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往事》奇牙牙

11、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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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矿产与大豆贸易的发展，那些海盗在阿托贝卡北边海域越来越猖獗，他们主要靠赎金过活，分赃的时候依据的是入伙时的投入，像带来的船只、武器，如果个人能力出众，也同样能在评估后被算入其中……”

　　一转眼，入职军校已经小半年了，“军校”是这个机构的外衣，欧若拉当时刚刚成功躲进村庄，冒名顶替了一名农家女，但却错估了那个身份的麻烦，谁能料想到没过多久，女孩被强制“征兵”了，她是活生生被绑来的！

　　原本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是非自愿的，直到夜里响起枪声，而身边的床位空荡荡的，她，不……是她们，瑟瑟发抖抱成一团的女孩们，那一刻梦境破碎，她们才明白过来，那里有着如何残酷又不讲道理的生活在前头等着自己。

　　说到哪里了？欧若拉走了个神，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分配了这个任务，参与任务的是她和另一个女孩，楚楚可怜的盖娅，和强势明艳的美杜莎不同，盖娅甚至不用出声说话，冰山的心脏就已然融化成春水。

　　她们这次的任务是配合军舰从海盗手里解救人质，据说那个人质是位王子……她偷偷看了材料，是阿托贝卡的第七王子，他追着海兽跑去了公海……

　　也有写是追着美人鱼，可是美人鱼胆子很小，从来没听水手说在深海见到过美人鱼，相比潜水，她们更喜欢躲在无人岛旁的暗礁群里打理自己的长发。

　　下午的时候，盖娅和欧若拉的登船方式敲定了——冒充探亲的千金小姐被绑去王子所在的那艘船上，送女人上去要容易得多，“美女阶下囚，饥渴野蛮的海盗……”阿尔法手指哒哒地敲了敲桌面，说：“我反对，虽然我不是盖娅她们的教官，但我也教过她们，了解她们的格斗水平，她们应付不来的。”

　　漂亮话谁不会说？任务指派是上面定下来的，他们只不过是传递命令，谁去谁不去，不是他一个教官说了算的，有人要听一个小教官的意见吗？

　　贝塔最讨厌阿尔法在人前演戏，说些没卵用的、不切实际的屁话，但每次他都从阿尔法那里占不到便宜，所以只好合上文件夹，对两个女孩说：“别担心，你们两个只是配合行动而已，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抓紧时间问，资料我留给你们，这些……”他晃了晃手里的档案夹，“也是什么人用生命换来的，抓紧时间熟悉一下吧，现在很枯燥，关键时刻也许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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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才回来？”

　　西格玛作为欧若拉的教官，负责为她检查身体，这是一种防患未然的反侦察，怕执行任务的人把外面什么不好的东西带回来，病菌、诅咒等等。

　　女孩低着头，情绪不高，“我……我跟着护送的车队先把王子送回去……”这是她的职责所在，西格玛也没有说什么，要不是女孩解释得如此委屈，他都没发现自己刚刚的语气就像是在责备她。

　　“盖娅死了。”陈述句。

　　女孩肩膀一阵抖动，“盖娅死了！”

　　西格玛停下手里的动作，反问她：“你想说什么？你觉得该死的那个人是你？”

　　“难道不是吗？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什么用都没有的我？”

　　“至少我没有这样想。”

　　“那教官你……”

　　“我想的是还好你活了下来，这很了不起，当然，我也为盖娅感到遗憾。”检查完毕，西格玛摘下手套说：“明天或是后天，监察长大人会亲自嘉奖我们的，当然，我们能获得荣誉，这都是因为你……还有盖娅。”

　　女孩把脱掉的外衣穿上，问背对她的男人说：“西格玛教官……为什么监察长大人要嘉奖我们？为了救一个人，明明死了那么多人啊，有什么可嘉奖的吗？”

　　西格玛不想谈论这种话题，说：“我能想象你的遭遇，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也不重要，总之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活着回来，现在你需要休息。”

　　“可是……”

　　“欧若拉，你知道你的名字，你知道极光是什么吗？”

　　“少女们死去的灵魂……”

　　“是太阳的晨曦之光，让人们得以挺过漫长黑夜的希望之光。”

　　等欧若拉走了，阿尔法在审讯室外敲敲门说：“怎么黑着张脸，她给你出难题了？”

　　“不是难题，是现实。”

　　“有个消息你想听吗？我知道了之后想第一时间告诉你，上次说的罗杰斯议员你还有印象吗？听说你和他一样，你们都是西斯塔家族的人……”

　　“你是不是以为你能和小欧若拉共情？但其实你是出生在天平另一端的人，特权阶级的混蛋。”

　　西斯塔家族，他当然耳闻过……赫赫有名的大贵族，西格玛久坐在档案室里，翻阅资料，看得眼睛干涩，他揉了揉眼睛，这里记录的都是这个家族在战争期间为军方提供的“种种便利”，刑讯室就建在他们的工厂里，不过是商人的他们，却能把工人当成罪犯，随意处刑，难道他身体里就流着这种肮脏的血液吗？

　　可西格玛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之前的名字，如果他出身贵族，又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但阿尔法的话似乎又有一定的合理性，不然以他那样惨绝人寰的成绩，究竟是如何能获得军衔的呢？

　　也许阿尔法的另一番话也没说错，尽管他每每不想承认，但他对欧若拉的格外关注也许就是因为惺惺相惜……他们都是“差一点”就被踹下船淹死的人。

　　下午检查欧若拉身体的时候，虽然没查到问题，却在女孩身上看到了……那些……那些不堪的痕迹，西格玛将手里的资料翻完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看进去，不得不又返回去，从断掉的中间开始读，糟糕，他脑子里被一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塞得满满的，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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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若拉”小姐的心灵日记：

　　海盗……去海上玩两天也许不是个太坏的主意，但愿海盗们不要太快开始自相残杀，其实我也想看看美人鱼，深海真的有美人鱼吗？那个王子该不会是个被人骗了的傻子吧？

　　哈哈哈！海盗们竟然给王子殿下穿上了女装！……要不晚两天再救他？

　　西格玛这家伙碰到我的时候手都在抖……天啊千万不要沦陷得这么快！我只好手忙脚乱地自己解开扣子，不能让他意识到他刚刚花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才解开了我制服的一个扣子而已！

　　我得说点什么，对了，盖娅，她教唆一个海盗来杀我，虽然她死前咬死了不改口，说她是为被我夺走生存机会的瑟茜报仇，把事情推到了贝塔教官的身上，但我依然认为这背后有隐情，这些天她都和那个白痴王子关在一起……也许是她不想再回来了？所以我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成为了一种阻碍？

　　我发现了，整个基地最天真的就是我面前这个西格玛小可爱，盖娅是被我杀死的啊——真想把话甩在他脸上看他的表情，也许以后能有这个机会。

　　西格玛小可爱，你是怎么干着助纣为虐的事的同时还保有良心的？你这样能自洽吗？

　　“欧若拉”小姐的心灵日记：

　　今天西格玛小可爱跟我说：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

　　看样子，他似乎有点生气我自作主张接下新任务。

　　他是在担心我吗？

　　我真的想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亲爱的，是你（重音）根本不知道你（重音）面对的是什么。

　　不知道他听没听说过白银呢？

　　那句家喻户晓的话怎么说的来着？

　　——高级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姿态现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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