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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十二月份底的江城,陆陆续续发生了一些事。
      起初阳光明媚,盛家的别墅散落大大小小的银杏叶,沈昭再不满盛阿姨偷鸡摸狗,于是给了丰厚的遣送费礼貌性开除她了,此举遭到了杨凌捷的激烈反抗,他从许天骄那里得到一支盛璨打人的视频,并且直接网上举报江城二中管理失职,校长无作为,又说自己母亲辛辛苦苦工作十几年,连社保都不给买,如是之类云云。

      盛璨并没有理会,他也没时间。

      在报告出来的当天,江城二中直接通报批评开除杨凌捷,而沈知夏觉得多年好心喂狗,反手一个起诉,将盛阿姨盗窃个人财物直接交给警方,杨凌捷公开诽谤构成诬陷,并且也以同样的方式说明杨凌捷不懂知恩图报,月月都给盛阿姨发奖金,一给就是五千。

      这么一通操作,杨凌捷反而沦为众矢之的,倪娅也在学校官微转发,说杨潇洁介入曾经职校某某女生跟老师的恋情,害得某某女同学失踪。

      他没有指名道谢是谁,但是很快有人扒出这人是二中校长夫人陆佳的学生姜糖。
      姜糖与杨潇洁是闺蜜,而杨彻曾经骚扰过学舞蹈的姜糖,女孩子还因此报警,清港区派出所至今还留有档案记录存着。

      处于风暴中心的盛璨从始至终未现身,他进入二中的一切手续是沈知夏帮忙办理的。
      当网上一些蛛丝马迹扒出这个“打人”的身份时,他们发现盛璨只在二中待了一学期。

      时渺作为心理辅导人士在二月初时见到了他,彼时盛璨坐飞机刚下机场,一身清贵的黑色大衣,比起印象中成熟了很多,气质也不像刻意伪装的阳光灿烂,反而有些难以靠近。

      时渺心想,才二十不到吧?
      自始至终只打断了盛立的腿,似乎就再也没传出什么恶劣的讯息,那又为什么只对盛立动手呢?明明处于风暴中心,却巍然不动,时渺莫名产生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并且情不自禁将自己跟对方比较,他听到盛璨礼貌性喊他一句:“时老师。”

      时渺感觉一阵冷风吹过,他一笑而过,盛璨问他一句:“你看我做什么?”

      几年前,时渺给盛璨做心理咨询,无论如何都觉得内心苦闷,时渺给他说要不要回高中学校试试看,但时渺一直很怀疑盛璨的真实身份,他直言不讳,而且对于时砚与盛璨偶然展现地超高默契度,时渺有所觉察,他说:“你是……”

      盛璨不慌不忙,回道:“有些事得麻烦时老师了,阿蕴不接我电话了,麻烦您告诉他,我回来了。”

      盛璨主动办理了退学后跟时砚有五个月没见面了,起初常打电话。
      最近一星期大抵是他处理事情实在是太忙了,而时砚也回温哥华也要准备毕业的事情,故而日夜相错,等盛璨想起打个视频时,对方把他拉黑了。

      “……”盛璨看时渺一脸懵,他平和道:“你可以往好的方面想,何之洲的死并不只是牵涉他本人,时老师不是不懂,而是不舍得。”

      时渺叹气,他目送盛璨往祝星的方向去。

      盛璨慢慢走向祝星,这个上辈子因为妹妹死了而选择背叛彼此的人,他看到祝星一脸笑容迎向他,这才恍如隔世,但不论结果如何,日后祝星是否会成为时先文的一条狗,与他都无关了。

      祝星一脸抱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听许天骄的……”他慌张起身,盛璨站在合适的位置,他拿了许多打印的资料,提醒他道:“祝星,出国吧……如今你父亲祝荣被暂时停职,母亲被暗中调查,你如果为了你跟你妹妹好,我只能奉劝你一句,不要插手你父亲的事。”

      祝星都懂,妹妹祝凡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也无话可说。
      他接过资料,早先已经有人发送了文件到他邮箱了,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好的指向性结果,所以祝星道:“……你这样做……真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语气有太多的惆怅,祝星又说:“我们才认识……多久……”

      盛璨:“举手之劳,不必挂念。”

      祝星深呼吸,点了下头,他笑道:“对了,倪娅让我告诉你,他从宋仁透那里套出了点消息,你离开江城后许天骄就被人捞出去了,我听说倪瑶肚子中的孩子不是宋仁透的,也不是许天骄的……”

      盛璨仿佛能够听见宋仁透的声音魔音穿耳,他是一步步怎么哭诉自己……

      一个月前。

      宋仁透惨兮兮对倪娅说:“我跟你姐是高一认识的,我跟她真的恋爱过!可是她绿了我!跟我好朋友在一起了,你看我现在,工作也没了,你好歹是我的女朋友啊……”

      倪娅恨不得踢死他,白惊羽拉住他不准他动,倪娅对宋仁透说:“你给老子说清楚!谁他妈是你女朋友!”

      宋仁透哭得像条可怜的小狗,戴着手铐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个男的!你看盛广杰开猫咖,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我不过是秉承了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多情跟自信,我也知道错了啊,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倪娅听到这话火冒三丈,“原谅你,你这狗男人,哪里来的脸觉得自己做错了?脚踏两条船很好是不是?”

      宋仁透委委屈屈:“这都是盛广杰拉我入的伙,他说年轻的妹子当马子,玩玩儿也是玩玩儿……”

      白惊羽一身正装,穿出了青春气,一看就是根正苗红的人民子弟,他警告道:“做错事,就该担责,你是成年人了。”

      宋仁透道:“我知道,我是个男人。”

      倪娅:“……”
      白惊羽:“……”

      宋仁透:“我很帅,我知道,可你们能不能放过我,我工作没了,什么都没了,还被你抓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什么都交代,包括盛广杰那孙子暗中勾结那伙人干非法的勾当,我可全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那盛广杰原先也是工天集团待过的,我告诉你们啊,他们可一个比一个假,那工天集团副总裁林恒可就是想替陆恩报仇啊!盛广杰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我可什么犯法的事儿都没干啊!那噶的三个人我可是了解得很!那是盛广杰的一个同事!以前在工地上认识的工友!后来盛广杰提了包工头,这不就……”

      “而且!何之洲替这个四十多岁的工友说过话呢!他当着盛广杰的面说,要不是你爸盛明当年排挤走倪天琪!又怎么会轮到你来撒野啊!”

      ……

      当盛璨听白惊羽说起这件事,他看到白惊羽眼神无比落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盛璨对白惊华的信任度不高,他说:“我知道你父亲白金泽是谁……”

      白惊羽自动答道:“他是清港区派出所的一名老刑警,负责倪瑶一事……”他眼神变得空洞,又抓着自己的头,揪着自己的头发道:“五年前,我父亲死了……我念高中……我不相信……我可不相信我父亲会莫名其妙出车祸,我怀疑是当时下来这边的时文韬暗中操作,我都看见了!我看见时文韬带着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上了车,她就是倪瑶!”

      白惊羽啪啪打着自己的头,后悔至极道:“我没有提醒我爸去救他,阿蕴也是这么被我害死的……我有罪!我有罪!”

      盛璨盯着他,只道:“所以你应该与我一起把时家的秘密给挖出来。”

      白惊羽抬头,一脸愕然。

      盛璨头转向别处,他给了白惊羽几分钟的考虑时间。

      白惊羽觉得眼前这人怎么跟半年前不一样了……
      有点儿装,是怎么回事?

      他默默抬首,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盛璨递给他一包拆开的纸巾,白惊羽心想这人真的是好温柔。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酒精湿巾。

      白惊羽眼角破了点皮,正揉着,盛璨不温不冷对他道:“我没有下次机会给你。”
      七年后,白惊羽成为了时先文的刽子手,因为时先文资助了白惊羽的学费与生活费,在他面前做一个伪善者,可背地,他亲眼看到时先文用刀子捅死了白惊羽。

      只是,有些真相,不适合现在吐露。
      盛璨看白惊羽一脸呆相,又叹气说:“跟你讲话,实在是无聊啊……”

      白惊羽马上起身,他急道:“那个,雨宁跟我说,今晚时市长的大儿子大病初愈,要开派对呢!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我蹭个车?”

      “不能。”盛璨扬长而去,“我有事。”

      白惊羽扇了自己一巴掌,目送盛璨走人,无意识道了句:“怎么变得这么不好说话了?”

      盛璨上辈子二十一岁考了驾照,这会儿倒车路过白惊羽身旁,他摇下车窗,以目光示意,白惊羽啊了一声,轻快跳开……

      一种我是大傻逼等车子撞的心态不由自主浮上心头,他默默目送盛璨离开,深呼吸一口气,骂了自己一句:“我真是傻逼!”“干嘛说这么多……”

      盛璨开车去往厉北辰家……在这个途中,他思考了片刻,心觉还是应该把手机关机比较好,比起打电话似乎更想见到时蕴本人,听说他回了温哥华,又听说何媚的大伯何天华上吊去世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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