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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抱歉子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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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怎么了?”师念兰小心的询问。
师寒月摆了摆手,向着反方向离开。
虽说是反方向离开,倒不如说她是,穿过另一道巷子跟着白清芸。
白清芸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跟着自己,每次回头都不见人影,巷子光线本就暗,气氛让白清芸有些惧怕。
说是三步一回头也不为过。
这次,师寒月走了神,没算准白清芸什么时候回头,匆忙的躲避在一旁。
大抵是看走了眼,让她踩到了一只在一边歇息的猫的尾巴。
“喵!”猫发出了惨叫声。
师寒月立马松开脚,那猫直接跳起来挠了师寒月的手臂。
“嘶……”
“你跟踪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畔,师寒月有些慌张却故作镇定的抬起头。
只见白清芸居高临下。
师寒月把袖子放下,站了起来看着她,抬手做了一副咳嗽的架势。
“只是顺路罢了。”
师寒月就站在白清芸的跟前,靠得有些近,惹的白清芸要抬头看眼前这个高了自己一个头的人。
脖子怪不舒服的。
白清芸有些无言以对,转移了话题。
“念兰呢?”
师寒月手又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在街上。”
白清芸无奈的吐了一口气,“你别总扔她一人就离开。”
师寒月听后单挑了眉,“哦?不是你带她出来……不与我说又不归用膳的吗?”
“……走了。”白清芸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但自己又不肯妥协,转头就要走。
师寒月“啧”了一声,伸手抓住了白清芸的手臂,“先别走。”
“方才那话是何意?”
白清芸用另一只手把自己被抓住的手抽离,敷衍道,“别无他意罢了”
随后又转身就走,步伐也快了不少。
“你……”师寒月再一次抓住了她,比方才的力度大了些。
“孤女寡女的,你作甚?”白清芸打趣道,后想将手用力抽出,却没变化,疼得她“嘶”了一声。
“抱歉。”师寒月把手松开。
白清芸觉得以师寒月的性子,要是不说,之后也够呛。
算了,她执意要问,听完后厌我也罢。
白清芸不知怎的,把自己说服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你不会随着收留外人,何况我们之间还有……”
“你自语‘怎会在意她’所以你或许知道一些我的事,曾经你说我接近你是有何日的,现在我想问……收留我是不是你的目的之一……或者是计划之一?”
越说到后面白清芸的语气弱了下来,可在这安静的巷子里却格外清晰。
师寒月一愣,眉头又皱起。
她沉重的问到,“你是否遇到了何人?”
白清芸本来抬头看人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低头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
“没有。”
“回去说吧,莫被人听了去。”
白清芸不语。
幽暗的巷子里,在月光下,她们一人走在前,一人走在后。
她们坐回了老愧树下,时不时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还有酒么?”
“有,但不许。”
“昨日是头一次尝,不熟悉便会醉,第二次并无大碍。”
师寒月信半疑,有些犹豫。
“真的不会。”白清芸坚定的说道。
师寒月:“……”
她离开了树下,不久后便提着两坛酒和两个酒杯归来。
师寒月在白清芸的那坛酒中参了水,酒味变得淡了些。
白清盛了酒,一口饮尽。
师寒月看着她没有反应,大抵是觉得她没有尝出味道不同。
她自己的酒不喝,看着白清芸喝。
白清芸说道,“当年我离开药辅后回了白府,府中只留了管家,她给了我的两封信笺,都是爹爹的字迹。”
师寒月面无表情,平撑着下巴,“说说?”
白清芸点头继续道,“爹爹说他们去边塞了,让我南下找阿书,他会收留我,爹爹并未与我商议,把我抛下了,我曾捎过几次信,但都一一未回。另一封信则说哥哥在战场上归来时失踪了,爹爹让我南下多留意留意,看看能不能见到哥哥。”
白清芸语气平淡,眼睛有看着杯中的酒水。
“或许是家中有变故,不想牵连我吧,可他们忘了我当时连善恶都分不请,还未曾习式,南下对我来说很困难。”她抬起头看着师寒月,笑道:“不过谢谢你。”
师寒月摇头,“不必谢我,就当是你爹托我护你的,方才你口中的阿书…大抵我与他相识。”
“他也让我寻你的兄长的消息。”师寒月手捏着未扯开的酒的封布尾,道,“有一点我要否认。”
“嗯?”
“我留你不是计划也不是目的,你不是我计划中的参与者。”
白清芸想起自己在一段时间前对她说的话有些出言不逊,小声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
师寒月被白清芸这突如其来的对不起给弄得一头浑水,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二人都沉默了。
寒风潇潇,拂落枯叶。
大概是师寒月说自己与阿书相识,白清芸对师寒月的隔膜也完全裂了。
这是天意吧,让我遇到了贵人。
这一份沉寂静还是由白清芸打破。
“若今后你对我何处有想问的我都可回答你,住进安园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若是有……我离开便是。”
师寒月听后很轻的叹了一口气,白清芸在她心中的模样变化得真的很大,最后一句话让她觉得心疼。
“六年,你过得好吗?”师寒月试探的问道,
“边走边说吧,夜凉了。”白清芸站起。
师寒月走在她的身边。
“剑是我离家是带的,但我不会用,南下时会遇到战火,虽有它在也难已自保。”
“一位习武之人收留了我并教我,后来纷纷扰扰,有次险些被杀,不久遇到了唐夙的爹娘,便与其相处了一年之久。
“说难吧,至少有人收留我,不难吧,却处于战争中。”
白清芸说到最后忍俊不禁,“或许真是扫把星,走到哪哪就战火纷飞。”
许许多多的事情,都让白清芸认定了自己,悲伤之时多于欢,却又不曾把悲透露。
她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扫把星’沉重嗯刺痛了师寒月的内心,六年前自己的言语过重,如今她深感抱歉也十分的内疚。
“对不起,子兰。”
白清芸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师寒月。
这是师寒月第一次唤她“子兰”。
“当年的我不该那样说你,是我的错,也请你不要再说自己的不好。”
然而白清芸的注意全然不在最后的那句话上。
“我喜欢你唤我的字。”
师寒月以为白清芸在说什么潜意,便回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