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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股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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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夜的分房住问题,沈子煜非常不同意,挡在门口不让楚眠走,颇有几分委屈的意思。
沈元蹲在外头捧着梨子看热闹,心里默默打着赌,一定是眠眠赢。
果真不出他所料,没多会儿,楚眠抱着个小包袱开开心心跑出去了,留下他那阴晴多变的哥哥。
今晚得了自由的楚眠一来是应新朋友的邀请,二来是有点承受不住子煜那方面的亲近,还有有点太快了,他才刚有点适应他们身份的转变。
几个院子挨得近,不过两步路的距离,楚眠先在院门口偷偷观察了一下,没发现那个霸道不讲理的淮司,这才走了进去。
没成想,刚要进屋,俩人就开始争吵,哪怕见他进来了,也没停下,全当没他这个人。
既然这样,楚眠就自己坐在角落里听他们吵,听着听着就又觉出不对味儿来,看着是淮司占了上风,言语激烈质问,紧紧盯着星川,非要他给出个答案,实则对方只把当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看。
楚眠听着听着就恍然大悟,他原本以为俩人感情的不对等是因为淮司对星川不够上心,这下看来好像完全是反的。
原来真的是,当局者迷。
在经过了几轮淮司单方面的争吵之后,星川终于不耐烦了,看了看一声不吭乖乖坐着的楚眠,朝脸红脖子粗的淮司道了一句:“这件事改日再说吧,你冷静冷静,原本之前都说好了的,你怎么现在又接受不了了?”
话毕,星川起身朝楚眠勾了勾手,二人去了隔壁那间屋里。
俩人都洗完澡没多久,发尾还是湿的,星川略略给自己擦了擦,便拿新的吸水布巾给楚眠擦。
楚眠听着隔壁气极的淮司出了门,按耐不住地问:“星川,你们刚刚在吵什么?”
“对我来说,京城就是牢笼,我不会回去,但是淮司往后很难出京。”
但是淮司不是有了封地吗?没有皇帝的圣旨,应当是不得返京才对。
楚眠疑惑,但不深入探究,他回头看星川,没能从那张精致到没什么缺点的脸上看出一丝不舍,只有疲惫和无奈。
“我能理解你,谁都有自己要坚持的原则。”
不是所有人都以情爱为最重,淮司是这样,星川也是这样。
星川听到他的话显然有些惊讶,随即轻轻笑开,“其实华凌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淮司说的,他不想再看到淮司被小小的情爱之事绊住,因为我不能为他妥协。”
但是周境却能毫无原则地为他妥协。
这就又扯到喜欢和合适的问题上了,到底选自己喜欢的,还是适合自己的。
其实他跟周境没怎么相处过,他那个时候不喜欢平淡和无趣,总是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周境。
不过如今却是合适了,但已经错过了。
等楚眠的头发不滴水了,二人躺回了床上。
这儿的床马马虎虎,不如府里的床榻软乎,而且被子也差了很多,盖在身上有点沉重。
楚眠觉得很不好意思,原本他的开局那么差都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睡了子煜的床之后,反倒没法离开了。
想来星川亦是如此,呼吸平稳,但毫无睡意。
“其实我有很多很多金元宝。”
楚眠:“……”
“你知道京城那个怡春院和红烛楼吗?先前我都买下来了,不过并未去看过,只让管事的每半年把账本和收益给我送来。”
楚眠:“……!”
怡春院不就是他姐姐在的地方,他微微转头,显得有些呆滞,“别的地方呢?”
星川摸了摸他的脸,笑得眯起了眼睛,“真可爱。”
“别的地方当然也有啊,七七八八加起来可能有四十多家吧,江南那一带比较多。”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比如脂粉店、首饰店,反正什么挣得多就买什么店。”
楚眠彻底说不出话了,他还觉得以后能开成连锁的饭馆就已经是异想天开了,更不敢想这么多破天的富贵。
他就只有一亩三分地,不过每日乐呵呵地也挺好,若是每日抽了空就要看账本,想着如何经营,那才是坏了。
俩人一直说小话,约摸一直说到了丑时末,隐约听到了公鸡打鸣的声音,这才赶忙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楚眠听着旁边的呼吸变得平稳,自个也打算放空脑袋睡了,却突然听到星川说:“谢了眠眠,好久没人跟我聊这么多话了,以后也这样行吗?”
“嗯。”
——
在山庄的第二日清晨,三个院子里全部静悄悄的,只有沈子煜冷着一张脸打开房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想看见的人回来,嘭一声关上门又回去了。
渐渐地,沈元和百里他们已经疯跑起来了,吵得庄里不得安宁,看没人理会他们,三人搭伙又去了附近的村里,一个时辰一人背着一筐食材回来了。
大多都是肉,少部分蔬菜,再有一袋米。
另外百里璟还从一农夫家里买了自己酿的桃花酒,醇香浓郁。
楚眠和星川醒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就差准备午饭了。
星川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发现楚眠仍是刚才的姿势,缩成一个球躲在被子里,还怕他来打扰,使劲往里头挤着。
没法子,星川怕他有起床气,一时不敢再去催,干脆去隔壁喊了沈子煜来,让他叫起床。
“你快去吧,眠眠吵着要找你。”他是这么说的。
沈子煜非常清楚楚眠的德性,对于这种话一万个不信,不过还是拿着沈元在村口买的炸糖花找人去了。
一进门,果然看见床上的那团,犹豫了片刻才走进来。
“你没起,沈元跟着华文和百里都去外边玩儿了一圈,一点没想着你。”
楚眠在被窝中把眼睛睁开了,如鹰那般犀利,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眼就看到了沈子煜手里的那包炸糖花。
他揉了揉眼睛,刚才猛得睁开有点酸,把沈子煜手里的吃食抢了过来,昨日睡前他就饿了。
“他们去玩儿什么了?”
楚眠把沈子煜拽上来,默默贴着他,手里的糖花只吃了两块就腻了,太甜了,不是他这种大人爱吃的。
沈子煜指了指东边那处村子,“他们去村子进买了些吃的,许是等着中午吃。”
一说这话楚眠就来了精神,三两下被沈子煜穿好衣裳,又伺候着他洗漱完,这才一块出去了。
俩人去了北边的小厨房,里头几乎都要被嘛三个大筐占满,几人都在厨房外头玩儿。
楚眠翻了翻筐,脑袋里就已经自动生成了许多可以做的菜式,子煜对吃的没什么爱好,但是沈元有,所以平时做饭的时候,都是按照他和沈元的胃口来。
无非是一些红烧肉、酱排骨、卤猪蹄之类的荤菜,只需一两个清爽的小菜做陪衬。
小厨房里有两个灶台加一个小炉子,生着三处火,很快就能吃饭。
在家中各个都是少爷小姐,不过没谁会摆这种架子,见楚眠开始忙活,都开始进来揽活。
力气大的在外头砍柴,力气小的切切菜洗洗锅碗瓢盆。
不过也免不了有偷懒的,楚眠已经观察了沈元好几眼,好半天了,才洗了三个碗,鼻子不停嗅着,眼睛也控制不住地往锅里头瞟。
他假装咳嗽了两声,沈元立马又开始很努力地刷碗,待他又挪开一点,就又开始看着锅里头的肉。
这还什么也没做呢,只是给肉焯水,那等会儿上了锅,兴许就会有个管不住嘴的小偷来偷吃。
楚眠蹲下来跟正洗菜的华文偷偷摸摸说了两句话,只见华文郑重地点了点头,抱着盆子挪到了沈元旁边。
这样他就能放心做饭了。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星川也抻了抻袖子来做饭,而且看那架势倒是很熟练。
楚眠把锅里去过腥的肉盛出来,切成一块块,接着只在锅里放了一点油,润润锅,就把大块肉放下去煎,煎得油越来越多,那些肉也摆脱了油腻。
肉香再加上焦香,接着再把切好的葱姜蒜和大料扔进去炒香,实在是无敌香,炒完这些,在肉上浇上黑乎乎的酱油,最后倒上热水盖住,只等肉变得软烂。
他们人多,单单五花肉都切了一盘又一盘,好在灶台上的锅够大。
星川守着的那个灶台也开了火冒了烟,村里人家养的鸡,肉质鲜美又劲道,跟前世那种工厂里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一沾上油炒起来那香味儿没人能抗拒。
炒菜容易,麻烦的是洗菜切菜这些准备,不过今日还好,不用两个掌勺的催促,其他人自觉地就准备好了。
待到一伙人上桌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锅里的肉也已经炖得软烂入味儿,再加上昨晚剩的那些野味,满满一桌荤食。
另外还有一锅楚眠昨晚就答应做的虾仁汤,里头还打了些鱼肉丸,没有放复杂的调料,只加了盐和几滴米酒去腥。
一上了饭桌,再没人肯说一句话,因为多说一句,别人就会多吃一块肉,自己就亏了。
楚眠已经过了最容易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明显少了下来,只吃了一碗饭就差不多饱了,但沈元和百里他们小两岁,正是吃饭如牛的年纪,米饭吃了一碗又一碗,没有肉了就用肉汁拌米饭。
两刻钟后,圆桌上如同过了蝗虫,颗粒不剩。
而且都产生了“晕碳”反应,瞧着明显没了精神。
非常默契地,没人收拾这满满一桌狼藉,各回了各屋,踢了鞋子躺回床上。
哪怕楚眠还没醒多久,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拖着沈子煜回了院里。
沈元和百里两个去了一处玩儿,没回来。
原本众人商量好的,昨日去了林子里,今日打算去山上瞧瞧,这下也没人再提,生怕耽误了午休。
楚眠没放开床帘,窗外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床上,暖烘烘的,如今外头越来越凉,在某一日就会突然变冷,接着就到了冬天。
这样的阳光显然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楚眠抱着沈子煜的胳膊跟他贴在了一处,随意说道:“等明日回去了,我再去看一家店面。”
“好,我让文贺给你挑出来几家合适的,还有好几个铺子是空的。”
楚眠想,可能是受了星川的影响,他不能在当下就这样安稳下来,万一往后出了意外,那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他想到了一种经营方式,类似于前世的股份制,把少量的股份给了店员,那营业额也就会跟他们挂上钩,到时候也会更尽心尽力,尤其是他们只在陇南待一段时间。
只是说要给多少,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而且掌勺的和跑堂的也不能一样,等以后有了掌柜,那自然也不一样。
一想到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楚眠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着手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