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美女杀鸡之只用菜刀 ...
-
眼前一道白烟卷过，两人跌落进另一个陌生的空间，姜卜一把抓住乔冬至，正色道：“抓紧我。”话音刚落，乔冬至反手把姜卜带到身后：“小心！”
原来是几个穿着肚兜的婴鬼露出凶相直朝她们二人抓来，乔冬至身手竟然意外的不错，只见她飞起一脚直接把一排婴鬼撂倒在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姜卜见势不对抓着乔冬至就往一个岔路上跑。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一个金灿灿的拱形门面前，上面赫然是“金屋”二字。
姜卜呸一声，骂道：“卑鄙，这鬼还挺聪明的，来瓮中捉鳖这套。”
乔冬至虽然尚处于惊慌和难以置信当中，但好在心理素质还不错，缓过神后朝姜卜点头，两人紧拉着手一起踏进这座迷雾弥漫的“鬼城”之中。
外面的婴鬼果然只是引她们来到金屋的旗子，一个个追到金屋后就没再进来，看来某人的计谋得逞了，姜卜小心谨慎的观察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形势紧张、精神紧绷之余还有力气开玩笑道：“我以前也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果然话不能说太满，人不能做太绝。你害怕吗？”
乔冬至道：“所以你事出反常也是看见了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姜卜道：“是，其他的之后再告诉你。对了，这里就是我之前打听的那个小区，我爷爷姜道一就是在这里出事的，出事前天这里有个死了七天左右的裸体女尸被人吊在十楼，被送外卖的小哥发现了，但这事在县里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太奇怪了。后来我查过金屋的创始人是江宏海，值得一提的是，他是江慈的爸爸，这人毫无背景，我怀疑就是靠歪门邪道发的家，现在又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段修一座毫无回报的‘小区’，一个商人不至于去做亏本的买卖，我怀疑他在替人办事，至于这个人是谁，哼，官商勾结，狼狈为奸，答案呼之欲出，但我也不认识什么权威，只能猜到这里，其他的要等我爷爷姜道一醒了才知道。
“对了，我们现在应该是生魂状态，好巧不巧，身体刚好倒在医院门口，到时候出来个人吓死他们。还有，一炷香内必须回去，千万别放手，我会带你回去的。”
乔冬至嗯一声，和姜卜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更紧了几分。
姜卜的思维突然空前的活跃，某根线突然在脑海里将一些蛛丝马迹串联起来，拍手惊喜道：“姜道一失踪了大半年，奇怪的是张耀祖也差不多是半年前疯的，金屋的完工时间也是半年前，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始作俑者预料到了今天吗？他到底是人是鬼？”
“啊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姜道一真的没白疼你。”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哟，还带了位朋友过来，说话，你这朋友闻上去味道很不错，要不要我们做个交易？你把她送给我，我现在就放你走，如何？”
姜卜怒视着虚无，厉声道：“想得美，有那么大胃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本事！怎么，想报复我？还是说在侥幸姜道一上次在金屋没让你魂飞魄散，所以很得意？”
女人愣了一瞬：“你怎么知道？姜道一都和你说了什么？”
姜卜呵一声偏头向乔冬至调侃道：“这鬼智商真的不行，稍微一诈就全都抖出来来了，啧啧啧，她就是那个死完了还毫无尊严的被人上吊的女死鬼。上次看见她好像还在鬼金屋当前台，混的真差劲啊。”
女鬼被戳中痛楚，勃然大怒，周围的空气都更黑更暗了几分，散发着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味，肆意涌动着无孔不入的侵蚀着姜卜和乔冬至的感官。
姜卜捂住口鼻急忙道：“别吸。”
婴儿的哭叫声在耳边此起彼伏，无数双骨瘦如柴的鬼手攀附在姜卜和乔冬至身上，两人急忙面对面紧紧拥抱住，根本不敢有半点松懈，要不然随时有被撕开分离的可能。
姜卜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她艰难地抬起头充满歉意地望向乔冬至，肺部充满了浊气，喉头攒动就在憋不住即将放弃的瞬间，乔冬至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姜卜嘴唇被乔冬至钻开，一口热气被送进肺部，她立刻学着乔冬至的动作给她渡气，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把这从地底凭空冒出来的鬼手砍断才有机会找到一线的生机。
对了，“走阴令”！姜卜用舌头朝乔冬至的上颚挂蹭了两下，示意她把自己再抱紧一点。
乔冬至涨红着脸朝她眨了眨眼，姜卜就趁着这个空当翻开书包掏出了“走阴令”，果然，这“走阴令”一照向鬼手就使它们原地化作灰飞了。
两人乍一不被外力拉住，瞬间就瘫软在原地，姜卜捂着胸口大喘粗气，一手拉着乔冬至问道：“你没事吧？”
乔冬至咳嗽两声：“没事，你呢？”
姜卜道：“我还行，你没事就好。”
这时，两人才猛然发现这空气除了难闻和吓人之外没有一点害处，瞬间闹了两个大红脸，眼神飘忽着不敢继续对视下去。
“那个，事出紧急，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姜卜看了眼看上去很淡定的乔冬至，打着哈哈道，“害，亲亲又不掉皮，我都没尝出味来——继续走吧，这女鬼性格太极端了，今天不如她的意，不会放我们走的，还不知道那些同学和她有关系没，我也还有些话要问她，你去吗？我不太确定你一个人能不能走出去了，要不我告诉你方法，你先试试。”
乔冬至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言简意赅道：“进去吧。”
姜卜点点头：“嗯。”
四周的空气并没有半点要清澈下去的意思，姜卜右手捏着“走阴令”不敢有一丝松懈，就怕突然冒出那些劲大的吓人的鬼手出来。
一路上也看不清方向，只能凭着感觉走直线，忽然，一阵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姜卜拉动乔冬至的手说：“你闻到了吗？”
乔冬至说：“香水味，很淡。”
姜卜说：“我前两次来也闻到了，说明离那女的不远了。真是废这么大周章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直接面对面开干，满罐子不荡，半罐子起波浪。怂货！”
“噗嗤，”乔冬至看她一眼，“嘴这么厉害？！”
姜卜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当即眉飞色舞炫耀道：“那可是，你姐姐我从小到大不光拳头没输过，嘴也特能......”
说到这里，两人下意识朝对方嘴看去，都是殷红异常，甚至因为情况太紧急而有点用力，导致的嘴唇微肿，姜卜不喜欢把氛围弄得尴尬，说话做事还要小心谨慎以防草木皆兵，她舔了下嘴唇，道：“别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我每天刷两次牙，很健康的！”
乔冬至的舌头偷偷顶了顶上颚，狡辩道：“我没有。”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女鬼上吊的楼下，姜卜四下观望看不出任何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于是站在原地说：“那具尸体就是吊在这里，姜道一也正是在这里出的事。”
乔冬至看出她的犹豫，分析道：“想一下为什么明明在那个女人的地盘，她不直接杀人了事却选择如此迂回的方式诱导我们来到这里。要么是她不能在这里直接杀了我们，要么就是她有什么话或东西让我看。后者不太可能，至于前者，你觉得呢？”
姜卜说：“第二次见面我能确定我是靠着张耀祖真真确确进了阴世，那时候她也确实有能力置我于死地。这里的话真的不太像阴世，我怀疑这里只是凭空捏造的一个空间，可是凭空捏造不是更方便她为所欲为吗？”
“你说她只是一个‘前台’？”
姜卜点头：“她的地位不高但脾气不小。”
乔冬至释然道：“那就清楚了，如果她都有能力凭空捏造一个空间，那世界就要分裂了，这里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空间，而是幻象。照你这么说，生人进入阴世需要媒介，而恶鬼杀人也不能在阳世堂而皇之的行凶，所以，这里只能是幻象，你对‘金屋’的第一印象就是爷爷，第二印象就是你口中的张耀祖。除此之外没有一点记忆，没有记忆自然不能凭空想象，所以这烟雾也和记忆漏洞有关。”
姜卜恍然大悟，后又疑道：“那鬼手是怎么回事，我没见过。”
乔冬至一噎，眼神漂移，疑似转移话题道：“先上去吧，不管怎么样，事情不会超出你的认知。”
姜卜点头跟了上去，迈上台阶的时候福至心灵道：“那怎么能保证你不乱想？那鬼手就是你想的吧！”
乔冬至扭头一脸严肃道：“我不会，你放心。”姜卜上下扫她一眼，勉强相信了她。
果然，每一个两层楼之间的平台上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上吊尸体，和上次的经历几乎一模一样，就在姜卜以为一切都会顺利时突然在第九楼和第十楼的平台间发现这次的上吊的人有点不一样，她拉住乔冬至：“你看看，是不是不一样。”
乔冬至抬头望去，电光火石间回头急道：“你别看！”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乔冬至说这话时，姜卜已经走到那个上吊人的正下方并抬眼望去，那赫然是姜道一的脸——七窍流血，嘴唇乌黑，甚至遍布污痕的眼白暴凸般外翻，死死钉在姜卜身上！
“啊啊啊啊啊！”即使心中无比清晰这不是姜道一，可姜卜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与恐惧，抱着一片空白的大脑惊叫不止。
“姜道一”突然在半空中扭曲起身子，姜卜试图强迫自己回过神来，想要制止自己去做任何幻想，但这几日积累下来的素材根本不受控制，脑海里无数姜道一横死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眼看着“姜道一”就要下来，乔冬至当机立断，拉着姜卜就往十楼跑——十楼就是顶层，糟了！
两人低伏在楼梯的转角，半晌，下面没有一点声音，两个女生抱着头根本不敢做任何动作，姜卜跟随砰砰直跳的心脏稳住七上八下的情绪后，抓了抓乔冬至的手心，低声道：“我没想了”
乔冬至说：“潜意识是人类无法控制的，我怀疑他就在附近。”
姜卜说：“那怎么办？一直这样吗？”
乔冬至没吭声，过了一会儿道：“你低着头别动，我先去试试他。”
姜卜立马抓紧乔冬至：“一起！”
两人踱步趴到楼梯转角处向下张望，声控灯早已熄灭，乔冬至上前一步按开声控灯——空无一物！
姜卜道：“闹这么大动静屁都没憋出来一个，有什么毛病？”
乔冬至心里长出一口气转身准备下楼——“姜道一”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她眼前，相去不过一指距离，乔冬之头皮一炸还没来得及闪躲，“姜道一”满面绿光露出一口黑烂的獠牙和锋利尖锐的指甲直朝愣住的乔冬至刺来，姜卜一掌把乔冬至拉回接着翻身就是一个飞踢，但“姜道一”坚如磐石，不可撼动，反而把她的腿顶得生疼。
姜卜抱着腿单脚跳起，原地哀嚎，乔冬至这时已经镇定了下来，上前朝“姜道一”的眼睛横起一脚，结果却是徒劳无功，反而大大的激怒了“姜道一”，他龇牙咧嘴朝两人冲来，好在他的动作没有什么技巧，只会横冲直撞，给足了两人闪避的机会。
姜卜一手撑住扶手提起身子越过栏杆跳到下一楼，对上面的乔冬至有心情喊道：“想不到我潜意识里的姜道一这么英勇，除了脑子不行真的是无坚不摧啊！你小心点，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把他引下去。”
乔冬至看着眼前“姜道一”大开着的嘴里钻进钻出的肉蛆，后背都在发凉，矮身穿过“姜道一”的腋下一步五台阶地飞到姜卜身边，难得的小声抱怨了一句：“你都在想些什么？恶心死了。”
姜卜哎呀一声：“小时候鬼片看多了嘛，原谅一下呗！”
话音刚落，“姜道一”突然站在原地静止不动，就在姜卜以为对方累了想中场休息时，“姜道一”脚边突然升起无数只鬼手，楼道里突然回荡着婴鬼的啼哭声，姜卜容颜失色：“惨了，那个鬼手太让我印象深刻了，我靠，不会是你想出来的吧！”
乔冬至一脚踢飞一个直冲她来的枯手：“这个不是我，我能控制自己。”
姜卜被泼了盆凉水，拿出“走阴令”试图再效法一次，结果这次居然失了效：“怎么没用了？”
乔冬至已经累得在喘粗气了，闻言回头说：“可能也是潜意识，你之前潜意识里觉得这东西在阴世无所不能，现在知道这里不是阴世就失效了。”
姜卜一拍头，和乔冬至背靠背对付着无孔不入的鬼手，同时还在留意随时都会趁人之危的“姜道一”，狼狈道：“这狗屁幻象还挺懂哲学的，来因果这一套，真不知是福是祸。”
乔冬至腿已经开始发软，双眼一花看见又开始原地抽动的“姜道一”缓慢动作了起来，撑着一口气说：“祸福相依吧，你能不能想个什么buff出来？”
姜卜绞尽脑汁，知道乔冬至刚刚一直给自己挡下太多攻击，此时体力肯定是快不够的，她一边躲“姜道一”的横扫，一边踢飞鬼手还一边留意乔冬至，身上豆大的汗珠顷刻间就润湿了贴身衣物，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楼道里。根本杀不完的鬼手，打不死的“姜道一”，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墙壁上沾满的肉蛆和腐肉全都紧紧包围着她们，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姜卜根本想不出什么能真正实现的buff，脑子里全是大炮、飞机、手榴弹，可这些她都没有真正见过，完全想象不出来一个具体的轮廓和功效，当下一切努力都变得徒劳而无意义。
姜卜第一次想哭鼻子，自从姜道一不告而别消失的那次起，她就受了太多委屈和艰辛，与年龄、心智不匹配的经历和打击肆无忌惮地折磨着她的意志，现下又陷入这样的僵局，甚至拉上了完全不熟的同桌和自己一起受苦受难，又随时有丧命的风险，自责和歉疚如暴风雨在她身上疯狂席卷，身体不受控制的重复着躲避和攻击的动作，脑子里却越来越消极。
“啊！”乔冬至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姜卜看向自己时又马上闭嘴只泻出一丝闷哼。
“姜道一”已经把他布满污垢的锋利的指甲生生刺入乔冬至的身体——这不是生魂，是肉身！
姜卜眼眶瞬间就红了，当即脱下卫衣将飞来的鬼手卷起抛走，三步两脚来到“姜道一”身后，脑子里灵光一闪——对，热兵器我没碰过，冷兵自己可是熟悉得不行！脑子里描摹片刻，手上登时多了一把菜刀，她伸手用两指刺穿“姜道一”的双眼，指关节一弯钩住他的眼眶，就着这样的姿势将他硬生生脱离乔冬至的身体，三步后退到楼梯上，以一个刚好比“姜道一”高出半个头的姿势，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挥舞着双手的“姜道一”，脑子里全是自己拿到一中录取通知书那天，兴致勃勃的想弄个地锅鸡吃，但不知道菜市场可以代杀的她抱着大公鸡在家里来了场腥风血雨的杀鸡大战的场面，右手的菜刀一扬，以想象中自己杀鸡的姿势直接抹了“姜道一”的脖子，当场黑血凌空抖开，泼洒喷射姜卜满身满脸，腥臭与粘稠将她熏得胃里紧缩，“姜道一”就这么轰然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鬼手扭曲着也随之消失。
姜卜双腿一软瘫坐在台阶上，长出几口气嘴巴一瘪忍不住呜了一声，消得一秒，又起身察看乔冬至的伤势，结果头顶一重，乔冬至已经拿着自己刚刚脱下的卫衣走过来给自己擦脸了。姜卜就着这样的掩饰悄悄掉了一滴眼泪，感觉差不多了抬手抓住她的手腕，闷声道：“你怎么样？”
乔冬至的手臂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红肉外翻，伤口已经开始发黑，但仍然嘴角微弯温和道：“没大碍，然后去哪儿。”
姜卜眼神委屈却喉头发紧，只是起身将自己的贴身秋衣撕了半截给乔冬至简单包扎了一下，做完后蹲下身子在“姜道一”身上胡乱摸索，果然找出了一把钥匙，跑上楼给乔冬至示意说：“只能进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美女杀鸡之只用菜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