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女王》艾纱纱

6、大长老

　　不久，侍人进来报有人见她。“进来。”
　　她诚惶诚恐的跪下，“首领。”
　　“关于月人部落的首领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我听他们讲他是王城里王的儿子。”
　　“你在王城生活过？也就说他的阿爸还在？”
　　“应该是这样。”
　　“你出去吧。”
　　“诺。”
　　姜一动不动，这个冬天他们很安全，但明年的冬天也许不一样了。她头顶的乌云并没有散去，也许还在风云变幻中越聚越多。

　　连着好多天都在下大雪，部落好多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
　　“首领，今年冬天实在太冷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到以前的山洞吧，已经冻死了三个小孩了，老人也死了五个。”
　　“南边的山洞挖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修整，十队人住没问题。”
　　“修整的事就延后吧，部落里十岁以下的小孩都搬到南方的山洞里，所有怀着孩子的女人也都搬过去，陈伯，那里的食物够吗？”
　　“食物是够的，但这件事谁来管。”
　　“交给尹，他能处理好。”
　　“那老人怎么办？”
　　“午，你派人把北面的山洞清理一个出来，愿意去山洞的就带着食物去，愿意留在部落的就留下。留在部落的人大家挤一挤，人越多越暖和。我们的陶窖也暂时不烧了，柴火夜里烤火用。”
　　“大火炉耗的柴火最多最应该停掉。”
　　“我们这次的胜利...”
　　姜直接开口：“不能停。天这么冷，只怕还有更多人往南边来，我们的土墙还没筑完，我们的武器还不够尖利，虽然暂时没问题，但一点也不能松懈，留在部落的人，除了大火炉那边都去筑土墙，越厚越好，越高越好。”
　　“喏。”

　　许多人散去后，吕没有走，姜走下高台，笑着问：“有事吗？”
　　“姜，你要去王城，到时候带上我吧，我给你牵大象。”
　　姜和他说话都很轻松愉快，“你去干什么？”
　　“之前我们首领去王城带回来的罐子盆子都画了东西在上面，你也觉得很好看，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是用什么画的，我们部落只有大巫才有画的东西，我不信他们也能问大巫要东西。”
　　“行吧，就允许你给我牵大象。”
　　“真牵大象啊？”
　　“你这个闲差只有路上管用，到了王城还不是随便你玩。”
　　“听着还不错，牵大象就牵大象吧。”吕接着说：“我这会儿是真闲下来了，你要我把人带去哪边？”
　　“做陶的去大火炉那边，其他人去弄土墙，随便你喜欢在哪边待。”
　　“咦，我还以为弄土的接着弄土，怎么反过来了？”
　　“你跟金商量吧。”
　　“都是小事儿。”两人一起走出去，吕接着说：“我感觉你很紧张，你从成为首领就没放松过，这次我们难得大胜你也没有很高兴，还是很紧张。你有什么打算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当然哦，除了你生孩子的事情。”
　　姜笑起来，“谢谢。如果有什么打算会告诉你们的。”
　　“那我走了，”吕偏头在她耳边说：“尹过来了。”
　　姜佯装生气：“那你快走吧。”
　　吕挥挥手，走了，姜看着他的身影，他好似从来都很轻松，毫无心事。
　　姜看着尹走过来，“我给你安排了任务。”
　　尹看着她的笑脸，和额头的两道白，“我知道，我现在就去。”
　　“嗯。那你晚上回来吗？”
　　“看这天还要继续冷下去，我尽快安排好那边，不方便就不回来了。”
　　“哦。那你去忙吧。”
　　姜觉得尹若即若离，而自己也确定不了将来会怎样，她恐怕没有大巫说的让好事更好，让不好的变得不坏的能力。
　　这个冬天很冷，姜披着貂皮缝的被子坐在火堆旁。
　　“这么晚了你不睡还干嘛，你把我都冷醒了。”颜打着哈欠。
　　“那边还有一张，你拿来披着。”
　　“你让我陪你睡，你又不睡，这些天大巫教了我很多东西要是记不住我挨骂了找你，我跑到你这里也是花时间的。”
　　“好好好，我们快睡，我只是添几根柴火，大巫的事情我可帮不了你。”

　　姜的部落在这个冬天也没闲着，北边段的土墙弄完了，现在开始从两头往南筑土墙。大火炉也炼出了很多锋利的枪头。
　　“金，你看看还能做成什么形状的。比如像石镰石斧之类的东西。”
　　“我可以试试，应该能做很多东西。”
　　“应该可以。”
　　“首领，一个女子想要见你。”
　　姜觉得能认出她的人应该是小花和那个大姐，“谁？”
　　“她说她是被掳后救还来的人。”
　　“进来。”
　　“首领。”
　　姜并不说话，看着下面的人，确实是之前被掳的人。“我想求首领一件事，不要让他们杀我的孩子。”
　　“谁要杀你的孩子？”
　　“我被掳到月人部落，我发现我肚子里有孩子了，要是小孩是其他部落的男孩一般都要杀掉，我来求首领不要杀掉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错，我会舍不得，我之前的两个孩子都没养活，所以我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她说着说着语无伦次，还哭起来。
　　姜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你先回去，我会召集长老，大家再商量商量。”
　　“首领，求你了...”
　　姜看着她出去，这个问题让姜有些措手不及，如果她也有孩子，是隐瞒还是公布，我的孩子会不会也被杀......
　　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坐了很久了，还是去找大巫。
　　她跪在地上，“我想得到大巫的支持，每个刚出生的孩子都是纯洁的，我们要一视同仁，这些孩子长大了也是部落的力量，而且冬天越来越冷，部落的小孩很容易冻死，我们需要更多小孩。而且以前女人属于哪个部落，她的孩子就属于哪个部落，没有杀婴儿的做法。”
　　“你的考虑不错，如果我们只是杀人，我们的部落就不会很快壮大，只有让那些人也融入我们部落我们才会更快壮大。”
　　“是。”
　　“我这里没问题，但你要去说服那些老家伙。”
　　“谢大巫。”
　　“起来。”“大巫接着说：“你这次回来长大了很多，我也越来越放心，证明我选的没错，这很好。但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经历，不要怕，我会为你祝福，为你祈祷，神灵会陪伴着你。”
　　“谢大巫。”姜很感谢大巫对自己的指导，她由衷的感谢和尊敬大巫。
　　......
　　姜见完大巫顺便去看颜。“姜，你总是很闲，我反而越来越忙了，你看，大巫又给我布置了一大堆活。”
　　“没办法，你可是我们部落将来的大巫，我以后有问题都来找你。”
　　“可别了，我才不想听你的烦恼。”
　　“那还有谁来陪你说话？”
　　“那倒也是哦，那你还是来找我吧，我怕我闷得慌。”
　　“你才不会闷得慌，看你这么忙。”
　　“你是闲的慌吧，你现在什么事都可以指挥别人去做了。”
　　“真是好主意，不想看到的人我还可以把他安排走是不是？”
　　“想什么嘞你，来，帮我提着。”
　　......

　　姜从颜那里回来，她对办成这件事更有信心。“我见李伯。”
　　“首领，请进。”
　　姜坐了会儿，一位老人颤巍巍的走出来，姜过去扶他坐下。
　　“首领找我这个老头有什么事？”
　　“冬天越来越冷了，今年最冷的日子还没到来我们部落就损失了五个老人，所以，我特地来看看李伯你，屋里的柴火烧的旺不旺。部落的老人好多都挨不住冷搬去午清理出来的洞里，就是离我们最近的那个，我想问问李伯你想在哪里过冬，如果你也想去山洞，我让午专门凿一个方便又好睡的地方给你。”
　　“就不劳烦首领了，我来来回回的麻烦，就你说的，火烧的旺些就好。”
　　“我是想白天的时候在屋子里也孤单，要是住在山洞，很多人陪着你，跟你说说话聊聊天，这个冬天也好打发，不然一个人窝在屋里很无聊。”
　　“首领是要赶我去山洞吗？”
　　“晚辈怎么敢，我是说要是李伯你选择去山洞过冬我就让午专门给你留一个好地方，毕竟要是你去那里肯定是身份最高，又是与神灵相伴最久的人，谁不听你的呢，所以我亲自来询问一下，要是不去，我就让午也别弄了。”
　　“你啊，还是小孩子呢，冬天还抓那么多女人回来干什么，浪费我们的粮食。”
　　“我啊反而觉得冬天最好，要是其他时候大家都忙，谁还管谁，谁还有耐心，冬天时候女人都窝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教教她们一些东西，大家相互了解，她们也能尽快学会我们的话，春祭过后她们就用得上了，而不是还要派人管着她们。”
　　“哼，我才不信。”
　　“那是因为李伯你没想到。我还想到要是她们中有了孩子的明年我们部落就会添更多孩子。”
　　“你！”李伯有些激动，“她们生的孩子只要不是我们部落的都要杀了，明年桂花开前生的孩子一个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