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演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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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戎想拿南城一块地，托童桑跑了跑关系。两人办完事回来，开车路过祝榕的学校。
之前童桑不显山不露水，童戎也没把他当回事，只当他是童道清不知道在哪儿风流一夜的结果。
后来童桑学成归来，或者说上着学就开始崭露头角，童平多看了他几眼。
童戎这人别的不服，就服工作能力强的人。慢慢地，两人工作上接触多了，熟了很多。
不过他俩在一起，很少聊家常，多是公事公办。
可这会儿同时想到了祝榕，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童戎指了下斜前方，问童桑：“去看看呢？”
童桑没反对，童戎向右打方向盘，把车开到酒店。
见老板突然来了，酒店经理很紧张。童戎摆摆手，面色不改，带了点严肃：“不要声张，我来看看孩子们。”
童桑低头笑了笑。
祝榕虽然管童戎叫“二哥”，但童戎也是个三十大几的人了，看祝榕他们，可不就是孩子。
不过童戎生孩子晚，祝榕对他家不会像对大哥家那样，别扭感稍微轻那么一点点。
两人从会议室侧门进入，祝榕正坐在讲台上对着话筒准备说话。
怕惊扰到祝榕，童桑拉了下童戎，两人猫着腰悄悄走在最靠边的座位上。
后排没打灯，祝榕留神在讲稿上，没注意到童桑和他二哥偷摸进来了。
转眼，就快要期末考试。这次考试，是全市联考。重要性不言而喻，相当于最后冲刺前的大练兵。
祝榕想着，除了一起做题分析答案，他还得给大家鼓鼓劲儿。
他清了清嗓子，按开话筒。
小时候，祝榕也做过国旗下的讲话，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所以这会儿，他也挺紧张。
手指捏着面前的讲稿，祝榕扫了眼台下，吸口气开始说。
“我的兄弟姐妹们，还有半年，我们就将再次迎来大考。”祝榕抿抿嘴唇，“虽然我们大部分人，对这事儿不陌生，但应该谁都不想再来一次了吧。”
虽然高考对祝榕是头一次，但他这番话，也站在了其他人的处境上讲。
“我知道，大家不缺吃不缺喝，但今天咱们坐在一起，努力，奋斗，是因为我们都知道自己缺了点什么。”
“是什么？对，是心气。”
坐在暗处的童戎和童桑相视一笑，都觉得祝榕这话说得挺有意思。
“也许站在长辈的肩膀上，留给大家的上升空间更少。但我想，我们都很想证明自己吧。”
“高考就是个好机会，有人可以更上一层楼，有人可以一雪前耻。总之，这是一个我们不应该放弃的机会。”
见台下的同学目光炯炯地看着祝榕，他心里安定了许多。
“因为，这是一件我们可以自己把握的事情。未来，也许我们面对婚姻、事业，还有些诸多无奈。但现在，多学一点，努力再努力，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们一起加油，现在有更多同学加入我们，我们可以互帮互助。同时，我也谢谢大家，肯定我也帮助我，让我获得了更多的信心！”
说完，祝榕站了起来，向台下鞠了一躬。
他还没直起身子，刘深带着其他同学一起，也给祝榕和其他来讲题的同学鞠了一躬。
这场面把童戎逗乐了，他笑得停不下来，拍着童桑的小臂：“哎哟哟，太有意思了。小榕这嘴皮子，这么溜呢，是个做营销的材料。”
童桑不动声色收回胳膊，揪了揪袖口。
很快，会议室里的学生，四五一组，讨论起题目。
除了祝榕和董晓芮，最近又有三个同学加入为大家讲题。人都是董晓芮带来的，她说给别人讲一遍，自己记得更牢，于是她这个三位好友，也都想来试试。
董晓芮带着好友刚来的时候，祝榕愣住了，他呆呆地说：“我们这儿，不发工资啊。”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为了钱，我们也不来了。”
童戎看着这些十八//九岁的学生，感慨起来：“这就是青春啊，一起为了目标努力，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童桑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祝榕。
他们又待了会儿，童戎还有饭局，起身想走时，祝榕发现了他们。
“哎哟哟，你们怎么来了？”祝榕手上拽着试卷，语气里的惊喜一闪而过，接着是那么一点点羞怯，“你们啥时候来的？”
童桑挑眉，终于动了金口：“嗯，都听到了。”
祝榕揉着试卷盖在脸上蹲下，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童桑上前一步，提溜着他的帽子，拉他起来。
“说得挺好。”童桑惜字如金地说出了自己的评价。
“真的？”祝榕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童桑偏开头，却压不下嘴角扬起的微笑。
童戎赶着走，童桑看了看跟祝榕说：“我去外面等你，一会儿带你回家。”
*
回去的路上，祝榕一直在嘚吧学校的事。童桑开着车，看着路况，分神听祝榕说。
祝榕似乎也不需要童桑应声，只要说出来，他就开心了。
童桑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也不忍心说他开了一天会，脑袋嗡嗡的。
“啊，我是不是话有点多？”祝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童桑的神色。
趁等红绿灯，童桑扭头看了祝榕一眼，笑了笑：“听你说话，挺解压。”
“是嘛！”祝榕是个顺杆爬的，给点阳光就灿烂，“那我以后多跟你说说，话疗！”
童桑忍俊不禁，抬手擦了下脸颊。车子再次启动，童桑沉声说：“我想了想，也许你可以找你大哥说说，他们两口子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来辅导你们。”
“不然你…”童桑压了压眼角，“还有另外负责讲解的同学，会太累。”
祝榕得到了这个好主意，情绪更高了。他一拍手，兴高采烈地说：“童桑，你真机灵！”
童桑哭笑不得，他稳稳地开车，听着祝榕在一旁碎碎念。
他这车，平常一个人开时，空间太大显得冷清。可今天，童桑觉得热热闹闹的，心也跟着充实。
隔天祝榕到了学校就跑去找渠问清。
渠问清打着哈欠，手搭在祝榕肩头：“啥事儿，小小叔。”
祝榕愣了下，决定先忽略这个奇怪的称呼，说了自己的来意。
听明白之后，渠问清点着头揉着眼睛说：“我回去问问我大爸小爸，不过他们最近也在忙期末，估计寒假有时间，应该没问题。”
祝榕激动地紧紧抱住渠问清，这下把他弄得彻底醒了。渠问清眨着大眼睛问他：“那我能去找你玩不？”
祝榕笑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学你还是早点回家，太晚了不安全。等放假了，你来家里啊，我们一起溜达。”
“好啊。”渠问清还是困，又打了个哈欠，“肯定要去的，童桑快过生日了。”
“童桑生日？”祝榕愣了下，这事儿，原书里没提。
渠问清点了点头：“两三年没过了，太爷爷很在意，之前说要好好给他过的，你忘了？”
“哦哦，想起来了。”祝榕装作了然的样子，“行，那到时候见呐！”
当晚，童平就给祝榕打了电话，说等寒假，他和渠沙白一起去辅导他和其他同学。
“啊，大哥，你和大嫂也太好了吧！”祝榕很激动，抑制不住的高兴。
童平毕竟年长，说话依然沉稳：“应该的，你愿意进步，我和沙白当然全力支持。”
“好的，谢谢大哥！”
事情顺利，祝榕心情跟着也好。
睡前，四下安静了。祝榕躺在床上，想起了走廊另一端的童桑。
祝榕细细回想，发现童桑不止一次一句话就给了他方向。
大概聪明人，都有这样的能力吧。
可是又会是谁，能点亮童桑呢？
祝榕揉了揉自己的脑门，轻轻说了句：“希望是我吧。”
睡着前，祝榕想着，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总没有错吧……
*
童桑的生日宴，童道清不假他人之手，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祝榕跟着童道清当跟班，也插不上太多话，童道清让他干啥就干啥。
“小桑和我这老人家不一样，咱得给他办得有里有面儿。”童道清看着宾客名单，嘴上念叨着。
祝榕放假了，童道清让林伯监督祝榕，让他好好休息几天，不要学习。
童戎把市面上有的电子学习工具，全给祝榕买了一套。祝榕吓了一跳，童戎生怕他不收，放下就走。
“给你钱你不要，我给你换成学习用品。拿着！”
祝榕拿出抽屉里的小本本，又记了一笔。
他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了，小本本翻了一页又一页，上面记着的，都是童家人对他的好。
如果有天他还是离开了这里，他想把这个小本本拿走，提醒自己，曾经有这么一家人，对他很好。
渠问清被童桑带回庄园找祝榕玩，祝榕见他兴致不高，小声问他怎么了。
渠问清捧着自己的脸颊，看了祝榕一眼，懒洋洋地说：“哎，我惹小爸生气了，他生气太吓人了。”
祝榕连忙拉下他的手，看他的脸蛋和胳膊，没有被打的痕迹。
渠问清拽下自己的袖子，摆摆手说：“我俩爸都不会打我的。他们生气了，就会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
“明明是我做错了，可他们惩罚自己。”
“太吓人了。”渠问清拍着自己的胸口。
“那你认个错呢？”祝榕问道。
渠问清坐直了身体，手指点在自己的手心：“我认了啊，可是他还是那样。我就给二叔小叔打电话，他俩都没空来调解。我就给童桑打了，他没说什么，把我接来找你玩。”
祝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渠问清歪着脑袋说：“你挺好的，小爷爷也挺好的。嗯，对了，你给他准备礼物了吗？”
这下换祝榕不说话，他挠了挠脖子，只冲渠问清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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