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代开大排档》茄西豆

51、生辰前

　　在第三天的清晨，楚眠神采奕奕地往店里去了，昨晚他已经指定好了计划，只等着实施。

　　他给沈元和阿里也都留了一份，在他心里，他们早就如同亲人一般，如今慢慢给他们分些钱，往后成家了刚好能用上。

　　马车到了店门口，楚眠从上头跳下来，扒着窗帘跟星川招手。

　　“什么时候我想你了就让人来接你，去吧。”

　　这说的什么，怪让人不好意思的，楚眠挠了挠微微发红的脸，“嗯”了一声跑进去了。

　　今日沈元没跟他一块来，被百里璟和华文拖着又去一处玩儿了，同龄人的话题是多一些。

　　然而门口的这一幕很快就被有心人看去，往后的几日流言纷飞，说甘雨楼的星川有了心悦之人，不知多少人心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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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刚过了早饭的点，店里没客人，楚眠把大门一关，店员一集合，开始说这件事……

　　店里目前有两个跑堂的小二，还有一个和徐知燕管着后厨洗碗洗菜这些杂事儿，厨房里两个人。

　　他们这店不大，但客人一直都很多，哪怕已经过了刚刚开业那会儿，所以还得再雇几个人。

　　一开始没人听懂楚眠说的什么意思，个个都有些慌，怕是自己做得不好，要挨训。

　　楚眠只好这样解释，只要店里每盈利一两，他们就能分到对应的钱，但不同的活儿，有不同的分法。

　　暂定的是这样的，掌柜的分四点，掌勺的分三点，帮厨分两点，跑堂和做杂活的分一点。

　　也就是说，店里每盈利一两，小二就能分20文，上不封顶。

　　往后店里来的客人量，盈利多少，跟每个人都切实相关，也都会想尽了办法争取留住客人。

　　表面上看着是楚眠少挣了，但其实也是共赢。

　　他没限制店员们的走或留，毕竟没人不想挣钱，那谁又会走呢。

　　店里头安安静静的，没人说得出一句话，他们不敢相信天大的好事儿能砸他们身上。

　　一个字儿都不认识的小二也能挣这么多，说出去谁信。

　　胡阿福和徐知燕对视一眼，他们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店里的收益具体多少他们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少，从里头稍微分出来点就够他们过得自在。

　　“主家，若真如此，我和阿燕一定跟归香居同生同死。”

　　几个小二里虫虫最先回过神，他嚷嚷着“签卖身契也没问题！”

　　后来又急忙问道：“主家，你说咱店里还缺人手，我爹行不行啊？他劲儿可大了，在码头那块搬货呢，之前在村里的时候是杀猪的。”

　　楚眠看了眼比他高一个半头的虫虫，又看了看他那衣裳包不住的肱二头肌，想着他爹肯定也这么壮。

　　当初他选人的时候，除了看机灵劲儿，还看了身形，到时候有人想闹事，一看壮如牛的店小二就偃旗息鼓了。

　　“明儿一块来吧，瞧瞧再说。”

　　总的来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一众人凑一块嚷嚷着简直要把店里吵翻了天，从开始算多少钱，到该买点什么回去，又到了往后娶媳妇……

　　楚眠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写新的招聘，最重要的是要一个掌柜，能管账发银钱，往后就不用他再每日惦记。

　　写完后再一抬头，一伙人早散了，都干着自己的活儿，擦桌子剁猪肉的，使着大劲干，脸上都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

　　楚眠把招聘信息贴到门外，静等着来人。

　　不过还没等来人，午饭点就到了，沈元也带着百里璟和华文来了。

　　楚眠坐在后头，眯着眼睛看跑出满头汗的沈元，冷嗖嗖地问：“跑开心了？”

　　沈元不好意思地咧开嘴笑了，确实很开心，他们还爬到树上看小鸟了，还在旧宅子里摘了好多红石榴，红得发紫，也甜得齁嗓子。

　　他把怀里抱着的石榴捧给楚眠，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已经打开的，乐呵呵坐到了一旁剥石榴吃。

　　百里璟和华文两个也都跑得脸蛋红红的，完全不像一对少年夫妻，倒像是形影不离的玩伴，跟成亲前也没什么区别。

　　楚眠怕他们被风吹着凉了，带着他们去了楼上隔间里歇着。

　　“眠眠哥哥，我们吃饱就可以了，别浪费粮食。”华文有点害羞，小声说着。

　　楚眠也没给他们多上菜，只让虫虫给他们盛了三肉二素一桶米饭。

　　楼下几乎坐满了客人，所有人忙得头晕脑转，楚眠也不敢在上头多待，把三人送上去后很快又下来帮忙。

　　装银钱的抽屉里已经满了，楚眠又把陶罐拿过来装钱，待又满了之后，就让虫虫抱着去对面换成银子。

　　急急忙忙的两个时辰过后，这才到了他们吃饭的时间，一人抱着一盆饭一声不吭地吃着。

　　一人一小盆拌米饭，浇头是自己去厨房盛的，爱吃什么就盛什么，有的猪肉多一些，有的鸡肉多。

　　众人吃饭时，一书生模样的男人背着书箱敲了敲门，虫虫喊道：“过了营业时间了，客人晚上再来吧。”

　　书生身上穿的长袍洗得发白，也短了一截，那书箱瞧着也不结实了，有些年头。

　　那书生淡淡笑了一下，声音清润，说道：“在下看这里招掌柜，是以毛遂自荐来的。”

　　埋头吃饭的楚眠扭过头去，打量了一下书生，“进来吧。”

　　书生知晓他们急着吃饭，只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等，认真观察着店内情况。

　　楚眠边吃边想，其实书生好像跟掌柜这个身份格格不入，一个是书生气，一个是铜臭气，这能适合吗？

　　不过很快他就会知道是否适合，眼前的书生只是用眼睛看着，将今日的账单从头翻到尾，不过说会儿话的工夫，他就能将今日进项几何，利润几何一一说明。

　　连旁人很难理解的股份也在楚眠说的第一时间学会，并且能精准地算出每人该得的那份钱。

　　且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给楚眠一种一切尽在他掌握中的感觉。

　　若是把店交给这样厉害的人管，应当是合适的。

　　于是楚眠点头，书生留下来了，不过要先考察一段时间，一个人的秉性品格才最重要。

　　询问下得知，书生名为于佑，本来在京城教书，但双亲年岁已大，身边无人照料，他这才告京还乡。

　　楚眠觉得自己运气很好，没让于佑被其他饭馆抢了去，也不必担心于佑品格有所缺陷，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了教书先生，那必然是德行和学识俱全之人。

　　到了下午，店里小二们各自寻了个地方小憩，于佑便开始整理从开业至今的账目，他越看越觉得惊讶，没想到一个不怎么大的饭馆能有如此收益，在饭菜价格普遍不高的情况下。

　　楚眠觉得头晕，跟胡阿福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往府里走去了。

　　他脑袋里想的东西有点多，首先排在前头的是开分店的事，再一个是提供外送的事。

　　往后天气越来越冷，不愿意出门的人也更多，若是能直接把热乎乎的饭菜送到他们家中的饭桌上，订餐的客人一定只多不少。

　　楚眠加快了步子，刚从后院进去就跟刚要出门寻他的沈子煜撞上了。

　　“刚要去寻你。”

　　楚眠环住他的胳膊往屋里走，眼皮子有些沉沉的，“子煜，回去睡觉，今早起得太早了些。”

　　俩人脱了衣裳躺进去，楚眠贴过来开始嘟嘟囔囔说着今日店里的事儿，说沈元吃完饭又跟着一块去了货船上买东西，说新来了个掌柜……

　　房里的熏香平稳玄妙，有助眠的功效，楚眠整个人挂在沈子煜身上，把脸埋在他颈窝，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然而沈子煜还在想于佑的事，京城的各个赌场里都在押谁是明年科考探花郎，几乎有一半都押了于佑。

　　无二，一是他样貌出众，当得起探花这一名号，二是他学识非凡，被定为状元也无二话。

　　但只因从小收养他的老夫妻二人，一人病重，另一人无力悉心照料，于佑便弃了殿试，毫不犹豫回了乡。

　　沈子煜收到了丞相的来信，嘱咐他关照一二，没想到没轮到他关照。

　　如今归香居的掌柜工钱要比他之前做教书先生那时候多得多，想来也不辛苦，能抽出时间来照顾二老，倒是合适。

　　于佑此人志不在朝堂，且也不适合，在察觉他的性格后，丞相放弃了收他做学生的想法，但也真心盼他往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沈子煜轻轻搂住了怀里的热乎乎的楚眠，在他耳后一点点吻着。

　　梦中的人感觉到了痒意，皱着眉下意识把沈子煜推开了些，“走开……”

　　被推开的人不仅没有生气，还瞧着更开心了些，于是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不忍再吵对方，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

　　——

　　这一觉又睡到太阳快下山前，楚眠强制自己睁开眼睛，发现旁边陪着睡觉的人正坐在案桌旁写字，身上的衣裳随意穿着，露出和楚眠完全不同的体型区别。

　　楚眠躲在被子里捏了捏胳膊上的软肉，之前还有一点硬的，但自从有了店员之后，他几乎没做过什么活儿，自然也就没了肌肉。

　　他丧着一张脸坐了起来，但很快就又变得开心，因为子煜朝他勾了勾手。

　　他毫无原则地挪到了坐榻上，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沈子煜怀里，斜眼看着矮桌上的信件，也就只看了两眼便再没了兴趣。

　　说实话他高中的时候文言文学得就不好，这会儿看着那一堆晦涩难懂的文字就脑袋疼。

　　但也能看出来是在说正事，楚眠对这个就更是兴致缺缺，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桌上的奇人异事。

　　“等会儿还要出去吗？刚才沈元说让你去的时候喊上他。”

　　“阿里也回来了，带上吧。”

　　楚眠偏头看他，“他去干嘛啦？”

　　沈子煜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你不是说再往西边开一家，他去买铺子了，中午的时候就回来了。”

　　说到这个，楚眠就来劲了，三两下穿好衣裳，着急忙慌地往沈子煜脸上亲了一口就跑出去了。

　　　　楚眠喊上别屋的沈元和阿里，三人一块去了店里。

　　这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店里没有客人，但店员们已经忙了起来，唯有新来的掌柜尚且还算悠闲，在柜台后慢慢点着熏香。

　　见到楚眠来了之后，淡淡笑着打了声招呼，顺便也跟后头那个小跟班招了招手。

　　沈元第一次见于佑，偷偷摸摸打量着人家，见人家没有架子冲他招了招手，便也立即笑开了花，狠狠心把手里刚买的炒花生送了出去。

　　楚眠没管俩人如何交朋友的，看一眼店里没什么事儿之后便带着阿里去了西街新买的铺子。

　　舍契上写的是楚眠的名字，连着两家，中间被打通，合成了一家。

　　站到店门口，楚眠瞥了眼不远处的甘雨楼，想着这饭馆开在这处一定不缺客人。

　　“阿里，明儿咱们再去木坊买些好看的桌椅，再打几个架子摆在这处，然后把厨房和后院打通，就不用在堂前穿来穿去……”

　　俩人一直商量到太阳下山，这才锁了门打算回去。

　　楚眠出门的时候看了眼灯火通明的甘雨楼，突然心有所感往顶楼看去，果然看见星川靠在柱子旁正看着他，见他终于望过来，这才嗔怪地看他一眼进了里头去。

　　好吧，楚眠转头跟阿里说：“阿里，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正好他也有事找星川。

　　阿里点了头，于是楚眠小跑着进了甘雨楼，熟门熟路地上了顶楼，早有两个侍女在外等着。

　　“公子进去吧，主家早就等了许久了。”说话侍女的声音婉转动听，面上调笑着。

　　楚眠的耳朵默默红了一个尖，抿着唇害羞地笑了一下，惹得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捂着嘴也都笑了。

　　里头突然传出来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知道沈大人知道你在这里调戏女孩儿会是什么反应。”

　　楚眠忙闯了进去，慌乱摆手道：“这如何就能算调戏了，星川你行行好，可别乱说。”

　　靠在榻上的人挑着眉斜眼看他，手里拿着一碗荔枝，身上的衣裳松松垮垮，连鞋袜也没穿，没人见了这样的美人图还无动于衷。

　　绕是已经见惯了美男的楚眠也逃不过，他突然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却忍不住把目光一直放在漂亮得人神共愤的星川身上。

　　“呆子，还不过来，给你捧了半天了。”

　　“哦哦！”楚眠忙过去接过星川手里的荔枝，放到桌子上并没有吃。

　　他这次来其实也有一件难以启齿的事要请教，但酝酿了很久都说不出来。

　　星川早就一脸古怪地看着他，拽着他袖子的手一使劲，俩人一块躺了下来。

　　楚眠犹豫了半天，侧过身对着星川小声说：“我跟你说了，你别笑话我行不行？”

　　“行吧，但是也要看什么程度，不保证能忍住。”

　　其实过几天就是楚眠的十八岁生辰，今年的意义对他来说不一样，他终于遇到了让他特别心动的人，所以就想搞点事情。

　　前世的时候他忙着打工赚钱，一整天都忙来忙去，根本没时间看那种片子，只有室友有时候看，他凑过去瞥过两眼，但也只是男女，两个男人的他没了解过。

　　楚眠凑到星川的耳边嘟嘟囔囔了一会儿，脸颊渐渐变得红润可口。

　　说完后，头挨着头的俩人一阵沉默，半晌后星川才没忍住开口：“到底是你生辰还是他生辰？为什么便宜了他？”

　　楚眠扣着手指不敢应声，缩在一旁羞红了脸，安安静静听着星川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但你不能因为只跟他做了就非他不可，万一他尝过了味道就腻了，你可别来我这儿哭，不过沈子煜的为人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星川说完后就去柜子里翻出来一本册子和一个不大的盒子，然后抓着楚眠挪到了床上。

　　楚眠似有所感，小心翼翼翻到了第一页，是两个男人在亲嘴，手也都不老实……

　　越往后翻越让他觉得脸热，最后还没翻几页就不敢往后看了，他把册子塞进怀里，软绵绵说道：“我拿回去再看。”

　　旁边还有个精美非常的盒子，星川一块塞进了楚眠手里，“你看完册子就知道里头这东西怎么用了。”

　　其实楚眠也没勇气再打开那个盒子了，抱着这两样东西下了床，脸蛋红扑扑地朝仰躺在床上的星川说：“我先走了，阿里还在等我呢，你不要跟别人说。”

　　星川朝他“哼”了声，拿着话本子翻身不看他了。

　　楚眠抱着盒子跑了下去，很是镇定地跟阿里回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