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女王》艾纱纱

43、安排

　　“姜，你看这个怎么办？”陈长老一脸难色看着姜，“好多都烘干了，本来想豆子最大颗，应该最好烘，就想把它放在最后，没想到成这样了。”
　　筐里的豆子都发芽了，姜喜欢吃豆子，要是都丢了，她也舍不得，“所有豆子都发芽了吗？”
　　“是。”陈长老长叹。
　　“都煮来吃吧，先煮长的，这些丢了可惜，也做一些别的，没吃过可能会有人不喜欢。”
　　“喏。”

　　雨下了很久，大家都习惯了这种无处不在的背景声，听着雨声聊天。“需说他吃了这个精神头又回来了。”
　　“我也听说了，我今天也要了，试一下，首领都吃了，我就是闻不惯这个味。”
　　......

　　“姜，你看这个怎么样？我用做饭的火烧的。”
　　“很好，多谢你。”姜抱着一个小罐子，上面画了鱼、猪牛、粮食和花草果子，这是姜让吕给乔准备的，让他有吃有玩的。
　　“风和雨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其他的也好。”
　　“嗯。”
　　“姜，很多人需要你。”
　　姜笑道：“我知道，我找个时间就丢了。”
　　姜抱着罐子回去，听见需在和尹吵架，是需在责骂尹，“......，你把你孩子保护的那么好，他怎么就死了，你是不是看不惯他，你就想他死，他还是小孩......”
　　尹没有辩解一句。
　　姜冲进去，需在推嚷尹，她放下罐子，把需扯开，“滚，给我滚，有力气就干活去。”
　　“姜，你也根本不爱他，你杀了我们的王、我们的首领、小孩也死在你男人手里。”
　　“这是意外，你不要污蔑尹，滚远点，这里不喜欢你。”姜把他往外推。
　　“你就那么相信他，他的孩子就当宝贝一样天天抱着，不管其他。”
　　“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姜把需打了出去，她不仅对需生气，更是对尹生气，“你怎么不反驳？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是意外，很多孩子在玩水也冲走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姜气得踢了一脚，正好踢到她放的罐子，她反射性抱着缩回的脚，看到破了的罐子又赶紧蹲下来，把碎块捡在一起。无端的，她想起杀掉那个男人那晚她也踢破了脚。她一只手摸着破罐子，一只手捏紧自己脚指头，她这次踢得也很厉害，她这一踢是用了全身的力量，这气她不会对尹发，都集在这一脚上了。
　　尹看见姜蹲下去，捡好碎片却没起来，“姜，是不是脚受伤了？”尹过来扶她，“先别管我，我捏一下，等血凝了再说。”
　　“我看一下。”
　　“没事，血凝了就好。”
　　尹蹲在姜旁边，姜看着前面的破罐子，说道：“就算发生什么你也不要怪自己，我相信你。”“嗯。”

　　“姜，我觉得你变了。”
　　“变好还是变坏了？”
　　“不好不坏，以前你都是满怀激情，斗志昂扬，我以为这场大雨你又要讲话了。”叶笑着说。
　　姜也笑起来，也觉得这很有可能，只因病了一场，就没讲，“还有没有？”
　　“你变得...怎么说呢，淡漠，就是这个词，淡漠却又温和了，我有点矛盾，但看你就是这样，你越来越不管部落里的事，你以前都是跑在前面的，现在你就站在一边看，但你对大家也温和了很多，以前你都是该怎么样就怎样。”
　　“是吗？”姜觉得没有参与是她生了病，感觉没力气，对大家温和可能是看见每个人也都不容易吧，这一场没停过的大雨，谁不是一样的鱼肉呢，活着都不容易，无论是部落还是个人。
　　“嗯，这场大雨感觉你变了很多。”
　　“河那边你让人回来吧，那边冲走好几个人了，水不停涨，堵不住的。”
　　“姜，现在只能不断加高加厚了，你想，要是突然停了，水涨起来，把之前修的都冲垮了，可能我们整个部落都要冲走，现在只能不断加高较厚，找不到土就是去挖山也要继续。”
　　“已经没有土了吗？”
　　“那边水很深了，马上就挖不到土了。”
　　“我都好几天没出去过了，地那边呢？”
　　“还能保住最高的两块地，也只能是这两块，他们都只能在那边吃干粮，回不来了，这边也送不过去。”
　　“看样子部落里还算好的。”
　　“是啊，土墙没白修，河那边就更要继续，大河里的水过来可能把土墙都冲了。”
　　“屋顶、粮食都快弄完了，后面大家都去河那边，我现在就去看一下。”
　　部落种粮食的地方有三处，南边在部落里的低洼处，第一晚雨就全淹了，东边挖过水沟，但很快就不行了，西边高一些，现在还能有两块地。
　　第一晚雨，河边过来的水漫进部落就开始挖泥堵大门，大家速度很快这才没有让水继续漫进来，冲走更多东西。
　　现在进出部落都是翻墙，两人在腰上绑好绳子，各拿一根长杆，爬上墙，顺着搭的木头梭下去，就到水里，水已经淹到屁股，确实很难挖到土，“河那边有多高？”
　　“到我们头顶。”
　　“修了很长了吧。”
　　“刚开始打算全堵的，现在没管下面了，它淹过来也是慢慢涨起来，上面就不行，会直接冲了部落。”
　　她们直接往北走，穿过水泡着的树林，来到土墙。“首领。”
　　“升，部落里的事情今天就可以完，他们过来就换你们回去休息。”姜知道，他们很久没休息，也休息不好，晚上也要有人看着水位，休息也是在树上淋雨。
　　“原来土墙那边怎样？”
　　“那边最危险，我们都挖这里的土过去。”
　　“我去看看。”
　　“首领还是不要过去。”
　　“我和叶一起看看，你继续。”
　　越往前走，土墙就越高，渐渐的看不到墙那边的水，那边的人正在给土墙加厚，在墙边先筑一节矮的土墙，把里面的水弄开，往里面填土，然后不断加高，这里各个都是泥人。
　　姜爬上看水的石头，水是黄色的，波浪滔滔，看不到对岸，水拍打着土墙，离漫出来不远了，看那些在墙下夯土的人，土墙一破，他们就冲走了，之前发生过的。如果把堵大门的土弄的厚厚的，实实的，水只要不超过部落的土墙，在部落里都是安全的，两种选择，姜盘算着，她已经放弃了土地那边的人。
　　姜看他们运泥，就知道挖山上的土运过来不现实，筑墙的速度可能还赶不上水涨的速度，只能是这边挖泥和石头。
　　“我们挖沟扔出来的石头都用了吗？”
　　“都用完了。”
　　“你看一下谁最需要休息，让他回去，告诉长老们除了煮饭的，都去山上一趟，背着土或石头到这边来。”
　　“喏。”
　　姜没有放弃这边，但她想在短时间内把这边的墙筑好，雨一直下，里面的水也在涨，越往后土越难挖到，必须尽快。
　　姜解开她和叶的绳子，加入挖土挖石头的队伍。
　　几乎部落所有人都来了，尹也在，这次没有小孩，他们太容易冲走了，姜也没有让之前的人回去。
　　她只说：“这里挖不到泥的时候我们就全回去，大家坚持住，加快速度。”
　　人多就是不一样，天黑时土墙都加厚加高了一大截，姜爬上石头看了下，还有一条腿的距离，土也不好挖了，她让所有人回去，加高加固部落的土墙，特别是大门处。

　　“首领，守在地那边的人怎么办。”陶长老找到姜。
　　姜沉默了会儿，“陶长老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陶长老愁苦的摇摇头，“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啊。”
　　“他们可以爬上树，爬树可以比土墙高。”
　　“他们没吃的。”陶长老语重心长，激动地身体都在晃动。
　　“地里的粮食开始结了，他们割一些带到树上嚼来吃也可以。”
　　陶长老有些失望，“姜，你不是这样的，那些月人你都让他们进来了，他们在那边可是为了守护我们的粮食。”
　　看见姜沉默，陶长老继续说：“姜，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我们是一个部落，外面那些人就算都活下，他们心里怎么想，会难过的，姜，你是首领，你要保护大家。”
　　“谁又来保护我，保护我的孩子呢”这是姜的心里话，陶长老并没有说服姜，“长老让大家想想办法吧，我也不是要放弃他们。”

　　姜回去，尹已经在了。“尹，你有办法让那边的人回来吗？”
　　尹想了想，“有倒是有，但要很多人，也很危险。”
　　“怎么做？”
　　“很多人抱着树木到那边，把木头插到土里，应该冲不走，现在的高度，他们应该过得来。”
　　“确实很危险。”部落里的小水沟原来就是流到西边那条大一点的水沟的，平时一下就跨过去了，现在都是水，水又浑，沟边都找不着了，冒然过去只能被冲进大河里，木头不够长，没插稳也要被冲走，出去的人也容易冲走。
　　姜陷入两难，她抱着头，“你说做不做？”
　　“姜，不做你会后悔的。”尹搂着她。
　　“呵，哪有那么多可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