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往事》奇牙牙

12、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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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格玛先生的心灵日记：

　　过去仍被一团迷雾包裹着，但至少有一点头绪了。

　　没想到刚完成那样一个元气大伤的任务之后，她这么快就接到了新的任务，是上面想要挖掘她的潜力吗？这样就算了，她竟然想也不想就接下来了？虽然那是命令，她拒绝也无济于事，但至少她可以趁机提点要求啊！我都没办法帮她讨价还价！！

　　……不好，我好像过于认真，有些失态了，是我不够警惕，后知后觉，现在想起来，两天前阿尔法来找我，那时候他是想打探我的口风吧？

　　他故意把所有的女性特工都问了一遍，在说到欧若拉的时候，我的评价明明是：不行，这次任务对她来说太难了。

　　可阿尔法那家伙在向上汇报的时候，恶意歪曲了事实，说我推荐了欧若拉！现在我正走在去踹他的路上……

　　#“欧若拉”小姐的心灵日记：

　　今天没什么想说的，这次任务对我来说实在毫无难度，毫、无、难、度，求当地美食攻略……

　　#西格玛先生的心灵日记：

　　还好她安全归来了，听说任务也完成得很顺利……顺利……忽然意识到，这意味着又要给她检查身体了……也许我应该申请一下回避？既然教官不是绑定的，那别人也可以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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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还是我来做吧。

　　上次看到阿尔法那家伙边整理皮带边从检查室出来，察觉到我异样的目光，还随口扯谎说他探进去的只是手指……

　　……绝对还是我来做！

　　#“欧若拉”小姐的心灵日记：

　　手抖得越来越严重了，西格玛小可爱……帕金森早期是不是还有的治？我觉得你迫切地需要去医务所那里开点药。尽管你强迫自己只盯着自己两手的动作，但你的每个手指尖都在流汗。我只是轻轻地将身体转了个方向就看到你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让解扣子这件事变得不再简单，仿佛是一项难以攻克的大工程……搞得我也好紧张！

　　今天又是忧心忡忡的一天，你还不到沦陷的这一天，答应我，不要这么快，别给我惹麻烦好吗？

　　#西格玛先生的心灵日记：

　　最近发现欧若拉似乎和我想的并不一样，她已经接连独立完成了好几次任务，这怎么可能呢？！有一次监察长甚至在门口迎接她回来，当然那也是为了迎接与她同行的那位中立国的物理学家，那个物理学家说他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我们能够将欧若拉安排在他身边……凭什么！哦，我是说，为什么？他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好在欧若拉的级别不够接触到军武类的机密，她只用每周去两次陪那位物理学家吃晚餐……我不太懂物理，但从能量守恒的角度，他能不能去死？

　　阿尔法今天又来找我，这让我越来越相信我姓西斯塔，不然解释不通他的热情。

　　他让我告诉他欧若拉当学员时受训的事，之前他可是完全没兴趣的！在他的提醒下我才回忆起来，其实欧若拉并不是晋升后才变得优秀的，在她不被看好的时候，其实也一样完成了那些任务，只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任务，所以无人关注罢了。

　　#西格玛先生的心灵日记：

　　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今天原本有事找她，却看到她身边已经有人了……阿尔法？！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更加不敢相信，我竟然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能被阿尔法这样的家伙缠上准没有好事吧。

　　从默默无闻到炙手可热，她一个性格内向的女孩还不具备足够的成熟来处理这样的心态转变，我不想她变得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但我更不想她忘乎所以，被人利用……

　　我想阿尔法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的确听说接下来会有个危险程度极高的任务派下来，他可能想在那之前把人抢过去，好让欧若拉的功绩记在他头上……

　　这条发情的野狗可是把自己带的学员都睡了个遍！！！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突然想起来他的禽兽行径……

　　……等一下，他不会是想要……

　　噢，我绝对不会让阿尔法碰她一下！！！

　　#“欧若拉”小姐的心灵日记：

　　真希望全世界都是西格玛小可爱那样简单的人，而不是阿尔法这只嗅觉灵敏的猎犬！他特地去档案室调取了有关我的材料，还去西格玛那里套出了我在受训时的表现……我不指望西格玛能察觉到什么，从而帮我隐瞒，唉，谁让他是西格玛呢！

　　真是麻烦啊，随着阿尔法找我的次数变得频繁，他问出的问题也越来越难回答了……怎么他每次都是专程来找我的吗？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天啊！他甚至问到了盖娅的死！他是觉得我在笔录的时候说的“自顾不暇，信息不畅，以至于无法及时施救”是谎话吗……

　　的确是谎话，可到底是什么让他产生怀疑的呢？

　　如果被他察觉到我的秘密，知道我是白银……

　　噢，我绝对不会让阿尔法碰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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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年的舞会上，西格玛教官被授予了二级银十字勋章，表彰他过去一年对基地作出的贡献——培养出像欧若拉这样优秀的人才。

　　台下的阿尔法恍然大悟，他之前的调查方向出错了啊，原来欧若拉没那么神秘，她只不过是块垫脚石而已，一个不起眼却意外好使的工具，正好可以隐藏实力，很有可能是被西斯塔家族提前培养好，借机送过来帮家族成员晋升的……他们扶持的还是西格玛！

　　西斯塔们……是想通过这样潜移默化的安插，慢慢渗透军方系统吗？

　　“你，一个人吗？”西格玛以为缠功一流的阿尔法早就来邀请欧若拉共舞了，却没想到女孩一个人坐着，无人问津，西格玛看了看不远处，潇洒多情的浪子已经将手搂在一位夫人纤细婀娜的腰间了。

　　在座椅上的女孩扬起头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写着疑惑，不明白西格玛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可是今天唯一授勋的人，没有被拉去社交吗？

　　很显然，在美女扎堆的会场里，没人留意这样一个姿色平平的女孩，视线在她身上滑过时，不做任何停驻，仿佛这是一个空座位，也幸好如此，没人注意到西格玛的到来，尽管男人今天的着装已经趋近于完美，他还是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在玻璃窗中的人影，下意识正了正领带，拘谨的英俊军官微微躬身，向女孩伸出手：“请问这位小姐，我有这个荣幸吗？”

　　#西格玛先生的心灵日记：

　　最近阿尔法又恢复正常了，又开始来烦我。

　　唉，但这样也好……

　　#“欧若拉”小姐的心灵日记：

　　该死的法狗，竟敢跟我大白银抢人？！当我找这么一个笨蛋很容易是吗？我敢打赌整个基地找不出第二个来，哦，除了食堂大叔那个今年刚满七岁的儿子……诅咒他诅咒他诅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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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任务结束后，纵横可怖的伤痕遍布在女孩白皙的身体上，每一道都在诉说女孩的遭遇，验伤不在教官们的职责范围内，但西格玛没办法无视那些印记，手指仅是轻轻抚过，女孩就嘶地一声缩回去，小小的身躯拉紧，像应激的小猫，“怎么弄的。”他听见自己把话问出了口，他不该多事的，这样超越了教官与学员之间的关切，无疑刺激到了女孩已然脆弱的神经，颤抖的身体扑进了男人怀里，而他任由了这件事，因为女孩的举动就像是在寻求他的保护。

　　破碎的声音从胸口下方传上来，“教官……这些事我还要做多久？我，我不想再做了……真的不想……”

　　西格玛愣在那里，脑袋里嗡嗡作响，事情在往失控的方向发展了，他应该怎么办呢？安抚她吗？

　　“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像盖娅一样死掉？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走？她想走？去哪里？女孩哭得他心里乱糟糟的，他想逃出这间屋子，把头扎进冰水里让自己清醒清醒，担心自己脑袋一热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决定。

　　“这不可能。”他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为什么是这么冷酷的声音，他平时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吗？

　　“可能的，怎么会是不可能的呢，只要教官你愿意帮我，就是可能的……教官！你愿意放我走吗？”

　　“这不可能。”

　　“我们等一个需要两个人的任务，就你和我，然后等事情结束……你……你跟他们说……就说我死在外面了，尸骨无存……”

　　“这不可能。”

　　“教官……西格玛教官，你和别的教官都不一样，你一直都对我很好，你会帮我的对吗？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不是必须的那一个，她们都比我要优秀得多，我留下来也不可能有前途，少我一个不少不是吗？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求求你，下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还肯帮我，不然我就只能去死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吗？每次有人碰……碰我的身体……我都觉得自己是在背叛那个人……我喜欢的那个人……”说着，女孩抬起头，眼睫挂着晶莹的泪珠。

　　“……让我想想……”

　　西格玛说让他想想，可他的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喜欢的那个人……她是在说谁？喜欢？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是什么感觉？

　　的确如她所说，少她一个不少，让她去勾引男人是强人所难，她不像美杜莎她们那样，在捕获异性方面游刃有余，擅长得就如同呼吸一样……

　　……只是，为什么是放她走？

　　让她一个人走吗？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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