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早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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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轰鸣着起飞，进入巡航阶段后，祝榕终于憋不住了。
他被童桑看得心里发毛，第一反应是自己掉皮了，被童桑发现了所有事情。
毕竟比童桑年龄小，祝榕没他那么能沉得住气。
“二少，桑叔叔，童桑啊！”祝榕抓住他袖子，“你说话，到底怎么了，你有话直说！”
童桑看了眼自己袖口的葱白手指，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回去说。”童桑拨了拨祝榕的手背，没拨掉。
“等不及了！”祝榕睁眼了眼睛，嘴唇也跟着抿紧。
童桑叹了口气，想着周老师电话里的话，心说祝榕果然还是少年心性啊。
想了想，早晚都要找祝榕谈谈，童桑吸了口气，朝董洋摆摆手说：“给自己找点工作。”
董洋忙不迭地起身给自己换了个稍远一点的座位，拿出电脑戴上耳机。
童桑看向祝榕，还没开口，心中有些纠结。他还不到27岁，此时看着快19岁的祝榕，有了那么点，老父亲的感觉。
“祝榕，你这几个月的变化，我们都看在眼里。”童桑语速不快，留心观察祝榕的神色。
祝榕的眉头越皱越紧，心想完了，他这是要被发现了。
“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不太高兴，但是我还是想给你提个醒。”
祝榕猛地坐直了身体，他想下一秒是不是该飞机失事，把他摔去不知道哪个世界。
不要啊，祝榕想，童桑董洋还有飞行员叔叔们都是无辜的啊。
“你岁数还小，这个年纪的你们，确实容易陷入感情里。”童桑继续说着，看祝榕脸色越来越差。
感情？
祝榕愣住，这走向怎么不太一样。
“感情如果能化成动力，当然是好事。”童桑说，“希望你们能一起努力，考上理想的大学后，再谈感情。”
祝榕抓了抓头发，理清思路，反问道：“你是说我，早恋了？”
亏得童桑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缓和自己的措辞，不让祝榕太难受。可没想到，面前的人，直接大喇喇说出来了。
祝榕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看看童桑，又扭头看了眼窗外。
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飞机平稳地飞着，没有轰隆坠落，不会有无辜的人出事。
童桑不明白了，祝榕怎么一副松口气的样子。他以为谁听到这样的话题，都该紧张吧。
周老师的电话打来后，童桑之前关于祝榕的一些猜测，似乎找到些答案。
祝榕同桌董晓芮的父母觉得女儿最近心事重，发现她桌子上有还未送出的情书。
情书抬头一个“榕”字，内容里多是希望他们能考上同一所大学。
董爸董妈没有质问女儿，先找了班主任商量。
周老师说这关键时刻，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好的行为之前，不要指责孩子。
况且感情能化成动力，也不是坏事。
不过周老师该做的还是做全了，也给童桑打了电话，让他跟祝榕谈谈，以提醒为主。
童桑原本也想点到为止，可没想到祝榕直接说出来了。
“你…有吗？”童桑谈生意果断干脆，可这会儿跟祝榕说话却小心翼翼的。
“我没有哇。”祝榕提高了音量应道。
这次换童桑松了口气，祝榕抓抓脑袋，又捋了一遍童桑的话。
在学校这俩月，祝榕忙于学习，接触的人有限。身边能和他一起进步的人也不多，所以他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祝榕转身看向童桑，眨眨眼睛问他：“我是不是也不太好直接跟女生说这件事？”
童桑不置可否，祝榕抿唇想了会儿，再抬头诚心求教：“桑叔叔，刚才你那番话说那么好，你有什么情感故事可以跟我分享吗？”
童桑瞬间皱起眉头，因为祝榕这副八卦模样，他在童星脸上也见过。
“我没有。”童桑冷冷开口。
祝榕现在不怕他，凑过来打趣：“等我上大学空闲时间多了，帮你物色物色？”
童桑不明白这话题是怎么从祝榕身上转移到自己这儿的，他推开祝榕的脑袋，迅速拽过眼罩戴上。
祝榕笑着坐回去，也闭上了眼睛。
童桑觉得话已经点到，祝榕的事就交给他自己去做。如果后续出了问题，童桑会再想办法解决。
睡着之前，童桑觉得自己也变了。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对祝榕的信心，就是觉得他自己能处理好这事。
*
因为头回骑马，祝榕的大腿酸痛了几天。他坐在椅子上捶着腿，时不时还哼哼两声。
刘深路过看他皱着眉头，低头问他怎么回事，把旁边的董晓芮吓了一跳。
祝榕抱歉地向董晓芮笑了笑，然后跟刘深说：“没事儿，周末去骑马了，缓缓就好了。今天放学别走啊，我们一起写卷子。”
“骑马啊，这么酷！”刘深顿时满脸羡慕，“你家人对你真好啊。”
祝榕挠挠头：“我桑叔叔说我考得好，奖励我呢。”
刘深来劲儿了：“那我也好好考，你让他也带我骑马。”
祝榕服了眼前这位的逻辑，但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含糊地应了一声。
等刘深走了，祝榕瞥了眼同桌董晓芮。女孩一直默默关注着他们，抿唇笑着。
开学之后，因为跟其他人不熟，祝榕时常和她一起讨论问题。祝榕觉得麻烦她，时不时给她带个小礼物。
可他也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吸引了她，引发了一个小小的误会。
童桑，可能现在其他童家人也把祝榕的变化归结于他因为感情化成的动力，为了和董晓芮考上同样的大学而奋起直追。
这个原因，祝榕是不会将错就错的，对女孩子不好。
于是他换了个语气，稍稍向右挪了挪身体。
“晓芮，希望我们都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董晓芮点了点头，小声问他：“那你想考什么大学？”
说实话这事祝榕还没想，他抓抓头：“我还没想好，也可能听家里人的吧。”
董晓芮以为他这是拒绝，没应声。
祝榕吸了口气继续说：“晓芮，外面的世界很大，我们都该去看看。我们都会遇见更好的人，更好的机会。在此之前，我会和你一起努力。”
好好过人生，这也是此时的祝榕想和原主说的话。
过了会儿，董晓芮抬起头看向祝榕。她笑了起来，梨涡浅浅，眉眼弯弯。
“祝榕，谢谢你。不管去到哪里，我还是会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
“哎哟哟…”祝榕随了童道清的口头禅，脸红了起来，“我也谢谢你啊，帮了我这么多。”
前座的关靖天疑惑地回过头，瞅了瞅祝榕，再看看董晓芮，不解地问：“你俩这是在做什么临别赠言呢？”
*
祝榕和刘关张的学习组开张了一个多星期，被三兄弟那么小小的一宣传，班上又有四五个同学也要加入。
见人多了起来，祝榕问了董晓芮，能不能放学之后一起给其他人讲讲题。
董晓芮没多想就答应了。
祝榕很高兴，他觉得不论自己还是董晓芮，都应该多和其他人接触。
学校不强制晚自习，不少同学家里给安排了家教，最后一节课上完，就急匆匆地回家了。
祝榕捏着笔，指尖泛着白。刘深离得近，听见祝榕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祝老师，你揍我吧。”刘深呜咽着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道数列题，祝榕已经给刘深讲了三遍了。旁边蹭听的张羽都明白了，刘深还是打磕巴。
祝榕咬着后槽牙：“我揍你你就会了？”
刘深摇头：“但是你能痛快点。”
祝老师真是恨铁不成钢，但又不能真动手。他翻出一本习题册，迅速地圈了十来道题，塞到刘深手里。
“这些题，今天晚上再晚你都要写完看完，把答案背下来。”
刘深忙接过，点头哈腰地啃了起来。
他刘深已经放出去话了，下次月考他要进步一百名，所以祝榕给他布置再多题，他也要好好做。
祝榕辅导他们的思路很清晰，会做的一定要做对。在这个基础上，能多对一题是一题。
过去祝榕也经常给其他同学讲题，这样他也能再巩固一遍知识。
听说刘深跟着祝榕学习，他父母还跑去童家道谢。说请了那么多老师都被气回去了，结果竟然能服服帖帖地被祝榕管。
刘深父母来的时候，童桑正好在家。听着他们语气里的不可思议，不动声色地扭头笑了笑。
如果让童桑解释，这可能是一个三脚猫打败另一个三脚猫的故事。
不过童桑转而想，祝榕也是聪明。抓住了刘深想学习但又不知道怎么学的想法，顺水推舟。
与其说是祝榕打赢了刘深，不如说是拉了他一把。
更让人意外的是，刘关张跟着祝榕学了一个月，真在月考里大踏步进步了。
祝榕拿到成绩单，没先关心自己的。他从小往上看，竟然没有在最底下停住目光。
刘深一巴掌拍在祝榕的后背，大吼一声：“兄弟！厉害啊！”
祝榕疼皱了脸：“兄弟！轻点儿啊！”
刘关张成了活广告，以他仨的传播能力，很快全年级都知道他们这个学习小组厉害了。
这年的圣诞节前，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班上的空间有些不够了。
祝榕犯了难，跟童道清说了这事。
没两天，童戎打来电话，说给祝榕准备了学校旁边一个酒店的会议室。
这酒店是童戎的产业，会议室很快就收拾出来，设备一应俱全，还备了餐点。
童桑把租赁合同递还给董洋，笑了笑说：“晚了一步，童平那边安排好了。”
“怪我，回来迟了一天。”董洋抱歉地欠了欠身。
“没事儿，祝榕…”
童桑抬起手，疲惫地捏着眉心。他在外两周，忙于工作，每天都晚睡。
“他能安心学习就行，是不是我安排的不重要。”童桑说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