟你最爱的孩子,你忘了?”
      “他怕黑,你怕什么?你要杀他吗?你忘了你十月怀胎,我们去给他挑小衣服,你不是还买了粉色的裙子吗?”

      时望抱紧颤抖的妻子,继续冷静说:“他像你,长得很像你,你多看看……这是他第二次回来了……你别这样对,我们一家人不是还得拍个全家福吗?”

      “他会怪我的。”于濛濛恢复冷静,她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双手,惶然不安道:“我是疯子,是我逼他成为时砚,他是谁,我又是谁?!”

      时望抱紧妻子瘦削的肩膀,“你是于濛濛,是时蕴的母亲,是我时望的妻子,但你只是于濛濛,跟任何背景家世都无关。”

      “我是坏女人。”
      时望咬牙,他对着病床上的时蕴喊道:“宝贝啊……你是不是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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