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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香水百合之美梦遗踪 ...

  •   钥匙插进锁孔,姜卜咽下口水回头对乔冬至说:“如果......如果有什么意外,冬至,我......你本是好心,结果我连累你淌这趟混水......”舌头仿佛在嘴里翻涌打结,一句真心话被自己说得语无伦次,姜卜眼前一花继续道:“如果有任何意外,我都会拼全力保护你,我会的。”

      乔冬至没有答应,只是把手轻轻覆在姜卜手上,随她一起转动钥匙,“咔擦”一声,厚重的大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两人迈步进去时,乔冬至突然柔声道:“难道不又算是一段奇妙的经历吗?”姜卜听闻,旋即绽出一个灿灿的笑容,压下喉头的酸涩,紧紧牵住乔冬至温热的掌心。

      两人探身进去,一片漆黑,想要打开灯光,但不管怎么摸都摸不到开关,这才猛然想起,姜卜自己根本没进来过,又如何得知室内的风景。

      突然,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姜卜捂住口鼻转头正要和乔冬至说话,结果看到落地窗外一轮银白的圆月被一丝轻飘飘的黑云掩住,记忆回涌,她想到自己进入外卖小哥的记忆里的那一天,好像也是这样的恐怖场景。

      眼前画面一转,一阵地动山摇,原本黑黢黢的空间变成了装饰温馨但壕无人性的大平层,两人大惊,相对无言。

      这时,门被一阵急促的拍打声敲响,姜卜正想带着乔冬至躲起来,一个穿着性感的美艳女子从热气氤氲的浴室里走了出来,神色非常紧张还有点难以置信,去开门时全程无视二人。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于是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一个男人被放了进来,女人正想说什么但又闭了嘴,转过身才和男人交流几句,姜卜凑近一看,有点好笑道:“这就是上吊的女人,我在阴世看到的就是她,就是,她化妆了反而不好看了,这样素面朝天的倒更讨人喜欢。”手上忽然进了几分,乔冬至莫名把姜卜朝后一拉,沉沉道:“离那么近干嘛!”

      姜卜死气沉沉的“哦”了一声,懒懒地靠在乔冬至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做些无聊的小动作。

      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平民百姓,他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一脸猥琐的对着女人上下其手,嘴里不干不净道:“我说过的,这个年纪的你最迷人。”

      女人动作娴熟地朝礼盒里看一眼随后满不在乎般放到一边,转身进浴室套了件浴袍出来道:“你怎么找上来了?不是早就不联系了吗?”

      男人朝她上下打量一番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用着不可一世又瞧不起人的语气道:“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傍上大款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住进来的,欸,你那新姘头知道你烂得不行了吗?”

      女人好像丝毫不在意,扭头自顾自摆弄起网上学的新发型起来。

      男人见自己受了冷落,反笑一声一脚踢开放在桌子上的礼盒,一条名牌丝巾滚落而出,女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到一边瑟瑟发抖起来,但随即又底气十足的怒道:“你干什么?你别在外面受了气就在我这里泄火!小心我报警!”

      男人哼一声竟然还教训起来别人:“你说你,长这么一张脸有什么用?脑子里半点墨水都不装,难怪别人就是想养着你都害怕,大部分男人都只是带点包啊手表啊来操□□就提裤子走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傍一个大款,但哪个大款让你傍的?哼,你这是什么知道吗?虾子脑袋上顶坨屎不知道香臭。你三十了吧,你以为你还能吃几年青春饭?你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吗?你以为你遇上的是什么贵人,把你放在这里,你看看,这里有几样东西是属于你的?

      “你也不想想,三十岁,别人把你弄到这地方来是干什么的!”

      姜卜听君一席荒唐话,忍不住抬头道:“五十步笑百步?不过,他好想知道些什么,这男的你认识吗?”

      乔冬至摇头道:“继续看。”

      女人看上去一点也不介意被人说得一文不值,反而沾沾自喜觉得是对方狗急跳墙。

      男人遭到忽视,当即扬起手要给女人一耳光,姜卜下意识想上去阻拦,结果画面急转,周围变成了一个四面见方的垃圾堆。因为变化猝不及防,金口玉言的姜卜扬手把乔冬至搂在怀里,生怕她也跟着画面转飞了出去。

      墙角一个肮脏腥臭的男人从酒瓶堆里挣扎着起身,叮叮当当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姜卜松开面色粉红,微微发喘的乔冬至,示意她看向角落,那里瑟缩着一个身着寸缕的,瘦得皮包骨头的女孩,两人猜测这女孩就是那个女人,因为眉眼间的艳丽已经有了雏形,姜卜惊讶极了,连呼吸都停滞了。

      男人跌跌撞撞走出来时被绊了一跤,低头一看像是才想起她来,眯着眼睛咂摸着嘴巴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天女散花般丢给女孩。

      女孩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这些毛票票,蹲坐在地上认真数数。

      “还差十块!”

      男人打开门被外面的阳光刺灼双眼,闻言哼一声拉开裤子淅淅沥沥地拉尿道:“是吗?你在数一遍?”

      女孩乖乖再数一遍:“还是差十块。”举着钱来到男人身边:“你看!”

      男人拉上裤子故作恐吓道:“要命一条,你要不要!不要就给老子滚回去!”

      女孩被吓得尿了出来,当场抖着双腿逃离此地,姜卜欸呀一声,拉着乔冬至赶忙追了上去。

      女孩回到一个铁皮搭起的窝棚处,笑嘻嘻的来到一张凌乱的床边,床上躺了个更加瘦骨如柴的,满面苍白的女人,女人见女孩回来了,双眼都冒出了星光,嗓音粗粝道:“快快快,我的乖乖!你可算回来了,给妈妈看看!”

      女孩像捧着什么战利品一样把衣兜里的零钱递到女人面前:“妈妈你看。”

      女人垂死病中惊坐起,后背弯成一把锋利的弓刀,一张一张数着女孩带回来的零钱,一共190元,女人叹了声气一脸仇怨地望着女孩:“你被骗了?”

      女孩瑟瑟发抖起来:“那个人他不给,我问了,他就是不给!”

      女人在床上突然发起疯来,吓得女孩躲在原地不敢动弹,一阵破铜烂铁的声音消下去后女人又露出一脸哀求:“乐乐,来,妈妈求求你,你再出去找上次那个哥哥,那个夸你很漂亮的大哥哥,就当妈妈求求你了,好吗?”说完嘎吱嘎吱摩擦着牙齿,发出断断续续的刻薄之声。

      姜卜眯着眼睛觉得女人有点奇怪,于是说:“你看这不要脸的女的,她的脸怎么扭曲成这样?还一直扣牙,天哪,你看她的牙,怎么颜色不正常?”

      乔冬至道:“所以要远离毒品。”

      女孩不愿意了:“可是那个哥哥喜欢打我,我怕。”

      女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你要我怎么样,要妈妈现在去死吗?!妈妈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看着我去死的吗?”

      两人站在一边瞬间被这理直气壮的污言秽语死死钉在了原地,无能为力的看着女人把女孩打扮得完全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完了之后还碰着她的小脸蛋奖励道:“我们乐乐真好看,没有人会不喜欢我们乐乐,妈妈最爱乐乐了,尤其是这样听话的乐乐的。”

      女孩满脸羞红,被心爱的妈妈哄得开开心心的迈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这个女人真是聪明,一手算盘打得精妙绝伦,一步步驱使着自己天真无邪的女儿心甘情愿地走进深渊。

      眼前的画面又在变动,原先的女人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手臂上全是青紫色的痕迹,大大小小的针眼无不向外人彰显着她阴暗、放纵的一生,此时正坐在床上抠弄着她剩下的最后一颗牙,翻来覆去,抓心挠肺一样嘶哑道:“痒,越来越痒了,好痒,乐乐,乐乐!怎么还不回来!”

      姜卜被这妖怪一样的躯壳吓了一跳,道:“她这个样子算正常吗?她的牙为什么会痒?”

      乔冬至也纳闷了,喃喃道:“她的脸好像在扭曲,不对!”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如走马灯一样开始播放影片。

      女孩改了名字——叫杨百合——因为一个在这行已经“功成名就”的女人告诉她之前那个名字不好,容易被“老熟人”发现,这样就不值钱了。姜卜愣道:“这个声音,好熟悉!”

      乔冬至皱眉看她一眼:“谁?”

      姜卜又摇头:“可能时记错了。继续看。”

      杨百合一身精致的回到家,刚进屋就把手上的一包针剂送到母亲面前,开口不情愿道:“这是最后的一袋,我快被盯上了。”

      母亲只管销魂得享用,丝毫不理会杨百合的苦衷,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多求求,这个无所不能的女儿最终都会给她送来,这招几乎百试百灵。

      姜卜觉得很惊讶,因为杨百合长得非常明艳漂亮,也有不少男人包养过她,但都因为她的“贪心”——不满情人的身份,想要挤走原配上位的私欲将她所有暂时的荣华富贵梦给一棍子打碎,不过,在一次被原配捉奸在床后,杨百合被一个陌生人联系上了。

      对方总是能在她最失意潦倒的时候打来电话,起初她以为对方是某个旧情人或者楼下经常朝自己吹口哨的毛头小子,后来对方渐渐发来无数她的私人信息、甚至有大量自己从小到大招待过的客人的信息以及每一次为母亲奔波的各种交易都被一一曝光,这时她才惊觉自己真的被人盯上了!

      杨百合终于忍不住给它发信息:“你到底是谁?”

      它:“这个你不用管,关键是你想摆脱你的母亲吗?”

      杨百合对这个诱惑还不太心动,因为可悲的是,她已经离不开母亲,她到目前为止所有的选择无一例外都是母亲来决定的,母亲再不如人意,懦弱如她,已经彻底离不开了。

      它:“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一套房子,一个固定的伴侣,一个清白的未来。你快三十岁了吧,你不害怕吗?你的存款,你的未来。”

      杨百合在对方的轰炸之下彻底心动了,她被人安排进了“金屋”,每天账户上都有一行可观的数字填满她的空虚与不安,但这件事她被勒令不许告诉那个吸血鬼一般的母亲,她暗想:也许,自己能慢慢学会“独立”。

      但她那母亲是何许人也,在最肮脏最计较人心的地方摸爬滚打过来的,怎么可能看不出女儿的变化,果然在她一通逼问之下说出了实情。在母亲的哀求下杨百合把她也一起带进了金屋。

      可那个陌生的号码像是有生命一样,立马监控到了她这边的信息,无孔不入的给杨百合发送威胁短信,有理有据的给杨百合分析自己母亲的各种罪行,再加上母亲每天哀求她去给自己买“针剂”,两座大山将她压得密不透风,终于有一天,她被短信内容驱使着动了杀掉母亲的心,亲手了结这个罪恶之人的生命。

      杨百合擦掉额头的汗,放下手机从厨房出来,轻唤:“妈,你在干什么?”

      母亲背对着杨百合,埋头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动作幅度异常之扭曲,姜卜后背浮起一阵惊寒,道:“我有个不祥的预感。”

      乔冬至点头道:“她妈妈的脸......”

      杨百合又喊了几声,不应,心灰意冷间咆哮起来:“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我恨你!我恨你!”

      母亲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突然又爆发出一道诡异的笑声,一只手在嘴里拉扯,边喊叫着痒痒痒,边向外拨弄,突然,整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手里举着刚刚扒出来的嘴里唯一的一颗黄牙,诡异的嘻嘻道:“不痒了不痒了,嘿嘿,不痒了,我不痒了!”

      杨百合看着满嘴鲜血的母亲,吓得连连后退:“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母亲举着牙,吐着血沫子道:“乐乐,妈妈再也不痒了,不痒了,妈妈再也不痒了!你看,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杀了我,杀了我!”双手突然扒拉着脸上的赘肉和层层褶皱,那肉和皮竟被她拉成长条状,接着,面部一会儿胀,一会儿缩的变起形来,杨百合吓得魂不附体,眼看着母亲像怪物一样朝自己扑来,甚至吸允着自己身上的血液,她后背一凉,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疯狂刺向不成人样的怪物。

      姜卜看着满地的血液、近乎疯狂的杨百合和怪物一样的老人,头皮接连发紧,哆哆嗦嗦得不敢发一言。

      杨百合精力被消耗殆尽,晕倒在了原地,这期间不知道是不是杨百合自己没有记忆的缘故,姜卜和乔冬至眼前的世界也是一片混沌,只知道等杨百合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就像一场梦,母亲还乖乖在家等待着一周一袋的“针剂”,而自己住在豪华的大平层里享受着无穷无尽的荣华与富贵。

      姜卜愕然道:“这是怎么了?刚刚那个是做梦吗?什么意思?”

      乔冬至显然也吓到了,道:“不对,继续看。”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那个它又给杨百合发来信息:“今夜。”

      杨百合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有种预感,今晚将会迎来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晚,也许是那位霸道总裁也说不定,她抱这样的心态在家里好一番收拾打扮,等待着梦幻中的浪漫时刻。

      姜卜在一旁看着杨百合忙上忙下,知道这女的已经被金钱和物质蒙蔽了双眼,整天想着不劳而获的馅饼能砸在自己身上,她无奈扯出一丝苦笑。

      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姜卜和乔冬至站在杨百合身边打起十二分精神,见杨百合这么擦脂抹粉的,姜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夜幕很快降临,姜卜闲来无事看一眼窗外——一轮银白色的圆月正挂在半空!

      门被哐哐敲响,姜卜拉着乔冬至跟随杨百合来到门口,几乎是一瞬,一点声音都没有,杨百合已经被人活活捂死......

      姜卜望着门口的黑衣人,脱口道:“是谁?”

      谁料,那黑衣人像是有所察觉,猛地抬头,寒光一闪,刀片从他手中破风而来,姜卜大惊,连忙推开乔冬至,结果松手的一瞬间,乔冬至原地消失不见。

      “姜卜,姜卜!快醒来!姜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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